重生之田园帝师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軒十一
她拉上车厢帘子转身,听到后头传来三道很轻的声音:“谢谢姐姐。”
两天后。
李孑率刺部成员和漠北大军汇合。
稍稍休息了片刻,便去了中军大帐。
“北边可有什么异动”接过陈修递过来的茶杯抿了一口,李孑开口问道。
“这几天里有过几次小规模的交锋。”陈修拧了拧眉,“北周那边好像是打定主意要缩在乌龟壳里了。”
这道峡谷对两边来说都是易守难攻,但北周现在是只守不攻,意在继续僵持。
但他们身后还有三座城池的原北周百姓,现在只是派兵镇压,局势尚且不稳,却不能任由北周继续僵持下去。
“左边的山脉可有探出可以抵达山脉对面的路径”
“我正要说这个。”陈修起身走到沙盘前,李孑见状也端着茶杯跟过去,“刺部在这几天里兵分数路,进山脉之中一路往北潜行,也跟同样进山往南而来的北周探子交过几次手,同时绘出了一幅详尽的山脉地形图。这片山脉的地形对于大军来说,太过复杂了。”
这才是让他纠结的地方。
山林茂密难以行进暂且不说,其中还有几处宽度和纵深都吓人的断崖,更兼之在断崖的后方,还有一处满是雾瘴的沼泽地。
常人尚且难以逾越,更别提大规模的军队。
北周也不可能对他们这大规模的行军视而不见,势必会沿路设伏。
这样就更加了一层难度。
李孑看着眼下堆积得无比详尽的沙盘静静喝完一杯茶。
现在只剩下两个选择。
大军赶赴宁柳镇,迂回进攻。
但宁柳镇是北周的地盘,她可以肯定萧成玦在那里留了人手。
大军过去很容易打草惊蛇,从而转为被动。
另一个就是穿过山脉,若能成功,便可对北周大军进行前后夹击。
但穿行山脉确实难度不低。
两者相权取其轻。
李孑把茶杯放下,”我想赌一赌。“
陈修抬眸看了李孑一眼,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地勾了勾唇,”是你的性子。“
这次进山,除了留在军营中的刺部成员,李孑还亲自挑选了三千名陆行军。
除此之外,没有带一个后勤士兵,就连粮食因为要减轻负重,也只带了三天的量。
这就代表着,他们在穿行山脉的途中,吃完了自己携带的粮食,接下来想要吃饭,就只能就地取材自力更生。
进山之前,李孑身后又多了一个小尾巴。
李孑何东先带着其他人出发,把团子交到面前来,严肃道:”这一路上山下河过崖打猎吃饭,只能靠双腿,吃饭甚至不能取火只能吃生食,你能保证自己可以坚持下去跟得上队伍不掉队吗“
”我能。“
对上团子坚定认真的一双眼睛,李孑沉默了片刻,点点头,”走吧!“
说是这么说,但在领物资的时候,李孑还是多领了一个人的食物。
进山方知山路到底有多难行。
林子茂密的地方很难看见地面,积得厚厚的落叶下方可能还藏着山中小动物的洞穴。若是不小心一脚踩空,摔个跟头还算是好的,就怕不小心扭伤了脚。
拖着伤腿依旧得赶路,还不能掉队,其中滋味可想而知。
山坡陡峭,时刻要注意着脚下的石头和泥土劳不牢固,打起十分的小心来,要不然你一脚踩不稳,就会带着身后的队伍一起滚下山。
有些直上直下的地方甚至还要借助藤蔓或者绳子。
晚上帐篷自然是没有的。
能找到山洞算是运气好,找不到就只能在身上和附近撒上驱虫的药粉,爬到树上去睡。还得随时面临从树上掉下来的危险。
三天时间在赶路中转瞬即逝。
看地图上,他们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
这三天里,五千大军很少动用背包里的吃食,多是就地取材。
李孑没有提醒,但看他们这个自觉性还是很欣慰的。
毕竟谁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路程中有可能会发生什么变故,万一哪一天或者几天里找不到能吃的食物,他们背包里的物资就是能救命的东西。
更让她欣慰的是,这三天里,团子硬是咬着牙坚持下来了。
跟着爬山坡,走吊绳,啃生食,从头到尾就没叫一声苦和累。
刺部和陆行军众人这次能被李孑挑选出来,自然个个都拔尖的。
对于李孑带一个才刚刚十多岁的孩子过来,他们虽然没说什么,但心底还是多少有些不赞同的。
现在所有人都改观了。
人家团子比他们小的只是岁数,论能力,并不比他们弱。
中午吃过饭暂时休息。
李孑摊开手上的地形图。
前面不远就是他们将要渡过的第一条断崖。
图上已经标出了宽度:三丈宽。
抛出绳子攀爬而行,无惊无险通过。
后头再次经过了几条宽窄不一的断崖后,大军到达了地形图上标明的最宽的一处断崖前。
这一处断崖没有标明准确的宽度,但所有人在看到这条断崖的时候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对面的树冠映在眼底已经有些模糊,垂直向下的崖壁之下,是一条正奔腾而过的宽广湍急河流,水浪打在两遍的崖壁上,滔滔巨浪溅起白花花的水沫,伴随着巨大的响声。水上有些顺流直下的浮木,撞击在崖壁上瞬间断成好几截。
而他们想要经过,就必须得有人带着绳子游过这条湍急的河流。
李孑面上第一次多了些许凝重。
大浪滔滔,稍有不慎,就会被水流冲走,找都找不回来的那种。
现在情形比之前描述的还要严峻得多。
“何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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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官离将军,好个官姑娘
休息过后正在客栈中闲坐的林逸等来了一张三十万两银子的收据,一脸懵。
但收据上明明白白写着他家主子的化名。
他取了银票过来,接过收据眼不见为净的撕掉。
真是不花钱则已,一花钱就让他忍不住心里哆嗦。
这三十万两,到底买了啥
不过来收钱的明显没有给他解释一番的**,收了钱就忙不迭走了。
林逸开始门口翘首以待。
他得看看那三十万两花得值不值。
不出所料,直到离开角斗场,萧成玦也没有出现。
因为三个孩子身上都有伤,李孑走的时候又征用了角斗场的一辆马车。
负责人:想想那一万两。
车厢里,李孑看着对面乖巧排排坐的三兄妹,“你们叫什么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
左边坐着的男孩先开口,“我是哥哥,郑旭然。”
“我是弟弟,郑旭安。”
“我叫郑旭因。”
“多大了”
“我九岁,哥哥们十一岁。”
“怎么被卖到这罪城来的”
这个问题让三兄妹脸色一变,眼底却满是茫然。
郑旭然挠挠头,“我和弟弟妹妹吃完饭睡觉,一觉醒来就在笼子里了。”
李孑:“”
她能通过这一句话脑补出十万字的剧情。
不过这会没等她开始脑补,外头赶车的车夫“吁”的一声,马车突然停下了。
“姑娘,有人拦路。”
李孑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轻嗯一声,半点不意外。
“乖乖在车上等我。”
回头嘱咐了忍不住开始紧张起来的兄妹三个一声,李孑起身跳下马车,对上一张油头粉面的脸。
司剑文自觉风度翩翩地朝李孑拱了拱手,“在下诚意相邀,还望姑娘赏脸。”
李孑看了眼他身后一众提着刀的手下,“这就是你的诚意”
“这不是怕姑娘不肯赏脸吗”
李孑挑挑眉,“你以为你带着这么多手下,我就肯赏你脸了”
不等司剑文开口,她又轻飘飘接着说了一句:“你的脸真大!”
司剑文脸色顿时铁青一片,他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姑娘这是准备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个‘酒’字让李孑眉心跳了跳,她摇摇头,语气认真的回:“我什么酒都不吃。”
“给我上,注意着点,别划伤那张如花似玉的小脸。”
李孑挽起袖子。
一刻钟后。
“你想吃什么酒”
被倒吊在树枝上的司剑文随着风晃了几晃,瞥到自己那一众瘫在地上的手下,扯着嗓子哭喊出声:“什,什么酒都行。”
“银子呢”
“什,什么银子”
“请你喝酒的银子啊。”
司剑文更想哭了,“在,在我腰上的荷包里。”
居然是花他的钱,请他喝酒,呜呜呜!
李孑刀尖一挑,又往马车方向一甩,看向下意识地接过飞来的荷包还一脸不在状态的车夫,“知道哪里有卖酒的么”
“知,知道。”
“去买,最烈的。”
司剑文:“”
“姑奶奶,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饶了我这一次行不行我保证,今后看见您,我都绕道走。”
“别,喝了酒再走吧,我请的,不愿意喝”
“喝,我喝。”
趁着车夫去买酒的当口,李孑看着司剑文腰上那一圈被勒出来的肥肉,“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个很厉害的爹”
司剑文一愣,他敢肯定面前的女子是个生面孔,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大刺刺想把人给绑走。
“您怎么知道”
“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没有个厉害的后台罩着,在这罪城里头,活不到现在。”
司剑文:“”
“你有没有想过,你爹总有一天会比你早走,到时候你没有后台了,会是什么下场”
司剑文充血的脑子蓦然一懵。
李孑抬脚踢了踢他的肩膀,“一看你就没想过。你能活这么大还这么滋润,可真是幸运。”
司剑文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幸运什么”
“投了个好胎啊!”
等车夫推着一小车的酒坛子回来,李孑朝他吩咐道:“把人解下来,灌!”
“姑,姑娘,这样是不是不好”
“出了事,”李孑眯眯眼,“我担着!”
车夫把人给解下来,又利落的把人双手绑到背后,拍开酒坛的泥封提起来,另一只手捏住司剑文的下巴直接就往嘴里倒,动作熟练又轻松。
一看类似的事就没少干。
李孑稍稍退远了些,这酒真的很烈,离得近了闻到酒香都有些微醺。
小车上的酒坛子很快就下去了一小半,司剑文这会全身跟用酒洗了个澡似的,被灌得直翻白眼。
李孑觉得这人差不多也快到极限了,朝正准备拍泥封的车夫道:“行了。”回身上了马车。
车子绕过在地上瘫倒一片的人,继续前行。
少顷。
暗处。
萧成玦从墙后走出来。
看着慢慢消失在视线里的马车,转身离开。
马车到了客栈门口,李孑刚下车就看见坐在门槛上充当门神的林逸。
“门槛上坐得更舒服”
林逸站起身,先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镖头,您喝酒了”
“我没喝,”李孑摇摇头,“请人喝了。”
林逸:“”
“属下想问,您花了三十万两银子,买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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