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田园帝师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軒十一
第一百四十二章 陈修的选择
帐篷内。
陈修低头看信,李孑在旁边坐着,看不到他的表情。
良久,陈修一言不发地把信折起来,
李孑接过,试探问道:“陈大哥,你是怎么想的”
陈修抬眸,指尖掐了掐眉心,定定对上面前那双无一丝异样的眼睛,终究还是在心底苦笑了一声,沉声道:“我准备回京一趟。”
“可,将士无召不得入京。”
她虽然也没看过中秦律法几眼,这这句话是古往今来的军中铁律。
“所以,还需找个由头。”
陈修说着转头看向窗外,见那天上铁云翻卷,风势欲来,终究还是将自己心底那一丝不可告人的心思,和着风声刮到了心里的最角落,然后层层封印。
第二天,李孑就知道他的找个由头是什么了。
寒冬将至,就算是这时节不兴战事,军营中的训练也一日不落。
这一天的训练内容是夺旗之战。
漠北众军分为敌对的两方,一方守旗,一方夺旗,天黑之前,夺得旗子或者守住旗子,则判为胜方。
两军各有一将领。
夺旗方教将领本该是何东,被陈修临时占了位置。
守旗方将领则是李怀老将军,派兵驻扎在一个山头。
这种类型的训练几乎每个月都会有一次,夺旗守旗各有输赢,赢的一方可以拿到实质性的奖励,还会得以休息一天,放出军营进镇上逛一逛。
不能不积极。
但今天的这场训练却是谁都没有赢得胜利,只因为夺旗方将领,陈将军遇险,从山头滚落半山腰,把人找到时已经昏迷不醒。
李孑听到消息后急匆匆赶来,恰好听到了军中大夫的诊断。
全身多处划伤,最为严重的是左臂骨折,且被一根树枝划伤了大动脉,最少也要休养两月时间。
等大夫上好伤药又喂了碗药汤离开,李孑在床边守到半夜,人才醒了。
李孑起身倒了碗水喂他喝下,看着这人脸色苍白虚弱的模样,一时没忍住没好气地开口:“这就是你找的由头,倒是对自己下手够狠的。”
陈修靠在床头上扯唇笑了笑,“阿孑,不重一些没有用。不过我这一走,你在学院还要兼顾着军中,担子要更重了。”
“还有李怀他们那些老将军呢,”李孑倒是不怎么担心,再说,四方客栈四个分客栈也传来了消息,在过年之前,所有收拢来的前四字军将士都能抵达漠北,这些都是她的人,“倒是陈大哥你,回京后打算如何”
“我会去见见那位李小姐,”陈修垂着眸子让李孑看不清他的眼神,“如若她愿意嫁给现在这个样子的我,那我就娶她。”
“就因为你们订了娃娃亲吗”
“不单是如此,阿孑,我父母亲都是信守承诺之人,既然当年给我和那位李小姐定下了亲事,就不会轻易毁诺。但现如今那位李小姐依旧还是被点为和亲人选,说明朝堂之上的形势现如今比我想象的还要严峻。不回去一趟,我也放心不下家里。”
李孑恍然点头,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陈大哥,在这封信之前,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跟那位长公主府的李小姐定了娃娃亲”
陈修抬眼就见李孑一脸好奇的模样,艰难地点了点头,“我只知道我娘是在我小时候给我定了门亲事,不过并不知晓对方是谁。”
李孑:“”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先休息吧,我也回去睡了。”
李孑掩嘴打了个哈欠,站起身帮陈修掖了掖被角,摆摆手出了帐篷。
帐篷内,陈修看着上方的帐篷顶棚,几乎睁着眼睛到了天明。
天一亮,他叫来陆长缨,让他代笔自己口述,写了一封折子一封家书。
着人快马加鞭寄往了京城。
折子和书信寄出,他也开始整理行装。
陈修不担心圣上不批,折子里他把自己手臂上的伤写得很是严重,已非军中和漠北的大夫能看得好的程度,他父亲陈侯爷多少在圣上面前有些脸面,多卖卖惨,这折子定然会被批下来的。
事实也不出她所料。
陈侯爷接到书信后先是观望了一天,在发现圣上没有召见他的意思后,就知道这折子被留中没发,当即在下朝后,走到成佑帝回后宫的必经之路上,拦了圣驾。
这下一去一回不到十日时间,京中的旨意就来了。
着令陈将军回京治伤,伤势痊愈之后再回返漠北。不过在来京之前,漠北一应军务务必要打理好。
就连成佑帝想要派一名御医赶赴漠北的提议,也被‘关心则乱’的陈侯爷用一句万一御医也治不好我儿的伤该如何是好,还是回京集中找医术最精湛的大夫为好,要是治不好谁来给圣上您收复边境七城给挡回去了。
充分表现出了一位为了儿子连圣上都敢顶撞的好父亲形象。
在陈侯爷的泪眼婆娑中,让成佑帝不由想起了自己那没有抱过几回的孩子。
难得心软了一回。
漠北寒风渐起,李孑率漠北众军给陈修送行。
她送来的践行礼物,就是由漠北学院术舍中的学子研究出来的第一辆减震马车。
车厢的底部镶了一圈的弹簧,车轮上包了一层柔软的胶质物质。李孑敢说,这辆马车绝对是这个时代最舒服的马车。
形状颇有些怪异的马车缓缓驶向山下,近卫骑马在马车左右随行。
李孑站在军营门口,直到马车消失在自己视线里了,才收回目光。
她心中明白,陈修受伤那天夜里说的离开,是真的离开。
 
第一百四十一章 院长发现了他们的闪光点
九九重阳之后连下了好几日的秋雨,天一日比过一日得寒凉起来。
秋种已播,漠北的百姓们经过了前头两季的生计忙碌,也终于迎来了些许宽松悠闲。
家中有余粮的便拉到粮铺中换些银钱,路过布庄扯几尺新布,给家中父母妻儿添一身新衣。
大街小巷里揣着果子嬉戏打闹的孩童,手挽着手沿街闲逛的大姑娘小媳妇,热热闹闹生意兴旺的店铺,还有现在已经随处可见的砖石房屋,水泥地面
经历了战乱恐慌的漠北百姓终于靠着自己骨子里的坚韧和不屈,勤劳和淳朴,在漠北军守护在这方净土下,缓过了劲来。
漠北学院经历了一场大考,全员参加。
在大考之前,李孑拉着学院里的所有先生出考题的时候,祁海来了学院一趟,交上了他那份卷子。
本以为自己会失意离开,祁海在李孑看卷子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转身出门的准备,却没想到听到一句:“暂时先去新生班,一个月考核期,考核通过留下,不通过走人。”
祁海在这一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直到在那位学院胡先生的带领下,领了先生寝舍的钥匙,和橙色木牌,才终于回过神来。
他竟然真的留下来了!
等到出完考题,所有的先生离开,莫北棠才走到李孑身旁,带着疑惑在纸上写道:“院长,您为何又把那祁海留下了”
“缺人。”李孑叹了口气,看着手底下草拟好的考卷,“祁海此人,虽然品性不佳,但也称得上知进退,学问方面,你也看过看的第二道题答案,思维缜密,详实有据,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
“所以,稍稍放低一些要求也没什么。”
莫北棠点点头表示明了。
这次大考的考卷让所有学生考完之后都是恨不得拿脑子去撞撞墙,颇有一种晕头转向找不着北的感觉。
因为这次的考卷一共有两份。
一份是他们先生出的时政策论,寻常也会时不时考上一回的那种。
而另一份,却是他们院长出的综合考卷。
当这份综合考卷发到手里,看清楚上面的题目后,几乎所有人都蒙圈了。
简言之一句话概括:这考卷上的题目认识他们,他们却不认识题目。
前来巡考的先生在考卷发下去后还记得自家院长的嘱咐,提醒了堂中坐着的学生们一声:“院长说了,这张考卷你们能做多少就做多少,不许瞎蒙。”
众多学子听后苦瓜脸:就算是让他们蒙,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蒙啊!
考试时间是一个上午,等到交完考卷出来,一个个都是脚步虚浮地厉害。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刚刚写了什么
收了考卷的先生们看着手上几乎空白的卷子也是摇摇头,不过还是有人仔细看了眼上面的题目的。
看完之后,咳,老夫也不会。
几百张卷子罗列在李孑的桌案上,全都得她亲自批改。
因为别人也改不了。
不过她速度不慢,毕竟空白卷子居多。
学生们还是很听她这个院长的话的,说了在不会的情况下也不能瞎蒙,果真除了自己的名字什么都没写。
一天下来,相比起其他先生还在自己屋子里慢悠悠阅卷,李孑已经搁下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
大功告成。
只不过,成绩惨不忍睹。
李孑也不意外,她出的这张考卷题目很杂,几乎包罗了她认知中所有的科目,本意便是摸摸这些学子可有除了做文章之外的其他特长,她也好抓住这份特长着重培养。
在不远的将来,他们也将成为漠北强大起来的助力。
她所要的漠北,一是富,二是强。
能吸引到周边越来越多的百姓,商人前来落户,开店。
这里,将会是她最强有力的根据地。
现在的漠北,虽说百姓无忧,但还远远不够。
好在这些考卷里,李孑也筛选出来一些还算满意能让她勉强点点头的学生。
李孑把他们一一叫了来谈话。
三十六个在各自先生眼里都算不上优秀只属于中游水平的学子,被院长身边的胡先生叫到知之院的时候还有些忐忑不安。
再往左右一看,好吧,大多都是认识的。
对做学问没多大兴趣,反而乐忠于研究一些旁门左道。
他们这些人,不怎么受自家先生待见,往往脑海里还会有些在旁人看来匪夷所思的想法。
所以常常凑做一堆摆弄些在旁人看来稀奇古怪的东西。
譬如见到孔明灯能够飞上天之后,就试着一点点加大重量后,是不是也能把人载上天。
又譬如觉得家里的马车太过颠人,就想着能不能在车轮上裹上一层比较柔软的材料。
正因为如此,他们在考卷中看到了类似的问题后,就乐呵呵地写上去了。
是因为它们在考卷上言辞太过大胆异想天开了吗
一众人进知之院的时候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喘。
等到出来时,个个双眼发亮。
原来不是他们不聪明,而是他们头顶上那副聪慧的头脑,用在了别的点子上。
而他们那些在先生父母眼中无所事事鼓捣出来的东西,只要用在正确的用途上,加以改进后就是属于自己的发明。
 
第一百四十章 不是会算命?给我算算
知之院内。
亓则修被李孑看得如坐针毡。
他无奈地动了动身子,终于忍不住开口:“院长,您叫我来究竟想说什么给个痛快话可否”
李孑朝他倾了倾身,成功把人吓得往后一缩,再开口声音都有些变调:“院长,我卖艺不卖身的。”
李孑:“……本院长就是想让你仔细看看我的脸。你不是会看面相吗,那给我也看看。”言罢她一脸嫌弃,“再者,你是长得有多好,才值得我强迫你卖身啊,不妨找个镜子照照吧!”
“我优秀的是内在。”亓则修小小嘀咕了一声,认真看向李孑的脸。
等他认真看下来,表情逐渐严肃。
李孑看他这副样子,心头也微微揪了揪,这到底好是不好啊
良久,亓则修收回目光,却使用他第一次见李孑时的语气开口道:“院长,烦请把手伸出来,让我看看你的手相。”
李孑看他这般严肃的样子,抿了抿唇,伸出双手。
五指张开,手心朝上。
亓则修低头,看得无比专注。
几个呼吸后,他才抬起头来,看向李孑,眼神复杂难辨。
李孑被她看得也莫名紧张,收回手在桌子下面不动声色地搓了搓,催促道:“你到底看出什么来了,倒是说呀!”
亓则修深吸一口气,“敢问院长芳龄几何”
“一十又九。”
说起来,她这具身体的年龄正好和前世一样,就是不知道生辰也是否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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