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田园帝师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軒十一
半点看不出来她的急迫。
但在这天之后,下面的人已经开始动作起来。
先是芒山上受训的小队有八人突然退出离开,每两人一组,带着发到手里的两万五千两银票,分别往齐衡山脉、黄杨戈壁、边境小镇和罪城四个方向而去。
何东被转移至王三丫家中养伤。
这期间李孑见了他一面,说了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何东先是震惊,随后就是不可抑制的激动起来,只恨不得立马从床上翻身坐起,跑回芒山把这个消息说给大家听。
并拍着胸脯跟李孑保证道:“二小姐放心,属下和属下的同伴们做梦都想寻回流落四方的同袍。只是之前我们一无银钱,二无遮掩身份的办法,这一奢望才迟迟无法实现。现在终于有了这个机会,莫说只是改变形貌了,就算是让我们自断一条胳膊,兄弟们也绝无二话,恐怕做梦都能笑醒呢!”
李孑拍拍他的肩膀让她平缓下情绪,“好好养伤,这个计划中,你很重要。”
何东听话地躺下,努力平缓呼吸,眼眶却慢慢变得通红,到最后终于哽咽道:“二小姐,我们等这一天,实在等得太久了。”
这一句话里积压了太多太多东西。
满心报国之志却被身后朝廷背弃的愤然。
眼睁睁看着同袍被杀的满心绝望。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的狼狈。
还有那最重要的,他们四字军每一位将士,都想要的,却遥不可及的,公道。
现在,终于可以畅畅快快哭一场!
李孑在何东的大哭声中步出房门,看向坐在外面的王三丫和王柱子,“三丫,柱子,这段时间有劳你们了。缺什么就跟我说,屋里的人,帮我照顾好,我李孑,承你一个人情。”
王三丫和王柱子姑侄俩忙起身道不敢。
王三丫语气诚恳地说道:“当初李小姐您帮了我和柱子的大忙,我们家的这些田地才免于被抢走的下场,现在只是照料一个人,您还给了我们银钱,莫说人情,这实在是折煞三丫了。”
商河在一旁听到她这么说,抬头看了这对姑侄一眼。
这两人应该不知道,官官的一个人情,日后会有多重吧
这边计划有条不紊地执行着,更北边漠北军和北周在两国边境结束了第一场交锋的消息,也快速向漠北以及漠北以南流传过来。
只不过,并非是什么好消息。
此次交战双方,漠北号称十万大军,对阵北周六万骑兵,明明人数上属于绝对压制,偏偏只取得一个惨胜的结局。
北周在伤亡过万之际果断撤回剩余兵力举了白旗,而为了这一万骑兵,漠北军却付出了将近三万士兵战死的代价。
是胜了,但没有一个人能笑出来。
因为不管在人数和兵力上,他们都败得彻底。
李孑带着团子去到客栈的时候,听进大堂里的客人们大多也在谈论这场战事。
她去后厨找王大娘拿了些点心,又叫了一壶清茶和一壶清水,带着团子在大堂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边吃边听周围的讨论。
有人正喝着酒突然重重叹了口气,“自从没了两位信国公,咱们中秦竟拿不出一位大将了!听说这次漠北军战亡进三万,就是当时统领漠北军的将军指挥不当造成的。”
另一个接口道:“想当年,信国公创建的四字军,那才是真正的所向无敌。忠勇两军一入战场所向披靡,深入敌军犹如砍瓜切菜。仁字军陌刀所向无一活口,信字军神出鬼没形如魅影,那才称得上真正的悍勇无双,只可惜”
桌子底下的脚被狠狠踩了一下,那人转头,看出同伴眼里的提醒,忙住了口,端起酒杯一口饮尽,似要把心里的那份不甘和愤然也吞下肚去。
李孑手里捻了一块糕点,突然有点吃不下去。
团子正抱着一枚果子啃得欢快,敏感地察觉到他身旁的姨姨心思似乎有所不佳,“姨姨”
李孑回过神来,摸了摸他的头发,“吃你的,姨姨没事。”
大堂里安静了片刻后,议论声又起。
“你们对此次交战,有多少信心”
那被问的众人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底的凝重。
一人摇了摇头,脸上神情并不乐观,“此次北周来势汹汹,派出的又是北周七皇子率领的铁狼骑。并非是我长对方志气灭己军威风,实是现如今的漠北军,内部良莠不齐,再加上统军将领是朝廷仓促指派,在磨合不到位的情形下更是仓促应战,这次要不是占了人数的优势,那北周七皇子又及时撤军,拼杀到最后,指不定胜负如何。”
其余人听得这一番话,面上不显,心下却都一致点了点头。
“其实刚刚那人说的也对,要是换上四字军,抱头鼠窜的就是北周了。”
“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曾经威名赫赫的四字军早已成为过去。再说,要是四字军还在,两位信国公还建在,北周哪来的胆子主动挑衅,恐怕早就缩回他的乌龟壳里去了。”
众人心下又是一致点点头。
空
第七十六章 我要做两件事
商河眉眼含笑地提了一箱子银元宝回来,就在正堂对上了李孑的生无可恋脸。
她把箱子往身前拎了拎,“整整一箱子,那朱青龙应该是貔貅属相,我粗略数了数,加上最底层的那些银票,该有两万两,估计是他全部财产了。”
“哦!”李孑摆摆手,表示知道了。
“你这是怎么了,一脸不高兴。”商河这下也看出了李孑的反常。
以她的了解,这位要是在往常,现在应该已经接过箱子打开乐呵呵数一番了。
“你不懂,”李孑幽幽叹口气,语带询问,“你说我们这次是不是把人折磨得有点惨毕竟,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商河大惊。
她把箱子往地上一扔,“官官,你可还记得当初你跟我说过的话”
“什么话”她说的有点多,哪里知道是哪句。
商河清清嗓子,“你当初对我说,对待敌人,要像漠北冬日里的寒风一样凛冽无情。那朱青龙虽然算不上我们的敌人,但他受雇慕青歌想要对你不利,也是事实啊!”
“哦!”李孑摊摊手,“银子放到库房里吧,你把陆风叫过来,我找你们俩有事商量。”
看出李孑没什么数银子的兴致,商河一头雾水地把银子放进库房,又一头雾水地赶去客栈。
李孑等她走后起身走到门口,双手交叉斜靠在门框上,余光瞥见朱青龙从偏房里颤悠悠地出来,神游天际似的往外走。
走到她面前的时候,李孑心头一动,把人叫住。
“朱青龙。”
朱青龙停下步子转头看过来,有气无力地问道:“你还有何吩咐”
李孑:“我们把你藏的银子都取回来了。”
朱青龙嘴唇控制不住地哆嗦了下,勉强勾了勾嘴角,“我知道,赎身钱。”
他内心忍不住哀嚎:您真的不用再特意告诉我一遍了,还嫌我心不够痛吗,还要再往上面扎一刀,你是魔鬼吗
李孑眼神微飘:“那你,身上还有银子吗”
“没了,”朱青龙拍拍自己的空荡荡的胸口,“我现在穷得一枚铜板都不剩了。您要还想搜刮,我就剩下这条命了!”
“咳,”李孑握拳掩掩唇,另一只手一扬,朝朱青龙的方向飞过去一道银光。
朱青龙下意识地伸手接过,张手一看,一枚银绽躺在手心。
李孑为这枚银绽找了个解释,“你现在也算是为我办事,这银绽就算是我给你的辛苦费。我不白让你干活,怎么样,感激吗”
朱青龙:“”他此刻真的很想扔下银子走人,这地真的待不下去了。
不远处那位女煞神的脸他看一眼就觉得心如刀割。
他的赎身费,实在是太贵了!
但想到小命就在人家手里,他努力良久,才在嗓子眼里憋出两个字:“感激。”
李孑满意了,挥挥手,“去吧!”
朱青龙扭头就跑,看背影好像后头有鬼再追。
李孑还没想到要怎么把朱青龙从弃恶扬善上面拐,陆风和商河就过来了。
她只好先把这事放下,带着两人进了书房。
“何东怎么样了”
“回二小姐,目前正在好转。只是,”陆风说着顿了顿,“客栈人多眼杂,对何东来说,不是个养伤的好地方。”
李孑点点头,“也对,那你可有想到什么可以养伤的地方”
陆风说道:“属下建议把人转移到一处农户家里,但前提是那家人嘴要严,且跟周围村民不常往来。但这种人家不多,属下还在找。”
“不用找了。”李孑透过打开的书房窗户往远处看了一眼,“我知道有一处人家。家里只有姑侄两人,住处也偏僻,跟附近村民几乎没什么来往。这事我去说。”
她想到的,是王三丫家。
第七十五章 惩治毛贼,指使人身份
又踢了两脚还是没动静,李孑打了个哈欠就近顺手找了根绳子,把毛贼捆吧捆吧绑到了廊柱上,转身直接回房关门补眠去了。
第二天一早薄雾微浓,毛贼全身被清晨的露水打湿,冷风一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悠悠转醒。
孑然居里第一个发现廊柱上绑了一个人的是每日勤起跑步练功的元青。
看到廊柱上的异样,好奇地走上前。
毛贼一醒过来,几乎是瞬间就想起来了昨天落在自己肚子上那记直让他痛得死去活来的一脚。当即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绑着他的绳索,一边还恨恨想着待会要是能逃脱成功,一定要找到昨天那个天杀的小娘皮,再狠狠敲一笔银子。
什么身子柔弱,貌美绝俗,他丁点没看出来,肚子还痛得要命倒是真的。
哪知这一番挣脱,绑着他的绳子非但没有松动,反而越来越紧。
毛贼面容忍不住有些狰狞起来,自己今天不会真的栽到这里了吧
“你是什么人”
薄雾中一道娇小的身影逐渐清晰,属于女童的嗓音在安静地庭院里静静响起。
毛贼忙定睛看去,待看到来人,被愈发缚紧的绳子勒得青筋暴起咬牙切齿的面孔忍不住一松,忙换上一副自认为无比纯良的笑脸,“小妹妹,这绳子都快把我绑得喘不过气来了,你先多来帮我把绳子松开,我再告诉你好不好”
元青:“”
无语地朝天翻了个白眼。
她很像傻子吗这种要求也会答应
走到距离对方四尺远处停下,元青背着双手,抬头接着问道:“你是来干什么的”
毛贼绞尽脑汁快想破头,终于眼珠一转回道:“我,我来找你家大人谈,谈笔生意。对,生意。”
“什么生意”
商河冷着脸走到元青身后,摸摸她的头发,“先去修炼,这边我来问。”
元青乖乖点头,转身跑来了。
商河随后就是一记目光狠狠钉在毛贼身上,俏脸含霜,视线里带着浓烈的不善。
昨天晚上的动静她也有察觉,只不过她听到响动起身的时候,院子里李孑已经先把人给解决了。
但她又怕敌人仍有后招,几乎是整晚都披衣坐在窗边戒备着,直到天快亮时才爬上床补了会眠。
现下自然是睡不够,对于罪魁祸首,不动手已经是她最大的忍耐了。
被对面那道眼神淬冰般一刀刀割到自己身上,毛贼全身汗毛炸起的同时,也忍不住有些绝望。
昨晚上那一个女煞神就已经让他悔不该来了,现下又来一个。
吾命休矣。
可怜他那一箱被埋在城南破庙的银子,倒真真应了那句。有命赚,没命花了。
商河看他这副如丧考妣闭眼等死的模样,冷冷一笑;“你倒还挺有觉悟。”
了动嘴唇:“技不如人,在下认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是杀是剐我决定不了,官官还未起身,且容你再挣扎片刻。”商河说罢转身,径自去了前院的厨房。
边走边想着,昨晚官官半夜被吵醒定然心情不佳,擒拿毛贼绑于廊柱之上想必也费了不少力气,她自己还丁点忙没能帮上,只能做些美味早食,来犒劳一下官官身心了。
李孑醒来时天色早已大亮,三个小的已经去了前院做早课。
有了元青提醒,其他二人虽然好奇柱子上为什么绑着个一身黑的人,但都老老实实没上前搭理,就算路过也是目不斜视。
李孑洗漱好,前院饭厅已经摆上丰盛的早食,五人团团围坐,拿起筷子开吃。
因着天气转暖,饭厅已经拆去了冬日时候用来挡风的帘子草席,南北洞开,微风穿过,饭香能一路飘至后院。
毛贼低着头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肚子也紧接着一阵咕噜噜叫唤,又痛又饿。
堪称酷刑。
好不容易等到前院的人吃完,闻得到吃不到酷刑终于过去。
毛贼满心期待地抬头,开始期待着有人会不会可怜可怜他端碗饭过来。
毕竟就算监牢里的死刑犯要上断头台前,不还有顿断头饭可以吃吗
只可惜他的愿望终成空。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