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这些都是借口。”金纱在他背后哭的泣不成声:“你都不给我们一个开始的机会,你怎么知道你会辜负我?”
“金纱,对不起。”鸿煊道。
鸿煊说完这句话,像逃似的,连忙离开了现场。
金纱看着他匆忙走开的背影,只觉得心里很是难受。她不由自主地蹲下了身子,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把脸埋在腿窝间失声痛哭。
这是她金纱这辈子第一次如此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没脸没皮,喜欢到三番五次地表明心意,喜欢到让她的父亲逼他娶自己。可到头来,依旧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依旧是空欢喜。
金纱哭到最后都没有了知觉,就这么昏睡在了一片积雪当中。直到傍晚,她才感觉到周身刺骨的寒凉。
可身体的凉意,远不及内心的凉。
金纱虚弱的撑起身体,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后山。
鸿煊回到他们住的院落时,也看到外面守着许多护卫。
鸿煊看到这护卫,就觉得心里更加烦躁:“你们这是做什么?”
“姐吩咐,让我们在这里守着。”为首的护卫道。
鸿煊也不愿意与他们多做纠缠,随意的挥了挥手:“让我进去。”
护卫原本就只是守在这里,不让凝珠出去,可并不会阻止别人进去。
鸿煊进去之后就直接打开了自己的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将自己关在了里面。
今天的他很是烦躁,如果他娶了金纱,那他的背后将会有整个金氏炼器房作为后盾。而金氏炼器房在魔界的地位可谓是独特的存在,就连魔帝都要敬畏庄主几分。
如果他真的娶了金纱,那将会是他成功路上的一大助力。他甚至会在无形之间拥有很多支持者,以及数不尽的法器。
可他的良心不允许他这样欺骗金纱。若说他对金纱没有一点心动,那是不可能的。可那点心动不是喜欢,只是悸动罢了!如果金纱再让他讨厌一点,再狠毒一点,也许他真的会娶了她。可是她讨厌不起来金纱,金纱又是那么的天真,他就不能辜负这样一个真心待他的女子。否则,他不就是让这个女子步了他母亲的后尘。
第三百一十五章:划破幻境
所以,现在的鸿煊是纠结的。他一边不舍得放下金氏炼器坊这个庞大的后盾,一边又不忍心伤害金纱。他也无法从中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法。也许是当局者迷,其实他只需要真心实意的去接受金纱,去发现她其他更多美好的地方,去喜欢上她,这些问题就都能够迎刃而解。可是他偏偏想不到这一点。
鸿煊关门的声音很大,凝珠自然听到了。
凝珠从被子中露出疑惑的脑袋,心想:他们不是去后山逛了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而且照鸿煊关门的声音来说,应该逛的不是很愉快吧!
凝珠犹豫着要不要去敲门询问一番,而且她也很好奇他们两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到最后,理智还是把好奇压了下去。现在金纱防她就像防贼一样,生怕她会破坏他们两个。那她现在更不能露面了。
凝珠又去找鸿煊,鸿煊也没有来找凝珠。
凝珠一直等到外面天色渐暗,这才打开房门,准备看看外面的护卫走了没有。果然,外面依旧守着一圈护卫。凝珠有些泄气的关上大门,正门出不去,只能跳墙了。
凝珠七拐八拐,拐到一片较矮的墙头。施了一个简单的法术,就直接越过了墙头。
凝珠拍拍手:“还是有灵力好。”
凝珠再次来到那个固定的地点,等着守护器灵的出现。
依旧如往常一样,守护器灵像一道烟一般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凝珠也不多话,直接再次抽出一次神识。
故梦看着在自己手心团成一团的神识,问:“虽说神识可以修补,但紧接着一连三日。昨日的还未修补上,今日就又少了一丝神识,毕竟还是有损伤的,何必急于一时。”
“这是我的事。”凝珠道。
凝珠到现在还没有感觉到神识损伤对自己来说有什么影响,所以说的很满不在乎。
“好吧。”故梦长袖一甩,凝珠便再次进入了幻境当中。
可这次凝珠进入了一条悠长的路径,看不清前面的路。就在她以为再走几步就能见到她师傅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长剑破空声。
凝珠暗道不妙,连忙一个转身,堪堪躲过从背后射来的长剑,便看到金纱站在她身后。
“这也是幻境?”凝珠稳住身体之后,不自觉的问道。
“凝珠,你们大半夜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做什么?”金纱看上去满身戾气,手持长剑,远远的与凝珠对峙。
凝珠不自觉的皱眉,这不是幻境,难道说金纱看到了要进入幻境的她,一出剑就打破了她的幻镜?
“你怎么在这儿?”凝珠看着眼前的金纱问。
今天的金纱给人的感觉很不同,疲惫当中带了几分狼狈,狼狈里又满是戾气,还有对自己的恨意。凝珠一直知道金纱因为鸿煊的缘故很讨厌自己,可这也说不上恨呀!今日的眼神很明显,并不只是简单的讨厌。
“整个山庄都是本姐的,本姐在这儿有什么不可?”金纱表情有些扭曲,冷哼一声道:“哼,到时你,还有她,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做什么?”
凝珠顺着金纱剑指的方向,才看到守护器灵就在自己旁边,并没有走。
凝珠知道她是守护器灵,却并不知道山庄里的人知不知道有守护器灵的存在。
“我们在这里做的是私事,并不涉及山庄,也不会有什么危害。”凝珠道。
“你以为我会信你?”金纱道。
“你不信我可以,可她是这整个山庄的守护器灵,难道你也不信她?”凝珠道。
在一旁的故梦暗叫不妙,身份暴露了!
其实在她刚刚布下幻境的时候,便发现有别的气息闯入。就在她准备收了幻境闪身时,那人就提着长剑冲了过来。因为金纱用长剑划破了她的幻境,导致她受其反噬,一时之间没有办法很快闪身。
“什么守护器灵,我在山庄生活上百年,也从未听过有守护器灵一说。”金纱冷冷的道:“我看分明是你们二人图谋不轨,还编这些谎言出来。”
“金纱,你可不要胡乱说,我什么都没做过。”凝珠道。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我讨厌你就够了。”金纱眼神眯了眯,很是恶毒。
凝珠看着这样的眼神,不禁皱紧了眉头,她觉得对面的金纱要疯啊:“是不是因为鸿煊,我与他只是朋友关系,你若想嫁他,大可嫁他。他若不想娶你,也是他的意思,你将这种仇恨拉在我身上有何用?”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出现,他怎会拒绝娶我?”金纱叫喊道。
“你这话就太强词夺理了。”凝珠也怒吼道,决定先在声音上压住她:“他若想娶你,我双手赞成,甚至欢欣鼓舞。再说,我也从来没有阻止过他要娶你的念头,你为什么非要把这种恨加在我的身上?就是因为我认识他比你早嘛?你平时大姐脾气也就算了,你一些聪明陷害我也就算了,你今日还想怎样,杀了我不成。”
“我杀不了你,可我若毁了你的容,我倒要看看他还喜不喜欢你!”金纱话音刚落,就手持长剑冲凝珠冲了过来。
“你当真疯了!”凝珠一边躲着金沙的攻势,一边召出自己的紫来剑。
金纱从就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她想要什么、喜欢什么,就没有得不到的。因为从就失去母亲的缘故,她的爹爹对她格外疼爱。即使那样东西再难得,她爹都会帮她取来。所以鸿煊是从到大第一次如此挂念,却得不到的。
在她娇蛮任性的认知里,她想要的东西一定就能得到,如果得不到,那就把阻止她得到这样东西的人除去。不管这个人多厉害,反正事后她爹都会为她善后。
凝珠只能被动的躲开她的攻势,不敢进攻。她现在是待在她家的地盘上,若是伤了她一分一毫,庄主还不得剥了她的皮!所以,她只能一躲再躲,不敢真正伤到金纱。金纱也看出了她的心思,就愈加的大胆起来。
第三百二十三章:可见白骨
鸿煊虽然没有喜欢过金纱,但他也的确不讨厌金纱。
鸿煊只觉得自己的眼角也有些湿润,他擦拭着金纱的泪:“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要替我挡这一剑?”
“这算是我欠你的,如果我不逼你,你也不会要挨这几剑。”金纱虚弱的道。
庄主丢下手中的长剑:“女儿,你怎么那么傻?”
庄主从鸿煊的怀中将金纱抱起:“爹这就去给你止血!”
“爹。”金纱虚弱的拽着庄主的领口道:“放他们走吧。”
“女儿……”庄主好像在这一瞬间老了许多。
“爹,我不想嫁给他,女儿嫁给他也不会幸福的。你就放他们走吧,就当是为我们山庄积德了!”金纱嘴唇越来越白,声音越来越虚。
“好好好,爹答应你,爹放他们走。你别再说话了,爹这就抱你去治伤。”庄主道。
“嗯。”金纱点了点头,闭上眼不再说话。
庄主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放开他们吧,让他们走!”
护卫听到庄主的话,这才放开了对凝珠的钳制。
凝珠一获得自由,就马上冲到了鸿煊身边,搀扶着鸿煊,以免他倒下。
“多谢庄主。”鸿煊已经十分虚弱了,但他还是强撑着道。
“你们走吧,再也不要让我看到你们。”庄主咬牙切齿,丢下这句话之后,就直接抱着金纱离开了。
“鸿煊……”凝珠担心地看着鸿煊。
“我还好,没事。”鸿煊道。
“对,你有药,我为你上药。”凝珠立马想起鸿煊刚刚从他怀里掏出一瓶,要为自己上药的事。
凝珠将手伸进他怀里,一下就摸到了药瓶。
凝珠扶着鸿煊,改成坐在地上的姿势。
凝珠心翼翼的脱去了鸿煊的鞋,生怕自己太过用力,弄痛了他的伤口。
“不用这么心,我不疼。”鸿煊道。
“可是你流了这么多血。”凝珠声音有些哽咽。
“没事儿,伤口。”鸿煊道。
“嗯……”凝珠一边为他退去袜子,一边流着泪一边道。
的确是伤口,只有一道,但却很深,深的都可以见到骨头了!
“他怎么那么狠?”凝珠不由自主地抹了一把眼角的泪道。
“我拒绝的可是他的宝贝女儿,自然心疼。”鸿煊笑着道。
“你还笑。”凝珠伸手打了他一下。
“痛。”鸿煊捂着被她打到的地方,喊了声痛。
“你没事儿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凝珠立马十分自责的到。
“骗你的,我这边根本就没伤。”鸿煊道。
“你……”凝珠话未说完,就直接咧嘴哭了出来,泪止都止不住。
“你怎么了?你别哭啊,我……我没事儿,你看我,我没事儿。”鸿煊没想到她会哭得如此痛,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鸿煊伸手往自己的胸口捶了几拳,来表示自己真的没事儿。
“你还打!”凝珠哭着把他的手按在一旁:“都怪我,如果不是要和我离开这,你大可以留下来,也不用挨这几剑。”
“怎么能怪你呢?就算不是因为你,我也要离开的。我不能在这里住一辈子吧。”鸿煊道。
“鸿煊,你真好!”凝珠道。
“这就算是好了,你还真是容易满足。”鸿煊道。
“都伤成这样了,还贫嘴。”凝珠一边为他上药,一边道:“这伤口也太深了!”
“我体格好,很快就能好的。”鸿煊道。
凝珠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为他上着药。
鸿煊脚腕处和手腕处的伤口真的特别的深。尤其是两个脚腕处,隐隐可以看到白骨。凝珠看着这些伤口,就忍不住怀疑,鸿煊会不会站不起来!
凝珠费了很长时间才彻底为他包好伤口,可鸿煊的伤口刚包好,凝珠就觉得自己的脖子有些痛,还有些凉。
“怎么又流血了?”鸿煊道。
“啊?”凝珠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刚刚被划过的伤口又流出了血:“难道是刚刚没有止住?”
“可能吧。”鸿煊心里闪过一个不太好的念头,但很快压了下去:“把药瓶给我,我给你止血。”
凝珠将药品递到鸿煊的手里,鸿煊撒了一点儿在她的伤口处。
“不流血了。”鸿煊说起药瓶道。
“你现在可以走吗?”凝珠问。
“可以。”鸿煊道。
“我来扶你。”凝珠站起身,将鸿煊也扶了起来。
可鸿煊的脚腕根本使不上力,还没站起来就又跌倒在了地上。
因为鸿煊比较重,扯的凝珠也摔倒在了地上。
“我……”鸿煊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