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的自我修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千雨飘摇
“按原计划,从大草原前往西伯利亚呗”严渊随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关切地问道:“你的衔尾蛇血统如何了”
“还有时间,不着急。”阮殷微笑,“反倒是境界压制的方面比较紧迫,不过也不用担心,我还能控制。”
“好。”既然阮殷这么说了,严渊自然也就不需要更多的担心了,他露出了笑容,淡淡地说道:“那么,我们该畅想一下我们将会在内蒙古大草原可能会遭遇的事情了。”
你听听这话,完全就是以他们会在大草原上遭遇时间为前提说话了,更加可怕的是……阮殷居然没有对此作出任何反驳,甚至一脸同感地点了点头,真的开始畅想(口胡)起他们将会在大草原上遇到什么事情了:“我感觉我们会被马匪绑走,那些马匪估计会看上我们俩,想把我们当做压寨夫人带回去,接着因为我们两个宁死不从而大打出手,最终将草原上整个武装势力全都牵连进来,最终引起大洗牌!”
“这也太过分了吧,为什么以我们两个都被当做压寨夫人当做前提啊!”严渊嘴角微微抽搐,“再说了,压寨夫人是个什么鬼啊!草原上的马匪都是游牧民族,不结山寨的!”
“哦哦!这样啊!”
“不过我感觉吧,以以往的套路,那可能只是遇到马匪呢起码也得是有一个天阶坐镇的叛乱军吧,更有可能的是,哪个邪教出来搞事,却让我们正巧撞见,最后不得不出手处理掉!总而言之,邪教或者叛乱
第一百八十一章 岁在龙蛇(上)
“你知道岁在龙蛇吗”
正在漫步走在风雪之中的严渊愣了愣,回忆了一下自己曾经读过的书,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指的是人命数将尽吧”
“嗯,这个词语出自于《后汉书》:五年春,梦孔子告之曰:‘起,起,今年岁在辰,来年岁在巳。’既寤,以谶合之,知当命终,有顷寝疾。”阮殷点了点头,她一边慢悠悠地迈步踩在厚厚的大雪之中,一边说道:“后来被人注解说:辰为龙,巳为蛇,岁至龙蛇。贤人嗟,玄以谶合之’,盖谓此也。最终引化为岁在龙蛇这个词语,用来形容命数当终。”
“哦。”严渊毕竟没有正经上过私塾读过书,虽然知道这个词语,但着实对它的出处没有什么概念,“这个词怎么了吗”
“不是,我就是觉得这个词语很适合我啊。”阮殷耸了耸肩,停住了脚步,双手捂住了因为寒冷而有些微红的脸颊,缓缓呼出了一口白气,“我又是龙又是蛇又命数当终,这个词语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嘛!”
“嘿!”严渊哑然失笑,接着伸出手来一个手刀轻轻敲中了阮殷的脑袋,“你自己也说了这词语里面的龙和蛇不是那个意思,再说你这命数不是还没到终点嘛!”
“呜哇!你又打我!”阮殷捂住自己脸的双手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脑袋,没好气地嚷嚷道:“用字面意思理解有什么不好的啊!”
“可是这个词语不吉利!”严渊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道:“人孔圣人都被奶死了,你个小小的阮小红岂能不死我还没见过把自己往死里奶的傻蛋呢!”
“谁是傻蛋!傻蛋是谁!是谁傻蛋!”
他们两个又开始咋咋呼呼地吵闹起来,两人之间原本那种微妙沉重的气氛也得到了明显的缓解,他们两个的步伐也变得轻松起来。
严渊和阮殷穿越了大片大片草原,从大梁跨过了蒙人的国度,一路向北而去。
而天气也随着他们两个的旅程一天一天得寒冷了下来
,越过了草原便是常年永冬的冻土,名为西伯利亚的极寒地狱。
“不过实际上夸张了,这里还没有到一年四季都被冰雪覆盖的程度,夏天虽然不热但也不冷。要想看到永冬,还得再往北去。”严渊呼出了一口白气,接着灌了一口腰间别着的烈酒,感慨地说道:“就是我们过来的不是时候,非得在最冷的冬天过来!”
“因为寒冷能够抑制衔尾蛇血统的活性啊!”阮殷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要是这份血脉怕热,我们就可以南下去琼州了,那里一年四季长热。”
“噫,顺便还能看看历代被流放到那里的官员功绩是吧”严渊砸了咂嘴,“说起来,这种叫做伏特加的酒还挺好喝的。”
“太烈了,我不喜欢。”阮殷不屑一顾地冷哼一声,这妮子的口味倒是十分小孩子气,平时就一天到晚捧着些甜食零口吃,饮料也喜欢一些甜甜的水,硬要喝酒也只喜欢喝一些甜酒或者果酒,“这种和喝酒精有什么区别啊,真不知道这帮毛子为什么会喜欢喝这种东西。”
“别把灵魂世界的坏习惯带回来啊,那个时代管人家叫毛子你也跟着叫啊”严渊苦笑着说着,接着便又将手中的酒葫芦递给了阮殷,“这就能暖身子啊,你试试呗。”
“噫,嫌弃。”阮殷一脸嫌弃地躲着严渊伸出来的酒葫芦,“我阮殷就是渴死,冻得发抖,也不会喝这种口感里只有辣的傻叉酒的!”
五分钟后。
“咕噜咕噜,真香。”
某只小红一口干掉了半瓶烈酒,感受着从腹部腾上来的温热,露出了一脸没骨气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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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岁在龙蛇(中)
高阶修行者的身体与神话生物并没有本质区别,而生育能力也不比那些传说中的生物强多少,你别觉得龙能生九子各不一样就觉得这帮神兽的生育能力有多强,见鬼,那是龙性本淫龌蹉的事情干得太多!若是那帮没有节操的上古神龙有和普通人类一样的生育能力,你现在就看不到人类了,全得成为各种各样的半龙人、半龙牛、半龙猪、半龙生物……
嗯,不过人类自称龙的传人,所以上述的那种事实也许大概可能……呃,是真的吧。
总而言之,高阶修行者要留下子嗣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而当结合的二人都是高阶修行者的时候,这件事情就更难了!某个龙屠能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在天榜天阶众之中简直是鹤立鸡群的奇葩,你看看天榜前十其他九个,哪一个留下孩子了哪怕是那个崇尚双修之道,修行的一生就是瞎搞的一生的**道老大虚空**也没有生出孩子来啊!
呃,说起来从某个角度来说,阮家血脉之中也流着龙族的血统,阮离合生女儿的奥秘怕不是和龙生九子的原理一致,妈耶,细思极恐啊!
咳!
总而言之,阮殷并没有怀孕。
毕竟严渊和阮殷现在都能称得上是高阶修行者了,阮殷自不用提,严渊如今也是地阶中品即将摸到地阶上品门槛的高阶修行者了,再加上他们两个目前为止还不想被孩子束缚,每一次安全措施都做得相当严实,自然没那么容易中标。阮殷想要吃酸,纯粹是想吃些酸酸甜甜的冰激凌。
——这妮子对未来便利的生活方式没有丝毫留念,反倒是一天到晚惦记着未来那种类繁多的甜品,恨不得把她在灵魂世界里面吃过的马卡龙、可丽饼、泡芙、舒芙蕾、香草冰激凌等等西式甜品全都搬到现实之中来!
可问题来了,他们现在可是在该死的西伯利亚,而不是在阮殷的老家南宁,若是还在南宁,起码还有各式各样的广式糖水可以供阮殷这个嗜糖如命的妮子食用,但如今位处极寒地狱的严渊从哪里给阮殷找来甜品啊!
“笨蛋!弄不出来香草冰激凌,弄点刨冰不就得了这里又不缺冰雪,弄点糖和水果来,一拌不就是水果刨冰了嘛!”到了后来,阮殷甚至连修行调整都不管了,亲自出来指导严渊折腾厨房,不过她没指导多久就把严渊赶出去了,因为严渊的厨艺实在是太过于凑合了,“你滚啊!你这也太笨手笨脚了吧!我来!”
——天知道这妮子对甜品的执念又多深!
被自家婆娘用激烈言语喷出来的严渊嘀嘀咕咕些什么“君子远庖厨”之类的话,但在内心却暗自发誓要好好锻炼一下自己的厨艺,让这个瞧不起人的妮子看看认真的他到底有多强(不过大约一炷香之后,某小米就在阮殷出品、又香又甜的甜品饭菜攻势之下忘记了这个想法),然后灰溜溜地跑出去完善他们的小木屋去了!
地阶修行者的动作极快,之前短短的半天严渊就将整个小木屋的大致结构搭出来了,而现
在他只需要继续完善整个框架细节,然后做一些内部装饰就够了,就比如说用木头、宝石刀砍出些原木家具来。
——好好一把砍人的刀就这么被严渊用成了锯子。
如果宝石刀有自己的意识的话,它可能会哭的。当然,它没有,再者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在香巴拉造那件木制宫殿的时候,宝石刀和新亭侯就发挥出了极大的作用,此时再发挥余热自然也没有任何意外。
就这样,两人在西伯利亚这片不毛之地的同居生活就这么开始了,虽然已经入冬,冰雪封锁了整片大地,但是对于严渊和阮殷来说,要想在这里生存下去仍然不是什么难事。他俩的体质惊人,冻是冻不死人的,饿了就打猎,渴了就弄点火焰出来融化雪水,偶尔还能跑去旁边的湖泊打开冰层跳进水里捞几条鱼来打打牙祭,生活还真的挺惬意的。
而在这段时间里面,除了那些超凡的生活方式以外,他们两个过得就像是普通人一样,早上起来散散步,中午回来睡个午觉,晚上聊聊天,平时里找北极熊啊、企鹅啊之类冬天还在外面扑腾的动物玩玩,还自娱自乐创造了个冰球游戏,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了好几天。
说实话,从他们两个身上连一点紧张的情绪都感觉不到,不仅仅严渊是这样的,甚至就连阮殷自己也是如此,甚至比严渊更加过分!就仿佛即将渡劫、不渡劫就得死的那个人不是她一般,每天无忧无虑地生活着,时不时做个饭、打个猎、钓个鱼,和严渊打打闹闹,然后在那张原木制成的硬板床上滚个床单什么的。
就仿佛……在享受着人生最后的时光一般。
也像是……暴风雨前夕的宁静一般。
严渊明白这一点,与阮殷朝夕相处的他对此感悟是最深的,他之前能从阮殷身上感受到一股无时无刻都在积蓄压缩的气势,尽管之前的阮殷掩饰得很好但是严渊依旧能够感受到——然而现在,他却感觉不到了!阮殷身上甚至连一点波动都没有,丝毫看不出来她不久前在远疆还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差点开始渡劫晋升!
这种状态远比之前更加可怕!
而最终爆发的瞬间,往往一触即发,只不过这动机到底将会什么时候来临,严渊和阮殷都不知道。
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也有可能是一炷香之后。
“严渊,你先走吧,我要渡劫了。”
没有什么意外,没有什么异变,也没有什么异常。
它就在这让人沉溺的日常之中,无声无息地来临,而日常与非日常之间产生了无比巨大的割裂,让人实在是有一点猝不及防,却又在情理之外意料之中。
当阮殷微笑着对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严渊这才意识到了自己也许已经再也见不到这个女子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岁在龙蛇(下)
严渊看着阮殷所在的方向。
前方的天空乌云密布,后边的天空晴空万里。
而严渊就站在这界限分明的两个世界中间,他想要踏入前方即将被万钧雷霆摧毁的世界,但是理智却告诉他必须进入后方的世界,才能安全生存下去。
他悠然叹了一口气,接着退后一步,退到了安全的世界。
接着,雷鸣炸响!那酝酿已久的乌黑雷云仿佛忽然解开了什么封印一样,一下子如同倾盆大雨一般地宣泄着轰鸣雷霆,前方的世界一瞬间便被雷光照亮。
这一道道雷光落到严渊的眼中,让他有些失神。
恍惚之间,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与阮殷的第一次相遇。
——他在容县与阮殷的第一次相遇。
“呵,那个时候我绝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和那个模仿犯在一起吧也不可能想到我们两个居然能够一起走过那么多风风雨雨吧。”
严渊有些自嘲地自言自语道。
在最一开始,他并没有被阮殷所吸引,她在严渊面前出现的时候并没有展现出任何值得他迷恋的价值。严渊并不是没有见过女人,当时甚至还有对他明确表现出好感的崔汐瑶崔大捕头在身边,他对阮殷自然没有多少特殊情感,只不过是迫于当时的情况,与这位离家出走的大家小姐进行了简单的合作与交易而已。
直到……
“严渊,从现在开始,你倒欠我一条命。”
留在严渊记忆之中的,只有这一句干脆利落的话语。
从那开始,他就欠下了阮殷一条性命,也让傲慢且愚蠢的他将目光真正放在了阮殷的身上,开始注意这位女子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甚至说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而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愕然发现,这个女子与自己的相像。
这份相像,让他越来越被阮殷所吸引,越来越在意这位美丽的女孩。
注意不代表好感,也有可能是警戒、提防与……好奇。
接着,严渊便与阮殷一同踏上了旅途,尽管这一场旅途一路抵达此处,经过了整整一年半的时间,经过了无数大事件大变动,这一年半的丰富多彩足以超过大部分江湖中人一生所经历的风波!然而这些东西当时的他们两个是不可能知道的,他们在对对方的怀疑与不信任之中开始了这场旅行,接着,最终在潭州爆发了出来。【¥¥#免费阅读】
阮殷处于对于严渊的怀疑与不信任想要与他分道扬镳,而严渊则处于内心深处的某种波动,不愿意与阮殷分开,最终这份冲突越演越大,越来越难停下。
于是,他们在比武招亲的擂台上大打出手。
那一次,严渊赢了,阮殷输了。
于是,两个人的旅程继续。
阮殷说他们的关系只能依靠时间去慢慢磨,像是他们这样的人极难在短时间信任对方,但是事实证明,他们两个在这一年半的时间里,关系迅速升温,在一次又一次的冒险之
中,他们两个建立了友情,而友情则最终升华为了爱情,接着结合在了一起。
从某个角度来说,阮殷当时说得也没有错,用漫长相处的时间的确可以打磨他们两个的关系,但是如今看来,这一年半的时间里面,他们用充实得有些过了头的经历将这段时间塞得满满当当,这才将所需要的时间大幅缩短,让一次又一次吊桥效应所构建出来的“虚拟”在他们两个谨慎、胆小而热情、渴求的灵魂之中,慢慢化作了真实。
他们的过去曾经在那场洋洋洒洒覆盖了整座灵山的巫山**中,他们的过去曾经在各自成神自相残杀的萧墙之祸中,他们曾经目睹疯仙人归于归墟,他们曾经见证骨小七白骨再肉,他们曾经亲历过阮离合屠龙弑神,他们曾经来到香巴拉,他们曾经抵达远疆灵魂幻境,他们曾经跨越草原雪地……
最终,他们来到了这里,他们的旅程引来了终点。
严渊晃了晃脑袋,强行唤醒自己,让自己的注意力尽可能集中起来,放在了眼前的雷劫之中。一开始覆盖整个乌云范围的雷霆已经不再出现,那样范围巨大的雷霆实际上并不强横,那冥冥之中的存在似乎也明白那样力量不够集中的攻击奈何不了阮殷,于是声势浩大的雷劫开始集中力量,不再将雷霆肆意宣泄,而是集中起来,集中了一道又一道骇人的雷光砸在了阮殷所在的地方。
那每一道雷霆之中仿佛蕴含着毁灭世界的力量,每一次都将大地轰炸得剧烈震动,每一击都让璀璨夺目的光芒将地面击穿,哪怕隔得这么远,严渊依旧能够闻到烧焦的味道。这西伯利亚的雪地在这等雷霆的轰鸣攻击之下,顷刻间便被融化成水,露出了之下贫瘠的土地。在这样的雷霆之下,哪怕是同属于瑰丽大自然的永冬之冻都难以保持,很难想象怎样的人才能够在这样的攻势之下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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