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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洄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贝若夕
我我不想再和他耽搁下去了,直接忽视了他刚刚的那翻言语,神色严肃地追问道:“薛亮,现在,你总该给我个合理的说法了吧。你为什么要杀陈漫,你的作案过程,还有你为什么来苯,金川和你究竟什么关系,包括给我递恐吓信的人究竟是不是你,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你应该告诉我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还有些喘不上气来。不知为何,也许是这屋子里蜡烛比较多的缘故,本来刚刚所处的寺庙之内异常冷,这里倒是暖和了些。烛光将薛亮的整个人照的亮堂堂的,此刻的他竟然看起来还有些“神圣”。
“你的问题太多了,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吧。我为什么要杀陈漫,其实她本来不会死,这一切都因为,她实在太作了”
说到这里,薛亮的眼眸微微往下垂。他将整个头低下去,我逐渐看不到他的脸。他似乎在沉思,而这一切,竟然又追溯到了五年前
那时候的薛亮和陈漫,都只有十二三岁,虽然都是年龄差不多的小孩,但二者的经历实在相差太大了。如果说薛亮的童年一直被影包围,那么陈漫的人生便是一片光明,甚至可以说,她的过去不曾覆盖上任何一片影。
薛风死后,薛亮一个人独自走在街头,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丧家狗。他浑浑噩噩地走进一家餐馆,忽然看见一个男女莫辨的人趴在桌子上哭。也许是太过孤独了,他竟然就点了一碗面,直接端在那人面前,坐在那人的对面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似乎是闻到了香味,那趴在桌子上的人缓缓抬起头来,原来是一张清秀可人的脸蛋,生的有几分俊俏之色,但明眼人就能看出来,她是个女的。
那是薛亮第一次看到陈漫。一个狼狈不堪,灰头土脸的,头发好几天没洗,完全可以说是乱糟糟的。而另一个穿的一潮牌,男生模样的打扮,虽然剪得一头利落的短发,但却是个有几分姿色的小姑娘。
“好香。”陈漫伸长脖子嗅了嗅,望着眼前的男孩,甚是想不透他为何会在自己面前吃东西。也许,有些事就是这么难以解释清楚的。
女孩虽然看起来干净利落,但声音还是细细的,一下子就吸引了薛亮的注意力。薛亮抬起头,对上女孩视线的那刻,心里忽然痛了一下。
她长得,很像
薛亮叹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随即将面前的面推到了女孩的面前,也不管对方会不会嫌弃,直接说道:“你饿了吗,那你吃吧。”
他这是让自己吃他吃过的东西?陈漫有点懵,又觉得有些好笑。作为一个还算有些洁癖的人来说,望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男生,此此景,竟然还有些不忍心拒绝。
“没”陈漫笑了笑,随即将那碗被吃了一半的面推到薛亮的面前。他一定也没吃饱吧,陈漫叹了口气,随即说道:“你多吃点,我不饿。”
说完,她还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可那笑在薛亮的眼前看起来,却是如此的刺眼。那明明心里一点不开心,满脸都是泪痕,却还是要勉强笑出来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看起来都觉得难受。
于是乎,一个落魄潦倒的少年,和一个刚哭过的假小子,因为一碗面,就这么一见如故般地熟络地聊了起来。
“你为什么哭?”薛亮擦了擦嘴角的汤渍,还顺带tiǎn)了tiǎn)嘴角,那样子似是有些意犹未尽。说实话,其实他已经饿了好些天没吃过东西了,陈漫知道他没吃饱,于是又给他叫了一碗。薛亮伸手想阻拦,却被陈漫给推了回来。
于是乎,他便问起陈漫刚刚为何而哭。
陈漫摇了摇头,想起薛亮刚刚的问题,又似是记起了什么事,一下子眼泪就“哗啦啦”泪如雨下。薛亮不知道她怎么了,简直就慌了手脚,视线也不知道往哪里搁。
在面馆里吃面的人频频将目光投向这边,在路人看来,定然是这个小伙子欺负了这个男生模样的女孩子,把人家给弄哭了。可是这个男孩看起来又是老老实实的,更何况穿的破破烂烂,这假小子穿的一名牌,又怎么会被一个穷小子给欺负,这才是众人想不通的地方。
不过倒是没一个人敢过来询问原因,因为这女孩哭的实在是太凶了,直接把有些刚进店的顾客给吓跑了。老板娘一脸惆怅地望着这边,薛亮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也不知道刚刚那句话得罪了陈漫,把人家给弄哭了,还打扰了老板娘的生意,弄得他实在是不好意思。
也许是哭了太久的原因,薛亮早已哭不出来了,可是看到眼前的女孩哭的这么撕心裂肺,他又想起了自己痛苦的往事,内心的那份痛苦逐渐显现。
车祸父母双亡,哥哥薛风割腕自杀,惨死浴缸之中。短短一年里,一个朴实简单的家,因为一些不可控的外界因素,薛亮的亲人,就如此一个个离他而去,直到这个家,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比亲人全都离世更让人悲痛的,这个世界上,一下子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了。明明还是那个无法无天,天真无邪的少年啊,一下子就堕落如此,仿佛从天而降的天使,因为翅膀被折断,坠入了魔道,变成了十恶不赦的恶魔。
那一刻,他只想着复仇,复仇,可是,仇已经复了
薛风究竟是不是真的自杀,他根本无法判断,但是警察说,薛风是自己割腕,然后将手放在浴缸里的温水之中,然后失血过多而死的。现场没有闯入过的痕迹,也没有其他人的毛发皮肤组织类的,于是乎他可怜的哥哥,就此被判断为自杀。
可是他隐隐约约总感觉,哥哥不是自杀的,而是被一个看不见、摸不透的潜藏在黑暗中的害的。他根本揪不出那个人是谁,但他不想放弃。于是他便出来填饱肚子,有力气了,好去寻找那个真正害死他哥哥的人。
然后,再开始他的复仇计划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可怕的,也许是愧疚心在作祟,自从他和哥哥联手杀了那两个想要对他们做歹事的男人之后,他总觉得自己厄运缠。走在马路上差点被车撞,路过街区差点被花盆砸到头,甚至前两天,家里的煤气罐不知为何自己开了。
还好自己发现的早,不然整个屋子里,全是煤气,后果不堪设想。他自然是不怕死亡的,但死前,一定要揪出那个杀了哥哥的人。哪怕那些警察说哥哥是自杀的,但他从未相信,哥哥会抛弃自己一个人离开这世界
他不会忍心的





梦洄源 第二百五十五章:白月光
那个处处都为自己着想,温柔的哥哥,怎么会丢下自己一个人跑了呢?
薛亮扯着嗓子笑了笑,忽然就站起身,一把拉起哭个没完没了的女孩,拽着她就跑出了面店。二人似八月的春风,忽的从店门口扫过,两道身影在人们的眼中转眼消失不见。没有人知道他们去干什么了,那一刻,只有薛亮知道,他想做什么。
望着眼前一直拉着自己跑的男孩,陈漫原本哭的满脸都是泪水,跑着跑着倒是不难过了。也许是大口大口呼吸的这种感觉让她很爽,两人的速度奔腾的极快,就连路边的自行车都追不上。
岁月江河染满天,不见当年意气郎。
那是薛亮第一次捏着女孩子的手腕,女生的手腕很细,也很软,和男生的不一样。小时候,他总是被哥哥牵着手,哥哥会带着他去正确的地方,他未曾迷路,是因为那双有力的手,一直在指引着他。而现在,那双手不见了,却还一直存在他的脑海中,永不磨灭。
现在,他要带着一个似乎也和自己一样迷茫的女孩,去一个连自己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路是人走出来的,一直往前跑,一定会有出路的吧。薛亮忽然间有些哽咽,那一刹那,他想起了一句话。
从前的一切都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而现在,他永永远远失去了他爱的人。父母,哥哥,这个家,只剩下自己,那种漂泊无依的感觉,让他刹那间就被眼泪蒙蔽了双眼。而哥哥死的那副极其惨烈的样子,也永永远远印刻在这个可怜的小男孩的眼睛里。
被血染红的浴缸,已经凉了的水,躺在浴缸里早已没了呼吸的人一切都好像是那个人自己这么做的,就好像真的没人来过案发现场,就好像哥哥是真的自杀了一样。可是,他不是自杀的!想到这里,薛亮又有些怨恨那些处理这起案子的警察。
他们凭什么说哥哥是自杀的!薛亮拉着陈漫一直沿着马路边跑,耳边是呼啸而过的车声,一辆小轿车从他们身边飞扇而过,紧接着一辆巨大的货车“轰隆隆”地从旁边开过,再是一辆小轿车,再是一辆小轿车,反反复复,也不知道跑了多久。
难过就像是咽在口里的一颗苦涩无比的糖,你既不愿意将它吐出去,也不愿意将它咽下去。你宁可它就在那里一直苦着,一直苦着,直到那股苦涩蔓延进你的胸腔,你觉得胸口那里痒痒,却怎么挠也挠不到。
你只能任凭那股又痛又痒的感觉在身体里肆意妄为地蔓延,你能看得到那股难过正以及大的趋势朝你扑面而来,似乎转瞬间,你就能被孤独和无助立刻拍死在孤岛,可你却选择了站起来,就这么看着它朝自己慢慢靠近。
既不躲闪,也不再思考什么。你逐渐开始明白,原来心开始麻痹的那一刻开始,身体里的每一个器官就已经开始麻痹了。而你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开不开心,难不难过。
这种感觉又好像你早上一觉醒来,你本以为会看到阳光铺满你的床,和煦的暖风扫过你的肩膀。事实上,你醒来后,你发现周围一片漆黑,枕头湿湿的,是你哭过的痕迹,而你嘴角不会上扬,也不会有什么阳光,甚至连空气都变得窒息。
直到最后,薛亮吐出了一句话:“我们去喝酒吧。”
“好。”
陈漫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淡淡地望着眼前的男孩,这才发现他竟然也哭了。因为他刚刚一直拉着自己跑,陈漫根本没有看到薛亮的表情,直到薛亮转过身的那一刻,她才愣在了原地。几乎是思考都没思考,她就直接答应了薛亮。
十二三岁的年纪,的确是不能喝酒,但两个瘦小的身影就这样趁周围的大人不注意,偷偷溜进了酒吧。也许是酒吧里的灯光五颜六色,声音嘈杂刺耳,两个小孩子第一次体验到了那种做大人的新鲜感。
“他们为什么都要站在那里一直跳?”陈漫歪着头望着面前一群穿的极少、身材火辣的漂亮小姐姐,又看了看自己,平平如也,忽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薛亮摊了摊手,刚刚哭了太久,他的脸因为沾满泪水,早已黏糊糊地僵住了,此刻算是面无表情。他指了指其中一个站在钢管旁边扭来扭曲的女人,摇了摇身旁的陈漫,忽然笑着道:“你有没有觉得,她很像什么?”
“像什么?”陈漫循着他指的方向慢慢望去,果不其然,舞台的正中央,有个衣着鲜丽布料又可怜到少的大波生正在上面搔首弄姿。她围着那根钢管,舞动着双手双脚,忽而将自己吊在钢管上,忽而双腿捆住钢管旋转。
周围的人神色各异,有的男人望着那女孩双眼放光,一副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模样,全程视线都没有从那个跳舞的女孩身上移开过。有的男人静静地端着一杯酒坐在吧台旁,视线时不时往这边瞄一两眼,神色泰然,西装革履,倒是人模人样的。
至于其他的人,融入这炫彩的灯光之中,跟着音乐和“气氛组组长”,疯狂地蹦蹦跳跳,吹着口哨,张狂的笑,放肆的闹。难道,这就是成年人的思想?陈漫抿了抿嘴唇,愈发地看不懂成长。
如果长大就是和他们一样在这里蹦蹦跳跳,那她宁愿一直保持现在的模样,既不笑,也不闹,不手舞足蹈,只需要做好自己就好。
这时,她才回过神来,原来薛亮刚刚还问了自己一个问题。只不过音乐实在太大了,他似乎没听到自己反问过去,于是她便再问了一遍。
“像像什么?”
“像葫芦娃里的蛇精,扭啊扭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矮矮的小人儿就这么站在一群大人的世界里笑,他们稚嫩的笑声融入这片嘈杂的隐约之中,逐渐被隐藏。
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大家都各顾各的,各疯各的。也许第二天清醒过来后,每个人都在不同的地方,但现下,他们只需要短暂的清醒,和长时间的热闹,来隐藏自己内心的那份寂寞,和凄凉。
“也许长大了,真的会有很多烦恼吧。”笑着笑着,薛亮的眼前一片迷离。他伸出手上,望着自己的手上被灯光的投影照的五颜六色的,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最后从里面掏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
今天醒来的时候,他在家里翻了个遍,也只找到了一张五十元和一张十元的钞票。十元已经吃了一大碗面,现在这五十元,是他最后的积蓄了。
没想到,到头来,居然只剩下五十块了。薛亮笑了笑,随即拉着陈漫,二话不说就点了两杯鸡尾酒。他根本看不懂那些琳琅满目的鸡尾酒名,所以就点了两杯“教父”。他觉得,这个名字很有意思,有种让人肃然起敬的感觉。
至于鸡尾酒,他以前听哥哥提起过,听说里面会加很多东西,就是不知道口感如何。
“喝了这杯酒,我们就都不要悲伤了吧。”薛亮勉强地朝女孩笑了笑,随后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那两杯酒,一杯递给陈漫,一杯摆在自己面前,有些迟疑。
陈漫朝他点了点头,心忽然跳的很快。她还从来没有在外面喝过酒,以前听爸爸妈妈说,女孩子不能在外面喝酒,可是现在,因为一些原因,她实在太难过了。
她听说酒精能麻痹一个人,如果喝酒真的会让人不悲伤,那她愿意一醉再醉。因为,难过本身就已经很难过了啊,如果连酒都不能喝,那就实在太难过了吧。
“嗯,喝完这杯酒,我就不会再哭了。”
陈漫也朝薛亮挤出了一个笑,随后拿起冰凉的酒杯碰了一下薛亮手中的杯子。她模仿着电视剧里的古人那样,拿起酒杯高高举起,笑着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哈哈哈哈哈!”
“哐当——”
杯子与杯子总是互相碰撞,而人与人总是互相相让。两个小孩坐在一个没有人的角落,两个人脸上皆是一片潮红。他们面前的酒杯里的酒才被喝了一点,两个人却都醉了。
人一醉,就容易说胡话。而此时的薛亮和陈漫嘴里所吐出来的,竟然都是“哥哥”二字。只是灯光忽明忽暗,酒吧里的声音实在大的聒噪,根本没人留意到他们这边的情况。
迷糊之间,薛亮忽然看见眼前有一束巨大的光。他伸出手指了指那亮堂堂的白色轮廓,忽然就笑了。
“月月亮。今晚今晚的月亮,也太亮了吧。我月亮怎么会在我身边,我我是不是死了?”
男孩伸出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世界忽然开始天旋地转起来。他忽然觉得胃部撕裂般地翻来覆去,一种剧烈的眩晕感让他几乎想要吐出来。但他实在是太多天没吃东西了,白天吃的那碗面早就被消化完了,只能干呕着。
“是是啊,月亮”
可是,酒吧里哪来的月亮呢?照进他们眼中的,那并不是白月光,而是人间的荒唐。




梦洄源 第二百五十六章:做个交易
那是薛亮第一次体会人生的“醉意”,那是他在迷迷茫茫之中,似乎唯一能找到的方向。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再有什么追求,更不会懂爱,可是那一次醉酒过后,他的人生又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没人知道他究竟遭遇了什么,成也好,败也好,都是在一瞬间。没想到,痛苦和快乐,来得快,去得也快。
“你们快来看看,这里有两个小孩倒在这里。”
“谁家的小孩,居然跑来酒吧喝酒了,太不像话了,如果是我儿子,我一定死揍一顿。”
“右边这个好像还是个女孩吧,你看看,女孩子家家的,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身边的嘈杂声不绝于耳,薛亮所能听到的,是漫骂和指责。哪怕头真的很晕很晕,他还是大概能听到那些大人在说什么。迷糊之间,他伸出左手,摸到一个毛茸茸的头,才知道陈漫躺在自己旁边,肩靠肩挨着自己。
忽而,他又想起了今天白天,看到陈漫的第一眼。那是一个身形修长、瓜子脸的短发女孩,精致的面容,圆溜溜的大眼睛,可是却满脸泪痕。不得不说,这样一个女孩,看起来眼光自信,只是眼里的那份坚忍和难过,又让人捉摸不透,让人觉得楚楚可怜。
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薛亮强忍着头部传来的撕扯般的剧烈疼痛,迷迷糊糊从地上爬起来。他晃了晃脑袋,勉强能看清,自己和陈漫居然坐在酒吧旁边的一个小巷子里,不远处有几个人来来往往,目光时不时飘向这边。
而刚刚指责他们的那几个人,早已经不见了。
一只黑不溜秋的东西忽的从薛亮脚下一闪而过,等那东西窜过去后,阴影之下只剩下一条老长的尾巴还露在外面。薛亮指了指那只路过的老鼠,忽而放声笑了起来。
“我去你吗的教训,都给老子滚!”
他咆哮着将憋了许久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嘶吼一声后,又放声哭了起来。这时,躺在一角的人闻声醒了,那是还没有完全醉的陈漫。望着眼前哭个没完的男孩,她心中一痛,抬起右手,刚想拍拍他的肩膀,但又将手给缩了回来。
“别哭了,哭解决不了问题的,醉也是。”
陈漫想从地上爬起身,奈何头实在太痛了,她只能呆呆地坐在冰凉的地上。还好夏天的夜晚并不算冷,喝了那么高度数的酒,胃那里还暖暖的。
薛亮点了点头,停止了哭声,就这么面对面和陈漫坐着。两人坐在巷子里的两边,一阵微风轻轻从两人身边扫过,将叶子吹出沙沙的声音,奏响了夏夜的交响曲。
“我知道,以前我知道哭解决不了问题,以后我也不会靠哭解决问题。”薛亮捏住了拳头,内心的那股强烈的恨意忽而涌了上来。他轻轻咳了两声,随后说道:“从今天醒来后,我就决定。”
“决定什么?”
“站起来。”
那一刻,一个原本阳光明媚的男孩就此披上了虚伪的外皮,戴上了虚假的面具。他勾起嘴角的笑,原本失神空洞的眼神,从那刻起开始明亮起来。
那一晚,薛亮什么都和陈漫说了。也许是脑子里还带着酒精的缘故,他能将这一年里所遇到的很多不开心和难过全数讲给陈漫听,不带任何包袱,也没有任何思考。无论是父母的突然离世,还是自己和哥哥的那段自我救赎,还有哥哥的死,他统统都说给了眼前的女孩听。
当然,还有他和哥哥那段为了复仇而将那两个男人杀死的事,他也都一五一十地和陈漫说了。那一晚,陈漫只觉得头疼欲裂,但薛亮和他说过的每一个字,她都清晰的记着。
第二天醒来后,陈漫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家里的床上。她晕乎乎地从床上爬起来,还被父母给骂了一顿。原来是昨晚她没有回家,爸爸妈妈带着一众亲戚找了她一宿,最后是有人打电话叫他们过去认人,陈漫父母赶到警局,这才将陈漫给带了回去。
还是深夜的时候,有人发现小巷子里躺着两个小孩子,原本是以为他们死在那里,靠近后才发现他们还活着,这才舒了一口气。那人赶紧报了警,警察这才将两个孩子带回警局。那会,在警局的刑警队队长还是余队,也就是余晓施的父亲。而警察局的局长,则是夏局,夏语冰的父亲。
余队对这个小男孩有印象,他的父母早在一年前就因为车祸双双丧命,而不久前,他唯一的哥哥,又被发现割腕自杀,死在自家的浴缸里。可以说,这个小男孩,经历了太多平常小孩子无法接受和承受的不公命运。
不知不觉中,命运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就这么将五年前的人慢慢牵扯在一起。真相还未浮出水面,但与这些案子相关的人,早就早不知不觉中,和对方见了面。
可是五年后,他们又将这一切给忘了。
我深吸一口气,听薛亮说完了这些,依旧是一片迷茫。我不知道薛亮给我指的方向在哪里,我只知道我越想往真相靠近,他就越将我往远离真相的地方带。也许那个摆在远处的、我还未见到的真相,是我说什么也不会接受的东西。
就好像刘法医告诉我,曹小乐的第一案发现场,发现了薄砺辰的指纹一样。我不知道刘法医有没有找薄砺辰问这件事,但他将此事告诉我,必然有他自己的打算。至于他们之间到底说了什么,我问也好,不问也好,他们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和我说。
“就算是这样,陈漫依旧和这些案子没有任何关系。”
我的声音很细很小,我生怕太过激动,会勾起薛亮想起那些不好的记忆,可是他既然将过去统统说了出来,又怎么会想不起那些悲伤呢?
刚说完这句话,薛亮立马盯着我,不可思议地歪着脑袋看了看我,随即觉得有些好笑。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知道他那笑并非开心,更多的是自嘲。
“你说她和这些案子没关系?”薛亮说着说着,一只手就往那水池里的幼龙探去。他用手死死掐住那幼龙嘴里叼着的那颗晶莹剔透的翠绿色珠子,紧接着,那珠子竟然就这么被他从幼龙的嘴里抠了出来。
“你”我不可思议地望着他手里的珠子,谁知道他竟然抓住珠子就重重往地上砸去。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同时,那珠子立马碎成了满地的渣。看样子,珠子好像是玻璃做的。
不对我仔细想了想,这座诸天龙神庙年代久远,看这水池也与外面的奢侈艺术品大有不同,难不成这幼龙嘴里叼着的,是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望着地上碎成一地渣的珠子,薛亮似乎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面上的表情显然比刚刚轻松了些。看样子,这么做能让他感到片刻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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