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娇宠:这个娘娘有点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凉夜白
季玉深脑子里都是苏幼仪再度有孕的消息,乱糟糟地裹在一起,让他无心应对李阁老的问题。
可他不能让自己露出丝毫破绽。
他强压下心中的思绪,用尽可能镇定的口吻道:“不过想来,无外乎是交代后事。皇上的病迟迟没有起色,而雍亲王是皇室宗亲中最受皇上信任的,皇上将他叫去交代事宜,也是寻常。”
李阁老点点头,“你说的不错。只是皇上若有个好歹,最要紧的身后事无非是江山大业交托何人。想来皇上找雍亲王入宫,多半是为这件事。”
季玉深微微蹙了眉头,“雍亲王深受皇上信任,又为了避嫌一向很少和朝臣来往,此事极难从雍亲王这一处打探出什么来。不过……岳父告老还乡在即,这些事就别多操心了,我一定会好生料理的。”
“哎!”
李阁老摆手道:“原本老夫同意告老还乡之事,是碍于朝中礼法不得不如此。可现在皇上病重,正是非常时期,老夫身为首辅完全可以以此为由留在朝中。若能助二皇子一臂之力让他登上皇位,那岂不是万事都不必愁了”
一旦二皇子继位,李阁老身为二皇子的外祖父,还有谁敢大胆提出要他告老还乡之事
只怕要让二皇子成为储君,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季玉深心里想着,嘴上只道:“如若岳父能一直留在朝中,自然最好。玉深年纪尚轻,正恐自己未能凡事处理得尽善尽美。”
“不必谦虚。”
李阁老对这话很是受用,捋着胡须道:“眼下只看皇上病情如何变化,你务必要盯紧宫中,一旦皇上病情有所反复,老夫必定要第一个知道!”
“岳父放心。”
季玉深言不由衷地应了,眸子微微眯起,又想到了苏幼仪再度怀胎之事。
若这个时候皇上
第406章 撵走安儿
李梓月又听到了那个死字,吓得抱住锦被紧紧裹住她自己,“撵出去,撵出去,快点……”
两个婆子瞧见她反常的模样,以为她是病得神志不清了,只好朝安儿使眼色,“姑娘,你先出去吧,等改日小姐病好了再来求情也不迟。如今小姐病得这样,你就算哭出两缸眼泪也没用啊!”
安儿听两个婆子的话有些意思,这才慢慢止了眼泪,随她们一道出去。
走到廊下,正见季玉深在那里。
“姑爷。”
几人都福身行礼,季玉深一副刚从远处走来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
两个婆子还没答话,安儿连忙求情,“姑爷救救奴婢,奴婢实在并没有说错话,只是好意劝慰小姐宽心,不要再想着静儿死的事情了。谁知小姐不知怎么的突然恼怒起来,要把奴婢撵出去,奴婢冤枉啊……”
季玉深方才在门外,早就把安儿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了,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便同那两个婆子道:“夫人她可能是病了,一时糊涂。安儿素来伺候夫人周到,先别把她撵出去,让她这几日不要到夫人眼前来就是。等夫人的病好一些了,你再自己同夫人求情。”
有了季玉深的话,安儿大喜过望,“谢谢姑爷,谢谢姑爷!”
那两个婆子也不敢违抗季玉深的话,只道:“是,一切听姑爷的吩咐。”
季玉深点点头,这才迈进屋里。
李梓月还一脸恐惧地坐在床上,抱着锦被不撒手,看见季玉深忽然愣了愣,而后挤出僵硬的微笑,“夫君,你今日……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小丫头子在地上收拾碎瓷片,季玉深看了一眼,李梓月顿时惶恐起来。
“我,这……我方才不小心打翻了药碗,所以才会这样。”
李梓月拼命解释,拼命表现得正常,越是如此,季玉深心中的猜测越是分明起来。
等小丫头捡完了碎片,季玉深道:“夫人打翻了药碗,让厨房再熬一碗来让夫人喝下。”
“是。”
小丫头应了,转身退出去。
季玉深看向李梓月,她面色灰暗,似乎很不想喝这碗药。
季玉深道:“怎么,夫人不想喝药吗”
李梓月勉强笑道:“没有,只是药有点苦,所以听见要再喝一碗有些提不起兴致。”
“良药苦口,该喝还是要喝的。”
季玉深的面色毫无波动,他知道,李梓月从来不是怕药苦的人,当初怀着李千越的时候,她一碗一碗的安胎药喝下去,连蜜饯都不用。
如今不是怕苦,而是知道这药对她的病根本没效果。
她根本没病。
“喝完药夫人就早些歇着吧,今夜我还要去书房看一些公文,就不打扰夫人养病了。”
“夫君放心去吧。”
李梓月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季玉深却蹙起眉头来。
以往他若说要去书房过夜,李梓月都会十分不乐意,百般要求他留在她房中过夜,这次却一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
不仅是这次,自从静儿死了之后,李梓月似乎总是巴不得他去书房过夜。
夫妻之间的关系是最为敏.感的,季玉深一向不看重李梓月,却也很快察觉到了李梓月的态度变化。
他心中的猜测越发坚定了几分,眼下却不露声色,只替李梓月盖好了被子便朝外走去。
走到书房外头的时候,他朝屋顶上看了一眼,立刻便有轻功上好的护卫从屋顶上飞了下来。
“大人有何吩咐”
“替我办一件事,要小心些,不要露了破绽。”
季玉深一招手,示意那人附耳过来,那人忙上前两步,季玉深在他耳边如此这般吩咐了
第407章 她杀人了
他之所以不想让李千越改姓季,并不是对李家,对她一片诚心,而是因为他根本不在意李千越这个儿子。
这个他和仇人的女儿生下的儿子。
泪水濡.湿.了枕头,虽在黑暗中,李梓月却清楚地摸到枕头上那对并蒂莲花被打湿的纹路,那是她们大婚之日用的枕头。
取的是上好的正红色丝绸,上头有鸳鸯戏水、并蒂莲花等一系列祝两情好合的图纹,喜气洋洋。
如今只剩下冰凉。
她还记得自己曾经一次次怀疑季玉深的冷漠,而静儿为了哄她开心,总是说:“姑爷就是那个性子,对谁都冷淡,可我瞧他对小姐是外冷内热,心里关切着呢!”
静儿……
想到静儿,李梓月打了一个哆嗦。
那夜她听到了季玉深和苏幼仪的对话之后,匆匆离宫回府,一路上脑子就像被粥糊住一样,根本无法思考。
静儿倒比她更冷静几分,劝她,“小姐,这件事事关重大,一定要告诉老爷啊!要是不让老爷知道,谁知道姑爷会做出什么事来”
让她父亲知道
李梓月愣愣地看着静儿,静儿蹙着眉头,神色严肃地看着她。
不,不能让她父亲知道。
一旦李阁老知道这件事,季玉深就没有活路了。
他已经杀了季玉深满门,难道还要再把他也杀干净么
他可是自己的夫君啊!
李梓月愣愣的,静儿只以为她一时反应不过来,便道:“小姐要是太过伤心说不出口,一会儿奴婢去禀告老爷。小姐放心,奴婢绝不会让姑爷伤害小姐的!”
静儿说着,揭开车帘朝外看去,催促车夫,“快,再快一点,一定要赶在姑爷之前回府!”
因是夜晚没人看见,静儿的动作十分大胆,几乎半个身子都探出马车外头去了。
李梓月看着她的身影,内心有一个坚定的声音——
不行,谁都不能伤害我夫君,谁都不能伤害我孩子的父亲!
今夜她听到的话静儿也完全听到了,她不能放任静儿回府告诉李阁老,否则季玉深就死定了!
心念一起,她看着静儿探出马车的背影,忽然咬定嘴唇下了决心,抬手狠狠地推了静儿一把!
“啊!”
夜色中,静儿凄厉的呼喊格外吓人。
因城中疫病发后局势不稳,时常有盗窃乱贼趁夜杀人放火,抢夺财物,故而听到这声凄厉喊叫的百姓也不敢出门查看。
“吁——”
车夫立刻勒马下车查看,只见静儿滚到路边草垛里,额头上都是血,已经昏死过去了。
“小姐,静儿姑娘昏倒了,唉,怎么这么不小心”
车夫以为静儿是自己探出马车摔倒的,并不知是李梓月推的,待要将静儿抱起来送回马车上,李梓月忽然揭开车帘。
她用一种从未有过的阴冷口气,指着车夫道:“把她放下。”
“啊”
车夫一时愣住了,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李梓月又重复了一遍,“把她放下。回府之后就告诉旁人,静儿向我请求去看望她在城中的亲戚,我已经允许她离开了,明白了么”
车夫毕竟是李府的下人,也是见过世面的,闻言立刻明白了李梓月的意思。
他只是想不通,静儿是李梓月身边的大丫鬟,到底何处惹了李梓月,让这样一个菩萨心肠的小姐要置她于死地
车夫不敢多嘴,忙把静儿放回草垛边上,心惊胆战地重新回来驾车。
马车里,李梓月的声音带着秋夜的凉意,“你做得很好,等过些日子我会告诉府里的管家,提拔你做专管车马的管事。”
车夫大喜过望,“多谢小姐,多谢小姐,小姐放心,今夜的事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
“嗯。”
李梓月颤抖地发出回应。
第408章 真正的药方
李梓月闭着眼等了好一会儿,再度睁开眼睛,静儿的幽魂已经不见了。
她怅然若失地低下头,缓缓闭上眼睛,“为什么不让我死,我宁愿死,也不想背负着他的恨活下去……”
……
“主子所料不错,事情就是这样。看来夫人确实偷听到了主子的秘密,是否要杀了她”
黑衣人站在季玉深的书案前,一边将自己身上的假发、白衣等物都解下来,一边向他禀告。
屋里响彻骨头啪啪啪的舒展声。
那个身材纤细矮小的黑衣人,慢慢越来越高越来越壮,原来他用缩骨功将自己的体型缩得和静儿分毫不差,又装扮成静儿平日的装束,瞒过李梓月套取了他的话。
季玉深坐在书案后头,沉吟不语。
那夜他从宫里回来之后便觉得有些古怪,只是说不上到底有哪里不对。李梓月当时装得还挺像,他一向知道李梓月没什么心机,所以被她瞒了过去。
直到静儿的死讯传来,他也没怀疑到李梓月身上,毕竟静儿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李梓月更不可能下得了手。
她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死,又怎么会去杀自己身边的人呢
直到白日听见李梓月和安儿的对话,他才怀疑到李梓月偷听到了那日他和苏幼仪的对话。让人随意一试探,果然。
“不,先不要动她。”
季玉深下意识说着,说罢又解释道:“听你说的话,她并没有想把我的秘密告诉李阁老的意思。何况距离那夜到现在十多天了,她也一直没有告诉李阁老,足见她的态度。”
黑衣人蹙起眉头,心想主子一向教导的是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怎么如今又要将一个显然知道他秘密的人留着
想来也是,李梓月虽是他仇人的女儿,可毕竟也是他的夫人,他孩子的母亲。
这份感情,终究和旁人是不同的。
季玉深看了他一眼,对他那种揣测有些不悦,“你不要多心,我留着李梓月还有用,并非对她心存仁慈。”
“主子一向聪明果决,任何事都能面面俱到,属下不敢质疑。”
黑衣人忙拱手回道,口气里一派心悦诚服的尊重。
遇到季玉深这样的主子,不但出手从不败局,还能预见将来的荣华富贵,任是谁都不会不忠心。
季玉深点点头,“虽如此,你们还是要把她盯住了,一旦她有靠近李阁老密谈的意思,就来回我。”
“是。”
黑衣人拱手应了,见季玉深不再说话,便慢慢退出书房,几个起落身形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烛火微微一动,在书房中映出弯曲的影子。
季玉深将书案底下的抽屉拉开,最上头放着一本书,外皮上写着神农百草经五个大字。
他打开书页,里头夹着一张药方,右侧一行字写着猫头病疗法,方子里隐约写着鼠尾草,还有一些别的药物。
他盯着那张药方,愣愣地出神许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色越发深了,李府中只有他的书房还点着灯火。
仆人从书房外头进来,悄声道:“主子,不如歇息了吧,已经起更了。”
“嗯。”
季玉深漫不经心地应了,将药方夹回书中,待要将书收起,忽然手上动作一顿,看向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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