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有幸一见,不料他已是命不久矣,听闻膝下只一个千金,倒是不知竟是那不知礼数的混丫头,只是看着却是有些冷然高傲的气质。
不过白言既然是说到这个,他便是心中稍稍明白过来了,不由一个眼神瞅向了一旁不怎么说话的赵一阳,捋捋胡子想了片刻。
随后才是说道:“想必今日军中所发之事儿,赵小哥已是告知了将军,因此将军才是深夜拜访老臣吧?”
见他是笑眯眯的模样,看起来不像是气恼,想必是白言方才所说的话听进去了,因此白言便也是报以一笑不置可否,看向了赵一阳,后者则是憨憨得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是说道:“既然太医是知道了,我便是不打哑谜了,本次来确实是因为今日所发生得事情,怕是那丫头不懂事,得罪了您。”
他啜了口茶润润嗓子,又是缓慢说道,“那丫头张扬不知礼数,我也是略知一二,不过今日在场上她与我所知的夜将军一般,倒是重情重义。也是冲她这么一点,见她实在宝贝那雪豹,才来替她向您请罪来了。”
说罢,他还起身专门朝着老太医深深一拜,可见其真挚之心。
老太医见了吓了一大跳,连忙是上前将他扶起来拜了个更深的礼道:“不敢不敢,按品阶老臣还未有将军高,何况您是当今驸马爷怎可朝老臣行礼?这是折煞哦!”
“沙场之上,哪有什么品阶与身份!依照历履,您是我的长辈。”白言义正言辞的模样,险些就是叫他哭笑不得了。随后又是听他说道,“身份的事儿就不必再说了,如今重要的还是请太医为那雪豹治一治。”
听到这话,老太医还是露出了些微为难的表情,犹豫了好一会儿直接了当得说道:“将军,请恕老臣无能,实在不是老臣不愿意,是那姑娘倔强一下也不许老臣碰那雪豹。”
“那就更得治了!”听到这话,赵一阳连忙就是接过去了,在另外二人的疑惑之间缓缓说出理由来。
“既然不是老太医您不乐意就好说了,那丫头如此不知礼数,若是您将那雪豹治好,她不得对您刮目相看?何况那可是罕见得雪豹,若是给治好回去一说,众人定是夸赞您得医术了!”
“世人夸不夸赞倒是无所谓……”其实这话说进他得心窝了,他的确给那丫头气着了,可那是雪豹!能将它治好不仅是世人夸赞,连同他自己也是倍感荣幸啊!
等是有朝一日还能回京中得意一番,他可是见过雪豹得人!
因此赵一阳这么一说他倒是给犹豫起来了,过了好片刻,到底抵不过那雪豹的诱惑勉勉强强点了点头。
白言心中一喜立马是问道:“那太医是今晚去瞅瞅还是明日再看看?”
“自然是明日了!”他满是不在乎道,“将军您也不必担心,行医讲究望闻问切,今日一看那伤是旧伤,拖延一日也不碍事儿。如今这个时辰,真叫老臣给它看看,老臣着实是不乐意。”
他倒是说真真的真话,今早他才说是不去给它治病,晚上突然自个儿跑去了,还不知道那丫头会如何嘲讽他,因此还是明早去稍稍舒心些。
白言自然是了解他的,既然说是没事儿便是不必着急,因此寒暄一阵早些休息他便是与赵一阳离开了。
第1315章 不惹事
第1315章 不惹事
第1315章 不惹事
清晨的阳光驱去了一夜的寒凉,团团毛绒绒的尾巴却是担心夜离受凉,便是严实得盖在了她的身上。
因此她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关在这铁笼之中,也因有它的陪伴睡得安稳不已。
其实她到这敌军的军营中来,白言待她还算是跟待客一般的,也为她收拾出舒适的歇息地方来,可是团团具有伤害力,为了防止袭击他人,他在思虑之下还是决定将它困在笼中。
夜离自然是不舍得了,便是不肯离开,死活要赖在它得身边。白言没办法,想到雪豹也待她忠诚,便是随她了,衣物被褥一样不少,吃食也没有半点差错。可惜她秉着一身俘虏得倨傲,还是一样不用。
前一日战况辛苦,夜离疲惫因此一夜睡得深沉,等是醒来的时候,团团还在用它的尾巴尖为她挡着晒进来的太阳。
她心下感动不已,便是伸手将它得尾巴收起怀抱在脸颊之上,刚巧守着笼子得士兵正在唠嗑着闲话,她便是听了一耳朵。
“欸,怎么早膳还是不送来得,换岗得人也还不来,空站了一晚上,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都。”
另一边得士兵听了便是瞟他一眼道:“别抱怨了,笼子里得两个也还没醒,等是醒了换岗得人差不多就来了。”
那人听了就是瘪瘪嘴却也无话可说,随后又是问道:“对了,你昨日站得前面些,可有看到那赵小哥是如何手擒这雪豹得??我昨日在后面些是看不清得,只知道赵小哥很是厉害!”
“哪是厉害啊,那是聪明。”他听罢就是一个得意洋洋得抬起了下巴,“昨日 你不在,赵小哥回来还给咱们说了一遍儿呢。倒不是厉害,是那雪豹扑上来时,给发现了右腿有伤,因此他才找着了破绽。”
夜离刚是听到这不由来精神了,听他们说着说着貌似是在说自己才对,可是口中的那个“赵小哥”又是谁?不应该是齐将军才对吗?
正逢疑惑之际,又听原先那人又是惊呼道:“原是如此!我倒是料不到的,那般情形之下还能观察细微确实不易,若是咱们早就慌透了。”
“谁说不是呢!”他立马就敬佩得说道,“我也算是明白了,将军为何如此看重赵小哥,他那般厉害指不定跟将军一般早早成了将军!我们呀,只有羡慕得分咯!”
这话说得那是一个羡慕有隐隐藏有感慨,或是在感慨自己也未尝不知。
不过夜离却是注意到了其中几个字眼,甚为不解,几乎是下意识得就是询问道:“赵小哥是谁?”
面前守笼之人当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随后才是一个回头见其人醒了,还睁着秀目盯着自己不由就是一个惊吓道:“呦呵,什么时候醒得?也不说一声怪吓人的。”
他边是拍打着胸腔边是说道,“你连是抓你的人是谁都不知道?赵一阳,我们赵小哥呀!”
她一听貌似赵跟齐挂不上关系,忍不住又是问道:“那齐将军是谁?”
小小士兵们是不知道其中的关系,觉得这问题没有涉及到军中机密,便是豪迈得挥挥手叉腰,随后往四周看去果然是抓到目标了才是说道:“那、那个在操练将士的,就是我们的齐将军。”
夜离顺着手指指的方向看去,那分明就是一个长相黝黑粗壮的男子,看起来比赵一阳还是个外方的,与后者长相却是天囊之别!
怎么会,这分明不是昨日与前日同自己应战的人啊!
她不敢相信问道:“你们军中有多少个齐将军?”
那人奇奇怪怪得上下打量她一眼说道:“就一个啊——”随后警惕得收住了嘴道,“你问这些作甚!”
只见她住了嘴沉默着不肯说话,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冥想些什么。
那士兵一见就是觉得略有猫腻,便是加紧了问话,“你倒是说啊!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吧!”说着,还将是手中得长矛伸了过去,直直她的额头。
她皱着眉头抬起眼来,很是不悦的看着面前拿着长矛的人,分明是没有开口说话,身后的雪豹却好似是受到了主人的命令一般睁开了半眯着的眼,冲着面前的狠狠嗷叫了一声。
面前的人一哆嗦,长矛便是下意识得往后收了收,对面前得雪豹还算恐惧。旁边的伙伴见状怕是惹上什么麻烦便是说道:“算了算了,别惹麻烦了,万一惹来将军就不好了,咱们都得受罚!”
那人很是不愿,觉得自己在熟人面前掉脸就是倔强道:“不能这么随随便便放过了!万一她是什么奸细来探查情况得就不好了!”
那伙伴见他倔强得模样,只好是拉过他在他的耳边好言好语得说道:“方才人家问,是你要答的,如今又是怀疑人家,万一是惹到将军那里去,你说人家俘虏已经关着了,不罚你难道罚她吗!”
这么一听好像是这个道理,他便是给了那士兵一个算了吧的眼神,他既然是好声好气劝,也算是给一个台阶下了,他便是装作为难道:“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为难放过她。”
正是说着,远处走来了两人,士兵认了出来庆幸自己方才没有打闹,否则就叫人看笑话了,接着便是朝着来人打着招呼:“赵小哥,太医。”
他们两人笑笑,看着里头的人正在发呆不理人便是说道:“这是怎么了,气氛不大好。”
原先吵嘴的那个便是撇撇嘴说道:“倒是没什么。不过太医如何来了?还是赵小哥亲自送饭来的?”
赵一阳见是他不说也就不多问,又见老太医亦是满脸的不自然便是想想只道是:“昨日将军亲自将太医请来,只想他医术高超再为雪豹看看。”
果然,老太医的脸色稍稍好看些,他又是说道,“杨柳想去趟茅厕,特叫我送来,你们便是下去吧,一会儿自会有人来换岗。”
二人听罢,便是了然点点头,朝他说了些许恭维的话才是离开了。赵一阳这才扬扬下巴,示意太医上前,随后将手中的食盒放了下来。
第1316章 你骗我
第1316章 你骗我
第1316章 你骗我
夜离不过坐在笼中瞥一眼那盒中的膳食,满脸得不屑道:“我不是说了不要你们来诊治,还巴巴的来做什么?”
谁知道会不会扎到哪个穴位,直将团团得腿扎废了?这半句话她还算是留面子不给他说的。
只是这句话就已经将那老太医气到不行了。
赵一阳沉稳些,就是摆着手让他莫要生气,随后才是对她说道:“我们太医是秉着医者仁心才是巴巴得过来,何况你死了没什么,你的雪豹可是世上罕见。你舍得叫它和你一块儿死?”
这话说得确实难听,不过也说中她儿得心声,她确实不怕死,可是她舍不得叫自己得宠物去死。不过这是敌军,就算再是疼爱,她也不乐意叫团团接受他人的诊治。
思至此她便是愤愤说道:“我是舍不得叫团团难受,因此我自会照顾屯当,无需他人插手。”
他听罢就是朝老太医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会意道:“你这只雪豹的伤是旧伤了吧?已有多日了伤口愈合,内伤犹存是吧?”
夜离一听稍稍有些许惊讶,昨日她是连碰都没叫他碰的,这是如何得知?
见她疑惑的眼神,老太医立马就是很得意得捋着胡子说道,“昨日已是听人将伤势大概说过,再一见便是能笃定所说的这些,如若你愿意让我碰一碰我便知道如何叫它痊愈。”
她一听下意识就是反驳道:“不可能,你说得确实没错,但我相信是个大夫就能看出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老太医一听稍稍不悦的皱起眉头来:“你别当老夫是敌军便千万不肯,这是小伤耽搁几日没什么,若是时间长的,这腿就废了。”
赵一阳在一旁就跟小鸡啄米一般道:“我不知这一脚便伤势这么重,因此才费心请太医来,也算弥补,你如何这般不肯不肯的?”
她一听就是狠狠瞪他一眼:“那你当时如何下脚这么狠!”
他露出稍稍愧疚的表情,嘴上还是耿直道:“那你的雪豹当初可是要咬我的,我还不能自保了?”
她一气便是扭头不理他。
老太医见了连连劝架道:“行了,都别吵了。丫头,我且是告诉你,就算没有那一脚,你这雪豹的腿迟早会废,它腿内分明就是还残留了东西!”
她一听稍稍皱起了眉头来,疑惑得看了上去:“不可能,我已是叫大夫给它治国,大夫说了那只是一点后遗症,过了一段时日便会好的!”
老太医直接是给了她一个嘲讽的表情说道:“那倒是不知道你找了哪个庸医,老朽放你出去问一圈稍稍有资历的大夫,望一眼都是一样的结果。”
这样的担保叫她一时不敢笃定自己是正确的了,便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
她不开口请,老太医也不自觉上前诊治。僵持了好一会儿,赵一阳才是开口说道:“你口口声声说这雪豹是你的宝贝,却是身上也不叫人看看,如何知它伤得重不重?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怕是哭得机会都没有。”
夜离一听犹豫了,她也不能确保那大夫说得是否准确,只因那日是她陪着团团确实不是亲自去寻得人。
思虑了一会儿她才是说道:“那,你需要准备什么,治它?”
“烧热的刀,烫酒,人参……”他知道她算是答应了心中也还算欢喜,便是一通说道,“还有你,你不在旁边稳住雪豹,只怕它发狂。”
说着他边是边收拾自己的药箱,边是叫人开笼子。
可恍然见夜离跑来一把拽住那大锁,似乎是不让他进来的意思:“为什么要刀?你要做什么?”
老太医瞥了她一眼道:“说了腿内有藏物,若是不开刀子,怎么知道里头是什么?”
她纠结得望了一眼,正是与雪豹哀怨得视线对上边是不舍道:“可是团团会伤着,今后会愈合?”
老太医险些是对她失了耐心,直是眉道:“那你便是让它今后瘸着吧。”
“不、不行!”她得脸色微变,稍有一些请求之意,“那便是请您帮它看看,若是能治好,今后我定敬重您,但如若治不好。”
她客气得态度刚没多好,便是露出一阵阴森得眸子:“恕我直言,我定不会放过你们。”说着,她便是缓缓松开了手,示意他们可以进来了,老太医冷哼一声不予以回话。
随后夜离不愿团团让人像是杂耍一般给人看着,便是要求蒙上一块儿白布,白言应允了。众人便是只能见那一阵随风飘飘得白纱,以及时不时传来得怒吼声儿,一众便是好奇之下看去两眼,可惜是啥都看不见。
等是过了好一阵子,那白纱布才是撤去,老太医便是从里头出来对着正安抚着得夜离说道:“里头残留了一只木屑,真也是不知你那里找来得郎中。别让它乱动,药膏贴俩贴便是好了,这几日注意些莫要下水。”
等是这些都吩咐完了他才准备离开,夜离起身将他叫了住:“前几日对您不尊是我夜离得过错,但是今日还要多谢您了。”说罢便是在那笼中鞠了个躬以表歉意。
老太医什么都没说,却是他人不知他心下多少欢喜,油然是升起一阵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