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有数,知道苏楚江是恩怨分明的人,亲孙都是没用的,只怕这位心上人很重要。兰玲说话难听,他应当致歉,就算他在自己面前教骂了自己的亲孙女儿也是应当的,没有那句话骂的不对。
所以他没有任何不满。
就在这时,苏楚江又从怀中拿出一块儿玉佩递给了游老伯说道“上回金丝线换的钱用得差不多了吧?我恐怕还要再叨扰您几日,这是我身上最后一样值钱的东西了,您拿着当掉,支撑到我走也够了。”
游老伯一见差异不已,连忙摆手推开“不不不,上次那金丝线值钱,还有许多的,这个我不能收,你也没吃家里多少!”
“不要推迟,您拿着,这也是我的谢礼。”他坚定的点点头,似乎并不在意,只是说完又是提醒了一句“如上次一般,我给您个数,您换人交出去当,不要暴露了咱们的身份。”
游老伯犹豫得拿过去,盯了手中的玉佩许久,抬头十分疑惑道“楚江,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听了不慌不忙,只是微微一笑道“之前说好了,别问我的身份,就拿着吧,不是偷抢来的,您放心用干净得很。”他以为老伯是担心他的东西不干净。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游老伯捧着那玉佩,着急道,“我怎么会怀疑你是坏人呢?只是你通身的气质不寻常,用的东西又值钱,不、不会是什么王公贵族吧?”
“老伯……”
“你别说了!你今天要是不解释出多花,我定然不收这东西!”
见他这般坚持,苏楚江知道今日不交代清楚,他怕是真的就不收了,于是一时间就是整好了说辞,叹了口气说道“老伯,您别担心,我真的只是一个商人罢了,游走四方的商人。”
他无奈道,“我游走四方,因此搜罗的东西比别人多,用的东西也非比寻常。更是因为商场之上,必须行狡诈之事,因而有许多仇家。”
见他不相信的模样,他又是说道了,“我老实与您讲,连是‘苏楚江’都不过是个假名,但是您今后该怎么叫还是怎么叫,不必问我真名是什么。
我要是走了,只要还没有回来找您,陌生人先找着您问我的事儿,您只当是没见过我,别说认识我。不止您,全村都是,我仇家满天下了,如若说认得我只怕渔家村会遭受无妄之灾,你们更是有杀身之祸。”
他这话说得倒是认真,一不小心就是叫游老伯信了去,不禁抖着手问道“商、商人也会杀人?”
他听罢浅浅一笑,知道他信了七八分,便是说道“自然会了,您不知道这多少富豪商贾,手上都有一两条人命,黑 道绝对是有涉及的。因此如若我没有回来找你就说明地位悬乎,你千万别说认识我。”
游老伯张大了嘴,诧异得看着手上的玉佩,手更是抖了“那、那你也有杀过人?”
“对,我也杀过人。”他很轻松笑了起来,却是没有隐瞒之意,“我杀的人不在少数,不过我从来不劫货,更不杀人越货。我做的都是正经生意,杀的也都是想谋害我的人,您不必怕。”
游老伯一听,立马是松了口气,看来是信了他的忽悠了。苏楚江微微一笑,想来今后不怕被拷问了,那个百姓不怕一个会杀人的人?
第一千三百五十章 灵性的雪豹
就是苏楚江回去的那天早上,夜离面见了元治。
“皇上,苏南来的那位夜小姐,来求见您了。”夜离同赵一阳在门外侯门,小纪子客气了一阵后便是进门来通报了。
元治知道夜离来这里的目的,也知道她很快就会来找自己,因此并不意味只说道是“知道了,请她进来吧。哦对,请找小哥一块儿进来坐。”
“是。”在应承的同时,小纪子又是想到了什么,只当是个玩笑与元治说了道,“皇上,奴才方才遇见一事儿,故想与你说来听听。”
他一听便是挑了挑眉,手中的动作不止,只是问道“说吧。”
“方才在门外,见夜小姐牵了一只十分健壮的雪豹而来,看着精神奕奕是个猛兽,听闻是夜小姐自小养起来的战兽与宠物。赵小哥说了,进宫面圣不得佩戴兵器,想来猛兽更不行,便是请御兽园的人来牵走了。”
小纪子微微抬眼看着他,紧接着问道“不过奴才叫御兽园的宫人等着了,自觉还是要问问皇上才是,不知皇上的旨意?”
一听到是这件事,他想了想顿住了手中的动作,随后放下了笔,抬头看向了他说道“你做的对。”
随后便是解释道,“若是一般的猛兽牵走也就牵走,不过在苏南猛兽便是跟人一样的宝贵,没有卑贱之分。
如若朕今日命人将它牵去关起来,传出去或是说朕看不起败方,不尊重苏南客人,又或是说朕堂堂皇帝比苏南的百姓还怕死,名声可就砸了。”
随后又是笑了笑,“再说了,雪豹可是罕见的,你说它健壮倒是叫朕好奇起来,就按朕说的做就是了。”
小纪子果然是最了解元治的,便是这件事儿他都已经猜到了,此刻就是一点也没有诧异回道“奴才知道。”
随后他便是去外头请了去,冲着那御兽园的宫人说道是“行了,你回去吧,皇上说了不必回避,这雪豹同夜小姐一般是咱们的客人,一同进去就是了。”
那御兽园的宫人依言退下了,就是赵一阳有些不可思议得问道“纪公公,这当真是皇上的旨意?可是不是连随行佩戴的……”
小纪子听了微微一笑,伸出手掌比了个手势打断了了他所说的话道“皇上不怕这些东西,若是说规矩,雪豹在苏南乃是同人一般的地位,也与此不同,赵小哥不必担忧。”
赵一阳听了,便是不再说什么了,倒是夜离带着那团团对着他行了个礼道“代我多谢皇上了。”
“夜小姐客气了,请这里进。”他边是说道,边是摆了个请的手势,毕恭毕敬请他们二人进来。
团团是一只很有灵性的雪豹,特别是在苏南氛围的熏陶之下,它极具人性,因此不像是普通的猛兽不识人性,而是更加的聪慧。
此刻的聪慧边是印章在了识别元治这里了。
它仿若认得眼前的人就是帝王,又或者是那份威严与贵气将它震了一震。刚进这乾清宫的殿堂,它抬眼看见了是元治,竟是下意识的低吼了一声,腿下渐渐就是往后退去。
小纪子与赵一阳听它低吼还以为是发狂了,可是转头看过去却是见它双眼之中满是恐惧,仿若是惧怕这面前的男人。
元治只微微一笑,心中便是暗想,这只雪豹确实是聪明伶俐。
而夜离转头看到自己团团的反应也是很诧异,团团连是对待女皇都没有露出这般敬仰的意思,更没有一丝退怯,这位少年天子确实不同凡响。
她摆了摆手,示意团团过来,秉着主人的命令,它才是一步一步低着头往前走去了。随后夜离便是摸了摸它的脑袋,似乎是在示意着什么,随后便是自行行了礼道“夜离请皇上安。”
身后的雪豹好似是方才听懂了夜离说的什么,居然是在夜离行礼之后,缓缓的跪下了前膝,虔诚的低下了头,沉沉的低吼了一声。这个动作,它是第一次冲别人做。
元治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看着,随后便是走下了台阶,来到了那雪豹的面前站好。只见雪豹是动也动不得,就像外头的石狮子一般虔诚,宛若是个跪拜者,也彰显了他高贵的身份。
他望着面前通身雪白的雪豹,欢愉得笑了起来,随后伸手触摸它的脑袋说了一句“这只豹子,很是聪慧,没让朕失望见你一面。”
好似是为了回应他所说的话,团团在他说完过后低吼了一声,不过确实敬重之意,全无凶狠之感。
元治满意得哈哈大笑,随后虚扶了一把夜离说道“夜小姐教导的雪豹着实是好,说句不好的,叫你在朕的御兽园饲养那些猛兽绝对能养的极好。这么好的豹,怎么前几日不带来让朕瞧瞧?莫不是舍不得?!”
夜离缓缓起身,雪豹也像是听懂了,即刻是站直了前脚起身威武站好了。
她只不过淡笑道“皇上过誉了,猛兽最喜作自由之态,若是日日困着自然没有精气神,我不过是将它作人一样养着,随它欢喜罢了,没什么法子。”
说完之后又是补了一句,“可不是夜离舍不得,还不是赵小哥担心皇上的性命,故不许我牵来的。”
只见他笑笑的转身边是要转身走到上首去,边是说道“赵小哥,也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夜小姐是客,你是齐将军派来保护人家的,怎么反倒还是人家听你的话了?着实是不像话。”
赵一阳挠挠头,没想到元治原来这般喜欢团团,因此很是不好意思说道“是属下的错,过于自以为是了。”
元治本是与他不怎么说话的,自从上回除夕进宫一次便是对他留了印象,打仗回来在宴席之上待他更是有好印象了,因此现下说话也宛若是对白言那般的。
“你陪着夜小姐进宫,只怕不单单是陪着吧?”他坐在上首笑笑般看着赵一阳,一下就是戳中了。
一听元治戏谑的调笑,更是一下猜中了他的心,边是不好意思道“皇上知道,属下便是不说了。”
第一千三百五十一章 证据丢失
他听了失笑摆了摆头道“朕听闻你们二人有矛盾了,不过外男天天往后宫跑也不是这么回事,叫小纪子帮你传了口信,出来见可行?”
能这么考虑自然是为他好的,也是同他熟起来的意思,因此他很是欢喜道“好嘞!多谢皇上!”
随后便也是看不着元治了,只是一边跑到小纪子的身边,推了一把示意赶紧带自己走去,看着是一个着急。小纪子很是无奈一笑,只好是说道“奴才这便是与小哥一同去,可好?”
赵一阳忙不迭的点头,随后二人便是一块走了。
等是他们都走了,上首的人才是摆了个侧面的手势说道“夜小姐请坐吧,坐下来好说话。”
夜离目送小纪子他们的离开,又是听见元治的话,便是转身点了点头随后带着团团缓慢走到那木椅之上坐定了又是听他问道,“今日夜小姐一大早便是进宫来了,也不知道是何事找朕。”
她哪里看不出来元治是在装傻?说起这件事儿她就是心中还有芥蒂,即便事情还未查清,也不能下定论,但是她已经有先前的猜想,便是一直杠在这里过不去关。
此刻也是一谈起来,脸色就是变了,特别是从他的嘴中提及便是越发觉得不舒服,因此笑意敛了起来稍稍带了些锋利看向他道“皇上,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何必装傻?”
他听出了不敬的意思,却没有生气,反倒是微微一笑十分坦然道“朕知道便是不能装不知道,那么夜小姐想与我谈的事儿,何必拐弯抹角装着恭恭敬敬?”
“皇上都知道夜离想要问什么,您何不自行给夜离、一个回话跟解释?也免得夜离再问一次。”她渐渐面无表情,谈起这件事儿便是越发的严肃起来。
只见上首的男人微微一笑,看向她说道“朕是皇上,本不该跟你解释什么,不过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朕不会承认亦不想叫人误会。若是做过,朕也对不会不承认,敢作敢当可懂?”
夜离缓缓将拳头握紧,一时看了上方去瞪大了眼睛“我看到你们的腰牌与禁卫军的标识,看到了您的手书,我的侍女与太子的随从都看到了,怎么还会有假?!”说到后面她有些压抑不住怒气,小声得低吼起来。
元治得眉头逐渐皱了起来,紧接着说道“你说有人冒充朕的笔迹以及腰牌等物?”
“倒是不知道,究竟是冒充还不是冒充呢?”她莫名冷笑起来,很是不屑的模样,也是一般的不怕死,一时之气只想说自己想说的话罢了。
他听了果然是将脸色沉了下来,随后也是勾起了一边的嘴角说道“夜小姐,还没有人敢用这般质疑的口气跟朕说话,就连你的母亲也不敢。”
他的眼神阴翳,带有帝王地位的尊容与威严,浑身都散发着常人不可比拟的气息叫人会觉得恐惧。只可惜夜离现在还在气头上根本不懂什么是帝王的尊严,只是撅着嘴不肯低头。
“王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这是你们中原的礼节与俗语,为何皇上您在这个时候,以皇家的地位压着我?这就是你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这个气节确实不简单,元治微微眯眼皱眉,心中一团火在烧,却是见她理直气壮便是不想以身份威胁,只是道“王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说得好,可是朕没做这般的事为何要叫你点着头叫骂?”
是这个理不错了,夜离先入为主,因此对他的态度恶劣,可是现下叫他一说反倒是讲不出话来,便是只咬着唇不乐意吭声。
见她被说得哑口无言了,元治才是将话题重新拉了回来,“既然你说你亲眼所见,请问那些证据又在何处?倒是拿出来叫朕瞧瞧。”
一说起这个,她就是无话可说的了,那些个东西她分明就是收起来了,可是就是前往边关之前,不知道放到了哪里去怎么样都是找不到,此后那些证据便是仅凭她一缕记忆存活着,
如今证据没有了,苏南认输了,没有人再敢说元治杀了太子,只有她一个人撅得跟头牛一般,非要查这件事儿的真相,可是又要从哪里查起?
也就是元治自己的傲气不乐意被冤枉,也相信她所说的话,如若是他人才懒得去清查着件事情,不然她又要去哪里叫冤?”
“回皇上,那玩意儿夜离曾是保护得好好的,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幸遗落了,但是夜离对那些东西却是看的仔细而历历在目。。”
“哼!”元治冷笑了一声道,“证据都没有,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与朕理直气壮的?朕倒是不以身份来压迫你,但是朕倒是好好问问,你如何来怀疑朕?”
说罢又是补了一句,“证人、证物缺一不可,你可有?”
“可是我确确实实看到了那些东西!”夜离一听稍稍着急起来,有些是正怕他不肯帮自己查这件事儿,否则她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岂不是白费了?
只见元治二话不说,只是朝着那边的侍卫摆了摆手道“去,将真假腰牌拿来。”随后又是从桌上摊开两张文书道,“一封是之前写的,避免嫌疑,第二封是今日练得手笔,你且来看看。”
刚巧是这个时候,小纪子回来了,进殿的时候,整个人打了个哆嗦。分明走的时候气氛还好好的,回来一趟只觉得上首下首两人剑拔弩张,似乎有些许冷冰冰的也不知道是说了什么。
他小步走上前,脚步落在地上没有一点声响,等是元治看到他的时候才是将手上的两封信递给了小纪子。
他点了点头,双手接过那些黄纸,随后才是走到了夜离的面前,恭敬得低着头双手将手中的文章递了上去“夜小姐请过目。”
夜离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是接了上去,只听元治道“一封文章,是在今年年前所写,一封是今日所写,你可看看朕的字迹再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