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娇宠:这个娘娘有点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凉夜白
小纪子从边上经过,听见淑芽自言自语,“什么姑姑不打算出宫,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呢”
淑芽一看是小纪子,吓了一跳,“没什么没什么,我去放墨了!”
小纪子望着她仓皇的背影,细思她方才那句话的含义,“苏姑姑不打算出宫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姑姑她决定答应皇上了”
小纪子眼前一亮,嘴角不自觉勾起喜悦的笑容,“那敢情好!”
一直到过了午膳的时辰,小义子送大皇子回到东四所,特意给苏幼仪请了个安才离开。
众人都关心皇上的功课考察得如何,大皇子志得意满,“父皇谁也没夸,也没说谁不用功,只让我们刻苦读书罢了。”
小纪子道:“那殿下怎么这么高兴,比得了皇上的赏赐还高兴”
苏幼仪忍不住掩嘴笑道:“皇上虽没夸也没罚,也咱们大皇子这么聪明,自然知道到底谁方才在御前表现得好,是不是”
大皇子两个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恨不得扑到苏幼仪怀里扭股糖,“苏姑姑最聪明了,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众人一听就明白了,大皇子是自己觉得在御前表现得不错,所以这么高兴。
果然,大皇子把方才在御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父皇先考了咱们背诵弟子规,元韬那小子背诵最厉害,一天天跟个老酸儒似的,谁和他比那个元嵩就不行了,鼻涕孩儿一个,见到父皇就像老鼠见了猫,背了上段没下段。”
听到这里,大皇子表现得不过一般,比年纪最小的三皇子好些罢了。
他年纪摆在这里,比自己的幼弟强一些算不得厉害。
大皇子紧接着道:“后来父皇考了道题,就是苏姑姑讲过的有一言可以众生行之者乎那句,我就按苏姑姑教的说了。父皇说元韬解释得很好,可惜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苏幼仪一愣,没想到这么巧,皇上正好考到自己教过大皇子的东西,“那大皇子的答案,皇上是如何评价的”
“父皇没有评价。”
大皇子摊了摊手,嘴角翘起,“可我看得懂父皇的眼神,我解释的时候,父皇的眼睛里有点笑意。元韬解释的时候呢,父皇一脸严肃。”
鬼灵精。
苏幼仪忍不住笑起来,想到皇上一向严肃,难得有笑意,想来他对大皇子的解释的确很满意。
可为什么不明着夸奖大皇子呢
是怕他从此心生骄傲,还是怕二皇子和三皇子心生嫉妒,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她还没想明白,大皇子已拉着她的手到书案后,“苏姑姑,我今日欢喜,别说你让我读十页书了,就算读完这一本我也有干劲!”
大皇子平日看起来谁也不在乎似的,其实心里还是很看重皇上对他的评价的,哪个男孩子小时候不把自己的父亲当山一样崇敬
尤其是大皇子这样没了生母的孩子。
苏幼仪忙讨饶,“我的好皇子,大家都等着你回来不敢用午膳呢,你先做功课,奴婢很快回来陪
第24章 学习种稻
他嘟囔道:“太傅们是不教诗词的,不过我虽然看不懂这诗里的意思,就是能感觉到写得很美。很大气,一定比御花园还美。”
苏幼仪忽然有些心疼大皇子。
他从小在宫里长大,从来没有出过宫墙,见过最美的地方便是御花园了,所以在诗里看到别的美景就拿来和御花园相比。
然而宫墙外的万里江山,造物主的鬼斧神工,岂是人工穿凿的美景能比的呢
苏幼仪柔声道:“大皇子说的是,鄱阳湖的确很美。奴婢入宫前是岭南人,一路长途跋涉来到京城,路上正好经过鄱阳湖。这几句其实不是诗,而是一篇文章里的话,叫做滕王阁序。”
“滕王阁序……”
大皇子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一脸羡艳地望着苏幼仪,“我好羡慕苏姑姑能在外饱览河山,我连宫城都没出过呢!”
苏幼仪一愣,想到自己从岭南一路北上、路上的饥寒交迫的一幕幕,想到自己和季玉深相互扶持,也曾在山野间挖过野菜充饥,也曾在街头端一个破碗寻求施舍……
那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他们到了京城,为了给季玉深置办一身看得过去的行头去考场,她卖掉了自己母亲留下的唯一一个玉镯……
“苏姑姑,你在想什么呢”
苏幼仪勉强笑笑,“没什么,奴婢只是在想,等大皇子长大了就可以出宫替皇上办差事,那时候自然有机会饱览河山,你说是不是”
大皇子一脸天真,掰着小手指数着,“父皇当皇子的时候,十六岁就领差事啦!我再等八年才十六岁……”
他瞬间泄了气,“太久了,我等不及了。”
他忽然朝苏幼仪道:“那苏姑姑之前为什么离开家门,大老远跑到京城来,是来选秀的吗”
这是苏幼仪最不愿意提起的过往,可她不想欺骗大皇子,只得轻描淡写,“不是的,官宦人家的小姐才有选秀的资格,奴婢只是个教书先生的女儿,哪有选秀的资格是奴婢的父亲没了,家里又没有亲戚能照顾奴婢,所以索性到京城谋一份差事。”
大皇子还不太能理解民间女子没了父母便无依无靠的情形,对于皇室子弟,尤其是他们作为皇子的人来说,没了父亲自己的身份反而能抬高。
但他看得出来,苏幼仪提起这事很伤心,便拍拍胸脯,“没关系,你没了父亲,以后还有我呢!”
苏幼仪本来是挺伤心的,见状表情一僵,差点笑出声来。
父亲和眼前这个小屁孩,这能画上等号吗
大皇子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站不住脚,忙描补道:“还有父皇呢!父皇是全天下最了不起的人,他一定会照顾好苏姑姑的!”
得了吧,她所有的麻烦都是皇上招来的,要不是皇上看中她,她现在还是东四所最有身份的管事姑姑,日子不要太滋润。
就是有了皇上的“照顾”,才有贤妃和后头那一档子理不清的破事。
正说这话,小纪子忽然从书房外跑进来,“大皇子,姑姑,后宫里传皇上谕令,说是河中一带今春干旱,命宫里开销节俭些,不得奢靡。”
宫里的谕令,不由皇后来传反而由皇上亲自传,可见这件事皇上多看重。
大皇子懵懂地看着苏幼仪,他还不太懂河中干旱跟宫里节俭有什么关系,苏幼仪耐心解释道:“咱们皇上是一位明君,河中百姓遭受旱灾,皇上不忍心自己奢靡,所以要带头让宫里节俭。大皇子想想,咱们节俭一块衣料,这些省下来的银子若捐赠给河中的灾民,就能让好几个快饿死的百姓安稳过
第25章 朕会种稻
苏幼仪从来没想到的是,她最穷困潦倒的时候都没学过的农事,竟在入宫之后学到了。
大皇子双眼亮晶晶地望着她,“苏姑姑,种稻一定很好玩吧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他说风就是雨的,苏幼仪忙弯身把他抱住,“大皇子等等,让我捋一捋。”
大皇子不解地看着她,昨儿收拾屋子改换衣裳,她想也没想就做好的,今儿不过是种稻,捋什么捋
苏幼仪硬着头皮抬起头,朝小纪子和淑芽等人一望,“那个……你们谁会种稻”
噗。
众人忍不住哈哈大笑,原来苏幼仪是为这个为难。
小纪子原想站出来,想了想,又退了回去,“奴才十岁就进宫了,十岁以前在家里倒是种过稻子。可那时候年纪小,学的未必对。”
小时候那点本事自己随便种种就罢了,要教大皇子可不行,万一教得有问题皇上怪罪下来怎么办
他朝身后的小毛子和小朱子一望,两人皆摇头,“您别看我们,我们也是从小进宫的,种稻会是会,就是不敢说能教大皇子。”
被他们这么一说,方才还嘲笑苏幼仪的淑芽也为难起来,“奴婢在家倒是种过稻,可我是女儿家,很少到田埂上去,只怕学的也不细致……”
苏幼仪看向最后的翠微,翠微一脸尴尬,“奴婢进宫前是商户人家的女儿,连稻子都是头一次见。”
她进宫后能分在皇后的长春.宫,自然是有些家底的人,和苏幼仪一样不懂农事。
苏幼仪挠挠额头,“这么说,你们谁都教不了大皇子,方才笑我做什么”
众人再度忍俊不禁。
淑芽傻乎乎道:“因为姑姑平日里什么都会,什么都厉害,最简单的种稻子反而不会,我们都稀奇得很,不敢嘲笑姑姑。”
苏幼仪一脸无奈,宫里要找出一个种稻子的行家可不容易,只能把小纪子他们几个臭皮匠当诸葛亮用了。
她眼前一亮,“这样吧,你们四个——”纤纤玉手指过小纪子和他身后的小毛子、小朱子,连带淑芽,“把你们种稻的法子都拿出来,大家一起商量,群策群力,一定能总结出最合适的法子教大皇子,你们说好不好”
“那敢情好,大家一起商量就不怕错了!”
……
次日,众人在后院踏看了一处土质肥沃的地方,那里原先种了些花草,苏幼仪命人把花草都移到别处去,留下了一块极大的地方。
大皇子兴致勃勃换了短打衣裳,一到后院傻了眼,“苏姑姑,这么大一块地都要拿来种稻子吗”
苏幼仪和小纪子等人正在地里比划,听见大皇子的声音忙迎上来,“是啊,大皇子昨儿不是说想出宫去看看吗您瞧——”
苏幼仪朝他身后一指,只见一道高高的篱笆围了起来,遮挡住后头的宫殿屋宇,篱笆散发出竹子的香气。
大皇子站在地里,四面一望皆是被竹篱围起来的田地,让人一瞬间恍惚以为自己不在宫里了。
苏幼仪笑道:“大皇子就把这里想成,彭蠡之滨的一块田地,咱们就是滕王阁下的小农民,好不好”
“好啊!”
大皇子在地里飞跑了一圈,好像这里真的是宫外的田地,而非宫里的一处。
小纪子抱着稻苗过来,先放水灌地,水流顺着地里挖好的沟渠流下去,大皇子的鞋上瞬间沾满了湿漉漉的泥巴。
苏幼仪也提着裙子踩进去,一大一小两个人在地里踩泥巴,大皇子一开始还有些放不开,见苏幼仪玩的那么自在便慢慢放松起来。
“吧唧。”
大皇子踩得太用力,有一处湿软的泥巴顿时被溅起三尺高,把他自己和苏幼仪的衣裳都溅满了泥点。
小纪子忙赶上来,“大皇子,姑姑,快回去换身衣裳吧!”
苏幼仪道:“不必换了,种田哪有不弄脏衣裳的呢衣裳脏了洗洗就好了,大皇子您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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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积肥
众臣退出御书房,年纪最轻的季玉深恭敬地跟在最后。
几位内阁阁老和李阁老并肩而行,谈论方才殿中的赈灾之策,一直走到远离御书房的范围,才似笑非笑地转头看季玉深。
“首辅大人这位东床快婿委实惊人啊,不仅文采好,连种稻也会。”
众人暧昧地笑,李阁老听出话中的讽刺之意,眉头微蹙,有些不满地看了季玉深一眼。
待众人离开只剩他翁婿二人,李阁老低声道:“玉深,你方才在皇上面前,为何要说自己会种稻你以为这样就能讨皇上欢心吗”
他拂袖一叹,“即便皇上一时欢心,可朝臣们个个都长了一双势利眼。从前只知你寒门出身,碍于我李府的颜面不敢如何,此后岂不要嘲笑你”
季玉深全然没有李阁老的愠怒,反而若无其事,“岳父大人误会玉深了,玉深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玉深不会对皇上说假话,那是欺君之罪。”
李阁老一愣,回身看自己这个女婿。
他身得白净俊秀,嘴角总挂着淡淡的笑意,一双深邃的眼一看便知心中有丘壑。
进士发榜时他第一眼看到这个年轻人,便觉得与众不同。他穿着一身朴素单薄的长衫,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却没有半点畏缩之态。
和那些锦衣华服的同榜进士相比,他的光彩也掩盖不住。
李阁老出身书香世家,自问自己并非嫌贫爱富之人,否则也不会把自己的嫡次女嫁给季玉深,他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婿被朝臣取笑。
他叹了一口气,“唉,你何必……”
欺君之罪,说起来是个大帽子,其实朝中大臣谁没有欺过呢
季玉深见他眉头还蹙着,笑了笑,“岳父大人不必在意这些虚名,出身寒门又如何我就是要满朝文武都知道,我季玉深出身寒门。”
李阁老一愣,忽然想到了什么。
只听季玉深继续道:“皇上欲重用寒门士子,这一点岳父大人应该看得出来。我虽出身寒门,却娶了首辅之女,这寒门二字便不再纯粹。若要得皇上重用,就得让我身上的寒门二字更加纯粹。”
李阁老一怔,没想到初入朝堂的季玉深,竟然有这样透彻的思维。
连他都没想明白的事,季玉深却清清楚楚,并且为之付出了行动,他很清楚自己要做的是什么。
李阁老面上露出笑容,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这个寒门贵婿他是看对了。
季玉深淡淡地站在那里,就像风雨里的一杆翠竹,山巅一抹出岫的云,目光悠远令人捉摸不透。
目光所及的方向,隐约是后宫。
良久,他缓缓抬手,“岳父大人,请。”
……
皇上换了一身便装到大皇子处,进了门只见院中鸦雀无声,一个人也没有。
好一会儿才迎出来一个小宫女,着急忙慌的样子。
“大皇子呢”
翠微忙道:“回皇上,苏姑姑带着大皇子在后院种稻呢,奴婢这就去通报!”
“不必了,朕亲自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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