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大清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笔韵随风
考虑到还有大军整讨在外,胤祚也没太大操大办,只是请了火器厂上上下下参与了此事的几十人。
胤祚还特地点了周家麟和张廷玉坐陪。
可以说是整个齐齐哈尔最好规格的宴会。
宴会上,胤祚对众人的努力给予了高度评价,众人皆是受宠若惊。
在大清,研究火器、烧炭炼铁的这些人都是匠籍,不说为人不齿吧,但也远比不上读书人光鲜,至于做出些成绩那是分内之务,官家能按时发放工钱,就已经谢天谢地,若是偶尔嘘寒问暖一两句,已可以感动的一塌糊涂。
而现在胤祚归为亲王之尊,请众人如此规格的宴席,又说了无数感谢和勉励的话,让不少人感动的涕泗横流。
当听说胤祚将到场之人的工钱全部翻倍的时候,所有匠人当即跪下来,叩谢不止,口中说着什么肝脑涂地云云。
胤祚好说歹说,才将众匠人哄得起身。
洋人见到这一幕也颇诧异,英国也极重科学,为培养科学人才成立了大学和皇家学院。
科学家在社会上的地位很高,还可以通过专利暴富。
但论及对科学家的尊敬和重视,就算是大英帝国和这个东方国家相比,也相去甚远。
哈雷是个洒脱的性子,又自带些吃货属性,听了胤祚的感谢话,吃着美食,就傻乐不已。
而胡克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在英国就是闻名遐迩的发明家兼学术大师,因为和牛顿的恩怨才选择来到大清,帮助胤祚也只是为了了解大清科学技术的发展情况。
后来又是被蒸汽机的技术吸引,现在蒸汽机研制成功,火器厂那些火炮火枪,他也了解了个便,和梅文鼎的几次交谈,也让他对大清的科学及水平有了了解,现在颇有种怅然若失之感。
胡克的神色,胤祚全都看在眼中。
待酒足饭饱之后,胤祚叫周家麟拿出了一卷吏部文书宣读:“兹有宣州府梅文鼎、杭州府戴梓、济南府古大成、英吉利人罗伯特胡克、英吉利人埃德蒙多哈雷,人品贵重,学识通博,特予齐齐哈尔副都统府主事一职,望任上勤勉处事,清廉为官,以报皇恩。”
两个洋人面面相觑,而戴梓等人则满脸的不敢置信。
接着下人拿来了各人的告身,张廷玉从下人手中接过,分外给迷茫的众人,分完后,拱手道:“恭喜诸位大人,从即日起,就是正六品官身了。”
“这……这这……”古大成已然口不能言。
最为淡定的梅文鼎也是满脸惊异,许久说不出话来。
古大成表现的更为不堪,当场就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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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六章 铁门神
蒸汽机已经研制完毕。
尽管炼铁技术尚在革新,但仅凭现在的粗糙机床,已将可以进行蒸汽机的量产。只是产量很小。
想要扩大产量,就需要更多的机床,但没有更好的钢铁之前,盲目的增加机床就是纯粹的浪费钢铁。
因此,仅有的三台蒸汽机,胤祚调去了煤矿两台,调去了棉纺行一台。
并派张廷玉亲自将蒸汽机运至鹤岗。
几天后,张廷玉到达鹤岗煤矿,第一印象,就是黑,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灰黑的,灰黑的矿工,灰黑的土地,灰黑的村寨。
因两万矿工在此劳作,鹤岗随之建立了宿舍、房屋、酒楼、妓院、客栈、医馆等等,林林总总人口夹起来,已经超过十万人,形成了一个市镇的规模,甚至已经通报户部,建了一个鹤岗县,并且有知县和衙门。
张廷玉一入鹤岗县,就听一个人道:“敢问是张县丞吗”
“正是。”张廷玉挑开车帘,看到说话的是个穿着灰黑官服的小吏,应该是知县派来等他的。
那小吏道:“知县大人说在城内七星楼摆宴,宴请张县丞,还望张县丞拨冗莅临。”
张廷玉拱手道:“这位兄台,请回去转告知县大人,在下此次来,是为安装蒸汽机一事,很快就走,宴就不赴了,大人好意在下心领。”
说罢,回到马车中,令人直奔煤矿。
小半个时辰后,张廷玉到达煤矿,随处可见炼焦的滚滚浓烟,遮天蔽日,将整个矿区笼罩在乌云之中。
登上一个煤堆,透过无数的烟尘,可以看到,无数劳工如灰黑的蚂蚁,在矿洞前中来来回回,间杂车马牲畜无数,背送着一车车的煤矿,或是倒出一桶桶的水,人数众多,却有井然有序。
再远处,山脚下,幽深的矿洞,像是择人而噬的魔窟巨口。
无数劳工排成两排,将矿洞底部的积水一桶桶的运出矿洞,倒在地上,使得煤矿前方的土地,成了一片狰狞泥沼,无论蹄子还是人脚,都是踩着烂泥而行,身上肮脏不堪,不时还有人跌倒在泥里。
“没办法,这矿洞太深,就会渗出水来,采一天矿,就要排半天水啊。”有人道。
张廷玉转身,见是一个同样穿着正八品鹭鸶补子官服的文官讲话。
“在下本地县丞,黄学仁,见过张县丞。”那人站在煤山下,拱手道。
张廷玉道:“见过黄县丞,在下正是为此时而来。”他说着指了指马车上已拆分的零件道,“这是齐齐哈尔最先研制出的蒸汽机,装上此机,煤矿排水,将不再是问题。”
黄学仁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
张廷玉见他没有意义,就招呼火器厂的匠人们,将机器安装至矿洞入口两侧,抽水管道太长,并不利于蒸汽机抽水。
匠人踩着烂泥塘,开始就搬运零件,叮叮当当的将蒸汽机组装起来,二型蒸汽机体型极大,若不是拆分为零件,还真的极难从火器厂将之运过来。
黄学仁说了句话,张廷玉站的太高,没有听到,他只得小心翼翼的提起官府,一步步爬上了煤堆。
“张县丞,这一堆铁家伙,真的能将积水从煤矿里吸上来”黄学仁怀疑的道。
张廷玉道:“此乃在下亲眼所见,若是黄县丞有所怀疑,只需一会一看便知。”
胤祚之所以叫张廷玉来安装蒸汽机,就是因为张廷玉在火器厂亲眼见过蒸汽机工作、拆卸、组装的全过程,过来安装时,总比没见过蒸汽机什么样的人稳当些。
现在蒸汽机产量极低,总共就三台,一台在齐齐哈尔,胤祚的眼皮子底下,另外两台运往煤矿的,胤祚可不希望出什么岔子。
蒸汽机的锅炉和底座渐渐成型,来往的工人们对着蒸汽机指指点点,眼中有迷茫还有恐惧。
“张县丞,这蒸汽机能够再往外移一移”黄学仁冷不丁问道。
“怎么”
黄学仁犹豫片刻道:“张县丞可能有所不知,这下矿的工人,就和出海的渔民,山上的猎户一样,都有自己的一套规矩,这蒸汽机体型如此巨大,贸然竖在洞口,可能会坏了风水的。”
“黄县丞信这些”
“宁可信其有。”黄学仁道,“另外,
第四百九十七章 腐朽生活
在齐齐哈尔,胤祚亲自主持之下。
蒸汽机中终于和改版后的多锭纺纱机连接在了一起。
在机器的轰鸣声中,纺纱机被带动转动,一股股的细棉纱从纺纱机中涌出,如同蜘蛛吐丝。
蒸汽机的活塞运动带动曲柄齿轮飞速转动,离心调速器也飞快旋转,空中只看得到调速器的残影。
与水力相比,蒸汽机的速度纺纱速度无疑快上了太多,雪白的棉纱在纺纱机的运转中飞出形成,绑在棉纱轴上,不过片刻,便形成了一卷卷厚厚的纱锭。
而在另一头,几卷粗砂线头被纺纱机扯的笔直,飞速的卷进纺纱机中,整个过程如蜘蛛结网,精密而又快速。
围着蒸汽机,棉纺行的所有手工匠人们,已吃惊的张大嘴巴,久久没有讲话了。
甚至有些人当即就跪了下来,向着蒸汽机磕头不止。
原本还趾高气昂的纺纱行行首,现在已如斗败了的公鸡,颓然的坐在地上。
那个他为了证明机器不如人力,而选出来的纺纱精英队,也无奈的离开了纺车。
甚至不需要比较,只看蒸汽纺车那旋转飞速的线轴就知道,这速度已远远不是能人力能及的。
蒸汽纺车只要加煤,就可以昼夜不停的进行纺纱,不需要喝水吃饭,不许休息工钱,与纺户相比,孰优孰劣,一眼便知。
胤祚让蒸汽纺车开了一天,纺出的细纱,等同二十个熟练工人的产量。
平日,纺纱行中,因纺纱手艺高超,能用熟练操纵多锭纺车的纺户们,此刻一个个都如同霜打了的茄子。
好在,现在蒸汽机量产能力不强,纺户们还不用担心没饭吃,但从长远看,纺户失业是免不了的了。
关于这一点,纺纱行行首早已看清楚了,第二天便来求见胤祚,一上来便跪着进了门,连抽自己嘴巴,痛骂自己不应质疑胤祚,然后痛哭流涕的让胤祚给纺户们一条活路。
胤祚向他保证,未来一两年内,蒸汽机还不会将纺户们完全替代,就算齐齐哈尔全用上了蒸汽纺机,纺户们还可以去关外别处,甚至还可以去关内。
蒸汽机制造复杂,按照现在的工艺技术,良品率也很难保证,很多生产技术尚需革新,难以一产产一窝出来。
而且,就算有朝一日,蒸汽纺纱替代了人力纺纱,纺户们,还可以去做织户嘛,织布和纺纱,在胤祚眼里看来,就是差不多的事情。
当然,人力织布可能也会渐渐的被蒸汽机,那还可以去做剪裁成衣嘛。
反正,随着蒸汽机的投入使用,不论棉纱还是棉布,产量都必将大量提升,价格必将极大下降,被技术淘汰的工人,完全可以向产业上下游移动,到时生产力进步做创造出的岗位空缺,也正好可以由这些人弥补。
安排完了蒸汽机的事情,胤祚觉得身上担子为之一松。
便一头钻回府中,享受封建地主阶级的腐朽生活去了。
古语有云,七月流火。
到了七月时节入秋,天气便会逐渐转凉。
现在齐齐哈尔已经是七月末了,加上地处靠北,更添深秋凉意。
每当秋风吹起,齐齐哈尔的行人们便会裹紧了身上的棉衣,穿的少的,还会打个机灵,紧走两步,赶回家里。
而胤祚身上盖着熊皮毯子,躺在摇椅里,身下是鹿皮垫子,柔软舒适,如坠云端不说,还暖和的厉害,不时还要将熊皮毯子掀开,透透凉气。
观景楼是齐齐哈尔王府中,新建的一座塔楼,石木结构,只有五层楼,下为塔状,上为一个观景台,内置火炉,冬日可取暖温酒,夏日可将四面阁门拆卸,风来风往,凉爽惬意。
楼内摆设简单,仅有书案躺椅。
此刻胤祚就在躺椅上躺着,丫丫找个矮凳,坐在一旁,面前矮桌上,放着梨子、葡萄等时令水果,一双素手,正拿着小刀,将梨子去皮,切
第四百九十八章 冷风吹至杀虎口
胤祚招了招手,彩裳将信递了过去。
将信纸拆开,看了许久后,胤祚将信放下。
从躺椅上起身,走出观景楼的阁门,手扶着栏杆向远处眺望,丫丫和彩裳跟了上来,一双柔软小手,将熊皮斗篷给胤祚披上。
胤祚眯着眼睛,看向西南方。
围着鳞次栉比的城镇的,是三圈高大的城墙,在城墙之外,无尽的枯黄旷野延伸到天边,旷野上,大片大片的白桦树叶子掉光,只留下遒劲的枝桠,远远的看去像是一大片低垂的乌云。
丫丫顺着胤祚的目光看去,眼神满是不解,看向彩裳,也朝她摇了摇头。
“王爷,你看什么呢”丫丫问道,彩裳吓了一跳,连用眼神责备她。
胤祚目光变的锐利,缓缓道:“杀虎口。”
……
八月十五。
冷风吹至杀虎口,呜咽声变的更大,呼啸而过。
口外的草场已经枯黄,秋风一过,卷起漫天黄沙。
沿街叫卖的月饼的小贩,声音显得有气无力,整个城中,殊无多少中秋的氛围。
午时,大队人马入城。
车马驼队无数,随行几近五百余,有男有女,更有无数凶恶护卫,人人皆神色自若,车队富丽堂皇,就连随行的奴仆穿的都是上好的棉布。
篆体百字,阴刻在松木云形木牌上,百字云牌,挂满了整条车队。
两行的人来了。
一路从直隶而来,堂而皇之的入杀虎口。
示威意味,不言自喻。
大盛魁楼共三层,金碧辉煌,飞檐斗拱,气派非凡,在杀虎口一条街上,是排场最大的一家。
顶楼窗口,大盛魁三位当家围桌临窗而坐,桌上一壶温酒,三两样花生、猪耳之类小菜。
大盛魁成立至今,这还是头次受到危机,没想到第一次危机,就快要万劫不复。
“来者不善哪。”张杰叹了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王相卿看着窗外淡淡道:“现在口外,察哈尔草原已被两行驼队占领,而更远的喀尔喀草原和俄国,也脱离了掌控。口内,徽商打定主意站在两行一边,晋北南边,整个北方又全都落到了两行手里,这么看来,我们真的是穷途末路了。”
张杰丢了两花生米进嘴里,又喝了口温酒,龇牙咧嘴的道:“我就纳了闷了,两行究竟是怎么知道是我们做的手脚那个姓吴的姓云的,他们能掐会算不成”
史大学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你娘的!”张杰将酒杯狠狠往桌子上一砸,酒水飞溅,他指着史大学道:“还不是你先勾搭姓云的娘们要不怎么能给我们惹这个祸患”
“行了。”王相卿呵斥道,“都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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