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大清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笔韵随风
龙六说完便回银行中了,从门中又走出了十几个伙计,两人一组提着巨大的木桶,看起来沉甸甸的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那十几个伙计两两一组,渐渐走到人群中,分散开来,眼尖的人踮起脚来便能看到大木桶里装的满是一个个的小纸团,纸团里不知包着什么东西。
十几个伙计在人群里穿梭,人群虽然拥挤,却也主动的让出条道,走得到也不算艰难,片刻后伙计们走到预定位置站定,然后抓起那些小纸团就往天空上一撒,周围的人顿时咒骂不休,以为这些伙计得了失心疯了,但是当他们打开那个小纸团后全都住嘴了,因为纸团里包着的赫然是一小颗冰糖。
早在唐代便有了冰糖,在大清更是家喻户晓的东西,只是由于是用白砂糖制的,不算便宜,所以一般人家是不会买的,而在场的除了极少的商人外,大多都是普通老百姓,见有能免费得冰糖的好事,自然是高兴万分,踮着脚跳着去抢天上落下来的冰糖。
那些伙计的手劲不小,加上站的又散,所以银行周围的看客们基本人人都能抢上几块冰糖,就算有站的远的,往前挤一挤也能接到几块。
满满一大桶的冰糖,在伙计们左一把右一把的抛出后,很快就见底了,此时周围的人基本都抢了几块,但还有没抢到的眼巴巴的看着,颇为懊恼,周围的孩子们也不知是如何得了消息,赶来了许多,只不过来得晚加上人长的又不高,没几个人抢到糖,一个个都哭丧着小脸。
此时伙计们已经全都退回银行了,众人还以为不会再散糖了,毕竟这种平白无故送人的东西的傻事做一次也就够了,可没想到伙计们又提着大桶从银行中鱼贯而出,这一次装的全是饴糖,所谓饴糖就是用小麦、大麦等粮食发酵而成的糖,路边买糖画的便是用的这种糖。
饴糖早在西周便有了,因是用粮食做的,比用白糖做的冰糖稍便宜一些,不够周围的人还是很高兴,毕竟是白得的,最高兴的当属那些孩子们了,一个个欢天抢地了,伙计们也很有眼色的把糖都抛向了那些孩子们。
依旧是用小纸团包着,看起来毫不起眼,孩子们接到糖后,便飞快的把糖纸剥下去,把糖吃下去,一脸心满意足的表情,而此时周围有些眼见的人便
第九十一章 启程
康熙三十年六月二十七,胤祚终于启程奔赴关外了,随性的护卫侍从多达五六百人,排成长长的一条长蛇,因为胤祚是六阿哥,而且还身兼正二品的齐齐哈尔副都统,加上前段时间刚遭刺杀,随意如此多的随行人众也不足为奇。
大清的京官外调,一般都是不带家眷的,胤祚虽然身份特殊但也不好破例,况且此去东北虽不算是前途未卜,但毕竟不是游山玩水,把阿依慕留在京城总少点累赘。
虽然在离别前夜,阿依慕在胤祚怀里哭的泪人一般,但是在离开当天,阿依慕还没事人一样的陪着胤祚给康熙和德妃请安,倒是德妃红着眼眶叮嘱了胤祚许久。
出京之时,胤祚的车队走的是德胜门,这门因与“得胜”谐音,一般都是出兵征战只是走,胤祚这副都统因是武职,自也从这门走,而且这是京城北门,离着胤祚要去的山海关也最近,走这里也最方便。
当车队浩浩荡荡出德胜门时,就听得一声炮响,随性的侍卫告诉胤祚那是报时用的炮,现在正是午时,胤祚点点头,此时他正骑在马上,周围的老百姓把道路两旁围的水泄不通,都来一睹这六阿哥的风貌,因大清马上取天下,对后世子弟鼓励骑马反对乘车,所以胤祚出门自然要骑着马,等出了京自会钻回车里。
待前面高举着肃静回避的侍卫走出好远之后,居于队伍中部的胤祚终于缓缓通过了德胜门,通过之后,胤祚在马上回身凝望,高大的的德胜门如同一座巍峨的巨兽正凝视着他们,出了德胜门之后,四周便是一马平川,更显得城墙高耸,城楼耸入云端,让人不由为止发出感叹。
胤祚心中也是平添一股豪气,觉得自己如同出征的将军一般,车队虽然缓缓而行,但是没过多久,德胜门便在地平线上缩成了一个小点,又过了片刻终于看不到了,此时他们周围是一片山野景色,远处是些许平缓的山峦,覆盖着大片松树,近处平缓一点的地方,是连绵不断的农田,此时春耕过去许久,地里已经长出了嫩路新芽,到人小腿高,充满了旺盛的生命力,放眼玩去,田亩连至天边,一片无边无际的嫩路,令人神清气爽。
车队又行进许久,周围的地势渐渐变得不平坦起来,道路两旁山峦渐多,都稀疏的长着奇形怪状的松树,农田也几乎不见了踪影,真的变成了荒郊野岭的样子。
这时多和隆骑着马靠近胤祚,拱手道:“贝勒爷,这边风大,您去车里避避风吧。”胤祚白他一眼,借口找的真不怎么样,今天可谓是风和日丽,连这种风也要避避的话,恐怕就成了纸糊的人了。刚想开口拒绝,但又想到马骑得久了会成罗圈腿,便点点头同意,钻到了他的车架里。
这马车是胤祚知道要去齐齐哈尔之后现打造的,外面按照大清的制式来,看起来像是普通的贝勒马车,其实在木质外壳中夹了一层手指厚的钢板,胤祚试过在十步以内,连火铳都只能在钢板上留下一个小凹槽,而这一层钢板无论是在内部还是外部都看不出来,除非是称重,否则绝对不会有人发现这里面暗藏玄机。在马车底部又加了些弹簧做的减震器,虽然没什么明显效果,但是聊胜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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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藤甲兵
好在多和隆所言不虚,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车队终于停了下来,胤祚从车里出来,眼前是一座不大的县城,城墙还不及京师的一半高,为迎接胤祚,此时蓟县的城门大开,透过城门,银座可以看到主干道上两列低矮的房屋,依稀有几块匾额,写着百草堂、东来客栈之类的。
胤祚撇撇嘴,这种镇子,在后市简直就像是加了围墙的村子一般。此时车队正在鱼贯入城,胤祚坐累了车,就跟着车架在一旁走,接着暗淡的月关,胤祚突然发现一群奇装异服的人跟在车队后面。
胤祚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连忙揉揉眼睛,再看时那群人还是默默坠在队伍后面,胤祚顿时觉得时空有些错乱,因为那些人穿的衣服赫然是后世的毛绒玩偶,总共五十多人,列成两列,每人身着黄皮黑纹的连体衣裤,头上还罩着一个硕大的虎头,手中拿着藤牌,腰间别着长刀,乍一看颇为骇人,可仔细一看便觉得有些好笑。
因为后世多的是这种衣服,而且多是在搞活动时让人穿在身上,扮成各种公仔用的,没想到在大清也能见到,这不由让胤祚啧啧称奇。
此时胤祚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副都统实在看藤牌兵吗”这声音沧桑干练,还透着一丝狡猾。
胤祚笑着回身,拱手道:“纳兰大人怎么不在车里坐着了”胤祚身后那人年约五十上下,留着三缕长须,身材细长,看起来温文尔雅,却又透着一股让人敬畏的距离感。
此人正是当朝一品大员,被当场誉为明相的武英殿大学士、领侍卫内大臣——纳兰明珠。他今日也在车队中不过因为是文官,之前一直在车中坐着,是以一整天也没有与胤祚碰面,现在才出来算是正式打了个招呼。
纳兰明珠笑了笑,摇着手道:“人老了,腰不行了,久坐就疼,趁着到驿馆了就出来休息休息。”
纳兰明珠这人虽然因为结交党羽、贪腐受贿被康熙冷遇,但是能力确是有的,这次康熙把他排到胤祚身边,也是为了能让他在饥民的事情上帮帮胤祚,毕竟是五十万人的生计,万不可出了岔子。而且纳兰明珠此行的身份是太子太傅,说白了就是皇子的老师们,基本算是个虚职,多作为荣誉称号授给一些大臣。
不过总算有个名头,若是给个一官半职的,品级小于胤祚那相当于给人家降级了,若是高于胤祚,又违背了康熙冷着纳兰明珠的心思,所以以太子太傅的身份出来,倒也是个不错的法子。
而且纳兰明珠与对人趾高气昂的索额图不同,他显得更为亲和,像是慈祥的长辈一般,虽然胤祚明白这不过是一个表象,但是心中对纳兰明珠也是有好感的,便开口问道:“明相,敢问那些穿着……额……虎皮衣服的人是谁啊”
纳兰明珠笑道:“明相二字还是别再提了,六阿哥叫我明珠便可,那些是藤牌兵,是圣上在康熙二十四年的让林兴珠组建的军队,专对付火器刀枪的,他们身上的棉衣虽然难防刀枪,但火器却难打入,而手中的藤牌更是刀剑难入,藤牌兵在雅克萨之战中立过大功的,堪称是我大清劲旅呢,圣上派他们随性护卫,可见六阿哥你圣眷深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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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山海关
山海关,又称榆关、渝关、临闾关,是长城东北最重要的关隘,素有“天下第一关”只称。
胤祚早就按耐不住想要一览这天下第一雄关的激动心情了,一听到多和隆的声音,马上掀开了马车帘子,举目望去,远处群山之上,一座雄关坐落其上,如盘踞山峦的巨兽,又如镇守山河的玄龟;在山海关两侧,长城蜿蜒延伸,直至天际。此时正值黄昏,在天边残阳的映照之下更为山海关填上了一抹肃杀之意。
此时从山海关那边已经过来了一队人马,虽只有百余人左右,但马蹄如雷,行进飞速,转眼及至,车队此时也停了下来,周围的护卫们神情显得有些紧张,手都放到了腰刀之上。
而那一队人马在离胤祚车队十余丈的地方骤然停下,为首的一名将领翻下马背,快步走到车队前,跪下抱拳道:“山海关千总苏克图参加六阿哥。”声如洪钟响彻四方,端的是气势非凡,他身后的那一队兵丁,此时也已全都下马,跪在地上。
胤祚从马车中走出,站在车缘上,朗声道:“苏将军辛苦了,快快平身吧。”
“嗻。”苏克图应了一声站了起来,身后的兵丁也全都起身,胤祚目光从那些军士的身上扫过,虽不说一个个都是虎背熊腰,但至少十分精壮,更兼有种淡淡煞气,一看就是精锐之师,到把自己身边的那些护卫们都比下去了。
多和隆他们虽然也是从各大边军中抽调来的精锐,但是安稳日子过的久了,当兵时的锐气已经消磨的七七八八,气势上便弱了三分。
现在还算是大清初年,满洲八旗还保存着入关时的雄武,军队的战斗力虽有下降,但还是能堪大用的,比着清末那些抽大烟的八旗子弟不知好上几百倍。但这也只是暂时,事实上满足军队素质一直在以飞速下降,平吴三桂时八旗子弟尚能上阵厮杀,到了收台湾的时候,汉八旗就成了战场主力了,这其中固然少不了满八旗不善水战的原因,但是兵员素质的降低也是重要原因,待到雍正,乾隆两朝的时候,八旗制度弊端日益显露,加之太平日子过的久了,八旗战斗力就已经所剩无了,最终就出现了清末时,几十万军队被几千洋人打得落花流水的局面……不过既然胤祚成为了康熙的六皇子,自然不会让这一幕出现。
正闭目沉思之际,就听那苏千总道:“八阿哥一路赶来舟车劳顿,请随卑职入关吧。”说罢也不等胤祚吩咐,就翻身上马,领着那一队军士在车队前开道。
胤祚微微一愣,顿觉有些怪异,多和隆脸上却有些愤怒之色,小声嘀咕道:“区区一个千总,竟连八阿哥也不放在眼里。”胤祚经他一提醒,才忽然想到,大清等级森严,就算是下属要给自己引路,也得等自己点头答应了才能去做,像他这般不待胤祚吩咐便自作主张的行动起来,到真有几分目中无人之意。
不过胤祚却也不在意,他本就厌烦大清官僚那一套繁文缛节,也不觉得苏克图失礼,反而心中觉得苏克图不拘小节,一派豪爽风范。而在车队偏后,一顶朴素马车之中,纳兰明珠缓缓放下马车帘,刚刚的一幕他都看在眼里,嘴角不禁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车队缓缓停了下来,已然到达了山海关前
第九十四章 黑风口
胤祚虽然贵为皇子,但是也不好上前打扰,就在校场边上看那些兵丁操练,将台上苏克图早就注意到了胤祚和纳兰明珠及他身后的一众侍卫,刚想上前拜见,但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并没有开口,收回目光,继续操练士兵。
“六阿哥,这个小小千总真是不知好歹,待卑职去把他叫来!”多和隆愤愤说道。
“放肆!苏千总操练要紧,我就是随便逛逛,有什么好叫的!”胤祚随口训了一句,语气也不甚激烈,但是心中也难免有些疑惑,自打他来大清之后,遇到的官员不论文职武职,溜须拍马的功夫都是一个比一个高超,为人处世都是一个比一个圆滑,而这山海关的一个千总,却已经两次不把他放在眼里了,虽然不觉恼怒,但要说没有察觉倒也是不能的。
校场上的兵丁们操练完了长抢,又在苏克图的命令下变换了几个阵型,看的纳兰明珠也连连点头,见胤祚表情有些迷茫,便开口道:“这苏克图治军倒也有些方略,这鹤翼、鱼鳞、锋矢几阵摆的倒也颇有章法。”
胤祚明白这时纳兰明珠在给自己解释阵法,又怕在侍卫面前拂了他的脸面,故而说的委婉,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不过胤祚心中对这些行军列阵却也是兴趣了了,毕竟现在已经是火枪的时代了,虽然现在清军主要用的只是火绳枪,杀伤力、射程和精准度都十分有限,但燧发枪已经出现,并在西方的战场上大放异彩了。
“不错,带兵严谨,为人豪爽,倒是个将军的样子。”胤祚随口应付一句。但说者无意,听着有心,纳兰明珠微微一笑道:“毕竟是索大人调教出来的,当年他是以索额图家奴的身份上战场的,在周培公手下立了不少军工,这才褪去奴籍,最终一步步升至山海关千总的,而自吴三桂降清之后,山海关便也不设伯爵府了,这苏千总便能节制山海关了。”
胤祚一怔,却也很快反应过来,这纳兰明珠恐怕是会错了他的意思,给他解释起这苏克图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原因了。
和这些老狐狸说话就是累啊。胤祚心里如想到,同时微微鄙夷的看了纳兰明珠一眼。
“况且六阿哥您此去东北,虽然是皇命加身,但却也只是一个副都统,上面还有黑龙江将军萨布素的节制,加之与京城遥遥相隔,在别有用心之人的谣言下,您已是皇恩耗尽了啊,故而有些不开眼的轻视于殿下,倒也不慎奇怪。”
胤祚一听,顿时警醒,索额图的儿子阿尔吉善现在还在死囚牢关着呢,离开刀处斩也没声几个月了,索额图对付自己倒也是情理之中,况且,索额图支持的乃是皇太子一脉,自己虽然夺嫡几率渺茫,但也是潜在对手之一,加之复式记账的风头,更加让索额图有了对付自己的理由。
想到这里顿时转身向纳兰明珠一拱手道:“多谢纳兰师父教诲。”纳兰明珠笑容和善,轻捋长须,也没说什么,受了胤祚这一拜。
既然是索额图的地盘,胤祚自然是一刻都不想多待,离开了校场后,便回房睡觉,第二天一大早就令车队启程了。苏克图也没多话,又带着骑兵开道送了胤祚几十里后才告辞。
第九十五章 遇袭
晚膳吃的依旧是面饼和肉干,胤祚在车上坐了一天,也不怎么饿,草草吃了几口,便准备睡觉了;一路颠簸,虽一直坐着车,但身上还是说不出的疲倦,头一碰枕头,便陷入沉沉的睡眠了。
眼前突然见到千里赤地,一片荒芜的景象,胤祚心中惊疑不定,走进一看,原来眼前是一座城郭,不过此时已经荒废了,围着城郭的大片农田也都长满了杂草,在田埂间,道路上倒伏着无数骨瘦如材的尸体,突然胤祚心中一凛,鬼使神差的抬头一看,只见城门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齐齐哈尔,胤祚顿时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冒了一层冷汗,突然耳畔响起一阵悠长的嚎叫声。
“呜——”
胤祚猛地回身,只见身后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几十头狼,一个个都有小牛犊般大小,身上瘦的皮包骨头,肚子更是凹的厉害,那些狼群悄然把胤祚围在中间,发出一声声鬼哭般的长嚎,远处还有不少正啃着死人骨头的饿狼小跑着过来,包围圈越来越小,饿狼们的眼里闪着绿幽幽的凶芒……
“呜——”一声尖锐长嚎,狼群像是得到指令一般,猛地从四面八方扑上来,为首的一头狼,张开大口,四根犬齿尖锐如刀,横着向胤祚脖子咬来,胤祚下意识的往后一仰,却发现身子根本动不了,眼看就要被咬破喉咙,胤祚吓的大喊一声,从床上猛地坐起,帐外的侍卫听到声音,忙掀开帘子,手中钢刀出鞘一半,紧张的在帐篷里巡视半响,见没有什么可疑的身影,便回刀入鞘,対胤祚一拱手道:“六阿哥,可有何吩咐”
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大帐之中那团篝火留下来的木炭还在冒着微光,地上铺着羊皮的地毯,靠床的一侧放着一张桌子和几张小凳,对面放着一个矮架,上面摆了一些四书五经之类的,是自己的帐篷的模样,原来刚刚那些只是一场梦境。
“没事了。”胤祚挥挥手道,现在他才发现自己一身的冷汗,连后背的睡衣都被沾湿了。
“呜——”还没等那两个侍卫退出去,远处就传来一阵狼嚎,虽然听起来离得很远,但是在夜晚广阔的大地上延伸开去,伴着山口呜咽的风,让人不觉有些凉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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