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娇女:夫君,娘子来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凡云玲
白衣戴着银面具的男子进了屋子,许久都没有出来。
独孤梦感受到四周有很强大的高手气息,没有过于靠近这座篱笆院,便拽着独孤心走了。
“独孤氏的四公子不愧是大盗,做贼的就是对于危险机警,这才来片刻,便想要走了吗”一道温润清越的嗓音,带三分笑意自茅草屋中传出。
独孤梦拉着独孤心躲开那可怕的一掌,四周已被好几道可怕的强大气息锁定。
房门吱呀打开,一名青衫文雅披着一件白狐斗篷的年轻男子缓步走出来,眼睛被一块三指宽的束目带束着,他肩上站一只红眼白貂,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中握着一卷诗书,淡若桃花的唇瓣轻启,温润清越的嗓音里自带三分笑意道:“二位公子来的刚好,我家三弟有些时运不济,被你们凤凰山独孤氏的人给扣押了。原本,我是很苦恼该如何救三弟的,或者……就不救了,当颗废棋子抛弃了也就是了。可如今,二位公子如此客气的前来拜访在下,在下真是十分高兴。只因有了二位,我家三弟也就有救了。”
独孤梦拉着独孤心一只手,示意他憋冲动,周围的人他们对付不了。
“你是什么人”独孤心不能动手,便看向这人问其身份来历。
“嗯四公子也认不出在下是谁吗哦!我忘了,这两日得了赤目,实在不好看,便用着束目带把眼睛遮住了,难怪四公子认不出在下来了。”青衫文雅的男子一直站在茅草屋的房檐下,此时,他抬手抚上眼前白布,嘴角微扬温和浅笑道:“四公子不是在查在下吗怎么在下站在四公子面前了,四公子却认不出在下来了呢”
独孤梦眸光冰冷的看着对方,嘴角勾起冷笑道:“在下只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阁下罢了。”
“是吗”青衫文雅的男子嘴角笑意变淡,微微一叹道:“比起如今的日子,我更喜欢以前的生活。”
“哦阁下既喜欢以往的岁月,那在下便称呼阁下为竹公子吧。”独孤梦一笑说道,真是没想到,竹子溪不止没有死,还变成了巫氏的人。
这个巫氏到底要做什么真的只是单纯的接生意拿钱办事吗
“我很喜欢这个称呼,谢谢四公子。”竹子溪伫立在房檐下,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可他却还是看着独孤梦的方向,嘴角含笑道:“四公子,交易可以开始了,您请走。”
“好,望请竹公子好生照顾我家七弟。”独孤梦没有愤怒与不甘,他很平静的接受这场交易,轻拍一下独孤心的肩,对他温柔交代道:“心儿听话,在这儿乖乖等着四哥回来,什么都别做。”
“嗯。”独孤心答应了独孤梦,在四哥回来前,他一定不会轻举妄动。
独孤梦最后看一眼独孤心,便转身飞走了。
竹子溪的人没有拦独孤梦,而是请了独孤心入内做客。
竹子溪也回到了屋子里,坐在桌边在喝茶,白貂则是坐在桌子一角,在啃着一块肉干。
独孤心被人请进来,他落座后,不止喝了茶,还吃了点心,反正他挺饿的了。
竹子溪听到这小少年吃东西的声音,他不由觉得好笑道:“七公子真是心大,都成阶下囚了,还能胃口这样好,你就不害怕我让人下毒吗”
“有什么好怕的我五哥的医术,不会比你带来的毒师医术差。”独孤心把一盘点心很快就吃掉了,喝了两杯茶,觉得饥饿感缓解了点,便边啃着点心边问对方道:“你为何不借机干脆把那个蠢货当废棋弃了救他回去,不是给你多添个敌人吗”
竹子溪闻言莞尔一笑,品茗一口,轻摇了摇头道:“七公子,你这样的人,可不像是个好奇心重,且多言多语之人。”
“我的确不是,可我姐夫是这样的人,近墨者黑,我也没办法。”独孤心面无表情说着无奈的话,一块点心又下肚了。
“你姐夫肃北王爷是个有点意思的人。”竹子溪还真见过西陵虞,那是三年前,西陵虞路过快活城,大长公主府的一名面首嚣张的在大街上纵马,差点踩踏了一对父子,西陵虞出现就把马和车一起踹了,揪住那个面首打个半死,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他当时也不知道这个仗义出手的少年是谁,后来他回到了巫氏,才知道当年那个唇红齿白的贵公子,便是肃北王西陵虞。
年少的西陵虞恣意妄为,桀骜不驯,却极有侠义心肠,他天下遨游那些年,可是没少干除暴安良的事。
可他却从不留名,反而在天下扬名了一个乖张怪癖的臭名声,可不是个有意思的人吗
独孤心吃了两盘点心也就饱了,他觉得这只白貂挺好玩的,便拿着肉干逗它,看着它龇牙咧嘴的,他就高兴。
竹子溪也没有管独孤心去玩他的貂,而是有些好奇的问:“你看着不像个稳重之人,怎么在成为阶下囚后,还能这般淡定从容呢”
“因为我姐会拿那个废物来换我,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独孤心玩一会儿貂,也就觉得无趣了,把肉干塞到白貂嘴里,双臂放在桌上,看向对面的竹子溪道:“白默雨真是交错你这个人了,他为你这种人不惜犯险,差点连命都丢了也要为你申冤,真是太不值得了。”
“默雨……”竹子溪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嘴角再没了笑意,要说他这辈子谁对他最真心实意,便是白默雨这个傻子了。
可惜!他们不是一路人。
白默雨,其人如他的姓,清清白白,干干净净一人。
而他也如他的姓,是污浊不堪,肮脏无比的一颗黑心。
他们为黑为白,为正为邪,永远都不可能为一路人的。
“白默雨将来若金榜题名,定然会是位明如镜,清如许的好官。”独孤心就算暂时离不开,也定然要让竹子溪心里不好受。
想想白默雨为知己不惜毁坏自己名声深入大长公主府,差点把命都搭进去了,结果倒好,他一直敬重的同窗砚兄,竟然是个骗子,大骗子。
他脖子上那个除不掉的疤痕,算是白为这人留了。
竹子溪紧握一直青瓷茶杯,砰!被他捏碎了,他整个人都沉溺在悲伤与怒火中,鲜血顺着指缝流出,滴滴答答落在浅褐色竹桌上。
“公子!”之前那个白衣戴银面具的男子出现,上前掰开竹子溪的手,低头小心翼翼把碎片拔出来,让人打来热水,为竹子溪细腻轻柔的清洗了伤口,上药包扎好后,便恭恭敬敬的收拾好退下去了。
竹子溪轻抬手在面前,嘴角微笑道:“七公子,这下满意了吗”
“是挺满意的,看到你受伤流血,总算是为白默雨报了仇了。”独孤心一向是有点冷漠冷血,可想到白默雨……真是不值得,简直是拿良心喂了白眼狼了。
竹子溪低头不语,的确是他有负白默雨一番真心实意,他也不可能履行承诺,与白默雨一起变成一个刚直不阿的清廉好官,更不要说什么匡扶正义,还天下一个清平世间了。
他们失诺在先,害白默雨差点丢了性命在后,如今……就当他死了吧!如此一来,白默雨也不会那么恶心,他曾经以为的正直善良砚兄,其实就是个坏心眼的大骗子了。
独孤心喝着茶也不说话了,对于别人的事,他还是不太喜欢多管闲事,能为白默雨折磨竹子溪一回,已经算是大发善心了。
……
独孤梦回到凤凰山,放了一种紫色烟火,便一直在断龙石前等着人开门。
独孤娇去开了机关,独孤梦进了凤凰山,又放了一个蓝色烟火。
之后,便与人一起去了罚狱。
罚狱里,关着杨家一家人。
“我说话算话,只要你肯说出那个为你逆天改命的道士是谁,我便放过杨宇他们,决不食言。”独孤娇坐在交椅上,还在审问杨柳氏,她最先折磨的便是杨临,这个杨柳氏最疼爱与愧疚的小儿子。
杨柳氏眼见着小儿子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惨样子,她咒骂哭泣哀求都没用,独孤娇就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独孤娇见杨柳氏还咬紧牙关不说,她抬手淡淡说一句:“把杨临的手给砍掉一只,每过十息,便砍掉杨临一只手,双脚,双目,双耳……”
“够了!”杨柳氏无法亲眼目睹有人这样折磨的他儿子生不如死,她泪流满面,双目赤红道瞪着心狠手辣独孤娇,咬牙切齿愤恨道:“独孤娇,你也是当母亲的人了,你这样残害别人的孩子,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我又没因为我腹中的孩子,去害死数百条人命,有什么报应能落到我头上”独孤娇一手轻柔的抚摸她的肚子,她的孩子好的很,有她的气运在,她的孩子会平平安安的诞生,生来带福,一生顺遂。
“你如今心疼你的孩子了,可你有想过当年那些惨死的独孤氏人吗他们其中也有老人,有孩子,他们死后,他们的儿女和父母会多伤心,你有想过吗”独孤蕣很少动气,更不要说发怒了。
可当得知当年杨柳氏的母亲一己私欲,却一夕之间害死了数百人,凤凰山生灵更是不计其数,这样大的罪孽,杨柳氏的母亲死后,也必然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而她的女儿,如今还不肯说出那个可恶的道士是谁,岂不是也要把罪孽加在自己身上吗
“用刑!”独孤娇已经没时间和他们啰嗦了,因为他们的原因,心儿都被人扣押了,哪怕是竹子溪不会伤害心儿,可这种家人在敌人手里的感觉,真的让她害怕的浑身发抖。
独孤篱的剑瞬间出鞘,一剑斩向杨临的手臂……
“我说!”杨柳氏浑身颤抖大喊一声,闭上了眼睛,没有听到儿子的惨叫声,她缓缓睁开眼睛,便看到独孤篱的剑悬在她儿子手臂上,剑气已经划破了她儿子手臂上的皮肤,流下了殷红的血……
独孤篱没有收剑回鞘,而是偏头眼神冰冷无情的看向杨柳氏,好似杨柳氏再敢迟疑一点,他就会立刻砍了杨临的一只手一样。
杨柳氏脸色煞白的落泪哭笑道:“机关算计,最后还是……呵呵呵……我说,我告诉你们他是谁,他……世人称他疯癫道人,当年他也是一时好心救我母亲,才会……”
“疯癫道人是他!”独孤燕震惊又震怒,之前遇上的那个道士,就是害了他们独孤氏……数百人死于非命的帮凶吗
“疯癫道人,原来是他,他说的那件善事,就是拿我独孤氏数百人命换来的呵呵……还真是够善良的。”独孤娇当初还当疯癫道人是真善良,不迂腐,洒脱不羁。
可如今,却才知这人自以为是的善,才是世间最大的恶!
“我去杀了他!”独孤燕愤怒的眼睛都红了,转身便冲出了罚狱。
“燕,别冲动!”独孤雪急忙追出去,与独孤燕拉扯之间,便动了手,他的武功是比独孤燕好,可这是他弟弟,他敢下重手伤了他吗
独孤蕣也追了出来,挥袖飞射出一枚银针。
独孤燕中了**针,便晕了过去。
独孤雪忙伸手接住独孤燕,回头对独孤蕣无奈一笑:“蕣,你下次出手能轻点吗燕,毕竟是咱们亲兄弟。”
“劝不住,又不是第一次了。”独孤蕣缓步走过去,拔走了独孤燕手臂上的一枚银针。唉!三哥,这针上的药,就是为你研制的啊。
“蕣,搭把手,送燕回去休息。”独孤雪这样扶着这个弟弟,着实有些费劲儿。
“背回去不就行了”独孤蕣的确帮了把手,把昏迷不醒的独孤燕,扶着趴在了独孤雪的背上,他捡起地上的笛子,递给了独孤雪,便走人了。
独孤雪背着独孤燕,见独孤蕣走了,他在后喊了声:“蕣,你去哪儿”
“去找我祖父,将这些事告诉他,由他决定该如何处置杨家众人。”独孤蕣手撑一把伞,觉得今日的阳光太刺眼了。
独孤雪在后望着独孤蕣的背影,这件事,谁都没有蕣的压力大,毕竟这是……他曾祖父造下的孽,结出的果。
独孤娇得到了答案,履行承诺,放了杨宇一家人。
“临儿,你为何不放了临儿独孤娇,你说话不算话,食言而肥!”杨柳氏见独孤娇只放了她大儿子一家人,却把她和小儿子关了起来,她便是慌了,双手抓着牢房木栏,眼睛通红的瞪着独孤娇,这个臭丫头……
“我是答应放了杨宇一家,从一开始就说的明明白白,是你没听清楚罢了。”独孤娇站的离牢房很远,目光从杨柳氏身上,移到杨临身上,眼神越发冰冷道:“杨临,你的身份我也猜的差不多了,只是我很想知道,西陵罗罗的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是你想要的耗费心机多年,忍辱负重在西陵罗罗身边当个绿帽王,到底是为了偷什么呢”
杨临望着这个明明长得如此天真无邪,心机城府却深得可怕的女子,他也不过是苦笑一声,什么都没有说。反正说了也是死,不如不说,给他们添些堵,他死了也能含笑九泉了。
独孤娇看了死不悔改的杨临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西陵虞已经知道杨临从西陵罗罗手里偷走了什么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西陵罗罗还留着她母亲的遗物。
杨柳氏无力的跌坐在地上,靠着木栏,看向她的小儿子,嘴唇哆哆嗦嗦半天,才嗓音沙哑问一句:“临儿,你这些年……到底都为那个人做……做了什么啊”
杨临背靠墙壁,闭上眼睛一笑,缓缓说道:“娘,你儿子我改名换姓高中榜眼,最后……我成了一位大长公主的驸马,本以为她对我再是无情,我们有了孩子,我也对他有几分夫妻之情,最后……我倒是可以饶她一命。可我万万没想到,如西陵罗罗品行一样不端的女儿,根本不是我的骨肉,而是西陵罗罗不知道与谁苟且生下的孽种!我恨,太恨了,我……就把她们都活活烧死了。”
“临儿……”杨柳氏怎么也没想到,她儿子会吃了这么多的苦,遭遇了这样凄惨的过往,摊上这样……
“娘,都是命,孩儿不怨任何人。”杨临如今已经都想通了,只要他还能见到他母亲,死他也不惧了。
在他这一生中,只有娘一个人是真心疼爱他的,哥哥呵呵!一听说独孤娇肯放过他们,带着一家人离开,可是一眼也没有看他和娘呢!
“娘很后悔,早知今日,娘当初就不该让你跟那个人走,哪怕是咱们都苦一点,只要肯努力,也是不会饿死的……”杨柳氏捂着脸痛哭流涕,她当年就不该为了长子,就那么眼睁睁看着二儿子跟那个人走。
而她更不该来凤凰山,独孤氏经历风雨多少,都一直矗立不倒,岂会被他们想怎样就怎样欺瞒下去
天真,她实在是太愚蠢了。
杨临只是在等死,那个人都告诉他了,当年因为外祖母一己私利,欺骗疯癫道人为她逆天改命,生下了母亲,最终……却因逆天改命,有违天道丢了性命。
临死前还是放不下执念,害母亲也和她一样发疯来了凤凰山,如今……哈哈哈,真是报应啊!
他外祖母一念自私自利,为母亲逆天改命为女儿,害死了独孤氏七姑奶奶,害得凤凰山当年地动山摇,死伤无数,如今……他们一家,恐也遭报应,要断子绝孙了。
好啊!一切都该结束了,独孤娇想知道的一切,都不会知道,且等着那个人来,拿她去祭阵吧!
……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