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女侯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温晓
圣上之下,擎王可以说是当朝最有权势之人。风头更盖过圣上几分。其嫡子岑隐十五岁便名扬大楚。
名气大。一凭的是他的身份,二凭的是他的战功,三则是他那诡异的亲事,四……便是此人的行事风格了。
据说此
第48章 外祖母的老好基友
他加入战斗,这才隐隐约约的听到母亲说起一个姑娘,命人去找的事。
再然后……
他瞅着母亲肯定是安全了,便寻过来了。
“你救了擎王妃”岑隐突然问。
“那位阿姐真是一位衰神。”时非晚一听便是一脸的衰气,转而皱着眉又道:“世子昨夜救我一命,我算是又欠下了一个人情。若日后世子有需要之处,我……也不是个无用之辈,必会诚心相偿。”
说罢,她慢悠悠的试着站起想要自己离开。岑隐为何会出现在这她也无心再去多问什么。反正人情她自己记在心里就好了。可除此之外她现一个闺阁女子实不合适与外男多待一起。
昨夜他是为了救人情有可原。看此人行事风格,是个没那么迂腐的,想来救了人他也不会当回事一直在某些事上钻什么牛角尖。
而现下,时非晚自然是能避便会避了。
“呵。”岑隐在后突然讥笑一声,“时家大姑娘好本事,身子虚脱成那样也还有胆自己去翻山头。”
时非晚脚步没停,回道:“昨夜世子大义救我,我却不能借此便算计了世子去。我乃闺中女子,行到山道上,若是被人碰到我与世子行于一起,怕会给世子带去不少麻烦。非晚的身子已无大碍,如何回去,世子无需再挂怀。”
时非晚这话划清界线的用意明显。昨儿的事她只当成了大夫救人,这“酬金”她往后会给。而诊治之外,她就得注意男女之防了。因她不想传出任何闲话来。
“你昨儿脱离擎王妃的队伍,便是为这个”岑隐眸光微闪,突然又问。
“是。”时非晚一边点头一边走,一边还拿出随身携带的那药粉以及小镜子,照着涂抹起来。
入乡随俗,要想活下去,闺誉她还是得要的。
“丫!”
可独自行了没一会儿,时非晚便咬着牙停了下来。望天,天突然间天昏地暗的在眼前旋转起来。时非晚很快意识到:她又忘记了现在这具身体并没有前世的身体强壮了。
此时显然高估了这具身体的承受能力。
失血过多,身子虚脱。一晃眼地,时非晚便觉两眼一黑,突然又往地上栽去……
“呵……”
身后,隐爷突然讥笑一声。
……
时非晚重新回到山道上时,已经是两个时辰过后了。只她此刻仍旧处于昏迷状态,只是身子却是已经躺在了一处干净的马车中了。
这马车的前前后后此刻还停着不少的马车,显然行车的是一支不小的队伍。车看着简单内敛,无任何华丽的装饰,唯车身之上雕刻了些青纹图案。便是那车帘,用的也是清一色无花纹的绯色锦缎。可若细看,那车木用的是千金之价的上等沉香木,帘子用的是宫中贡品西凉天蚕锦。
这是京都武安侯府的马车。
此刻,车外不远处某一高树之下,武安伯老夫人身边的云嬷嬷,正和一名侠女装扮还戴着帷帽的“女子”说着话。
那“女子”的手上,此刻正亮着一块金牌。金牌之上“宁安”二字熠熠生辉,极为显目。云嬷嬷瞧过后忙点头,道:“懂得懂得。那时姑娘昨日路上遭了匪,好在运气好,被我们老夫人遇上了,得老夫人相救,没受什么伤,也没出过什么事。昨儿她便被带上了咱武安侯府的车里,她也一直都是歇在车里没出去过的。”
“侠女”听后俯身道谢,“望嬷嬷帮我谢过老夫人。”
说罢,“侠女”离开了。那云嬷嬷则愣在树下,回头看了一眼某辆躺着那昏迷重伤的时姑娘的马车,神情忽而难掩的复杂。
建安伯府六房嫡女!是……是……是她……
再说,那“侠女”离开后绕过一处转角进了一处无人的林间小道。小道上一人这会儿正懒洋洋的立靠在一处竹木旁。“侠女”走到他跟前后便立马跪了下来,道:
“世子,已经用宁安长公主的名义,将时姑娘托付给武安侯府的老夫人了。长公主对那老夫人有些小恩,老夫人又是个常年礼佛的心慈之人,必会照顾好时姑娘的。”
这“侠女”此时面颊通红。摘下帷帽,一瞧容颜,这分明就是阿石那糙汉子。
阿石现在是撞墙自尽的心思都有。想他七尺男儿,穿成个女人模样方才竟还还装着女人声说过话,真他爷爷的丢男人脸。
“嗯。”岑隐淡淡应了声,“咱也回去。”
“世子,王妃到处命人在寻那位时姑娘,你为何不直接将她托付给王妃王妃也是女子,也能守住时姑娘的闺誉。”阿石一边解着自己头上的女人簪子一边不解的问:“还有,我方才听说,时家的也回来寻时姑娘了。”
原来,时非晚被岑隐带回山道后,他没带她去见任何人。昨儿的事闹得那么大,时满墨的人发现时非晚掉队,还有流衣麦丫送信后,也转回来寻时非晚了。
方才岑隐回来的途中碰到了……当然,是他发现了时家的马车,可他隐在林中
第49章 离京都反越来越远
“可我是最了解我那老姐姐的。苏汐丫头那就是她的命啊。她因怀着对我,对武安侯府的愧疚之心,以及为了苏家的脸面,与亲生女儿断绝了关系,这对她来说那是生不如死的事。她如此念着与我的这份情,我这些年来也是一直不忍的,更从未怪过她,只可惜侯爷念着这笔账,我那老姐姐又是个顽固思想,这一连十多年过去了,竟是真的再没有认过苏汐丫头。”
海氏说到这又叹了口气,“可我却是清楚得很,我那老姐姐一直还记挂着闺女。如今我儿寻了新媳,日子过得也舒坦,当年的事我那夫君跟儿子都已经释怀了。本来我是也一直劝着老姐姐不要再念着那些旧事,只可惜……”
海氏说到这竟有几颗眼泪滚落了下来,“只可惜苏汐丫头是个命不好的。嫁去时家没多久便随夫去了泠州,没过上几天好日子便又难产去了。当年……她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当她也是亲闺女般的疼过的。唉……”
云嬷嬷听着感慨:“如今镇国将军府那是真冷清得很。那老将军是武将,常年在边地回不了京。前些年他家唯一的大公子又死在了战场,他媳妇受不了打击也自尽随他去了。可怜白老夫人现只带了一个年幼的小孙子孤零零的把持着偌大的将军府,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好在前几年老姐姐认了个义孙女,将她带在身边时常走动,便算是有了个体贴人了,她这才稍稍有了点精神气。”海氏叹气道:“不过总归是认的孙女!我那老姐姐嘴上不说,可我却知道,她不少次偷偷派人去泠州打探过苏汐她孩儿的消息。只每次探子捎信回京,我那老姐姐就会好几天都吃不下饭。”
“苏氏当年是白老夫人的心肝肉,那是比疼儿子还疼的。虽说无可奈何的断绝了关系,可心底哪能真的不记挂。如今苏氏去了,只留下了一个女儿在世,还被那时家的那样糟蹋,白老夫人怎会不难过。”云嬷嬷附和道。
“是啊。”海氏眸光轻轻闪动,“老姐姐性子太过刚直,不知变通。苏汐丫头那是给苏家列祖列宗蒙羞了的,她心底便是再记挂,念着苏家的脸面,她也不好回这个头。”
云嬷嬷默。
“今儿,倒真算是巧缘,着实让我大大吃惊了把。”海氏话锋一转,突然问:“你见过那时家丫头了么”
“见过了,中了一箭。也是个可怜人儿,想哪个仕家闺女,受过那等子的伤。”
海氏眼睫一抖,手指微微颤了颤,“她……生得如何”
“这……”
海氏看云嬷嬷神情便明白了,突然长叹一声,“这孩子……爹不疼,娘不在,家中还有继母掌家,生了个阿鼻貌,自小没得过长辈夫子教导,又名声毁尽,以后她要如何活下去……”
“那白老夫人……”云嬷嬷欲言又止。
寂静……
车内寂了整一盏茶的功夫后,海氏突然将佛珠一放,似终于做出了什么决定,道:“我那老姐姐为了亲自给义孙女相看夫家,现在去了益州。想来过不了多久也要回京了。你去前头吩咐一句,转向,先去益州。到时候直接随我那老姐姐一块走水路回京都。”
“转向益州可这……这要绕好几个城呢,路途会不会太……”
“去办!”
“是。”
……
时非晚现今已醒过来了,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昨儿出了擎王妃那事,她一身狼狈,是真不适合回到时家队里了的。刘氏那桩事耽搁下了。可那位世子对她的安排着实算得上再合适不过。
因此对于岑隐擅作主张的将她托付给了别人,她虽吃惊却也没恼。只在心底琢磨起了那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帮她
时非晚最后琢磨出的原因又归在了那人还算是“心好心善”这一块上来。于是她便怀了些感激的受了。如此之后却是再没有多想,只安静的在马车中养着伤。
一连七日过去后,行车暂时停了下来。照看她的郭嬷嬷凑来说道:“时姑娘,咱老夫人有一位旧友就在这座城。我们先在这驿馆等着,老夫人先去寻旧友。到时候,咱上他们的船,一起转水路回京城。”
“水路泠州前往京都的途中,有适合的水路么”时非晚纳闷。她是看过《大楚图志》的,对这个新国家的地理也有一些了解。
“现在咱在益州呢。”
“……”时非晚差点喷血。
所以走了七天她反而离京都更远了
时非晚心情各种复杂的又等了大半天。等从驿站离开,马车再次停下来时,她已经被人带到了一条大江边。郭嬷嬷接着便催促着她上了江边停着的一艘大客船。
说什么,这船是老夫人旧友的船。先前老夫人去寻的旧友也是京都人,来这益州要办的事已经办妥了。本打算多在益州待几天的。今儿见着了老夫人,便临时改了计划,决定直接起程行船。
海氏去见旧友时没领着时非晚一行。因此她此时见到那船时,海氏早已经先一步上了船了。此时船已经准备发动,人群队伍扩大了不止一倍。
时
第50章 她只是纯好心而已
时非晚直接拒绝。
对医理她也不是没有涉猎的,虽不精,却也懂一些。方才那张单子她看得出是补气亏活血活脉的。她前世的一个师长,媳妇就是开药膳馆的。时非晚跟她交好,也了解过不少。
时非晚没巴结之心,可确实存着谢意。她心中有东西可以帮那位老夫人,便是人家不喜她去套近乎,她也不准备藏私。她的药膳方子弥足珍贵,算得上是人家师长媳妇的家传宝。其他人没有实练没那么容易做出来。
郭嬷嬷惊奇时,时非晚见不远处的桌岸上摆放着笔纸,走过去便写下了一张方子。吹了吹后将方子递给郭嬷嬷,却见她眼底充满了不信任。
“你去给大夫瞧瞧。”时非晚知道她是怕方子不靠谱。
郭嬷嬷半信半疑的点点头,领着时非晚去了厨房后,自己跑去寻随船大夫了。等她回到船上小厨房,已见时非晚用上一些材料开始动起手来。郭嬷嬷满脸喜色的道:“姑娘,大夫说方子极好,还想向姑娘讨了去呢。”
“嗯。”时非晚点点头,目光转落至了厨房里另外一名正在煎药的丫鬟身上,突然问道:“这药是给老夫人熬的么怎么会有两份。”
“时姑娘,一份是给老夫人熬的,另一份,是府中一个丫头受了寒。我跟她交好,替她熬药呢。”那丫头笑着回。
时非晚眸光微微闪了闪,视线落过丫鬟旁边的药包,眼底一抹异色一涌而过。
时非晚煮的是药膳浓粥,用的多是一些食材。当然药材也不少。可是出锅时郭嬷嬷跑去闻了闻,竟是不闻丝毫的药味,不免觉得惊奇。
“姑娘,待会儿老夫人那边传饭时,我让人一块送过去。”郭嬷嬷笑容满面,“姑娘是客人,以答谢之名送去的粥,云嬷嬷一定会给老夫人试试的。”
这会儿已是近午时,因此,倒也没过太久便有人来了这小厨房,说是老夫人传饭了。时非晚这会儿还在厨房,很快便见她做的药膳粥倒被人一块给端走了。
临近船头的船室内,一张八角红木桌上,很快便被摆好了一些吃食。
此时入座的不过四位。其中两位,便是那海氏,以及镇国将军府的老夫人,白氏。还有两位都是年轻的女子,跟时非晚一般大的年纪。
坐在白氏旁边的女子叫贺莲,是京都一商户之家的庶女。前几年因得了白氏的眼缘,被她认为了义孙女,这些年时常被白氏收在身边随行。
而另外一位,份量可就不低于两位老夫人了!
说起京都名媛来,头个被人提起的,必是那异性王敬王府的嫡出独女卢子瑶,皇上亲封的天成郡主。
京都官女颇多,京都绝色前列天成郡主排不不上前茅。可她却几乎是所有人心中最觉不可攀之的一名奇女。更有人称:大楚百年来所降女儿,属天成郡主为最。
一岁竟就识字,三岁便可成诗。幼年便颇有盛名。后来许是性子寡淡不喜太过冒尖,便不出风头了。平时不喜交际,京中宴会圈少见她的踪影,用现代话说便是“佛”得不像话。
倒是三年前,大楚开始闹马疫,本就缺战马的大楚马儿损失巨大,使得边地连败了好几场小战。这位天成郡主——
突然主动求见今上。然后,呈上了一张她苦心琢磨出的药方子。说是她这些年自学了些医理,对那疫马的症状有着自己的见解,主动请缨尝试治马。
那会儿人人笑她。可天成郡主却不驳一声,主动前往了边地,进了战马马厩,挨了好几个月的苦。终于——
她成功了!
于是大楚史官笔下多了一个不拘于宅园,为江山社稷做出过巨大贡献的绝世奇女子:卢子瑶!
此后卢子瑶却是未有半分骄傲,很快又敛起锋芒,再无多余的消息传出。可又在一年前:
一次宫宴之上,擎王擎王妃被行刺。这位卢子瑶姑娘当时就在擎王妃跟前,竟在一支毒箭射向擎王妃时,用身子拦在了擎王妃面前以命相救。
那一次,卢子瑶姑娘差点死掉。便是救了回来,身子也虚了下来。而且,她还因为中了那毒——从此无法再生育!
那件事,满朝震惊!
一名女子,竟是为了擎王妃再也没法生育了啊!可事后她竟是一点抱怨的情绪也没有,依旧过着自己的安稳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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