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女侯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温晓
“两位嬷嬷不用发愁。无论怎么打扮,都是没用的。今天……去不成的。不过,若去不成,正合我意。”
时非晚着装妥当后,起身,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便领着流衣离开了。
宫宴的要求是,每名女眷最多领一名丫鬟或嬷嬷在身边。本来两名嬷嬷都是进过宫与宫中贵人打过交道的。时非晚应领着她们中的一位去才更好。可她今儿出门似乎还有别的什么目的,除了带了流衣之外,还带了一份她这几天写的一份商业方面的策划可行性报告。
流衣实在觉得奇怪,可她从来是不多嘴的。
安静的随在时非晚身后,二人很快便来到了时家门口,与时满墨以及时听雨还有建安伯以及官位满足带女眷要求的大老爷跟大夫人,还有其嫡子嫡女,一块儿上了各辆时家的马车。
马车并不是一人一辆。这次,时非晚是跟时听雨一辆马车同行的。时非晚坐在左侧,她坐右侧,身边随着的同样是年轻的丫鬟。
与素来的喜好一样,时听雨一身的雪白,看似简单的装束可细节处添了一些常人难以想到的亮点装饰。时非晚瞧一眼,心底倒有几分喜欢她的装束,优雅大气不显半分土俗。
“七姐姐怎没穿阿爹送去的衣服”
时非晚打量着她时,只听时听雨也朝她看了一眼,说道。
时听雨说话向来是细声细语的,此时也是。那容颜稳重平静,倒看不出任何时听雪那般的怨恨与戾气。
时非晚心想自己将刘氏整成那样,她还能这般平和,实在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穿什么,今儿结果都一样,不是么”
时非晚突然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时听雨一怔。
……
马车停在宫门口不远处的地方便不能继续行车了。因此车子行了一段路后时非晚只能随着大伙一起下了车来,跟在后头徒步往宫内方向而去。
时非晚从未来过宫廷。
此时她能远远的瞧见前方那高高的砖红色宫墙。高度长达现代楼层数层楼高。即便是隔着还不算近的距离,时非晚此时也莫名感觉到了一股似乎来自于那宫墙之内的压力。她想这许是她内心对这样封锁人自由的地方而自发产生的排斥所造成的。
“姑娘,走吧。”
流衣此时见时非晚下马车不久后便停下了脚步,望着不远处的宫墙发起呆来,忍不住的催促了一句。
“嗯。”
时非晚应了声。
第93章 换个衣发现世界小
“沐小公爷倒是不怕事,宫门之外也敢行此如此地痞流氓之事!可建安伯府也不是什么狗屁渣子都能随意欺压了去的。沐小公爷今日若不给个交待,本侯便去寻你父亲讨。武国公若是也不给,想来宫墙之外有如此恶劣之事发生,便是陛下,也不会容忍。”
建安伯一听脸都绿了。沐熙这自也是在打建安伯府的脸面,他自然不会容许。
“伯爷随意。”沐熙却懒洋洋一笑,托着后脑勺目光厌恶的又扫了时非晚一眼,却是忽地又直接转了身去。
十分高调的吹了声口哨,他便往宫门内的方向而去。一边走一边不在意的回道:
“小爷我皮糙肉厚的,还怕一顿罚么倒是你们家这丑女长成这个污样也敢带入宫也不怕脏了宫门之地。
想让小爷给交待可以呀。让你们家丑女跟天成郡主跪下磕上十八个响头,负荆请罪,小爷自会跟她赔礼道歉,”
“站住——”时满墨气哄哄的想拦下他来。
可一转眼,沐熙轻功忽起,便已远远的将他们甩了下来。又过去没一会,视野里便再也看不到他的踪迹了。
“站住——”时满墨气得想吐血。心底想着这次是他们时府占理,等待会儿入了宫非得讨个公道不可。
至于现在,如此也罢……省得待会儿闹起来围来更多的人看时家的笑话。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带你们姑娘回去换衣服!”
时满墨回头立马就朝着流衣一阵骂。时非晚这副样子,入宫绝对是不合适的。
希望她回去换完衣重新清洗一番后,还能在宫门关之前赶回来。不过……万一赶不到点了,今儿这事时府占理,把沐小公爷供出来想来宫里的那些大佬也不好指责他们时家。
“啊……是……”
流衣瞅瞅时非晚狼狈的样子,回过神来后立马点了点头。只她应下后却又若有所思的看了时非晚一眼。
接着便见时非晚一声不吭的直接往回时府的方向走去。
“姑娘,你慢点,等等我……”
流衣忙追了上去。
“这闺女……”建安伯见时非晚没事人般的平静回去了,又气又觉得诡异,“自打她回了建安伯府,如今这建安伯府是完全没脸了……”可这死丫头不是很带刺儿的么今儿被人如此侮辱了一通怎地一点回应也没有
……
“姑娘,你……你不会是故意中了那沐小公爷的招儿的吧”
那头,流衣领着时非晚消失在了时满墨跟建安伯一群人的视线里后,实在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她记得姑娘身手是很敏捷的,也不会愿意让自己吃亏的。而且先前她在时府时,便莫名其妙的说什么“今天去不成的”,莫不是她……
“回去洗洗。寻着这由头理所当然的不入宫了,省了不少的麻烦,挺好。”
果然,时非晚反而一脸轻松的回道。
只她此时眼神幽暗,似在沉思起了什么:
其实她一路上都在等。等着会出什么意外阻止她参加宫宴。
因为上一次辅国公府的事,已经让她大出风头,让不少人对泠州三皇子之事抱有存疑了。
辅国公府茶宴之前,若有人寻她探问此事,便是她答出真相,也不会有人信多少她的话。所以刘氏一系对她去公共场合,虽然很忌惮却也不是非阻不可。
可这次不一样。
辅国公府茶宴之后,想来已有不少人怀疑甚至好奇上了泠州的事情,也知自己并非无才之辈。今日宫宴上一定会有人来向自己搭讪问询。而此时她若开口澄清,那么说服力是翻倍的,必能直接将泠州之事再推上转折点浪潮。
便是群人不会全信,这对时听雨来说,也会是催命般的攻击。
所以,这次宫宴,如果时听雨是个稍有点心机的,必然知道——
非阻不可!
刘氏虽说没法子折腾出什么幺蛾子了。可时听雨总不至于就这样白白的等待着危机降临在自己身上。她是个聪明的,必然会想着防范于未然。
所以,时非晚觉得今天会受阻。
她说“结果都是一样的去不成”,指的就是这个。当然,她肯定这个结果,也是因为若是真有人阻自己参加宫宴,她反而会顺着来。
因她也并不想去。
正如时满墨说的,宫宴莫名其妙的加了她的名字,大可能是得罪了什么贵人。如此她还是少点麻烦的好。
可这种情况下,装病什么的实在是太假。所以她倒想借由别人的手来达成这一心愿。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一路到了宫门口,一直都没发生什么阻她入宫的事。
反而是这个时候,突然杀出了一个沐小公爷——
这人跟时听雨可没什么关系!
所以,时非晚此时觉得很奇怪。沐熙他跟时听雨有关还是说他真的只是单纯的看不顺眼自己,才随意来了手恶作剧然后恰好的跟自己所预想的可能发生的某些事巧合的撞在了一起
从他的言辞来看,似乎……他是因为天成郡主才对自己有敌意的。
天成郡主的事,白老夫人已有过澄清了。茶宴之上自己的表现过后,基本上自己是完全“洗白白”了的。不过天成郡主竟到如今还没有醒过来,这市面上倒也的确还存在着许多她的盲目崇拜者将这罪推到了自己身上。
说什么就算不是自己有意的。也大可能是因为她给白夫人吃的那药膳方子不适合天成郡主,仍旧是她间接害了。
沐熙,对那天成郡主……
“
第94章 所以她非得入宫了
时非晚正惊讶于大楚这样的地方竟还有如此抛头露面的妇女,忽就听得流衣贴近了耳侧,悄悄说了声
“啊”时非晚眨眼。
“玉竹轩,就是玉家的商铺之一。”流衣也眨了眨眼。
“娄娘子……”
那头,白老夫人已经跟那赶过来的女掌柜交谈起来。
时非晚大致能从二人的对话中,提炼出一些信息来:
这位娄娘子,竟是从镇国将军府出去的!
原来她以前就是将军府白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后来年纪大了老夫人亲自做主将她嫁了出去。而这娄娘子的丈夫,是另一家玉竹轩的掌柜。此时时非晚看那娄娘子的表现,显然仍旧是尊白老夫人为主的。而且两人看起来联系往来一直是未断过的。
“老夫人放心,这是小事,我必然好好的办妥了。”娄娘子听了白老夫人的交待后,已转眸看向了时非晚,“这位就是时家的七姑娘闻名不如见面,姑娘,你可不知,我是早就想见你了哦。”
她的目光在时非晚身上打着转,眸中又似带了几许别样的意味,态度颇为热切。说着,她又说了句“姑娘请随我来”后,便领着时非晚上楼去了。
“七姑娘,前阵子我们公子来了京都,就听他说起过姑娘呢。”
娄娘子是单独领着时非晚上楼的。
一瞧见四周没人了,娄娘子竟忽然地悄声说道:“前几天听说姑娘想寻我们公子谈一些事,公子也一直将这事记在心上,还在想着如何才能有机会见到姑娘呢,倒不想,今儿这般赶巧,姑娘就来了玉家的铺子里。我们公子就住在附近。姑娘,可需我去唤他一声”
“你知道”时非晚一讶。
前几天她是派了秦嬷嬷来打听玉家商铺总管事的事。秦嬷嬷也是由此知晓了玉锦来了京都的事。可这些事关乎外男,秦嬷嬷便是要打听也必然小心得很。
这娄娘子知道得这么清楚,只可能是她是可信之人,玉锦心腹之类的。
“知道,我还知姑娘对我们公子有救命之恩。公子是我家相公的恩人,是我如今的主子。姑娘对他有恩,便也是对我娄娘子有恩。姑娘有什么吩咐尽管交待。”
“娘子现在无需唤他来。外婆在这,现在不是时候。娘子若有心,便先把这个给他送过去。”
时非晚听着,随手就将身上带着的那份商业策划可行性报告拿了出来,递给了娄娘子。
娄娘子点点头,接过后忙小心翼翼的放入了怀中。随即便将时非晚领入了一间雅间中。
“这虽是茶楼。可是有时候也会有客人在此处歇脚,他们偶尔也会需要一些换洗的新衣服。刚好玉家有成衣铺不缺这些东西,所以茶楼里也备了一些。”
玉娘子一边解释着一边打开了一处大的衣柜,随即从里边挑出了一套新衣来,道:“我服侍姑娘更衣。”
“我自己来就行。”时非晚接过衣服,只觉这衣服有些太过于惹眼了。是大红的艳色,很是精致华贵。她倒也不意外,用现代话说这是一间“高级茶馆”,来这儿的客人非富即贵。服务对象既是这群人,衣服自然挑的都是一些精贵的。
可这到底不是成衣铺。衣服有限,时非晚看了一眼衣柜,也就三两件合适她的尺码的。可其他两件年纪又不合适。
时非晚便也不挑剔了。当下便当着娄娘子的面换起衣服来。
娄娘子见她用不着自己伺候,便道:“那姑娘,我去外边等候,那边的壶里就有水。”
时非晚点点头,娄娘子便出去了。时非晚换好衣服后,拿来水盆倒了一些水将脸擦洗了下。
沐熙那个破人!洒的都是什么鬼东西,一股墨水异味!
时非晚处理干净,回头想离开时,却又似想到了什么,再次在柜子里翻了翻,可却是未见着有什么面纱之类的。
这样可不行!
“娘子……”
时非晚当下便朝外喊。她倒不怕被那娄娘子之类的看到真容。因为她是信她的。此时时非晚想唤娄娘子给自己寻一帷帽或面纱之类的。可唤了几声未听到有人应声。
时非晚无奈,一手攀上门把便将门给打了开,想着自己出门直接寻人之类的。
只她开门后的瞬间,因着往外迈的脚步实在有些急,差点就要撞上突然从旁边来到了这门口的一个人。
时非晚瞬间收住脚步,往后一退,稳住身子抬起头来。只却是忽地一滞。
“玉锦……”时非晚惊讶的唤了声。
时隔两三个月之久,可她对玉锦的印象仍旧不模糊。
眼前忽地站定的男子,一身素锦浅衣,容颜温润,清新雅淡,一股脱尘书生清气,仍旧是记忆中那清贵公子的模样。
只不同的是,他那淡得仿佛不将一切放在眼里的眸子,此时忽地添了一缕稍有些强烈的情绪。
目光忽地定格,一滞,时非晚唤他竟也没回过神来。
“时……姑娘”
直至好几眨眼后,时非晚才听得玉锦回了神。
他眼底异色已渐渐的趋于平缓,见时非晚正瞅着他,脚步忙往后退了步,瞬间便低了低眸子收回了落在时非晚脸上的视线。
一拱手,忙道:“姑娘,抱歉,玉某唐突了。”
“你怎会在这”时非晚毫不介意,只奇怪的问。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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