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女侯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温晓
“……”
岑隐正面面着时非晚,眸光在她脖子上的掐痕上掠过,只觉太过刺眼,声一厉,忽道:“他如此伤你,便是死,也不足惜。阿晚不用担心,你若觉得他能有法子善后,自也应相信爷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同样有法子善后。”
说着,岑隐抬手,下意识的便往时非晚脖颈处伸了去。
时非晚忙往后退了两步,躲开了他的手。
本觉得恢复了几分清明的思绪,此时又再一次的混浊起来——
岑隐这是说……他是真的打算杀沐熙
可就只是为了她身上这么小小的伤么
“岑隐,我……”时非晚再次一抬眼,便瞅见岑隐也在盯着自己。目光与其他人今夜带着各种审视的目光不同,却让时非晚更加的不适应。
“世子,真该走了,我先走一步。”时非晚忙偏开了脑袋,不想再跟他在这里耽搁下去了。
也不愿多谈及其他,忙便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去。
“阿晚。”岑隐忙跟上。他还有话要问呢。那剪纸是怎么回事
“姑娘。”
岑隐这番步子放得更快的跟上了时非晚。他明显还想跟她多相处会儿。
可这时偏偏赶巧的,身后一道呼唤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正是流衣的。
然后,岑隐还没来得及继续跟时非晚说些什么,就见后头跑出来了两个人来:
一位是流衣,另一位,自然就是跟在流衣身边的吕梁公子。
吕梁此时走得那个一个小心谨慎再加不乐意。流衣来到时非晚跟前时,吕梁只恨不得把这丫头给捏死去。
第109章 领赏赐婚其乐融融
“去人少的地方透了口气而已。”
时非晚答了白氏一句。
对面,同样也有几道目光朝她扫了过来。不同于其他人扫向时非晚时单纯的好奇与探究,几道审视目光里显然添了些别的什么复杂意味。
时非晚入座,抬头,举杯,忽地往对面做了个敬酒的姿势,笑道:“沐小公爷,不喝酒么”
她的正对面,跟午宴时一模一样,坐的正是沐熙。只是不同的是,此时这位沐小公爷脸上的嚣张已然全没了。看着虽还算淡定可额上却时不时的有汗水渗出。
他抬头,目光直勾勾的落在时非晚身上,神情竟不似个受伤的,也举了举杯,回道:“时姑娘现在高兴,是不是太早了点”
他似笑非笑,话中似含深意。
“是么”时非晚回。心底暗讶此人隐忍力之强。
“老大,你怎流了这么多汗”
沐熙身边的人此时见二人争锋相对,有些意外时非晚此时完全没什么狼狈的出现在了这里。
他们也不参与到谈话中来,只是一人突然问起了沐熙。
“老大,我瞧着你脸色似乎有点苍白。”另一人也忽问。
剩下的其他几名哥们,听此也都有些疑惑的打量起了沐熙。
细一看,果见沐熙脸色神情都有些反常,顿时一疑。
说好的要去报复那丑女,怎瞧这模样更狼狈的是他自己
“……”
几人这对话虽小声,可坐在对面的时非晚听觉胜过常人,传入耳时,她端杯的手登时顿了顿。
他们……这是还不知道
沐熙,他回来后,并没有将方才发生的事跟他这几位哥们谈起吗
“没事。前阵子练功练出的后遗症罢了。”沐熙随口回了声。
“……”时非晚低下眸子,眼底思绪翻滚——
竟是真没说!
时非晚此时想起了沐熙之前跟那几人谈起的晚宴计划。虽有些莫名其妙摸不清他们的动机,可他们似乎打算算计她的亲事已不难猜到。
如今沐熙已知岑隐对她的心思,自然会想到,若是那计划继续实施,会让他的那名叫“阿陵”的哥们得罪擎王世子,没准还会惹祸上身。
可从先前他对岑隐的警告以及此时对自己的警告,还有他不急着对他的哥们讲述岑隐对她的不同来看,沐熙他这是……想让他们原本的计划继续实施
可他到底……为何执着如此
“姑娘,姑娘……”时非晚沉思时,流衣忽地凑到时非晚耳边,出了声:“姑娘,先前让我去给佳嫔娘娘扑火的,其实,就是他们。”
“嗯”时非晚的思绪顿时被她这话给拉了回来。
忙侧过头来看向了流衣。
流衣小心的指了指对面。
“他们”
“是。”流衣回:“不过没有沐小公爷。当时,他跟他们还没走到一起。”
她记性没有姑娘好,那会儿瞧见他们,倒是没想起他们是午宴时就坐在姑娘对面的那伙人。可让他给佳嫔灭火的那几张男子面孔她是记得清晰的。
“一群垃圾!”
时非晚暴脾气的忽骂了句。
流衣顿时汗颜的一怔。
时非晚此时已重新回了头来,又道:“我知道了。”
不过,这知道也就是知道了此事罢了。对于这事是不是巧合,是不是有什么算计,她自然依旧还不清楚。
“阿晚,你那剪纸……”
白氏此时觉得这旁边与对面的交锋有些诡异。不过却什么也没问,只忽然问道:“你那剪纸上的公子,他……”
“柳家柳长青,忠勇侯府宁信,建安伯府时听雨,礼部尚书沈家沈清玉,获大赏!”
只白氏这话还未完整,忽地便被一道十分尖细的传官声音给掩盖了。
那嗓门大得……顿时让在军营里长大的时非晚都惊了下,差点就要抬手捂耳了。
但也正是由于这刺耳程度,便立马让她这分心的人关注起了宴上主题来。思绪回到宴场,这才发现这宴席场上,最中间的位置十分隆重的站着一群礼官。
这已经不是自由观看展览的时间了。此时所有人都入了席。而重点除了吃吃喝喝之外,就是一起“赏析”今日的那些竞赛项目了。
此时这些礼官,就是站出来,要给在竞赛项目之中取得了很好成绩的人颁奖的。
而方才被那尖细声念到的那几个名字,就是在竞赛活动“猜谜”之中,取得了绝好的成绩的。
方才念到他们,就是让他们出列领奖的。
据说,每一项目的前五,都会获大赏。而大赏,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给赏赐。而第一名,赏赐更是可以直接向楚皇提一个要求。
时非晚的那剪纸作品是前十,非前五,领赏时只需宫人直接下来搬给个人,用不着出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接受赏赐。
当然此时领的,只是猜谜一个项目的赏。
“不是说前五都会得大赏么怎么这才四个人”
时非晚也了解一些规则。此时她很快就见那念到名字的几人出列走到了中间,跪了下来。
时听雨,竟也在其列。
“这是猜谜一项的奖,分两批。楚人跟西凉人不在一起相比。此为楚人领赏,能得大赏的,解的都是西凉的谜题。只不过那道最难的特等谜题,今夜无人解出。所以并没有魁首。领赏的只有第二到第五四位。”
白氏一边解释,一边瞅向中间,
第110章 原谅她真很难忍住
“臣女是。”
楚皇目光在时听雨脸上扫过,忽道:“倒是名不虚传。”
“咳……”在下头看得津津有味的时非晚忽地咋舌的抬起头来。
这年头,做皇帝的都这么懂京都八卦么他也听说过时听雨
时听雨倒未有波动。楚皇这才进入正题。时听雨讲解一番之后也受了大赏。只这位楚皇却是迟迟没有让她下去。除了那谜题之外,他竟还当场出了几道题考了考时听雨。
众人见此心思各异。
“好了,你下去吧。”
只又让众人意外的是,不多会儿,看起来似乎对时听雨有点感兴趣的楚皇,竟又直接让她下去了。
倒并无先前对待沈清玉时那般的赐婚之举。
众人心底暗自揣摩:这位时家姑娘身份上到底还低了点!
“无人可解头道特等谜题么”
这厢几人全下之后,楚皇便又问起了今夜最难的那道谜题。
众人的思绪这才被拉了回来,却已无人敢应楚皇这话。
楚皇脸色瞬间不大好看。这是西凉出的题,答不出到底还是让楚人面子不大好看的。却也无奈,只得又吩咐下一批礼官上场,给一些答楚人谜题出色的西凉使臣们颁起赏来。
再接着,猜谜这一项过了。便又是其他各种手艺项目的鉴赏与赏赐了。譬如诗词之类,巧果之类,刺绣之类,雕塑之类……然后,等这些项目过了,便又进入了剪纸一类的当众鉴赏以及赏赐时间了。
当然,在其他项目作品展示期间,也不乏一些年轻的公子跟姑娘有过出色的表现。楚皇在此期间还有过两次赐婚。一次仍是为皇族。一次则是有人主动相求。
时非晚此时看到,此刻这剪纸鉴赏的环节,那居于前十的剪纸作品,已经被十名宫人拿在了手上。
此时他们正举着剪纸,一个个正缓缓的在两排宾客们面前走过。这就是当众“展示”环节,先前的每一个项目都是有的。
上去领赏的为前五,可是作品会得到当众展示的前十都是有的。
很快,时非晚就见到那举着“自己”与安雅公主的那组合作品的宫人,从自己面前走了过去。
“姑娘……”流衣担心的唤了声。
时非晚有过先前救流衣时那高调的举动后,许多人本便都对她多注意了几分。
此时一见她的剪纸,许多人的目光便各种玩味怪异的在时非晚以及——
那个忠勇侯府的嫡子陵小侯爷之间,来回扫动起来。
说起忠勇侯府,方才那跟时听雨一起上台领赏的“宁信”,就是这位陵小侯爷的表弟。其父过世之后便一直被领养在忠勇侯府。
“姑娘,不会出事吧。”流衣担心。
时非晚皱着眉,低下头并未出声。
不管怎样,此时这时机并不适合去澄清这剪纸非她的作品。
“呈画灯!”
等剪纸当众展示以及大赏过后,只听一名礼官忽地又扬高了嗓子道。
然后,十盏画灯被十名宫人一一高举着,开始从众人面前再次走过。
这是已进入了宫灯展示环节。
再接着,又有五人被念到了名字,分分出列走到了中间。
“姑娘……”流衣此时,猛地拉拽了下时非晚的袖子。
时非晚面纱下的脸,已在此时再次变得阴沉起来了:
因为此次出列准备受赏的人选之中,竟然就有——
那位陵小侯爷!
“姑娘,他……他是画灯的魁首……”流衣仿佛明白了什么。
魁首,那不就……可以向皇上任意提出一个要求……
时非晚手指轻轻敲动,目光落在那几盏获大赏的宫灯之上,并未言语……
“武安侯府海湘梓。”
宫灯展示环节依旧跟先前一样进行着。不过楚皇点名获大赏的五人其实并无顺序可言,此时他先是看向了五人中唯一的一名女子。
“皇上,是臣女。”
接着,便见一名女子回道。
时非晚的注意力这才回到了人选之上,一听一愕,“武安侯府”
她目光瞥向右手侧的海氏,“老夫人,那是……”
“对,就是我一孙女儿。待会儿便引阿晚你认识认识,她跟你肯定合得来。”
海氏忙笑回。
“你这灯画得新奇,且说说你的创意。”楚皇此时正端看着这位海姑娘的画灯,忽问。
“皇上,臣女的创意来源于一个梦境。臣女不过是将臣女的梦画了下来罢了。”
“这画……倒是好一副仙境,好一个上界仙人!”楚皇看着灯,夸赞不已。
“皇上,他……他不是仙人。”
只所有人正半无聊的听看着时,只见这位海家姑娘,竟忽地驳了楚皇一句。
楚皇一时根本没反应过来。
“皇上,这次画灯主题跟剪纸主题是一样的,都是‘意中人’。臣女画的,正是臣女的意中人,是真实的意中人!”
时非晚原本在得知了这姑娘的身份后,便又低下了头来,自顾自的去喝茶了的。
谁成想破天荒的,耳边便砸进了这么一句带了点激烈情绪的诉告。
“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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