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一派主张打,年长一派主张和。南为舟祖父南棱则看向小孙女,也就是南为舟的亲妹妹——南柔,并告诉她自己可以召集旧友,论实力应该不比玄武殿差。
南柔却问南为舟“兄长确定是孟缘解了心儿的天咒?”
“可以确定。”
“孟缘在玄武殿身份如何?”南柔再问。
“只是一名普通的弟子,不过拥有三块玄武令且三日内打入弟子榜前十。”
“心儿与孟缘关系如何?”南柔三问。
“不太清楚,不过看起来是挺关心的。估计关系不错,不然也不会以命换命啊!”南为舟说着有些尴尬,似乎自己这边做的确实不对。
南柔点点头,笑道“那事情不是很容易解决吗?”
“打吗?”南柔亲弟南粟问。
南柔瞪了他一眼,责备道“成天就知道打,若真要开战,就你的实力,能活几天?”
“我已经是神符师了。”南粟侧着脑袋,一副不服气的模样。
“神符师?跟玄武殿比起来,你连一个名誉长老都不如。”
南粟还要争辩,就听南棱呵斥道“够了!吵什么?神符下境很值得炫耀吗?”又看向南柔,提醒道,“那些名誉长老可不一定会参战。”
“爷爷,您能保证您的旧友就一定会帮忙吗?”南柔反问道。
这话可就稳住南棱了,摇摇头说“能保证的应该有五个。”
“五个?爷爷您太相信别人了。对方可是玄武殿,我认为连一个都没有,若不信,您可以试试。”
会议暂停,南棱亲自去联系好友,果然,无一人应允。要么推辞说有要事,要么就是身体有碍。关系好的告诉他,切莫冲动,玄武殿底蕴深厚,不是符宗能抗衡的。
这个结果犹如当头棒喝警醒南符宗众人,然而南柔却不意外,认为这才是最正常的结果。
会议再次召开,南为舟认为自己这边没有援手,说明玄武殿也是一样。南柔被气笑了,看着他说“就算没有外援,光七位宫主就足以抗衡我们了,更别说还有实力更胜从前的左济源。”
南粟突然想到什么,建议道“我们可以向皇室求援,我与五皇子关系不错,他应该不会拒绝的。”
南柔受不了这个愚蠢的弟弟,叱责道“你若再胡搅蛮超,给我滚出去。向皇室求援?亏你想得出来。你知道七大皇室的立足根本是什么吗?”
“行了!别吵了,说说你的计划吧!”南开揉着太阳穴,一副头疼的模样。
“事情本不复杂,玄武殿不是左济源一个人的玄武殿。它之所以受人尊重,是因为它承担的责任。自玄武殿建立以来,弟子榜前十若不中途出事,必将是灵界巅峰的人物。而一位极有前途的弟子为救心儿牺牲了自己,本是一件好事,却被舒航师兄搞砸了。”
南为舟颇为自责道“都怪我,该阻止他的。”
“现在后悔没用了。为今之计,我们就应左济源的要求,将心儿嫁于孟缘。”
南为舟为难道“可那不是毁了心儿的未来吗?”
“兄长此言着实令为妹失望,成全一对生死相许的新人,怎么能说毁呢?”
“可那孟缘终不长命啊!”南开感慨道。
“对啊!不是还有第二条要求吗?咱们从哪给他补天数去?”南粟说。
“左济源无非想要个态度,咱们就给他表个态度。第一,心儿必须嫁,不过,这个成亲的流程可以简单些;第二,为表诚意,可以请兄长或者嫂子去做玄武殿的名誉长老。一来陪伴心儿,二来督促她修行。”
南开一听,眉头舒展,大叫道“好!我赞同。”
有南符宗宗主带头,其他人自然也同意了。南柔又安慰南为舟“兄长疼爱心儿,这我能理解,可你真有问过她吗?”又看向南棱,“到时候,还要请爷爷一同前去,以示诚意。”
第二百零九章:南倾北心出嫁
南符宗经过商议后,同意嫁出心儿。安排好宗内事宜后,心儿的亲属赶赴北符宗。
北符宗内也是乱成一锅粥,除了舒黎与北凌水外,竟无一人同意开战。毕竟,了解玄武殿的实力,才明白,此战必输啊!
舒黎也是一头两个大,正烦心着看到南棱等人来了。北扬亲自迎接众人去大堂。之后,南柔说了自己计划。北符宗众人总算送了一口气,纷纷赞同。
舒黎看着南柔,小声道“跟你爷爷一个德行。”
南柔并未生气,而是看着舒航,笑道“舒航师兄在某些方面还是继承得很完整的。”
舒黎一拍桌子,骂道“你个小妮子,是说我愚蠢了?”
南柔微微低头,回道“晚辈不敢!”
南棱打个圆场,劝说道“舒黎师兄怎可跟晚辈计较,咱们还是商量一下如何解决事情吧!”
“你们不是都商量好了吗?我同意!不过,我才不去看左济源的脸色。”舒黎蹲在椅子上,双手插肩,一副极不情愿的神情。
众人拿他没办法,可有人不服气。只听南粟埋怨道“你挑事情,让我们替你善后,也不害臊。”
然后,他就被舒黎打了出去。舒黎吹着手心,一副酸溜溜的口吻“这谁家的后人,这么没规矩吗?”
南粟又冲了进来,指着舒黎骂道“你有种别偷袭。”
舒黎心里一笑,走到舒航面前,吩咐道“去跟他比比,顺便教教他如何尊敬长辈。”
舒航心里无奈,遇到这样的祖父,注定抬不起头啊!然而,舒黎暗中传音道“你若输了,我打断你腿。”
……
玄武殿山门前,南北符宗高层备着“嫁妆”拜山。消息传到左济源哪里,直接选择无视,先晾一晾再说。邱治看向董遇卿,董遇卿同样不愿去迎接,最后只得邱治独自前往。
然而,他刚出玄武大殿就碰上舒黎。舒黎甚至没正眼瞧他,闯进大殿内,骂道“你好大的臭架子。”
“哼!你个老顽童,指使后辈窃取我弟子天数,还要脸吗?”左济源站起来骂道。
“放屁!是你弟子贪恋我家心儿美色,自己给的,怪得了谁?”
“两千年未见,听你孙儿说你被影落仙杀了。本座念在旧情,准他进藏书楼学你的六符诛魔阵。如今,你从坟地里爬出来,没学会感恩,倒学会颠倒黑白了?”
“你还好意思说,当年你贪图我的六符诛魔阵,骗我打赌,只可惜我给你的是残本。哈哈…”舒黎说着大笑起来。
“哼!区区六符诛魔阵本座岂会看在眼里。你愿赌不服输,最后还不是坑自己亲孙。真是自作孽!”
两人翻扯旧账,邱治已然将其他人迎接玄武大殿。南开代表南北符宗,同意心儿嫁给孟缘。至于,补偿天数,他们会尽量想办法。
左济源明知对方补偿天数之事是在敷衍,可他也没办法,只得答应。至于成亲流程从简以及名誉长老之事,他只同意了后者,前者要看孟缘。
有趣的是,孟缘见到南倾北心后,一副夫妻情深的模样。扬言,只要人在一起,什么都无所谓。
当天,孟缘与南倾北心仅拜了双方长辈,就草草收尾了。甚至,玄武殿仅限殿主与七宫宫主知道。
行完礼后,南北符宗众人选择留一晚,第二日启程。孟缘则急不可耐地带着南倾北心回自己小院了。临行时,左济源将女方的嫁妆与己方的随礼给他。
回到屋内,孟缘一把掀了盖头,大骂道“好你个南倾北心,长得人模人样,心肠咋就如此歹毒?我问你,我跟你有何仇怨,你竟要害我?”
南倾北心身着婚装,蜷缩在墙角,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惧色。孟缘见她这样子,不断提醒自己,她是装的,自己不能心软。一把扯掉自己的婚装,恶狠狠道“你敢吸我的天数,现在,你给我还回来。”
北方的夜晚,冷,同是也很静。皓月当空,虽是十三,可圆得胜似十五。只是,不知为何,皎洁的月光突然露出一抹血红,一片阴云也不合时宜地遮挡了一块。
时间到了丑时,孟缘赤身裸 体冲出房门,在院中打了一个半步大小的坑。然后,闭着眼睛,向前走去。一步、两步…第八步时,他掉进坑里。
从坑内爬出,一连重复了十次,可结果貌似很不如人意。孟缘又冲回屋内,南倾北心拿衣衫遮盖,看着愤怒的孟缘,鼓起勇气询问道“孟缘哥哥,你怎么了?”
这一声孟缘哥哥叫的他心都化了。叹了一口气说“你有病,需要天数治疗,我能理解。可你也不能都给我整没了,你这不害我吗?”指着院外,“我打了个坑,半步大小,闭着眼睛从不同的方向走过。按理说,我有一半的机率掉不下去,可他娘的走了十次摔了十次。这说明什么?”
“什么?”
“说明我运气已经背到极点了,都是你害的。现在,我也不多要,你总得给我还个四成吧?”
“可我不知道怎么还。”心儿有些委屈道。
“这个简单,虽然我也不知道他娘的天数怎么搞。不过,你当初怎么拿过去的,现在怎么还回来。还有,我想过了,之前应该是方式不对,这次你上我下。”
丑时接近寅时,月亮开始西落,随着时间推移,月亮像被一点点装进口袋。风吹云散,明明是同一晚的月,却突然缺了一块,真成了十三的月了。
时间接近卯时,可北方的天总要晚点亮。小院内,孟缘依旧赤身裸 体闭着眼,开始走坑。这次走完,他显得很暴躁,相当暴躁,冲回屋内,发现心儿已经开始梳妆打扮。心里提醒自己,不能太过分了。
心儿看向他,询问结果如何?孟缘失落道“走了十次,摔了十二次。”
“为什么?最多不是十次吗?”
“被绊倒两次。”
孟缘绕过心儿,扯下衣服上的玉璧,放在掌心,双手合十,嘴里默念“佛祖保佑!”
开始抛玉璧,结果相当有意思,十次一个面,完美避开他的期望。孟缘一气之下摔了玉璧,然而,玉璧没碎,反而弹到他腿上。明明是应该腿痛,孟缘却捂着心口倒下了。
心儿赶紧扶他起来,关切道“孟缘哥哥,你怎么了?”
“我完了,完了,完了…”声音一次比一次小。
“孟缘哥哥别怕,心儿一定会陪着你的。”
孟缘抓着她的手,似在嘱咐遗言。“我死后,你别那么快改嫁。我也不奢求你忠贞不二,最少忠贞个三年行吧?让我死透一点。”说着,竟有流泪的迹象。
心儿也不知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点头。孟缘见状,蹭一下跳了起来,指着南倾北心“我还没死呢你就点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真仙境雷劫,我就是把渡劫丹当口粮也要撑过去,到时候躲在玄武殿里,再耗你一千八百年。”
“孟缘哥哥,雷劫丹吃多了不好。你上次就是吃雷劫果才受伤的。”心儿一副真诚的眼神提醒道。
“你管我呢!”
小院外,一位红袍女子,手执羽扇,捂着嘴笑了起来。正当她笑得舒心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这夜深人静的,道友倒是好雅兴。”
女子回头瞟了他一眼,摆摆手,“这没你事,一边待着去。”
“道友捉弄我徒孙,我这做长辈的,怎么也要问一下缘由吧?”左思淼说。
“哦?”女子开始认真打量他,然后冒出一句,“都行将就木的人了,还装出一副少年样。”
“哼!你别仗着自己是上仙就可以为所欲为。这里是玄武殿,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女子双手往后一背,脑袋往前一凑,“我就撒野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休要猖狂,即使是上仙,也要遵循天门禁令。”
“天门禁令是约束你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左思淼气得半天不说话,身上开始散发杀意。女子羽扇一扇,不悦道“好好好!我走行了吧?”
临走时,女子突然转身,羽扇一挥,发出一道攻击。左思淼一拳震碎,第二拳挥出。女子以羽扇格挡,仍被震退,顺着力道消失在天际。
女子走后,徐长老现身,询问道“是谁?”
左思淼摸着脸上的伤痕,摇摇头说“不清楚!”
外面的动静自然引起孟缘的注意,披上袍子冲了出去,一见到左思淼,咣当一声跪倒。“师公啊!您一定要救我啊!我天数没了,死定了。”
左思淼因为那女子本就有些心烦,如今见孟缘这副德行,更加生气了。叱责道“起来,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孟缘起身,不时抽泣一声。
左思淼询问道“你怎么知道自己天数没了?”
孟缘将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一下,至于自己想报复南倾北心的事则隐瞒了。左思淼听完,教训道“庸人自扰,天数玄妙,岂可轻易被夺?若真如此,那灵界岂不翻天了?”
“可我最近真的很倒霉。”孟缘一副苦瓜脸,心想,灵界就没有比他还倒霉的了。
左思淼与徐长老相互看了一眼,知道肯定是那女子故意捉弄的。安抚道“你尽管放心,你的天数还在。至于最近不顺,那是因为……因为暂时运气不好。”
“那什么时候能好?”孟缘问。
“运气哪还能说得准。”
“天数多不就运气好吗?”
“谁告诉你运气代表天数的?”
“不是吗?”
“当然不是!这里有块天命碑,你先测一测。”
天命碑与天道石不同,天道石主要是测修行天赋的,而天命碑则是测天数的。形状上,天道石如同日晷,而天命碑则像墓碑。
孟缘看着眼前的天命碑,感觉很普通,就一方石块,中间镶嵌九颗颜色各异的珍珠。其中第一颗是黑色的,比其他八颗都要大,显然是放手的。另外八颗从下往上,依次是赤橙黄绿青蓝紫白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