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谁能给我解释清楚?”北扬咆哮道。
“我一直以为石振是影落仙安插在北符宗的奸细,没想到还是忽略了你。”指着白柔,“百里柔!当年杀我祖父的就是你兄长百里彰。”
“没错!舒黎那个负心人葬身谷底,算是便宜他了。”百里柔一副恨不得捞出来鞭尸的模样。
“北荣宗主也是你透露消息,引来影落仙?那么,他修行出错,恐怕也是你的杰作了?”
“姓舒的,都该死。”百里柔一双眼睛盯着舒航,“尤其是你。”
百里柔突然消失在原地,舒航以山落符自保,然而,百里柔太强了,一张山落符根本保住他。眼看舒航危急,一个黑影出现,带走了百里柔。
北扬刚要追,被一道灵符逼回,只听黑影说“上代的恩怨自有上代了结,你们只管齐心合力,振兴北符宗。”
舒航醒悟过来,跪倒在地,“祖父在上,不孝孙舒航拜见。”
北扬同样跪倒,“侄儿拜见伯父,请伯父留下家母。”
北扬一拜,北符宗众人,除了石振,均跪倒行礼。石振冲了上去,舒黎对他有恨,直接当场击毙,连骨头都不剩的那种。
舒黎看着北扬,教训道“你个蠢货,我若留下她,你又该如何处置?”
正在此时,南倾北心走了出来,舒黎一挥手将她召到身边,疑惑道“你的毒竟然解了九成?也好,剩下一成就交给我吧!”
南倾北心求请道“您能放过外曾祖母吗?”
舒黎连连摇头,拒绝道“不行!这个恶毒妇人,留下是个祸害。”
“当年若不是你负我,我何至于此?”百里柔咆哮道。
“我当年幸亏逃得快,不然,沾上你,我倒八辈子血霉。”
“你…你…”百里柔气得说不出话。
“我怎么了?我那愚蠢的弟弟,为了一个破宗主,不仅改姓,还被你害死,你说你不恶毒吗?”
“都是你害的!”
“放屁!你瞅瞅你现在的模样,不去死还等什么?哦,对了,千万别被雷劈死,不然成了雷劫果,还要害人呢!”
两个活了几千的老怪物在屋顶互掐,院子内跪倒的后辈就尴尬了。北扬向舒航传音,“你劝劝你祖父,这么多人看着呢!”
“我不敢啊!我都以为他老人家被害了,连牌位都立好了。按他的脾气,若知道了还不给我立一个!”舒航传音回道。
屋顶上,百里柔一怒之下,直接引天雷渡劫,那场面,怎么叫一个壮观。百里柔死死抱住舒黎,发狠道“我就是死也不让你好过。”
金仙天雷瞬劈而下,舒航急眼了,大骂道“你个恶毒老妇,放开我祖父。”
然而,刚说完就被踢了一脚。舒航转过头去,就看见舒黎站在他身后,左手牵着南倾北心,右手搭在眉毛上,自言自语道“哇!这就是金仙雷劫啊!果然可怕!”
百里香发现怀中的是替身符,可为时已晚。发出最后一声倔强的呐喊“舒黎,你不得好死。”
天雷下落,舒黎捂住南倾北心的眼睛,教训道“小娃娃胚子,也不怕做噩梦。”
百里香死了,北扬站起来指责道“你太过分了。”
舒黎给了一耳光,教训道“你爹是个蠢货,生的儿子也是个蠢货。她又不是你生母,你乱叫什么?”
“你胡说!”
“哎…你个小崽子,都敢顶撞你大伯。你爹这辈子唯一干的一件聪明事,就是当初替换了你。但现在,我觉得,还不如不换,死了干净。”
“此言当真?”
“你大伯我像说谎的人吗?”
“可她毕竟养育了我…”
“可她也确实害了你爹。”
“我…我…我不干了。”北扬拿出北符宗宗主信物——天念笔。
舒黎手指一勾,天念笔已然在手,执笔画符,天空骤然下起暴雨。众人疑惑,他这是干吗?然而,舒黎抱着南倾北心躲进屋内,看着众人被淋湿。
有人想用符挡雨,可发现灵符没用。舒航很自觉地放弃所有手段,见北凌水还在尝试,劝诫道“算了吧!我祖父要整人,势必会提前想好并阻断我们能想到的所有手段。”
“他就是个老顽童。”北凌水生气道。
南为舟很用心地脱了袍子给妻子挡雨,北凌水看着他,不悦道“穿上!我北凌水岂会怕淋雨!”
舒航凑到北扬身边,咳了一声,劝慰道“宗主啊!您看,要不,认个错?”
“别说淋雨,他就是杀了我,我也不干。”北扬坚定地拒绝。
屋内,南倾北心不忍父母淋雨,求请道“您能不能让他们进来躲雨?”
“不不不,他们脑子坏了,得洗一洗。”见南倾北心一脸担忧,安慰道,“行了,先别管他们,我给你解毒。”
大雨下了约两炷香的工夫,总算开始慢慢小了起来。北凌水在外边,突然看见舒黎对女儿动手动脚,大骂道“你有什么冲我来,休要伤我女儿。”
南为舟也急了,威胁道“你敢伤我女儿,我南为舟在此立誓,你就是逃到赤魔大陆,南符宗也不会放过你。”
舒黎解完毒,身体有些虚弱,指着外边众人说“看到了吧!一群没脑子的东西,白白浪费你的符修天赋。”将天念笔递给南倾北心,“你有办法解除我布的符阵吗?”
南倾北心摇摇头,舒黎抚摸着她的脑袋,一副慈祥长辈的神情,安抚道“试试吧!”
南倾北心点点头,接过天念笔,一笔一笔认真地画着。然而,毕竟是舒黎的手笔,她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舒黎没有生气,而是非常耐心地指点。终于,在第七次,南倾北心成功了。
北凌水率先冲了进来,一把抱起女儿,远离舒黎后,关切道“他对你做了什么?告诉为娘。”
“他给我解毒呢!”
“解毒?你什么时候中毒了?”扫视四周,喊道,“南子墨,你给我滚出来。”
南子墨颤颤巍巍走了过去,就听北凌水叱责道“让你带心儿散心,你竟让她中毒。那么多灵符在身,怎么会中毒?”
南子墨一脸委屈,心里后悔,当初就不该接这个差事。
舒黎看不下去了,教训道“你个女娃子,哪那么大脾气?什么有病,我看是你脑子有病。她明明是中毒。”
南为舟安抚妻子,上前行礼,“请前辈告知,心儿中了什么毒?”
“什么毒?一种你们这辈子都不会中的毒。”
舒航突然想起什么,看向南倾北心,难以置信道“是天咒毒!”
天咒毒严格意义上讲不算毒,更像是一种诅咒。一般骂太聪慧的人都会说他过慧易夭,意思是说太聪明的人容易早死。
在灵界,对于过慧易夭的情况称为中毒,而这个毒就叫天咒,意味被天诅咒了。而解毒的方法只有一种,叫遮天眼。
遮天眼有两种方式
其一,将诅咒转移到患者亲属身上,替之受罪。
其二,以天数洗涤天咒。
天咒在场北符宗高层都清楚,那么舒黎既然说解毒,很显然,他用的只能是第一种方法。
南为舟跪倒,歉意道“前辈如此大恩,我还出言不逊,实在该死啊!请前辈将天咒引渡到我身上,我愿替心儿承受。”
本是父女情深的戏码,可舒黎似乎有点坏气氛,只见他吹胡子瞪眼,大骂道“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快要死了?心里愧疚?来来来,我现在就引给你。”见南为舟一愣,接着骂,“虚伪的东西,还不是怕死。”
南为舟看了看妻子,抓着她的手,安慰道“为了咱们的女儿,好好活下去。”
舒黎见他真是一副赴死的姿态,大笑道“哟呵!我看走眼了,你还行啊!”见南为舟要说话,打断他,“行了!我也就承担一成天咒,死不了,倒是之前不知道哪个倒霉鬼吸收了九成。嗯!死定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我去骗他
南为舟听到舒黎说他只承担一成,另外九成被某个倒霉鬼吸收了。想了半天,实在想到是谁。毕竟,就算是血缘之亲,若没有雄厚的元气,根本无法引渡天咒。
再次拜谢舒黎后,问道“前辈是说有人引渡心儿的九成天咒?”
“是啊!比我还有魄力,我当初看到后,也犹豫了很久,最后才想到拿那个恶毒妇人解毒。”
然而,话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了。别忘了,引渡的条件是有血缘关系,若百里柔不是北扬生母,如何引渡?
趁众人没反应过来,赶忙转移话题。勾了勾手,召舒航过来,本想叮嘱两句,可想到之前的事,教训道“你作为我的亲孙,可这悟性咋随了你爹呢?”见舒航一脸迷茫,提醒道,“你爷爷我的六符诛魔阵,在你手里,连五成威力都没有。最后,还被那个蠢货一下就破了,你有没有脑子?”
舒航幽怨道“他比我高一境,又在阵外下手,不破才怪呢!”
“哎哟,你个小犊子,敢顶撞你爷爷我?拿你的符阵玉牌来。”
舒航递上记载六符诛魔阵的玉牌,舒黎一看,大笑起来,嘴里念叨着,“难怪咯!这是我坑左济源那货的,是不完整的,哈哈…”
南倾北心闻言,躲在母亲身后,露出个小脑袋,“坑人是不对的!”
舒航附和道“您坑左殿主,最后还不是坑到自己亲孙头上。”
“你个白野狼,怎么跟你爷爷我说话的?明明是他左济源想空手套白狼,岂能怪我?更何况,我当时创的六符诛魔阵,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小问题。”
“那您还怪我?”舒航一副受委屈的模样。
突然,舒黎捂着脑袋叫了一声,跳过这个问题,问北扬“这宗主你到底干不干?”
“不干!”北扬坚决道。
“行!那以后她就是你们北符宗的宗主了。”说着指着南倾北心。
这话可把众人吓得不轻。南为舟赶忙阻止道“前辈,心儿属于南符宗,她在符魂同修上面极有天赋。您此番决定,我实乃向家父交代啊!”
北凌水不乐意了,反对道“心儿现在是北符宗宗主,跟你父亲平起平坐,需要向他交代?”
“凌水,我求你你别在这个时候跟我争。我们要为心儿的将来着想。”
“将来?你父亲能将宗主之位传给心儿?”
“如果心儿表现的足够优秀,是有可能的。”
“才有可能?那商量个什么?就这么定了。”北凌水一副不容拒绝的神情。
南为舟见妻子是铁了心,看向舒黎,“前辈,您的亲孙本就是堂主,何不趁此时机,让他做宗主?”
“他不行!完全继承了他爹的愚蠢。”
舒航真的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就没见过这么埋汰自己亲孙的。
南为舟又看向北扬,一副求救的眼神,“岳父,您要放手不管,北符宗可就完了。”
“我虽不做宗主,但宗内之事,自会照应。”
南为舟无奈,这北符宗的人,真的,简直,不可,理喻。突然,他想到什么,传音道“引渡需要血缘关系,您之前说的,恐怕……”
“好小子,够机灵的,你信不信我埋了你?”舒黎传音威胁道。
“您只要不让心儿当这个宗主,我保证,绝口不提。”
舒黎走到北扬身边,咳了一声,拍拍他肩膀,“小扬啊!你父亲将宗主之位传给你,是让你这么不顾大局的吗?为了一个恶毒的妇人,你跟你亲大伯我较劲,有意思吗?别忘了,你堂兄,也就是我儿子,就是她害死的。当然,他还害死了你亲生父亲,也就是我亲弟弟。我不该杀她吗?况且,是她自杀的,跟我有何关系?”
舒航心里无奈,我父亲不是被您逼得离家出走了吗?怎么又扯到百里柔身上了。
北扬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行了!你若真不想干,自己找人传位吧!反正这北符宗我看也没啥用,迟早被南符宗的兔崽子拐了去。”舒黎说完不怀好意地看着南为舟。
南为舟心里一颤,总有一种被记仇的感觉。开始转移话题,“前辈救了心儿,我回去后定当禀报家祖,想必,家祖也期望跟您探讨符术。”
舒黎活动着脖子,“他还没死啊?真是千年王八万年龟。”
南为舟咳了一声缓解尴尬,这也太不给面子了。舒黎又开始掏耳朵,一副不屑的神情,“你祖父入神符境了吗?”
“前辈说下了,家祖现在是神符境巅峰。”
“那跟我探讨个屁!”顿了一下说,“你回去让他多花点心思在修行了,别成天摆出一副灵界符修第一人的损样。告诉他,我说的,他还不配。”
南为舟忍不住了,顶撞道“家祖已入神符境巅峰多年,纵观灵界符修,他称不上第一人,难道您可以吗?”
“神符境巅峰?去问问他,什么叫天符师。井底的蛤蟆也就只能看到井口大的天。”转而扫之北符宗众人,“你们也给我记住了,天不是这么大。”手上比划出碗口大的形状。
南倾北心见父亲一副羞愧的神情,凑到身边,垫着脚尖附耳道“父亲,他也不是天符师,跟祖爷爷同境。”
北凌水忍不住笑了起来,南为舟也是一副无奈的神情。北扬则是满心欢喜遭遇迎头冷水,还以为北符宗要就此崛起了。舒航倒是一副意料之内的神情。
舒黎一挥手将南倾北心召到怀里,双手扯了扯耳朵,假装生气道“你个小丫头,我白疼你了是吧!就你祖爷爷是亲的,我就是捡的吗?”
“可您每次偷偷来就逼我学符阵同修,祖爷爷他从不逼我的。”南倾北心有些委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