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庭深驱车到时,发现那个男人还在负隅顽抗。
张千指着人,“宁爷,就是他,开车追尾南小姐的车。”
郁庭深没有说话,但双眸里的寒光如同锋利的剑,直直地落在了那人的身上。
他走过去时,已经有保镖将人架住了。
伸手将对方的眼镜和口罩拿开,他半蹲身地看着对方的眼睛,“你今日撞了她几次?”
男人不答话。
张千给自己的人使了一个眼神,两兄弟便出力了。
结果……这男人是个yg·骨头,什么都不肯说。
“宁爷,他不说怎么办?”
郁庭深拍拍张千的胳膊,“架住他!”
他不需要让这男人开口说话,因为他只想让这男人难受,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张千了解了,亲自押着那人。
夜风很冷。
大灯开了,郁庭深坐在驾驶位置上,两手握着方向盘,准备开始了。
他这个人一向偏·执,谁要是伤害他的意中人,他就会用最可怕的方式报复回去。
什么都不会多想。
一旁的兄弟看着他们的宁爷,开着车,连续几次撞向他兄弟。
当然在最关键的时候,停下来。
用力地撞过去,停在男人的面前,退回来,又用力地撞过去,停下,继续退回来。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
那被架着的男人在被即将被撞死和不被撞死的可能性之间徘徊。
大约十来次,张千都看得愣了。
郁庭深才停下车。
顺着目标看过去,男人紧闭着眼睛,都吓得·尿·裤子了。
后来不知怎么,躺在地上,浑身发抖。
张千拧着眉头,“宁爷,人不会死吧。”
“死了才好!”郁庭深诡异又满足地笑了下,吩咐道,“送到医院!”
“是!”
所送医院,正好是天正医院。
这个穿着黑色,绣着老虎的男人第二天,又受到了第二重折磨。坐在病床上见郁庭深的那双眼睛开始,就瑟缩成一团,抱着脑袋,抽搐。
护士纳闷,“郁医生,你说这个人到底受到什么刺激了?”
郁庭深假意看了下对方的眼睛,随之挺直了脊背,“他应该脑子受了刺激?”
“啊。”身旁护士听了,捂住嘴巴,“脑子……受了刺激,怎么办?”
“情绪激动,镇定剂就打一针!”郁庭深懒洋洋地交代着,“你看着吧。”
他两手放兜,返回了休息室。
昨天南婉把经纪人黄悦悦送回房间后,回来,一直心神不宁。
郁医生整晚没回来,她更加焦虑。早晨醒来,正准备打电话。
微信视频便来了。
“婉婉?”
南婉捂着脸颊,一脸困意,“庭深,你昨天怎么不回来?”
“医院忙!”郁庭深靠在椅子上,因为出气,神色得意,“昨天休息得好么?”
南婉敷衍,“还……还好。”
“黑眼圈怎么那么重?”郁庭深看着屏幕里的南婉,心里不高兴,“昨晚没休息好?”
“休息好了。”
“昨晚是不是没休息好?”恼羞成怒,怪吓人的。
南婉点头,只能说点儿好听的,“对,没有你做的好吃的,休息不好!”
没办法,都说得这么动听了,他也不好发火,责备了,“婉婉?”
“嗯。”
他交代了两句,“你之前跟我说得话还记得么?”
“什么?”南婉看郁庭深一脸严肃,觉得不对劲儿,从枕头里冒出来,盯着屏幕里的脸。
好像是要露馅了?
该不会知道她的事儿了吧?
“你说过,任何事儿都不隐瞒我,遇到困难,咱们一起解决?”郁庭深正经地就像一位老父亲,在用她惯严厉的说话方式,训斥一不听话的孩子。
南婉情不自禁地举起了两手。
“你在做什么,婉婉?”郁庭深看着屏幕里的这个女孩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投降了!”南婉正经地说,“确实有一件事儿,想和你商量。”她闭着眼睛,求生欲特别强烈。
好像又特别惧怕宁爷发火,以至于她呼吸都开始困难了起来。
当然闭着眼睛,是看不到屏幕里那个男人的,更看不到那双迷死人不偿·命的大眼睛。
“说说看?”
“最近……最近……有人跟踪我。穿着黑色的短袖,戴着口罩,帽子和眼镜,手上戴着手套。”说完,将手机叩到被子上,才敢睁开眼睛继续说,“那些人我不认识,短袖前面绣着老虎,而且……据云毅警官说。这样打扮的人被抓到过。”
一长串,一大堆,就是没敢看着郁庭深说。
很久都没有听到回复。
只有一声叹息。
郁庭深又降低了语气,温柔地哄着,像哄孩子,“婉婉,听话,把手机拿在手上。”
南婉惊疑。
手却没动。
“婉婉,我马上要去工作了,让我再看看你好么?”这次是卑微地,带着祈求的语气了。
他会生气,却不敢过于地生气。毕竟他害怕南婉不搭理他,讨厌他。
这样,他会心碎,会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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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真地……喜欢!(一更)
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在外人眼里,一定是一个自信得意,高傲自大的人。当然身份背景都非常强大。
可惜,旁人就是外人,
他们忽略了这个男人。
啊。
这个男人是一个特别自卑的男人。
郁庭深从来没有觉得自卑不好,毕竟越是自卑,他越发现,自己很喜欢南婉。
云毅警官晃着、腿,坐在他最喜欢的摩托车上。
他抽着烟。
在想自己怎么办。
这么多天了,到底说不说这件事儿?可是他这个好哥们偏·执得很,特别偏·执得时候,他就会想,自己说出去,对方因为自己耽搁功夫,很久没说,会不会当场把他打成一个猪·头?
啊,想着郁医生那手术刀。
他就心忧忧。
当年,快做手术的时候。
他眼睛通红,嘴里却还在说笑话,“听他们说,你是我的主治医生?”
郁庭深有礼貌,却冷漠得地如同一抹霜,“你可以叫我郁医生?”
“一会儿你会怎么给我做手术了?”
询问这个,十分弱智,郁庭深却觉得对方在质疑自己的医术。
一张脸冷了冷,手术刀在自己莹白的手掌心里晃了晃,“开、膛、破、肚!”
云毅警官嗓子噎了噎,他觉得,为了自己的余生,不能将这个有些残·忍的医生得罪了。
他僵·直地抿着唇,“哦,好的,郁医生,拜托了。”用力抓住他的袖子,“我比较惜命,还想好好活着,我还要查案。我有一个非常伤心,又非常不舍的案子。”
非常伤心,又非常不舍。
他嘴角扯了扯,“你想变成哈·利·波·特么?”郁庭深换了两句话,“亦或者变成蜘·蛛·侠,变成奥·特·曼?”
凉悠悠,心颤颤的云毅警官,自知自己被调侃了。
他压抑,眼神抬了抬,“拜托了。”
郁庭深不再回复。
手术室里,发生了什么,不是一个病人该知道的事儿。
只隐隐记得,自己重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他看着对方,拨了烟,想同对方成为好朋友,郁庭深却没有接。
本以为希望渺无,自己被嫌弃了,他才道貌岸然地停下脚步,回了一句,“不好意思,我有洁·癖,另外……我不吸烟!”
自以为被嫌弃了的云毅警官:“……”
……
门口,有护士的声音。
“郁医生,病人术前准备好了!”
“知道了!”语气真没有半点儿温柔的一起。
哼,打断了他和自己婉婉的对话。
这边视频里的南婉仿佛也听见了,连忙将手机镜头转向自己,她也跟着烦心,“为什么这么快又要忙了。”
郁庭深看到视频里的脸了,开心了,反问了一句明知故问的话,“怎么,舍不得啊?”
南婉黯然,“一直都舍不得。”
“那……今天我提前回来做饭。”
“你几点回来?”
郁庭深讪讪一笑,“你希望我几点回来?”
南婉嘀咕,“最好早一点儿,不然会点外卖的!”
“成!”
郁庭深守承诺,做完手术,就准备换衣服,离开天正医院了。
咨询台处,护士们叫他,“郁医生,今天这么早就下班了?”
郁庭深停下步子,回头,脸色不如以往严肃,“对,我女朋友在家里等我回去做饭。”
护士们尖叫着捂着嘴巴。
完了,受不了最近郁医生的热情。她们这些迷·妹,感觉要窒息了。
啊,如果可以,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人群里,一个护士嚷。
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护士长,斜眸瞪了她们一眼,“这是医院,回家慢慢追星。”
被责备了,被嫌弃了的年轻护士们和着热情高涨的实习生护士们抱头取暖。
——
这是最后一天做根管治疗了。
明云医生两手放兜,来到了牙科。
赵祁医生正在等她。
见着明云,脸颊绯红,耳朵上染了一层绯色,他尴尬又不失礼地指了指脸颊,“牙齿还痛不?”
“你医术很好,牙齿不痛了!”明云医生坐过去,顺其自然地躺在椅子上,“最后一次,对么?”
“是。”赵医生戴上手套,拿了药,坐到椅子上,打下灯光,对着对方的牙齿。
牙齿整整齐齐,雪白雪白的一颗。治疗的地方,也快好了。
他轻轻地打听,“明医生在医院做什么?”
“骨科!”明云医生抚额回答。
“哦。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赵医生笑着,又忽然问了。
“赵医生有事儿?”明云医生反问了她一句。
赵医生讪讪一笑,从自己的兜里,取出一瓶香水。
他买过最为正常的女人香水。
香水浅淡。
适合明云医生。
明云医生没看到是香水,有些纳闷,“什么?”
“嗷。一瓶……一瓶香、水,买给你的。”赵祁医生说起香水,手不自觉地颤了下。
这还是第一次,动了心。
爱上一个女人,是在自己真正成为医生的时刻。
他的专业突显的那一刻。
“谢谢,我不喜欢香、水!”明云医生略为抱歉地说出了这句话,不过在发现对方的脸上,失去了笑容时,她补充了一句,“有一家很好吃的面,你请客,怎么样?”她耸耸肩膀,“还没发工资,手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