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寄生体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李成说
伴随着
第八十六章 栖息
高大的阔叶林,险峰崖壁布满老藤枯枝,偶尔纵过视野的野生动物,在半山腰仿佛空中花园般的平台,视野开阔尽收眼底。
独树而成林的壮美景观,高大的板根植物景致,藤蔓间绞杀形成的自然风景,蛮荒之地,杳无人迹。
阳光蓦然间从树缝之间穿插而入,照在石质地面,在不远处背阴的崖壁下方,一个深邃的洞窟口前,黑棺毫无征兆出现。
簌簌簌簌…
下一刻无数体型大小不一的虫子倾泻而出,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它们出了黑棺不再凝固,纷纷摆动节肢四散,多数朝洞窟内涌去,足足持续小半个小时。
“啪!”
软体触角的坐骑跌落,神经虫微微抖了抖从上面滚了下来,下一刻无数原本无序,作本能行动的飞虫,从洞窟内嗡嗡嗡飞了出来,第一时间它以兵种做眼,开始收集附近情报信息。
在粗粝的石面翻滚着,神经虫看着黑棺问道:“刚才,有点像死亡。”
“思考变得迟钝,凝固所有一切。”神经虫翻滚着,一边指挥兵种一边又道:“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李维没有回答,凝固空间确实无法做到真正的凝固,几乎静止的时间也仅仅是几乎静止,以神经虫的思维速度而言,应该是能感觉到异常。
“不要在意这些,你感觉这里和原来的栖息地有什么差别吗”
一只泥鸟从无到有构筑,扇动翅膀落在神经虫面前,李维比较在意的是这些,在他感觉中除了灵气存在略微的差别外,一些引力物理参数觉得都差不多的样子。
神经虫听后,停止滚动,无数虫子在它控制下摆动触角,千奇百怪的感觉器官同时感受,最终汇聚到它那里,似乎在消化信息,足足几分钟的时间,神经虫才开口回答:“感觉不出来。”
“是吗!没关系,探索的乐趣在于发现的过程。”
黑棺逐渐淡化,消失在空气中,李维控制这只土鸦飞上天空,绕着领地巡视,而虫群则开始整顿,以洞窟为中心,修筑新的巢穴。
无数虫子往返于林地和洞窟之间,各种材质的建筑材料被搬运过来,一种特殊的兵种把这些材料吞入体内,长得有些像白蚁,不同的是巨大半透明的腹部,这些兵种在吞入适当量的材料后,纷纷爬入洞窟,沿着螺旋纹路开始粘合筑墙,泥材配合特殊的分泌液,被塑造呈形。
凌冽的狂风吹拂,在险峰高空,土鸦悬停半空。
奇物鸦眼弥漫淡淡的氤氲,视野锁定东南面,变焦对准一块极远处的山脉凹地。
初步估计至少离这里有七八十公里,在连绵不尽的森林大山中,毫不起眼,但明显可以观察到处于那块盆地的上空,一股股气流升起,冲散天空积云。
“有点像陨石坑。”
这里已经是领地高空边缘,大约一百多米高空,依旧是看不全周围山脉分布,李维有着犹豫,是不是要离开领地去探索,在领地内即使有意外,也有把握不会让鸦眼受损,但如果出去的话。
“还是算了。”
尽管非常好奇,但耐心而言,他从来不缺,还是等虫群安顿下来再考虑其他。
………
日落月升,三天的时间过去。
这个世界的一天也是二十四小时左右,因为没有固定的参照物,没办法精确到秒数。景色宜人的海岸线有典型的雨林气候,平均温度大约25-29c,吹拂的海风偶尔可以看到一些白色海鸟踪影,以及一些奇怪的哺乳类动物。
一只像跳羊一样的生物,被虫群捕获,骨架散落在山腰乱石堆,麻痹的神经毒素让它在睡梦中被肢解干净,血痂在阳光下干枯泛黑,肉粒则被蚁状的虫子切割运送回虫巢。
神经虫似乎很热衷于打洞,以平台洞窟为中心,深入挖掘,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分室连接,无数宽窄洞口布满山体,或隐藏在密丛
第八十七章 小凉村
陡坡之上,常有马儿失蹄摔死。
崔师傅在马背上俯视着悬崖峭壁下的峡谷,旁边的人倒似闲庭信步一样:“这里的老百姓苦着呢!不管什么生活用品,全都靠人背马驮。前些年修电站,马儿累死了好几匹呢。”
其实,前几年小凉村已经绕着大山,从乡政府把公路修到了溜索旁的江边,可是因为缺钱,大桥一直没有架起来,公路没有跑过车,也谈不上养护,差不多荒废掉了。
傍晚时分,崔师傅终于抵达小凉村。
村子很小,属于那种小到芝麻绿豆的事情都可以迅速传遍整个村庄,灯笼,篱笆,在大城市早已绝迹的老式拖拉机,马帮在村口停下,崔师傅告别中年人,背着大包独自朝村子里走去。
崔师傅是一名野道士,没有登记道教协会教职人员证的那种,在盐源地区专门帮忙处理祭天、祭祖、祭神、婚丧、驱鬼禳灾、婴儿取名、占卜凶吉等等,他都接受委托。
这回小凉村可是花了大价钱,要不他也不会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阳光从头顶照下,峡谷底部的整个村寨透亮,幢幢石头小楼轮廓分明,崔师傅在一栋土色泥楼前停下。
一个干瘦恹恹的中年人和一个腰弯背驼的老婆子。
“带我去吧。”崔师傅单刀直入说道。
“诶诶!”中年人讷讷应道。
………
站在峡谷山巅,崔师傅不得不惊叹先民选址和布局的智慧,可谓深谙风水的奥妙,盐源河环抱村庄而过,以河为界,左岸为居民区,避开水头,再大的洪水,人畜也安然无恙。
正对主流的右岸为生产区,山上恰有支流奔腾而下,水源充足,稍加修整就是良田。
距离村子几里地外的后山峡谷,风从峡谷中穿过,发出呼啸声,临崖边两块巨石拱起,中间石缝只容一人通行,穿过石缝便直面深达百米的绝壁悬崖,风从崖底打着转向上吹,呛得人无法呼吸。
“就是这里。”中年男人眼神躲躲闪闪。
四天前,暴雨天,这中年男人新娶的老婆穿过这条缝隙,从崖壁巨石背后纵身跳下。
“她不希望有一丝生还的机会。”崔师傅说。
什么名字,崔师傅不知道,娶她的中年男人也不知道,是从马帮买来的哑巴,听对方介绍可能智力方面还存在问题,崔师傅找了个位置看到了崖下一具尸体,但因为路滑险峻,又是断流瀑布,无法收尸。
崔师傅直直的盯着紧张不安的中年男人,从包里拿出一叠纸,用剪刀剪了几件纸衣,在跳崖的地方烧了:“衣服剐破了,往生的路上没法见人。”
青烟很快消散在空中,腾腾尘土被风吹拂,仿佛一片乌云。
松枝燃了起来,崔师傅套上一件灰白色麻布长袍,站在悬崖边前念念有词,然后,带着中年男人跪下叩头,最后绕着巨石一圈一圈的走,好像是在行军。
伴随着崔师傅念诵《平安经》,焚香叩首,时间缓缓过去,日落月升,温度骤然降了下来。
抬头看了眼月亮和星星的位置,简易的祭祀台边,崔师傅开始收拾,瞥了眼蹲在旁边沉默的中年男人,他开口道:“为什么不通知派出所”
言语之中透着一股淡淡威严,暴尸荒野是很忌讳的事情。
“李…李瘸子说,不能告诉警察。”中年男人眨了眨眼睛,低垂着的头歪着抬起,脸色非常苍白。
崔师傅低头沉默了四五秒,再次抬起头时,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了:“很多人买了媳妇”
中年男人点点头。
………
从崖壁那边回来,路途不远,但抹黑在狭窄乱石道上,速度显然快不起来。
有多处栈道陡峭几
第八十八章 鬼祟
迷迷糊糊的崔师傅,见没有回应,闭上眼睛打算重新睡觉,刚还不觉得,一躺在床上白日里赶了那么远的山路,让他几乎一沾床就睡,只是才躺下没几分钟,他再次听到门外有了动静。
这次他终于听清楚,是指甲挠门的声音。
哪里来的半夜挠门声
崔师傅轻轻坐起身子,借着一点点光亮观察,有些怀疑是养的宠物野猫之类,翻下床正要开门看个究竟,挠门的声音停顿了下来。
“吱呀…”
厚重的木质门拉开,屋外静悄悄的,残月悬顶挥洒暗淡光芒,立在院子角落法坛上的线香已经燃尽,让附近空气中缭绕着一股子香火味道,左右看了一圈没有动静,崔师傅重新回到小土屋。
刚躺下,四周恢复安静时,那挠门声又继续开始。
崔师傅走南闯北,夜路也赶过不少,胆子谈不上大,也不算小,面对诡异的情况并未下意思联想到神神鬼鬼,但接下来几次,他下床开门都未发现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挠门。
“这是…”
在第三次开门时,崔师傅发现在门内三十多公分高的地方,有纵横交错的抓痕,从包里取出老人机,用亮度不高的荧光屏幕照了照,微微比对,他整个脸沉了下来。
这分明是人用指甲生生抓出来的,上面还有些干枯的血痕。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鎗殊刀杀……”
端坐在木床上,手持曲木蛇柄的法鞭,另一手拿师刀摇晃柄上串着的铜钱,崔师傅诵念往生咒,法鞭和师刀是仿旧的老物件,是地摊掏的,不过模样倒是很是唬人。
伴随着念咒,配上飘荡在空气中的淡淡香火气,崔师傅泛起的恐惧感慢慢淡了下去,仿佛心理暗示一般,半阖眼眸,心神彻底宁静下来。
往生咒诵念的音调有些像道歌,随着最后一个尾音结束,摇晃的铜钱声一停,他缓缓睁开眼睛——
下一刻。
“啊!”
尖叫声从崔师傅嘴里发出,心脏猛地紧缩,手脚冰凉的发抖,法鞭和师刀从手里滑落,滚下木床,在泥地上荡起灰尘。
只见昏暗的室内,在关闭的屋门前一道人影趴伏着。
披头散发,厚重的袄子,双腿被铁链拴住,手掌攀着木门似乎不住的挠着。
挠门声竟然不是屋外,是屋里发出来的。
这么诡异恐怖的事情,崔师傅几十年来从未经历过,极度的恐惧让他浑身冰冷发抖,大脑一片空白,惊叫着想要吸引人注意,可雇主仿佛睡死过去一半,屋外没有一点声响。
淡淡的挠门声仿佛挠在崔师傅心头,他抱着自己的包裹,手里拿着袖珍一柄铜钱剑,缩在墙角,直直的盯着趴在地上的人影,不敢动作。
嘴里念念叨叨,也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只见铁链尾端的木质脚扣,徒然升起道道白烟,跳跳脱脱仿佛清明时节坟包里冒出的青烟似得,一只猩红的眼睛珠子跳了出来。
蓦然对视,只觉脑袋嗡的一声,无数杂音在耳边低语般,眼球剧烈抖动,胸肺好似被什么攥住,不能呼吸,视野变得模糊不清,叨念咒文停顿——
“呃呃呃…”崔师傅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
狭小濒临碎裂的灵气层,随着李维的降临摇摇欲坠,思维牵引灵气倒灌,稳住降临点,一系列所产生的溢散波动,让旁边的崔师傅承受不住,生物本能机制保护,晕了过去。
李维小心的收束思维,把视线转向旁边呈半透明的人影。
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女人,及腰长发乱糟糟的,很多处黏在一起,如果不是女性特征明显,鼓鼓的胸脯,光从面容很难看出她性别。
“我饿饿…”
不是声音,是一种思维频率般的波动,脏兮兮的面容嘴部张合着,无声的语言李维能够理解。
她是个傻子,智商不高,只需要观
第八十九章 饥饿
木质锁扣上浮现点点黑斑,腾起的灵气越来越浓,渐渐充斥整个屋子,同时也裹住诡异的灵体。
处于外面的鸦眼则攀升高度,俯瞰着下方鬼鬼祟祟的村民,注意力一分为二,大部分正对灵体进行观测,另一边如恶作剧般,开始构筑舞台。
漆黑朦胧的夜,不知何时开始弥漫淡淡的雾气,当趴伏在墙头得村民们发觉异常,可视范围已经不足三十米了,地面氤氲缭绕滚滚白烟,仿佛神话中天宫地面,亦或者干冰制造的舞台效果般。
“叮铃,哐啷!”
“叮铃,哐啷!”
一阵阵链条在地面拖拽的声音从迷雾中传出,四面八方腾起的雾气越来越浓,叽里咕噜的方言俚语伴着慌张情绪,从这些人口中喊出,一些人已经顾不得看好戏,面露茫然的讨论着,也有人慌忙朝家里方向摸去。
“链条在颤动。”
憨憨傻傻的女人声音幽幽从迷雾中传出,一些由粉尘构成的发声物隐藏在迷雾中,仿佛电影院侧面环绕的音响系统。
“有人正在试图找到你。”声音变换方位,忽近忽远。
迷雾中能见度已经不足五米,在骤然响起的女人声音中,那屋主中年男人徒然瞪圆,下一刻突然就感觉右脚被什么东西缠住,随后一股大力拉拽,惊声尖叫中被绊倒,好在身边有人拉住他,但只觉得脚上的力量越来越大:“救命呀,啊啊啊啊!”
“有东西拽我脚,快快…帮我弄开。”
中年男人惊恐的望向迷雾腾腾的地面,嘴巴张大,五官扭曲。
恐惧的声音尖细破音,四周滚滚迷雾扭动着,瞬间构成一张大嘴,黑洞洞的缺口,随着猛地一股大力袭来,中年人消失在迷雾中,这时憨憨傻傻得女人声音又一次响起,伴随着傻笑般的低音唱道——
“叮铃,哐啷,链条在颤动。”
“我就站在你的身后。”
“快抓紧锁链,这是你最后逃脱的机会。”
………
“妈呀,有鬼啊嗷嗷!”一个满口黄牙,打着赤膊得汉子,瞪大双眼全身都在颤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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