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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耀坐下，王砝关开口:“我呢，虽然是这个案子的砝关。负责跟进一切，但是判决前后调解这一块，我没有权利逼着两边非得见面，得看双方各自需要。尤其已经判决的情况下，我们当然希望案子可以正常执行和结案。现在你的情况我了解，对方态度我也多少能明白。我也只能说，我尽力。今天他们会来人，不过如果谈不好，以后再想找人家，人家不来我也没办法。你再去找他们，人家不想见你，也没法强求。”

    看着容耀:“懂我意思吗”

    容耀点点头:“我懂，谢谢你了王砝关。就是说我基本就这一次和他们面谈机会，要把握住是吧”

    王砝关恩了一声，看着容耀:“大概吧。”

    犹豫一下，王砝关皱眉:“关键你这个案子太明显了。别的娱乐小说至少是谐音，甚至原创。被举报还有小说平台屏蔽删改的环节。你这自己用危信写，然后书里还用明星真名。关键被人抓了个正着，没办法的事。所以现在你只能好态度，争取人家不强制执行，然后可以分期还款的数额少一些。不然你就被动了。”

    容耀答应着。然后一起等。

    倒也没等多久，就来电话了。王砝关出去接人，毕竟这里也不是谁随便就能进来并且可以找得到。

    “一起吧。找个单独地方谈。”

    王砝关示意容耀，容耀也调整呼吸，起身一起离开办公室。

    先被王砝关安排在一个小会客间等待，他自己去接人。

    坐在那里的时候，有点紧张一会调解会不会顺利的同时，莫名的，突然想着会不会昨天那位黎若婼能进来。只是随即用力就甩出脑海，把这种脑残念头。人家根本也不是负责内务的职员，人家是艺人，是演员，虽然好像是新人。

    只是正因为脑残的念头，才证明容耀是想再见到她的。

    颜值逆天身材好眼睛大美腿长，这些都不是容耀考虑的范围。他只是因为昨天，昨天真正的，来到这个世界，睡的第一个好觉。

    不再感觉自己飘忽，不再感觉失真。

    至少，至少现在有一个人，是真的可以看到这个“容耀”，而不是什么帅哥什么18岁小鲜肉的那一款。

    他曾经憧憬自己年轻帅气，真的很憧憬可以成为视线的主角。走哪回头率都超高，让人不用在粤省就可以人见人爱叫你一声靓仔帅哥。但是只是来到这个世界几天的时间，容耀就无比怀念只能自己看到的那个三十几岁大叔的普通面容，能够让所有人都看到。

    哪怕不帅，哪怕很老。

    终于，没想到，是她

    就说为什么似曾相识为什么她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那么让人安心。

    都没在这个世界见过几个人，他就很确定，只有她，可以。

    然后……

    “恩！”

    推门进来，王砝关领着人进来。二十七八岁，女人。

    容耀下意识站起，尽可能显得礼貌诚意的时候，就表情凝固。

    进来的他不知道是谁，但他很确定不是宋总。

    因为这个人昨天他见过，就是那个让他等着又让他走的，宋总的助理。

    “认识一下。”

    王砝关开口，然而对方摇头:“不用，昨天见过。”

    看着愣在那里的容耀，对方开口:“我姓姜。姜铭。”

    王砝关疑惑看看容耀，容耀抿起嘴角，点点头坐下。

    王砝关询问:“你们昨天见过不是说没见着吗”

    容耀开口:“这位就是昨天约见那位宋总……的助理。”

    王砝关皱眉，他自然瞬间就明白了，宋总从始至终晾着容耀，就是让助理先安排他等，然后等了一个小时候又过来说宋总走了，让他离开。

    看着姜铭，王砝关开口:“你刚刚说什么你们宋总一会到，让你先来”

    靠在一边:“不会也是谈完就一句有事不来了吧虽然没法强制你们协调，但你这连我……”

    “没有没有。”

    姜铭赶忙开口:“宋总真的有事，最近忙着上市融资的业务，这个对我们公司来说很关键。”

    王砝关点头:“倒是有时间起诉”

    姜铭皱眉:“那要不我们找律师来律师能全权代表。”

    王砝关看看容耀，摇头开口:“暂时不用。”

    示意容耀:“来吧，既然见面了，就谈谈吧。”

    容耀低头没说话。

    王砝关一顿，看着姜铭:“是这样。虽然你们是原告被告的关系，不过鉴于这个案子的性质，我提出一个和解方案叫各取所需。”

    示意姜铭:“这个案子呢，在宁海不多。但是在上嗨苝京很多很多。其中大多数公司，因为艺人被个人侵权索赔大多数都是几十万以内。我相信你们公司不是只为了这二十万，而对方呢，态度诚恳，也不上诉，判决结果没有什么悬念和争议的。看看有什么办法，你们可以获得更好的效果和收获，他能免去债务的压力。提提条件。”

    姜铭点头:“宋总倒是和我提过。那我说说”

    王砝关示意，随即看着容耀，敲敲桌子:“你认真听。”

    容耀呼出一口气，抬头看着姜铭。

    姜铭拿出一份资料，一边念一边看着容耀:“第一点是必须完全配合的。就是公开以你的名义，对梁媚以及乘天娱乐道歉。针对的是侵犯她名誉以及在书中直接用她的名字和身份进行不真实的情节描写。”

    王砝关摆手:“这个肯定，判决都下来了。”

    容耀也点头:“是我做错，我不辩解。我也愿意道歉。”

    姜铭恩了一声:“一共就两点。如果这一点可以做到，第二点就是从此以后不能再以任何笔名和身份去写小说发表。那我们会考虑索赔可以放弃。”

    “什么！”

    容耀皱眉:“我没听懂，是说不许写娱乐小说了”

    姜铭摇头:“是不许写小说，任何笔名和身份都不许。”

    容耀失笑:“我只是一本小说侵犯你们名誉权，你这么狠封堵我所有以后写小说的路”

    看着王砝关:“这……”

    王砝关也看着姜铭:“这个你真该请你律师来，律师在绝对不会这么说。他写小说，侵犯你们名称权，那就针对这本小说起诉。其他的或者以后别的小说是他个人的职业和自由，这你们没有任何权利要求他放弃一个职业。我们法苑也不会支持你们的诉求。”

    姜铭平静笑着:“这个不需要律师跟着来，因为我们不是要求，这只是条件。”

    看着容耀:“或许我们也没想过你会答应，如果你能把索赔缴纳就行了。”

    示意王砝关:“这是之前砝关你打电话和我们谈的，以及刚刚王砝关也说了。各取所需，他的条件我们也了解过。确实年纪不大，18岁而已，刚成年。家庭情况也不好，所以索赔在我们看来20万不高，但我们可以考虑放弃，前提是你自己能答应我们条件。”

    王砝关没说话，看着容耀。

    容耀摇头:“我不可能同意的。这是我选择的职业啊。”

    王砝关不解看着姜铭:“他写不写小说，和你们公司有什么关系”

    姜铭笑:“他又不出名。公开给我们梁媚道歉谁会理会可是如果因为道歉直接表示以后不写小说了，这个态度才够诚恳，也会有反响。能更大效率震慑乱说话黑我们梁媚的那些黑粉和水军。”

    看着低头的容耀:“你自己想你还有什么能打动我们的条件。20万不高了，刨开扣除你账户的两万，还有十八万而已。你能主动还上我们就没话说了，本来今天就不需要来见面，按照判决结果执行就好。是王砝关主动请我们过来的，我们是配合他，不是说我们和你还有什么可谈的。”

    王砝关看看容耀，没说话。

    姜铭轻笑示意:“而且坦白说，我讲几句案子之外的话。你才18岁，大学都没上呢，就已经确定职业了你有很多职业选择，不是只能做这一行。而且很多网络小说作者我们也了解过，大多数都是兼职。写小说要么是兴趣，要么是副业，赚点零花钱。成为大神才会辞职专门写小说。”

    靠在椅背上，姜铭看着王砝关:“我们多少感觉到您很倾向他。是，他有些值得同情的地方，但是我们不是故意难为他，而是我们公司的职业，天然的就讨厌他这种作者。”

    看着容耀:“你真是靠自己创作赚钱生活吗你的小说是怎么获利的你自己不知道有本事你真当是糊口，真的尊重这个小说作者职业，你就靠你自己编故事想创意写书赚钱。你靠真实明星写进小说里提升关注度和获取打赏，你的钱是不是该分给明星”

    失笑摆手:“当然这份钱我们是不会要的。有点丢脸……你别怪我太直白。要怪怪你自己对吧”

    容耀紧紧攥着拳头，看着姜铭。

    王砝关摆手:




第七章 吃饭问题
    “对方看来是真对你的娱乐题材深恶痛绝。”

    王砝关算是没话找话，在姜铭走了之后，看着容耀。

    容耀呼出一口气，起身开口:“谢谢王砝关了。我也先走……”

    “你等一下。”

    容耀站定，却还是低着头。

    王砝关看看门口，将门关上。轻轻拍他肩膀:“你还年轻，多经历点也不是坏事。”

    容耀点点头，还是没说话。

    王砝关开口:“也不要打击很大的样子，2014年了，几十万其实不算多。尤其你才18岁，暂时的话虽然压力很大，又没有亲人帮衬，但未来来说，熬过去也是一段经历，不是难事。”

    安慰容耀:“放轻松点。情况也未必有她说的那么遭。你这是民事诉讼，只是会上征信黑名单，本来你也才18岁不是富二代，高消费和你也没太多关系。影响不大。”

    容耀恩了一声:“我知道……”

    随即突然开口:“我只是还不上钱，不是有钱不还。也要上征信吗”

    王砝关无奈:“这个没办法了。不是只有老赖会上征信黑名单，其实这也是一种应对对方的方式。我说多不好，如果你不上这个，对方或许会一直缠着你或者砝苑，都会增加压力。上了征信黑名单之后，对方也没话说。除非申请拘留，这个不是他们想就可以的。”

    容耀点点头，开口询问:“她说的如果我同意不再写书，要和我签合同，如果违反毁约会索赔天价违约金，这份合同法律上会生效吗我同意不写书他们只是放弃20万索赔，我如果违约总不至于两千万或者两亿吧这种诉求法苑会支持吗”

    “……”

    王砝关犹豫片刻，摇头开口:“不管违约金多高，只要是你们两方自愿签署的合约，如果再去公正的话，就会受到法律保障并且生效的。除非证明你签署合约的时候精神状况不正常，这个是不太可能了。人家也不傻。”

    停顿一下，王砝关开口:“而且你要知道，人家或许不会直接表明违约金的数额，只是保证如果你违反不写书的合约，那么你名下通过写书的所有收益，都会被没收交给对方。”

    容耀皱眉:“还能这样”

    王砝关点头:“合同法规定，不成立判决合同无效的前提只能是签署合约的时候，当事人守约方精神状况超出承受正常合同的范畴，再一个就是可以证明当事人是在被逼迫的情况下签署的。但如果是你和对方签署的话，这两点明显不存在的。对方对比你来说，你请不起律师，而对方有专业法务顾问团队，人家不会让你钻空子。”

    容耀沉默。

    王砝关开口:“你现在开始找工作。先不说索赔的事，你自己也要吃饭。以后能不能写小说先不讲，至少现在你目前是没法写了。”

    容耀看着王砝关，扯起嘴角:“谢谢你王砝关，我知道了。”

    王砝关开口:“法苑能解冻的也只是你危信账号，还得是你赔偿掉20万结案后才能给你解封。”

    容耀开口:“王砝关，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你有什么好建议”

    王砝关轻叹:“本来刚刚我也想，鉴于你已经被封掉很多小说平台账户，想写短时间内也不能写。即便没有这个官司，你继续写小说的路也不是很通了。你还年轻，何必这么执着高考上大学，自己打打工，争取奖学金。大学毕业找个好工作，外形条件很好，肯定印象深刻。到时候如果还想写，工作后还了钱可以继续。只是不要写娱乐题材了。”

    容耀下意识要开口，王砝关摆手打断:“你也不要问我了，我说的已经够多。再多说就要被纪律处分的。”

    容耀低头:“抱歉王砝关……”

    王砝关开口:“不说这些，现在我只是问你，暂时的话你不考虑赔偿的问题，你自己衣食住行也要去工作去赚钱吧就算你这个年纪高中毕业很少有不上大学的了，但当然也有很多你这个年纪就出来打工的。”

    容耀看着王砝关:“我除了写小说……什么都不会啊。”

    王砝关轻笑:“我是倾向你。但是我需要秉公处理。坦白讲你这个年纪如果欠款的话，尤其在嗨宁这么多袜厂，还有不少餐饮还有酒店，你未来怎么打算我不知道，可是要找工作，你长得也挺帅的。给人印象好，找份养活自己的工作是不难的。”

    容耀无奈苦笑:“我怎么就……”

    王砝关拍拍他肩膀:“所以我说，不止是这个官司。你自己养活自己也要找工作了。尤其现在账户已经冻结，索赔期限到了就要扣掉。以后分期还款每月估计会设定到1500到2000。你写小说也已经不现实了，即便能写也是很久以后。”

    示意容耀:“你明白我意思就行了。”

    容耀点头道谢。王砝关送他出门就回去了，毕竟还有别的案子要忙。

    容耀转角走过看不到法苑门口后，直接坐在台阶前。胸口起伏，用力抓着旁边的草，揪下来撕扯。

    他想到对方会提很多要求，但是他没当回事。不是不在乎，而是他觉得自己这样的条件，没房没车，没名气要什么没什么。对方应该知道的，就不可能有太多要求。

    只是他还是没想到，对方的条件突破他想象了。

    昨天就突破一次，怎么总突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