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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宇天际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翠筱寒玉
    “好!”听到这样的话,李天行心中也有些激动:“姚光,你新婚不久且行动不便,你就先留下把伤养好。岳君、李堂,你二人去找何琳,将其带到昆仑派,把事情的原委说明。周良、温和、吴空

    ,你们三人作为先头部队,前往昆仑。先给吴英掌门赔礼,同时也在暗中帮助悲云大师,切记不能让少林、昆仑两家刀兵相见。不过你们三人到昆仑也是比较危险的,最好商量个时间,到时候不管岳君、李堂有没有找到何琳,都一同前往昆仑派。至于韩义、陈平,你两的任务比较重,你们要去对付‘寸草不留’。”

    得到李天行的指派后,韩义与陈平便马不停蹄地赶往四川的松潘卫。

    “寸草不留”这个组织神秘之极,做事从不留下可追查的痕迹。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百晓生终是从李天行口中找到蛛丝马迹。李天行临走的时候对大家说了一句话:“四川那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巴蜀之地有天府之国的美称,那里以山区为主,沃野千里、土肥水甜。汉高祖刘邦以及刘备都以此立足,但最终的目的都为了北伐中原。其中有很多的原因,经济的落后便是其中之一。

    松潘卫,四川的一个州县,经济交通都不发达,但这里却有着一栋与此地极不相称的建筑——客栈。

    不仅有客栈,还是建在城外。这些本都不奇怪,在城外设一小客栈,助那些行脚商或赶不上城门关闭的人歇息,本就是互利互惠。

    但要记住,那不仅是个小客栈,而是一座大宾馆,一座天下间最豪华的宾馆。在如此之地如此境下,还建了一座比京城最豪华客栈更奢侈的宾馆,这到底是何意难道他们不想赚钱了吗他们拿什么支持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捞回本钱

    由于地处偏僻,只要花些钱上下打点,谁又会去管这栋怪异的建筑。

    也是由于地域偏僻,缺乏管理,这里没有一个像样的官道。

    韩义、陈平两人骑着两头小毛驴,在那长期用双腿走出来的崎岖的山道上颠簸。

    只听陈平说道:“这穷山恶水的,说来也奇怪,连个强盗都没有。好歹出来个不长眼的,让我活动活动筋骨也好。再这样下去,身子都要散了。”

    渐渐的,眼前道路变得有些宽,两旁的高山似被人凿宽。越往前走路越宽,到最后前面的路竟有五十仗宽,却被一大片翠绿的竹林挡在前面。两人只有下驴步行,步行穿过竹林。

    走了一段路,才来到此行的目的地,那座在不该在这地方建的宾馆。

    只见宾馆当头写着“白春楼”三个字。

    宾馆甚是奢华,建筑用的材料都是上等之选,刷木料的漆,刷墙的石灰,都加入了上等香料,是以在竹林前便可闻到阵阵幽香。走入宾馆两人这才发现,这何止是宾馆,简直是庄园。用庄园做宾馆,拿宾馆当客栈,这样的事古今未闻。而从名字上看,这应该是一间酒楼。

    园内的假山怪石全都是在全国各地精挑细选,奇花异草也各显美态,建筑物的墙壁上都涂抹上了彩色的粉末。这些可不是单纯的粉末,是将各种宝石、玉石捣成粉末涂在墙上。

    这里每个小地方都布置得精致非常。

    韩义、陈平两人都生活在大富之家,那韩义更是士、农、工、商的农族第一家,但即便如此,两人还是被园内的景象所震惊。走在其中,只觉周围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都配合的浑然天成,不可多一分,不能移一寸。

    虽然天已近黄昏,但许多穿着熏香华服的美少年与少女正忙忙碌碌地在房檐、山石、栏杆、枝头挂上金粉灿灿的灯笼,照的园内犹如旭日东升般明亮炫目。

    一名身穿淡青色绫袍的少年正指挥着众人,看到韩义、陈平二人,即放下手中的工作,上前躬身施礼道:“二位客栈是打尖还是住店。”

    韩义问道:“不是说这里是酒馆吗,怎么还能住店。”

    那少年回答道:“我们这自然能住宿,只不过以往的客人都是只吃饭不住店,可能是觉得这的住宿比较贵吧。时间一长这就变为酒楼了,两位客官这样问,是否住店。”

    陈平问道:“这里真的来过客人”

    少年笑道:“瞧客官说的,我们是开门做生意的,没客人我们这点还怎么办下去呢”




四、一种结果,两条路
    四、一种结果,两条路

    两人被安排在相邻的两间房,分开之时,陈平小声对韩义说道:“今晚只管安心休息,明天一早便离开,千万不要多事,到外面查看”

    这是个宁静的夜,原本日夜都有仆人轮番换班的客栈内,所有人都已安睡。

    当然,仆人以外的人就说不定了。

    这个庄园的主人在建造它的时候,真是花了大心思,其中融合了各式各样的风格。上至秦汉,下到元明;近及各省,远达西洋。但独有一间房与众不同,这便是那杀气袭人的女子所住之室。

    一屋、一床、一桌、一烛、一椅、一杯、一清茶,还加上一个人。一个此时此刻不应该在这的人——那个少年。

    白日里的女子,此刻正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手中握着杯子,细细的品茶。而那少年则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站在她身后。

    那女子放下茶杯,和声细语的说道:“今天吓着你了吧”

    少年赶忙说道:“不敢、不敢,小姐这样做定当有原因的。”

    “你既然说我所做是有原因的,可知我为何要留下他们两”

    “这个……小的不知。”

    女子问道:“你觉得这两人的武功如何”

    少年回答道:“这两人武功了得,以小的的眼界,确实看不出他们的高低,只怕他们的武功只比小姐略逊一丝。”

    听了少年的话,那女子不由得笑出声来:“你可真会说话,可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那两人虽非绝世高手,但也不是泛泛之辈。论单打独斗,我一个也胜不了。”

    “既然如此,小姐何必把他们留下”

    少女解释道:“他们的真意是来打探园中事情,即使你不把他们留下,他们想来还是会来的。我们现在将他们留下,又在他们面前显露了一身杀气,他们今晚反而不会有什么行动。”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个她没有说的原因……

    少年问道:“小姐,就算如您所说,他们今晚没有任何行动,那么明晚呢”

    “明天有明天的事,过了今晚再说。”

    “原来小姐早已想好了对策,小姐真乃女诸葛呀。”

    “什么诸葛不诸葛的,不要辱没了先贤。我不过是头被逼急了,想跳墙的狗而已。只是这墙太高。我已跳不过去了。如果明天与那两人闹翻大打出手,他们一定会全力对付我,那是你不必管我,全力逃跑。”

    那少年听了这话,脸色一变,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小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会丢下你独自逃生。而且我与小姐联手,我来牵制他们,小姐您也不一定会输给他们。小姐您气质高贵,为人和善,又留他们在此过夜。我想就算他们真的要杀人,也会对我们这个赶他们走的人下手,又怎会对您这样一位杀手中的君子动手。”

    听了这话,那女子又是一阵笑,不过这笑声中明显带有自嘲之意,其中包含了无尽的辛酸。

    “江湖中人称我为君子杀手,说我是杀手界的君子,说白了我不过是个杀手。这两人不是傻子,是名动江湖的八侠,他们一眼就能辨别出我们所散发的是真杀气还是假杀气。你没有杀过人,他们不会为难你这个无辜少年的。”

    说话间,那少年已小声抽泣起来:“小姐,我们可以找他们说理。小姐,你也是无辜的,只因家中遭便才误入歧途的。”

    君子杀手被他这么一说,心神不由为之一震,接着便叹道:“是啊,我也生活在书香门第,自幼饱读诗书。可惜家门不幸,遭到歹人屠杀。我有幸得令尊相助才逃过一劫,可他老人家却与你大哥双双死于歹徒的刀下。自此我便发誓要好好照顾你,我为组织卖命,却不让你加入;教你武功,但不准你显示;我让你学会释放杀气,却不许你杀人。我这么做是希望你不要像我回不了头,如果你明日非要和我一起死,那我死后有何面目见你九泉之下的父兄。我这一生没什么可后悔的,唯一可叹的就是运气不佳。”

    那少年应和道:“是啊,小姐若不是家门之祸,现在应是名满天下的大才女,不知会有多少王孙公子登门求亲。”说到这他不由得脸一红。

    但君子杀手却摇摇头道:“我说的不幸并非家门之祸。须知家破人亡的事天下时常有,那八侠各个与我经历相同,而且他们都是家中唯一活下来的,比之你我相依为命尚且不如。只是他们幸运的是,他们走对了路、跟对了人。同样学武,我用来杀人,他们用来救人。我背上背负了太多的怨念,他们肩上担起更多的期望。背上的怨念大一厘,脚下的步子便重一分;肩上的期望多一毫,身上的动力便大十分。我的包袱只有自己顶,而他们的担子却能兄弟其担当。”说着她的眼中不禁露出一滴晶莹的泪珠。

    听君子杀手这样说,少年立马想脱口而出,说愿意和她一起背负这包袱。

    只是话还没说,君子杀手已下开口了:“夜了,都早些歇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的。”

    少年已然退去,但君子杀手并没有像她说的那样安歇,反而走到院子里去吹吹风。与少年的谈话,让她想到以前痛苦的回忆,此时她的心已难以平静。她希望有人来平复她的心,更希望是她心中的那个人,那个从小就被人看不起,却会在她面前不要命救她的那个人。

    心中有事,不能安心睡觉的还不止她一个,韩义早已抢先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但与君子杀手不同的是,他连自己心中为何不安也不知道。他没有听从陈平之言,在房中安心休息,但也没有出来打探,只是睡不着到院子里坐坐。

    “长夜漫漫,客官也无心睡眠。”说着话,一身绿衣的君子杀手正向韩义走来。

    韩义赶忙站起身来,头一低,施了个抱拳礼。只听他嘴里小声嘟囔着什么,脚已后退了两步。难道他真的怕了眼前的这个女子

    君子杀手用手捂着



五、封城
    五、封城

    巳时初,两人终于来到松潘卫。不过,还没入城,便见城门口聚集了大量的人。显然是城内出了什么大事,现在已封闭城门,不让人进去。

    两人走到城楼下才看清,被拦在城外的,各个都是农民打扮,还有一些当地的族人。他们背上背着竹筐,里面装着各色植物,应是早上上山采药现在回家的城中百姓。可让他们两觉得奇怪的是,阻止人进城的并非是官军,而是一些苗人。

    这些苗人有的头上盘着蛇,肩上蹲着蛤蟆,有的手中玩弄着蜥蜴。你时不时的从一些苗人腰包上看到几只毛茸茸触角和带钩刺的尾巴。再看那些在城内阻止别人出城的,则为汉人武师打扮,他们各拿兵刃,腰间挂有镖囊。

    两人到城门口,看见一老者好像急于回家,正在和那些苗人交涉。但由于语言不通,说了半天也没说通。老人急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里面闯,那苗人更急了,一把将老人推倒。旁边几个年轻人忙将老者扶起来,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和他们理论。

    韩义、陈平两人走上前,把地上的竹筐捡起来,把散落到地上的草药放回竹筐,递还给老人。那老人忙拱手称谢。

    陈天问道:“老人家,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这里聚集了这么多人”

    那老者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啊!我们都是这城中的普通百姓,平时都是早晨到山中采些苍术、黄精等药材到城里来换钱。往日这个时候回城从没有阻拦,今天不知怎么的,来了一伙人就是不让我们进城。我家老婆子得了病,正等着我回家给她煎药呢,这下可怎么好。”

    两人知道,要想让两边都放行,必须说服拦路的人才行。两人向城门走去,背后还传来老者的呼喊,是不想他们两人强出头。

    两人走到城门口,只见上来一个苗人拦住他们,用很不流利的汉语说道:“这里不准通过。”

    “凭什么不让过。”陈平还未说话,韩义就抢先怒道。

    他本身也是出生在农民家,所以对那些个农民天生有种亲切感,因此对这些人的所作所为他非常气愤。

    那苗人见到韩义这乡下汉字身体强壮、膀大腰圆,又看到他背后背着把剑,认为他是个混人,心中不免有意思惧意。但转念又一想,他们这边有那么多人,还怕一个种田的不成。

    想到这,他腰也直了,胸也挺了。

    “说了不让过,就是不让过。你再不走把你打得连筷子也拿不了。”

    这下可真的把韩义说活了,他要真的是个普通的农民,现在指不定被打成什么样了。火撞顶梁门,韩义想也不想,一把将那人拎起来。

    那人肩上蹲着一只蛤蟆,他们身上带着这些毒物,原本就是在对方不备,或技不如人时偷袭敌人所用。但现在这只蛤蟆在韩义气势所震慑下,竟然逃进那人的袋子内。

    那人自知不敌,便大声呼哈周围的同伴。韩义将那人仍在地上,从背后抽出那柄粗长的大剑。周围来的众人一看这架势,知道韩义不好惹,他们并不急于攻击,而是大声喝骂。

    这样一来,城内的同伴便知道这里出事了,等城内的两位大老爷子来了,这是就好办了。

    果然,城内的汉人看到外面发生争执,便派了个人通知城内两位大老爷,而他们则前来看看。

    见到援兵来了,那些苗人也有了底气了,身子也不再后退,有两个人竟拔出腰刀砍向韩义。他们的刀一碰上韩义的剑就直接给磕飞了。只要一个人出手,那么后面的攻势便如潮水般涌来。只不过这潮来得快,退的也快,转眼间这些人都两手空空,兵器散落满地。这些人已退到城门内,但还没有放行的打算。不少人都将手伸进腰袋内,应该是准备要放暗器。

    韩义也将剑横于胸前。

    就在这箭拔弩张的时候,忽听城内有人大声喊道:“住手,统统住手。”

    其实这些人被打掉了兵刃,没有一个人再敢动手了,那人这样喊主要是想让韩义手下留情。

    韩义顺着声音望去,见城内有两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向这边赶来,这两人中其中有一人是苗人打扮。在他们两人身后数丈外,手下们也都拿着兵器向这赶来。韩义看到,两人还没过来,这些拦路的人就已经恭恭敬敬地让开一条道。那汉人的轻功要比身旁的苗人略高一分,先一步出得城门。

    这些人看到两位大老爷到来,心中已经在想待会两位老爷如何帮他们教训这个农民。幻想中的画面还没有出现,幻想中的疼痛已经传到他们的脸上。只见那中年汉人在众人脸上都甩了两耳光,他这一举动不但手下吓坏了,连那苗人也是一脸惊愕。

    那人教训完手下之后,赶忙上前给韩义抱拳施礼道:“不知韩三爷与陈八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我这几个奴才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两位,我回去后定当会好好教训他们的。”

    看到来人如此客气,韩义的火气也消了一半,当下抱拳回礼道:“先生言重了,不知先生尊姓大名,为何要封锁城门不让这些人出入”

    那人笑道:“在下唐斯,是唐门中一无名之辈。这位朋友可不得了,乃是苗门第一高手苗通天。”旁边那苗人听到唐斯如此推崇他,脸上渐现得意傲慢之色。接着唐斯有为苗通天介绍两人。听到韩义、陈平两人的名字,苗通天脸上的傲气立时退却。他自知在苗门中他有通天之能,但在名满天下的天地八侠面前,他的“天”也只不过是坐井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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