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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豪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安吟
    卓亦疏轻笑道:“你家主人是谁”

    男子回道:“卓公子前去一见便知。”

    “既是来请我的,何不让你家主人亲自来请”卓亦疏满脸的轻佻不恭。

    那人听了这话后也是神色一变,但只是短短一瞬间,很快就恢复了恭敬之色,只是卓亦疏捕捉到了一闪即逝的变化,知道对方已然心生不悦,但卓亦疏毫不在乎,仍是轻佻视之。

    男子又道:“我家主人不便露面,烦请公子移步。”

    “你家主人是谁”卓亦疏疑道:“既不肯现身,难不成连名字都没有吗”

    “我家主人与公子乃是旧识,一见便知身份。”

    卓亦疏听后冷笑道:“既是旧识还不肯现身”

    “我家主人未能现身相见,并不是在有意托大。”那人说道:“而是最近不太平,我家主人不得不小心行事。”

    “既是如此。”卓亦疏轻笑道:“你家主人又怎能断定我一定会去”

    那人听后却是说道:“我家主人说若想请动卓亦疏公子,要么在公子面前摆上酒色美人,要么在公子面前布下刀山火海,前面那种需得在公子心情好时才会应允前往,可若有刀山火海横于面前,那卓亦疏公子必会欣然前往。”

    听的此话,卓亦疏便知对方必然是个旧识,但对方没有暴露出关于身份的任何蛛丝马迹,所以卓亦疏也猜不到。

    越是如此,卓亦疏的好奇心越盛,便即轻佻笑道:“带路吧。”

    那人闻言显然松了口气,恭敬引路。

    卓亦疏随其来至洛阳城东的一处大院前,这里是处闹中取静的绝佳之地,大院之中假山流水、亭台楼阁应有尽有,必是个达官显贵的栖身之所。

    进得院中,卓亦疏随那人一路来至主厅,却见早有人等在这里。

    眼见这人,卓亦疏却有些惊愕,那人慢慢回头,开口笑道:“卓公子别来无恙啊。”

    卓亦疏轻笑道:“王鉷大人,你在蜀中时就寻我前往青城山,如今在这洛阳城中也寻我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这人赫然就是王鉷。

    要说卓亦疏与王鉷也算是‘旧识’了,当初在长安时就曾见过,后来在蜀中也有过接触,卓亦疏与王鉷本是始终处于敌对的阵营,当初王鉷是李林甫的心腹,卓亦疏与李林甫水火不容,后来王鉷代表朝廷前往蜀中,为了扳倒杨慎矜而挟持蜀中武林,刘明义、狄青、上官顿等人都被王鉷控制住了,自是又与卓亦疏站到了对立面。

    可即便如此,卓亦疏和王鉷也没有发生过正面冲突,当初王鉷任大理寺卿,因囚龙棒被盗之事被玄宗怪罪,王鉷千方百计终是查出盗取囚龙棒的人就是杨慎矜,于是率人在曲江流饮围困杨慎矜的一众手下,后来才知那些人都是文隐阁的人,却是无意之中给卓亦疏等人解了围,再后来蜀中之事天下皆知,王鉷亲赴蜀中打散文隐阁在蜀中剩余的力量,由此立了大功,此时早已官升数级。

    按理说现在的王鉷正是春风得意时,但此时在他的脸上却有一股忧色挥之不去。

    此时王鉷开口道:“实不相瞒,我找公子前来此处,实则上是担了极大的风险。”

    卓亦疏轻笑一声,却不答话。

    王鉷微微一皱眉头,但很快恢复如常,继而又道:“公子一入洛阳就被杀手围杀,可知那些人是谁”

    “我没必要知道他们是谁,一群跳梁小丑而已。”卓亦疏傲然说道:“来一个杀一个就是了,管他们是谁。”

    短短两句话,卓亦疏的桀骜之色跃然而起,王鉷似乎也被感染了,眼中闪过精光,却仍是短短一瞬,紧接着便仍是平稳说道:“话虽如此,可有道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如今公子在明,那些人在暗,如此这般多多少少会吃些亏。”

    “王大人可能在朝中为官已久,说起话来总喜欢留一半。”卓亦疏轻笑道:“但我只是江湖草莽,还是喜欢直来直去。”

    一听这话,王鉷却是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说道:“公子当真直率,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今日围杀公子的那些不是别人,正是文隐阁余孽。”

    闻听此话,却从卓亦疏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只是说道:“洛阳乃是本朝东都,向来有精兵聚集于此,文隐阁却还敢在大白天就大摇大摆的出手杀人,这件事恐怕说不过去啊。”

    王鉷听后说道:“公子有所不知,这次文隐阁来到洛阳所谋甚大,一直潜伏于此,但这次突然现身出手,也实在出乎我的预料。”

    “这么说来,王大人早就知道文隐阁在洛阳。”卓亦疏说道。

    王鉷点了点头,不予置否。

    “那又为何让文隐阁在洛阳放肆。”卓亦疏轻笑道:“莫不是王大人擒不住他们”

    王鉷听后却道:“卓公子没有在朝为官,所以不知朝中局势,如今人人自危,正是权力更迭之际,局势越是混乱,我们才越有保命的资本,若是如今的形势成了一汪清水,那鲜血必会流满洛阳。”

    “看来这事牵




第一百零五章 击退
    王鉷将卓亦疏引至府门前,只见门口站着数名道士,各个仙风道骨,而领头的这人却不是道士,反倒是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卓亦疏见到这人后先是一愣,然后却是笑道:“原来是汝阳王来了。”

    来者正是汝阳王李琎,当初在长安时就是李琎从杨慎矜手中救走了卓亦疏和狄青,如今时过境迁,杨慎矜已是丢了官位,成了大唐的通缉要犯,而李琎的同门师弟钟士全家被杀,正可谓物是人非。

    王鉷恭敬行礼道:“下官见过汝阳王。”

    “今天我未着官服,就是寻常百姓,王大人不必行官礼。”李琎仍是那般笑意迎人,让人忍不住生出亲近之感,只听他又对卓亦疏说道:“长安一别,甚是想念,公子可否安好”

    李琎对于卓亦疏出现在这里没有表现出丝毫意外,显然是早就知道了,卓亦疏也不多问,而是笑回道:“江湖奔波,风餐露宿,只落了个逍遥自在。”

    李琎笑道:“这‘逍遥’二字说起来容易,世上能做到的人却寥寥无几。”

    逍遥二字在道家典籍《庄子逍遥游》中被认为是一种无上境界,世人苦修而不得,是以此地的一众道士听了李琎的话以后也是颇为赞同,有几人不禁点了点头。

    一旁的王鉷心中思忖许久,此时只得说道:“外边风大,还请汝阳王进寒舍一叙。”

    汝阳王看了看气派的府门,正要说话,却忽听得一阵马蹄声疾来,只见一个身着官服的男子奔至李琎身旁,并上前与他低语几句,李琎听后微微一笑,冲那男子说道:“辛苦了。”

    男子闻言施礼离去。

    待男子远去,李琎又对王鉷说道:“今日我尚有公务在身,就不在这里多待了,王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

    “汝阳王既有公务,下官不便多留,日后若是得了空,还请汝阳务必赏脸莅临寒舍。”王鉷恭敬地说道。

    汝阳王点了点头,然后又对卓亦疏说道:“卓公子要是没什么事就随我一起去吧,咱们也好叙叙旧。”

    卓亦疏知道李琎来这里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所以也不托辞,坦然回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琎命人牵来骏马交于卓亦疏,自己也跃上坐骑,二人联袂而去,一众道士紧随其后。

    王鉷行礼恭送,待李琎走远,王鉷方才脸色凝重的看着汝阳王离去的方向,低声自语道:“崇玄馆和不良人都来了洛阳,看来汝阳王也要趟这趟浑水了,不过以他的身份来说,如今这般情形下已是身不由己,想不入局都不行。”

    再说李琎和卓亦疏同行直奔另一方向,李琎骑在马上开口道:“听说亦疏公子刚进到洛阳城就被刺客围杀”

    卓亦疏笑道:“这让我不禁想起了当初在长安时,左相也是刚从洛阳回到长安就被刺客堵截围杀。”

    “我听说那次也是多亏了亦疏公子出手相救,否则的话左相必然凶多吉少。”李琎这话似乎意有所指。

    卓亦疏只是说道:“左相吉人自有天相,况且长安乃我大唐国都,精兵强将无数,小小刺客自然是翻不起什么风浪的。”

    李琎闻言笑道:“可就是有许多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妄想撼动大唐基业。”

    “文隐阁。”卓亦疏曾听王鉷说今天的那些刺客就是文隐阁余孽,而当初在长安刺杀李适之的也是文隐阁的人。

    李琎又道:“自从文隐阁在蜀中现身,不良人就一直在追寻他们的下落,这一追查不要紧,却发现文隐阁竟然如此庞大,就如一根铁刺般嵌在大唐之中。”

    “原来汝阳王就是不良人之主不良帅。”卓亦疏自是知道不良人,这个组织历来神秘,世人只知不良人乃是由大唐精英高手组成,由他们执行的任务无一失败,无论是贪官污吏还是江湖悍匪,只要与不良人为敌者皆无生路。

    李琎答道:“承蒙皇上抬爱,将不良人交于我手。”

    “文隐阁潜伏在大唐之中已久,若无蜀中之事,恐怕还会一直潜伏下去,而他们的目的却是恢复杨家江山,若是让文隐阁万事俱备,大唐江山危矣。”卓亦疏如此言道。

    李琎自然知道卓亦疏这话绝不是危言耸听,文隐阁布局之广,隐藏之深,实是难以想象的,若是任由文隐阁继续发展,定会影响到李唐王室对大唐江山的掌控。

    念及于此,李琎便道:“公子所言极是,文隐阁这次堂而皇之的现身洛阳,终是被不良人捕获。”

    “如此这般可是大功一件。”卓亦疏说道:“那我是要恭喜汝阳王了。”

    李琎听后却是笑道:“亦疏公子言重了,如今并非是将文隐阁一网打尽了,而只是捉到了几个重要人物而已。”

    正在这时,李琎身后的一名道士纵马上前,在李琎身旁低声道:“汝阳王小心,这里有埋伏。”

    此时众人正行至一处深巷中,这里的确四下无人,卓亦疏也没有察觉到有埋伏。

    汝阳王对于道士的话却深信不疑,但是没有表现出丝毫慌张。

    再行片刻,卓亦疏忽觉左首一股劲风袭来,李琎与卓亦疏便是一左一右并肩前行,卓亦疏在右,李琎在左,所以这股劲风就是冲着李琎而来的。

    卓亦疏转头一看,只见一支飞箭破空而来,若是射中,李琎必然性命不保。

     



第一百零六章 笼中雀
    不良人看押文隐阁的地方并非真正的‘牢狱’,而是一座精美漂亮的高楼,楼高三层,一层有不良人看守,二层都是女眷,看似只是普通侍女,但却都身怀武功,三层是文隐阁的囚徒。

    李琎带着卓亦疏上到二楼,又有人向他低声禀告,李琎听后神色一变,思忖片刻后转头对卓亦疏说道:“亦疏公子,我现在尚有别事,不能去看文隐阁的那人了,你要是闲来无事可以去看看,那人你也认识。”

    一听这话,卓亦疏自是心生好奇,便即说道:“那我就去看看。”

    李琎听后微微一笑,又对此地不良人吩咐道:“楼中一切都由亦疏公子做主,你们只管按他的吩咐行事就是了。”

    众人齐声应是。

    待李琎走后,卓亦疏屏退众人独自上到三楼,却先听得传来一阵琴声,悠扬婉转,天籁动听。

    卓亦疏心中疑惑好奇,便即推门而入。

    哪知就在门开的瞬间,两道白光径直袭来,分取卓亦疏‘檀中’、‘天池’两处穴位,若是打中非得立时殒命。

    卓亦疏长剑惊出,饮怨剑势无双,裹着强横的剑劲迎上那两道白光,紧接着撞在一起,两道白光顿时而逝。

    卓亦疏手握长剑迈步而入,却见地上散落两根琴弦,原来刚才那两道白光就是屋中之人以琴弦作为暗器所打出的,此时那琴弦被卓亦疏以饮怨剑斩断,这才散落到地上。

    屋内的琴声也已停止。

    进到屋中,一股清香扑面而来,微风徐徐而入,更让人心神一荡。

    抬头看去,只见屋中端坐一人,是一个绝世倾城的貌美女子,面前放着一张古琴,琴弦已断。

    卓亦疏与那女子对视一眼,皆是大感意外,那女子竟然就是冉吟怀。

    冉吟怀没想到是卓亦疏来了,卓亦疏没想到李琎捉住的文隐阁之人就是冉吟怀。

    但还是冉吟怀先行恢复常态,垂眸说道:“我早该料到你会来。”

    卓亦疏故意关上房门,然后迈步而入,轻佻笑道:“冉美人为何这么说”

    冉吟怀看了卓亦疏一眼,然后冷笑道:“你这是明知故问,我派人去杀你,不但没成功,还被所捉,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卓亦疏举剑而出,冉吟怀只觉眼前白光一闪,下一刻就感觉冰冷的剑尖抵在自己的下颌。

    卓亦疏轻轻抬起饮怨剑,冉吟怀也不得不跟着微微抬起头,冉吟怀不愧美人之称,此刻虽已是阶下囚,但却仍是我见犹怜。

    “我要没记错的话,我并没有让冉美人来杀我啊。”卓亦疏轻笑道。

    冉吟怀冷哼一声,本不想作答,但心中越想越气,越气越怒,便又开口道:“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

    当初在蜀中时,卓亦疏曾轻浮于冉吟怀,这让冉吟怀怀恨在心,一心想要先杀卓亦疏而后快,无奈一直没有机会,这次她来洛阳,却不想竟见卓亦疏也来了,冉吟怀认为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派人前去围杀,可却被卓亦疏逃走了,不但如此,冉吟怀自己也因为此举而被暴露,从而被不良人擒住,囚禁于此。

    卓亦疏知道起因,但却不想多提,他看了看房间四周,却见这里极其奢华雅致,根本没有半分囚牢的模样,卓亦疏收起饮怨,然后笑道:“古有汉武帝金屋藏娇,如今汝阳王将你置于高楼之中,想必也是看中了冉美人。”

    冉吟怀不屑笑道:“你将李琎比作汉武帝,这可是大忌,要是让有心人听了去,李琎恐怕性命不保。”

    卓亦疏疑道:“这是为何”

    “因为李琎的身份特殊,他之所以能得到李隆基的恩宠,是因为李琎的父亲。”冉吟怀站起身来,在屋中来回踱步,并且续道:“李琎的父亲李成器,本是唐睿宗李旦的长子,当时的皇太子,本该是由他继承皇位,只因李隆基诛杀了韦后,迎回了李旦重掌皇位,所以李成器自愿让出皇位,这才有了唐玄宗李隆基,后来李成器死后,李隆基方才追加一个不痛不痒的‘让皇帝’谥号,所以说李琎本是有机会做皇太子的,要是不出意外,就是做这大唐的皇帝也不无可能,李隆基表面上不说,暗地里却在时刻防备李琎,李琎倒也懂得保命收敛,所以处处低调行事,没有表现出任何对皇位的觊觎,你将李琎比作汉武帝,岂不是说他要做皇帝,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只需告诉给李隆基,那李琎必死无疑,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卓亦疏听后却是赞道:“冉美人果然博学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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