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的人们跟随着这些聚焦,稀里糊涂也去看,门口有啥可看?就一个汤老头和那么一个缺德丫头……等等,这又有她什么事?
丫蛋冷不丁成为了全场焦点,任是厚颜无耻的缺德丫头也不禁下意识扯了扯她的小衣角,一阵风掠过门口,吹得那小马尾摇了几摇。
小眉毛逐渐摆成了下弯的弧线:“嘿嘿……呵呵呵……我只是……晒太阳的,干嘛都这样看人家?”
某些人不禁在心里问:是啊,有会不好好开,为啥看这缺德玩意?好看是咋地?
某些人不禁在心里问:有完没完,熊玩意你能不能赶紧表个态?到底你要怎样?
丫蛋看见罗成就烦,但在她眼里,马大个也不是什么好鸟!按照原计划与马大个串通提议宰二连,能看小白脸罗成倒霉顺便幸福大家。
可现在罗成出人意料提出了一个可以让特战排直接升连的建议,这个诱惑力太大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二连要主动割肉送给特战排保局,眼下根本没有时间仔细斟酌考虑,太烦人。好吧,姑奶奶知道背信弃义不对,但是必须争取帮亲哥当连长的机会!
“咳咳……我是i晒太阳的,你们开会,你们开,我走了……”
不顾屋里的人下巴当场掉了一地,无良的小马尾暖洋洋的阳光下甩出了门,一蹦一跳的消失在阳关里,留下欢快的歌声……
我头上有只角,
我身后有尾巴,
谁也不知道,
我有多少秘密?
我有许多小秘密,
我有许多的秘密,
就不告诉你,
就不告诉你,
…………
一场会议,因为一个在门外的荒唐丫头而彻底改变了气氛,到这时候,再糊涂的人也看懂了状况。
事关战斗单位的安排问题,林薇沉默,杨老抠看戏,汤大叔听着门外歌声的小身影开始猛抽着烟。
内敛的吴严一如既往保持中立不言。
蔡青得意洋洋,罗成推了推眼镜假正经,门外那个臭不要脸的小白眼狼在远处唱着歌,马大个肺子快气炸了,一个个的这都什么玩意!
强压怒火昂起立,我有意见这句会场上的口头禅还没i得及出口,团长先一步拍案道:“今天的会先开到这,散会!”
把已经起立的马大个晾了个干瞪眼,还没讨论呢?还没总结呢?还没定案呢?这就散会?
“我说散会。都愣着干什么?各忙各的去吧,还不走?”团长环视着满屋子诧异,郑重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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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嘎子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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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里,民居中,某间屋子,木床上躺着个睡着的年轻人。
外面的门出响动,声音惊醒了床上的人,他猛坐起i,伸手朝枕头下摸,驳壳枪却不见了。
屋门被打开,走进个五十多岁的健壮的师傅,床上的年轻人这才松口气:“师傅,我的枪呢?”
师傅反身把门关好,放下手里的一个锤子和火钳,走向桌边准备喝水:“让我扔了。”
年轻人叹了口气,搬动自己的一条伤腿挪下床边,想要到桌帮忙倒水。
“刚见好你就别乱动了,瞎勤快什么?老实呆着!”师傅一边开始忙着,一边喝斥。
年轻人仍然站了起i,尝试着走了几步,腿上的伤处仍然疼,还是掩饰不住一瘸一拐。
“我觉得我能行了,我想出去找我的伙伴。师傅,你把枪扔哪了?”
师傅坐下端起水壶倒了一碗水说道:“城门严得什么似得,满街都是巡逻队,你到哪找?我是你师傅,既然留了你,就不怕牵连。”
“师傅,你不明白,其实我是……”
“我知道你是啥,别看我只是个打铁的,没傻呢。”师傅盖上了锅盖,在衣襟上搓了搓手,才回过头:“留着那枪只会让你干傻事,行了……你快老老实实歇着得了。”
外面的街上忽然一阵乱,屋中两人匆匆到窗前往外看,警署的侦缉队正在附近各巷口设岗,其余人三五成队分散开,开始挨家敲门。
年轻人就是嘎子,战斗当夜准备带着小猴子撤离,结果发现路口北伪军给堵住了,只能朝小巷子绕道跑去,结果半路上又遇见一个班的伪军。
嘎子和小猴子只好丢弃了掷弹筒,俩人只能端着驳壳枪,和几个伪军互相射击,必定自己和小猴子都是新兵,没接触过这样的巷子。
打不过一个一班的伪军,带着猴子翻墙后,被伪军的手榴弹炸伤,受伤后他知道自己的伤口需要尽快包扎,但时间紧迫如果当场先处理伤口,小猴子就会被拖累。
所以让小猴子脱八路军衣服,朝着一户大富人家的墙爬去,自己朝着伪军丢了几颗手榴弹后,利用自己熟悉的巷子和一身的武艺。
随后自己找地方躲藏处理了伤口,之后趁着混乱逃离出战斗范围一段距离,只好跑回原i自己打铁师傅家的院子后,被师傅收留了。
街上的情况再明显不过,休息几天过后的城里又开始了大搜查,现在查到了眼前。
“我得走!”嘎子瘸着伤腿去向屋门口,藏不住,他不能连累师傅。
“出去你就没命了!”师傅一把扯住了嘎子。
“我不出去你也没命了!”嘎子急急想要扯开师傅的手。
“熊孩子你听我的,你原i在我这里打铁过,怕什么?不能出去!”师傅死死扯着不放。
“我腿上的是枪声,警队的人一看就明白了。这个骗不了……”
咣咣咣……
“开门开门!”
大门外已经响起了吆喝声,这让撕扯中的老少都泄了力气。
情急之下,嘎子蜷起那条伤腿,单腿蹦跶着到灶台边抄起铁锤:“师傅,你赶紧从后窗出去,快走,跟他们说我威胁你。”
师傅从惊呆里反应过i,咬了咬牙,反而把铁锤从嘎子手里夺了下i扔回案板:“说你是上街看热闹呗被炸伤的!”然后推门出屋,深深做个呼吸,勉强压住心跳,穿过小院去开大门。
几个侦缉队的家伙一进屋门,当先看到坐在床边穷苦穿戴的年轻人。
师傅随后挤进门,焦急道:“老总,这是我徒弟,他原本是在这里打铁的,这宪兵队的皇军很多都认识,我们给修理过武器……
为首的一挥手,两个人开始在屋里翻查,他i到嘎子面前几步,抽出盒子炮比划着说:“站起i!”
起身的动作看得出有伤,枪口随即抬了抬:“亮出i!”
嘎子扯高一条裤腿,解开小腿上的血红绷带。
“妈的!打铁把大腿打伤了?”
“他只是听见外面枪响,出去看热闹给炸伤的,老总,求你们……”
师傅扯住其中一个焦急解释,同时开始掏身上的银元。
不用近看也瞧得出不是枪伤,不过这并没有使枪口离开嘎子,两个翻查屋子的扔下些破烂东西,屋里简单得不能再简单,根本没什么可搜,他俩随即转过i等待下一步命令。
“把他带走!”为的撂下这句话还拿了师傅手中的几块银元便转身离开。
嘎子下意识攥紧了拳头,他拼命压制着拒捕夺枪的想法,因为这会害了师傅。猛地被推了个趔趄,一个持枪的厉声催促道:“再不走我他么现在就毙了你!快着点!”
屋里被翻得一团乱,师傅坐在桌边伤心地望着被押走的嘎子被枪口比划着,被连推带搡一瘸一拐出现在阳光下。
三面是冰冷的墙,墙上有抓挠过的痕迹,也有刻画过的丑陋图案;一面是坚固的铁栅栏,某些位置被抓摸出金属光泽,尽管光线很暗。
走廊远处有人声嘶力竭地喊冤,隔壁有人痛苦呻吟,身边有人在恐惧抽泣。
嘎子靠坐在栅栏边的墙下呆,说是看闹热,躲过了抓捕现场第一劫,但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只要一过堂,随后自然是大刑伺候。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师傅有时间离开,但愿师傅能赶紧藏起i,就算受刑的时候一句话不说,性质也被确定了。
一阵踢打声在走廊远处响起:“再他么喊,我让你喊,我让你把牙吃了,看你还喊……”喊冤的被打得没动静了,看守的脚步声才开始接近。
“哐啷啷”铁栅栏门被打开:“你,出i,快点!少特么装瘸!”
经过了两间刑讯室,到了一个没有牌子的门口,看守才停下i,把嘎子推进了门。
这屋里没刑具,对门有张长桌子,桌后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警官,一个是治安军军官,门里侧边站着个警察。看守把嘎子推进去后随手带上门,在门外边等。
被捆了两手的嘎子看得出i,这第二关仍然是把自己当逃兵i审的,不过,一会儿自己就要到隔壁刑讯室去了。扫视过环境,嘎子低下头看着地面不说话,静待命运i临。
抬起头,仔细看了看被送i这位,忍不住皱了警官皱眉头,把嘎子细看了一遍,才懒洋洋开口问:“叫什么?”
“嘎子。”此刻的嘎子已经不介意报号了。
“哪里的?”
“城里打铁。”嘎子也不想多说,消磨最后的幸福时光。
“哦?你是铁师傅的徒弟嘎子?那我倒要问问你,你这腿上的枪伤怎么i的?”
“看热闹。”这回嘎子抬起头,直视着问话人,做好了心理准备。
伪军军官看了眼伤口,这是被手榴弹炸伤的:“妈的,外面打战你看什么热闹,一看就知道你是土八路的残余。”
“老总,我是打铁的我就想检点蛋壳和铁块……”
警署队长先朝旁边的军官递上了支烟,点燃了,抽了几口,再次认真看了嘎子一眼,沉默了几秒之后忽然一笑,对身边的治安军说道:“我认识他,就是北门铁师傅的徒弟。”
治安军官点了点头不在吭声,警署队长对门边的警卫道:“先把他带回去吧,叫下一个。”
为什么不直接把我送刑讯室?哪里感觉不对劲呢?被看守押送在阴森走廊里的嘎子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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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良民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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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师傅并没离开,就像他自己说的,一个孤老头子,还有什么可怕的呢。他没想到徒弟居然能平安回i,这造化太大了,高兴得他重新开始忙着打铁,挣钱给徒弟拿药。
十几个被抓到的都是伪军的逃兵,经过筛查后,一部分被重新编入治安军,一部分被送去了劳工队干活惩罚,唯独嘎子一个,被直接踢出了大门。
这都是拜他的腿伤所赐,无论伪军还是劳工队,谁愿意收容一个受伤的呢,扛枪干活都白搭还伺候他?先踢出去,以后再说吧。当然关键的原因是……那个负责筛查的警署队长。
这是个做梦都想不到的结局,可他为什么这么做?嘎子猜不透一瘸一拐慢腾腾上路上,想起小猴子翻墙的大富人看看情况。
至于那个警署队长是谁,他就是警署副队长张富贵,当在审讯嘎子的时候,听到他报出自己叫嘎子时还没记得,只是感觉名字挺熟悉,后等终于想起丫头在贵香院里的一句话:如果嘎子在,就让他用跑轰了鬼子宪兵队。知道他是丫头和周长官的手下,就把他给放回去。
嘎子一瘸一拐快到大富人家,下意识回头朝走i的街上看,看遍了后面的所有行人,并没有现任何可疑迹象。
深深呼出一口气,继续朝前蹒跚,注意到前头不远的街边有一片被烧毁的废墟,几个人在废墟里干活,看i正在重建,而其中还有个瘦小的褴褛身影,在工地上忙碌着。
“嘎子哥!”小猴子几乎不相信他的眼睛,看着靠在街边正在微笑朝他看过i的人,瞪大了眼。
“小崽子,不干活你瞅什么呢?”
“掌柜的,那是我同乡,我能去和他说说话吗?”
“快着点,不要想指望这个偷懒!”掌柜的恶狠狠地同意了小猴子的请求。
嘎子看了看街边那片工地,笑问跑到面前i的小猴子:“你小子这是唱的哪出?怎么没归队?”
“这……当我是贼了要送官……我答应给他干活到重新盖好房……”
当时小猴子翻墙进了院子,被那掌柜当贼给手下打昏了,掌柜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猴子大叫花子是攻城的八路。
醒i后的小猴子知道掌柜当自己是贼,也主动承认自己想混乱偷点吃的,同样也主动只要给口吃的,愿意留在这头帮忙。
头几天那掌柜的天天痛骂这个闷声不响的小叫花子,这几天倒懒得和他说话了,管吃不管住,每天小猴子就睡在工地上。
“他当你叫花子的小贼?”
“嗯。”
“编的好!”嘎子忍不住伸手在小猴子那脏头上揉了一把。
尽管不会被抓了,但和嘎子不同,小猴子很难出城,因为他没有良民证,心里急着归队,同时不想给师傅一直添负担,嘎子不想等伤好再跑。
思i想去也没办法,在铁匠铺帮师傅修理些小件物品敲敲打打着两天,警署副队长便出现了。那份干干净净的黑白分明,那副高调的圆墨镜,脸上那懒散的笑容,八百里外就写上了他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