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抗日1936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青鱼头
“特战连即刻出团部。若东向来敌,一,遣人立报;二,迟滞拖敌;三,把炮楼给我从地图上抹了去;四,袭击所有你能袭击的鬼子!做你特战连能做的所有事!”
命令听起来像是全不相干,但是陆航听懂了,因为团长排列了顺序,强度递增,这不是阻击战,挡是挡不住的,眼已经半个团成为病号,想跑也跑不远;即便跑了,病患也熬不过严寒。团长已经不考虑特战连为全团做外围抵挡,而是因形势的恶化而自主升级为执行一个任务,最后变为复仇。
陆航朝团长敬礼,这是他向团长敬出过的最郑重的一个军礼,不仅仅是接受命令,也意味着承诺。
“走吧。”团长最后说,仅仅出口这两个字,声音很小,很无力。
陆航仍然笔直地站在寒风,一动不动,他觉得双腿重逾千斤,面对着团长迟迟不转身。
不知何时,特战连的所有人都已经站在院子里,门旁的人静静向外看,门内的人静静向墙外听。
冬天的晚风,刺骨地冷……
如果把世上每一个人的痛苦放在一起,再让你去选择,你可能还是愿意选择自己原来的那一份。
雪,使夜变得分明,虽然暗淡,脚也隐约着白。寒风萧萧,洗得夜空繁星密布,银河冷,更胜雪。
影影绰绰,一支队伍行进在冷雪上,行进在冷空,行进在夜风,行进在黑暗环绕;寥寥三十余,连长百余米,疲惫喘息不说话,纷纷踏雪响,东去。
队首,是那个军人的黑色身影,他终于停了,徐徐止了全队;望向前,黑暗;顾左右,也是黑暗;在山间,看不到山。
他不喜欢阻击,可惜无数次的失败逼着他擅长了阻击,擅长了突围,永远循环在这两种失败境况之间,阻击,突围,再阻击,再突围。如果阻击胜利算是胜利,如果突围胜利算是胜利,该有多好呢。
团长没有给他达阻击命令,团长已经准备面对严寒了,不想拖累任何人,拖累不起。然而现在,他生平第一次想要阻击!尽管他恨,他讨厌,也想阻击;因为他不愿想象林雪躺在担架上微笑着被抬离火炉,像自己现在这样行进在冷夜,她不是军人,她拯救了无数军人,不该被冻死在雪里。他也不愿想象林薇坚持着病弱苍白,还要在寒风中故作坚强,保持她冷过雪的冷,倒在雪中。
必须阻击!哪怕能让她们在团部里多暖和一天,也许她们会好了呢,必须阻击,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哥,临时休息么”
他没回答,已经想了一路,到现在还在想,既然那个牛叔跑了,定是去给鬼子送消息,鬼子该会在今天夜里收到消息,理论上判断他们是不着急的,明天上午队伍出县城向北,明天傍晚驻扎张家镇或者小河村,后天清早向西进山,直扑团部;当然,也有连夜进山的可能。至于兵力……猜不出来,无论多少,都不是小小特战连能挡的。
啪地一声,表壳合起来,攥在手里“张勇。”
一阵小跑声,一个战士身影从后方匆匆而来。
“如果现在让你回去找胡方,你觉得你们连什么时候能出现在小河村山口”
胡方连是距离独立团范围最近的了,再远的更没机会帮忙,张勇考虑了“我……不能确定,也许明天晚上,最迟后天早上。”
“去找胡方。说我需要他。尽快。立即出发。”
张勇在黑暗里朝陆航敬礼,毅然转身向北,消失进夜幕。
他将表看了看,光线根本不足以看到表盘上的时间,他也不是为了看时间,而是在考虑时间“耗子。”
又一个战士身影匆匆而来,背在身后的步枪不撤刺刀,偶尔泛起弱弱寒光。
“你们一连留在防区的队伍还有多少”
“一个排。”
“团长的命令你听到了,现在团部以外,我是指挥员。你即刻离开队伍,去通知他们,从现在开始,他们暂归特战连指挥,全排赶往孔庄听调。要快。立即出发。”
耗子领命转身,向南投入夜色,去寻最近的过河地点。
长长呼出一口气,浸透心肺的凉,抬起冻僵的手扯紧冰冷的步枪背带,重新面向东方的黑暗“休息结束。”
……
凌晨,伴随着一阵刺骨冷风涌入被推开的门,陆航披着一身寒气走进了孔岩的木屋,摘泛着寒霜的枪,直奔屋里的火炉。
随着队伍进入,夜幕的孔庄突然喧嚣了起来,各屋先后亮起了灯,空地里开始燃起火把,光亮范围越来越大,人声越来越嘈杂。一河之隔的孔庄也被传染,虽然还没有命令递过河,这些警惕性极高的村民已经预感到了有事发生,强迫自己醒来,本能地开始进行各种逃离准备,这样等命令过来的时候才不惊慌。
陆航的枪放了,但身上的装备根本不摘,炉火使他那张脸逐渐恢复了血色,一边烤着炉火,一边简明扼要对孔岩说了事情梗概。
孔岩听呆了,颓丧坐,盯着炉火喃喃“怎么可能这样不应该这样……”
两个村民撑木筏靠了岸,马寡妇跳来,急急往孔庄里跑,看到呆子在空地上手持着火把被风吹得烈烈响,小丫蛋黑着小脸站在火把旁,正在朝匆匆过往的战士嚷“别往屋里搬了!现在就分!粉笔画了记号那几箱先别开,等会送去对岸给民兵!”
一个战士惊诧“给他们那么多啊”
“那些子弹是边区复装,咱们不留,废什么话!”
噼噼啪啪一阵响,几个弹药箱被战士撬开,手榴弹当场开分,大把七九型子弹被火把映照在箱子里黄灿灿放着光。
马寡妇快步而来,边走边问“丫头,这到底是怎么了”
小丫蛋闻声扭小辫儿,见是马寡妇匆匆到了,并没像平时那般朝马寡妇笑,而是咬牙切齿答“过年!”
小猴子提着从小丫蛋屋里拎出来的马灯,在一处偏僻角落,为熊照着亮。熊划拉开地上的覆雪,掀开了个地窖口子,不情不愿地去,等小猴子也提着马灯进入,灯光照亮了地窖中摆在破箱子上的两挺捷克式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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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量力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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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的,以为再也不用摸这破玩意了,唉——就不能安安生生过几天穷日子吗这一个个的非招惹老大干啥!”
提灯的小猴子听不懂熊在嘀咕什么,抹了鼻涕傻兮兮问“排长,谁招惹连长了”
“缺心眼的鬼子呗!”
“咱这一路上也没碰着鬼子啊”
“他是因为……你哪来那么多问题再问老子就踢你!把弹夹和备用枪管帮我拿上。”
马寡妇推门进屋“当家的,这是怎么了”
陆航起身,离开炉子“通知村民做撤离准备,天亮后,会有二连的人到,让他们派出一个人带你们去宫家集以东,那有个山洞,容得大家暂时住那。另外通知小黑,民兵队……暂时留守在村里待命。”
陆航并不想那些女人参加战斗,但考虑到至少她们可以在后勤方面有可能帮到忙,勉强可做备用。
“要打仗啊”
“别多问了,去忙吧。”
马寡妇出门,孔岩继续刚才的话题问“你说你要挡”
“对,我要挡,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鬼子在这个时候进团部。”
“周捷啊,冷静点,我不是说你不该挡,可你要从大局着想,只要特战连在,起码可以拖延鬼子,就算鬼子进了团部,有咱们在他身后,还能威胁他们,让他们呆不长,全团也能少受罪。最关键的问题是咱们挡不住,加了胡方连也挡不住,不该做无谓牺牲。”
“如果我说我们有机会挡住,你还会劝我么”
孔岩注视了陆航几秒“不会!”
“那就别劝了!”
这句话让孔岩意识伸手扯住了陆航的袖口“你……有办法”
“不知道,打着看。不过你别担心,我没有被仇恨蒙蔽双眼,因为我已经仇恨过了。”
此时屋门又开,走进了五大憨粗的熊“老大,你找我”
陆航回头问熊“河口营西边的石桥碉堡当初是你拿来的”
熊关了门,蹭到了炉子边,大手抓了抓后脑勺“那个……我也是想帮马腿多招些人,这法子不是来钱快么,我就……”
“我问是你拿来的吧”
确定陆航不是要翻旧账,熊总算放心了,赶紧一抬丑脸,嘚瑟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能耐是个碉堡能挡住的么!”
“好!准备跟我急行军,你再把那碉堡给我拿一回!”
“……”熊开始挖耳朵,接着抽他自己的贱嘴。
孔岩也楞了“石桥你……那是能挡住鬼子的地方吗疯了你!”
陆航静静道“我没疯,但我得到那去挡会儿,这至少能让鬼子多在路上歇会,能让胡方连的到达时间更保险一些,也许鬼子会因此在张家镇或者团部停驻休整一夜,这便是为独立团多争取一夜,也许这一夜过后,她们的病会好转了。这是迟滞行动的开场,必须打,你都料不到,鬼子怎会料到。”
……
火把的光线照亮了孔庄空地,一排战士集合完毕整装待发,王强清点了人数,而后来到站在火把旁的陆航面前。
陆航朝他叮嘱“给我卡住小河村向南的路,至于卡多久,量力而行。”
王强敬礼不说话推了推眼镜,转身挥手,带着他的一排匆匆出发。
小丫蛋黑着小脸来到陆航面前“我随队出发么”
“你另有任务,天亮以后,像你上次一样组织进攻小河村炮楼。重机枪组,二连的一个排早上会到,加上民兵队。不许硬打,像上次那般做样子,只要打到午即可。”
不久后,马腿率特战连二排离开孔庄,队末多出三个人,陆航,铁塔和嘎子。
寒冷夜色,呆子仍然呆呆擎着烈烈火把,站在小丫蛋和孔岩身后,站在空荡荡的空地雪上,看着最后一个远去的身影融入黎明前的黑暗。
石桥,是出晋县县城北上的必经之路,位于河口营以西。
此桥年代已久,构造朴素简单,谁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造的,石砌,不宽,没护栏,挺长,平坦无弧度,南北横跨浑水河。
去年秋末,鬼子在桥北头西侧河岸边修成了一个碉堡,底部半潜地面以下,上部石砌围垒,混凝土掺卵石筑顶,向七个射击孔,正向四大,斜向三小,大孔低位,小孔稍高,空缺的一个斜向是出入口。
内部空间不算太大,可容班级驻守,修这个碉堡的目的有三,一是守桥,这是个连接南北的重要通路,怕石桥遭蓄意破坏;二是用作检查站,在桥头设卡检查得天独厚,方便;三是特殊情况下可以成为一个境内封锁节点,用来关门捉贼,防贼流窜。前些日子,团就是从这跑过去的。
这里地处鬼子控制区域内,修这个碉堡的目的是加强治安,所以蹲在这个小碉堡里遭罪的肯定不是鬼子,而是一个班治安军,定期换防。
面向桥面的醒目射击孔里摆着一挺捷克式机枪,不过别当真,那是无法修复的报废品,吓唬路人用,跟稻草人的作用一样,这里又不是战区边境线,连治安军也舍不得把机枪放在这生锈。
这碉堡守的是桥,看的是路,四周平坦开阔,看起来凶神恶煞虎踞龙盘,那么当初铁塔这熊货是怎么把如此险地给占了收过桥费呢
很简单,碉堡居于岸,看路看桥看地平线,但河面是低的,伪军盯桥盯路盯四周,怎能记得眼皮底下的河。在天黑时,那利欲熏心的无良熊派个二百五随意用木板凑个小破筏子,绕上游一段顺水漂下,直接漂到碉堡眼皮底下上岸,从射击孔塞进一颗土炸雷,得逞。
现在,是凛冽的清晨,带着冷晕的朝阳照亮了荒凉冻土大地,远方地平线仍有浮霾。一条南北路,两端无限,两个人影破衣烂衫缩着脖子抄着袖口,并排顺路往南走,与周围的冰冷荒凉格格不入。
一个嘀咕问“你就逞能吧,这法子能行”
另一个答“上回团长他们不就是这样把咱给堵碉堡里了么,照葫芦画瓢还不会吗有啥不行可俺不明白的是……恩人为啥非让咱俩慢悠悠的走呢”
……
守碉堡的几个治安军全窝在碉堡里,冬天的早晨,两个瞭望哨一个守着观察孔望南,一个瞧北,其余的几个要么还没睡醒,要么蜷在碉堡里的火炉边烤。
瞧北的观察哨突然咋呼“来了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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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双风灌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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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不信“这么大冷的早上还有人过路”离开了火炉到朝北的观察孔看,果然两个人影晃悠在路上,不禁道“我娘的,这天气见个喘气的可真不容易,明天就换班了,连个牙祭钱都没卡出来,甭管有没有背景,必须把这俩倒霉货搜个透!”
几个伪军谁都懒得出去受冻,推来诿去最后将一个最不受待见的家伙给踢出了碉堡。
出了碉堡的伪军背着枪不情不愿地晃悠到拦路的拒马旁,等路人上来,可是这俩走路的也不知什么毛病,晃晃悠悠走得这个慢,伪军站得已经开始冻手冻耳朵跺脚了,人还没过来呢,便没好气地朝来人喊“能不能快点!当这是街吗”
这才有了起色,俩路人紧了步伐,没多久来在拒马前,贼眉鼠眼朝伪军笑嘻嘻“老总,俺们是过路的!嘿嘿嘿……”
“过路过路你笑那么贱干什么找揍啊良民证!”
那位抄着袖口的路人赶紧往伪军身边凑合,可是还没走到伪军身边呢,一不小心从他的破袖口里滑出个东西,咣啷啷——
黑铁头木色柄,掉在雪上分外清,好一颗提前拧掉了后盖的手榴弹,拉火绳还露着呢。
“……”伪军像是中了定身术,直勾勾盯着地上的手榴弹不眨眼。
另一位同路人也像是中了定身术,也直勾勾盯着地上的手榴弹不眨眼,口中却抱怨道“你——”
掉手榴弹这位尴尬了,忘了他的袖口有个破窟窿,本想凑过去扯住伪军再给他看呢,现在剧情还咋演索性吸溜一声狠狠抽了下鼻涕,盯着掉落在他自己脚边的手榴弹讷讷道“这……谁的”
伪军终于回过神来,都这样了还想演有天良吗二话不说扯下步枪便拉枪栓,可惜,也不知是天太冷还是他这步枪百年没用过,枪栓紧得愣是拽不开,恨得他不得不把枪托朝下一脚又一脚猛踹枪栓,同时大喊“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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