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露希尔的商店，听说最近货物积压，在打折”
毕竟他可是允许了可露希尔进了一大批各种奇奇怪怪的货物啊
洛里安从便利袋里拿出一本关于鲨鱼的资料书，就连他都不得不佩服哪个小姑娘的办事效率，只要跟她谈好价钱，一些老古董的玩意儿她都可以搞出来，堪比格里芬131基地的后勤官格林娜，要是这两人认识肯定能成某方面的合伙人
“你突然间想要了解海洋生物该不会”斯卡蒂眼睛一亮，洛里安连忙举起双手“我可没有说我打算回老家，更不想遇见老家的敌人”
“你以为你躲得掉么”她呵呵一笑“自从你名声大噪之后，就已经有人开始调查你了，我们先不谈那些c，你觉得一直研究神学的审判庭会放过你么尤其是你拐走幽灵鲨之后”
“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
“何以见得”斯卡蒂倒是好奇了，她发现这个男人即便正在改变也没有失去那最初的自信，他就不怕事情突然间脱节么
“这很简单，既然审判庭一直在研究神学，那么幽灵鲨的出现就相当于一本书的序章，而我只是一本书里破损的一部分，他们惊奇的发现了这一点后就打算拼凑出这本书，识图恢复原貌”
“你是怎么确定的”
洛里安冷哼一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我这里肯定被做了什么手脚，有人故意在我的脑子里留下一些讯息”
“这怎么可能”
“确实不可能，但，这个精神病总是让我看见一些曾经没有过的记忆”
只有深度陷入回忆时，那些不属于他的记忆才会被触发，这是自从夜莺对他释放过治疗法术之后才得出的结论，这个精神病非但没有好，反而越来越频繁，平日里走在路上都会像穿梭一样，一下子来到陌生的环境，刚眨眼，下一秒就回到了现实
虽然没有专心关注，但那些出现在他脑子里的环境，大多都是海边和无尽的黑暗中，就连空气都是海腥味
“我需要跟凯尔希谈谈”听了洛里安的话后，斯卡蒂沉默了几秒开口道
“她最近都忙着血清的事情，华法琳都已经一段日子没见过她了”
“我必须跟她谈谈”斯卡蒂不容置疑的说道，洛里安抬起头盯着她，她毫不畏惧的对视着“她早就知道你是阿戈尔人了，洛里安，我同样有权从她嘴里知道关于你的病情”
“我会拜托华法琳的”他低下头，重新看起手上的关于鲨鱼的书本，斯卡蒂的表情缓和了一些“谢谢”
事实就如斯卡蒂所说，她有权知道一切，而且谁都清楚，许多麻烦会一直跟在后面，它们会迟早会追上来，将人拖进深渊
洛里安，自从出生的时候就已经陷入了某种海洋风暴之内，这是无法逃离出去的灾难，因此他必须成长，然后承受风暴的侵袭，从里面活下来
她的母亲，相比也是为了拖延风暴的到来才回归大洋的怀抱吧，如果这么一想，似乎老雷恩也在替他挡住来自审判庭的暴风雨
斯卡蒂和幽灵鲨恐怕也是最后一道防线了
“有空的时候，带我去看看深海吧，我这辈子都没下过海呢”
斯卡蒂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洛里安不知道什么时候摘掉了一直挡住面孔的帽檐和面罩，露出那略带有黑眼圈的脸
男人正给自己点上一根香烟放在嘴上，然后拄着脑袋看着手上的书籍“怎么说也是母亲的家乡，不去看看的话总有些对不起她”
“当真”
洛里安点了点头，始终没变过脸色，斯卡蒂微微一笑，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好，到时候可别后悔，到时候我再抓几只鲨鱼的肝脏来庆祝”
“虎鲸”他一脸奇异的抬起头，斯卡蒂轻咳了一声“只是一种阿戈尔语的说法而已，别在意”
我怎么感觉这个女人就是虎鲸呢衔尾蛇不由得吐槽，洛里安难得没有反驳她的意见，只是表面上他不会说什么
我，无所不知
斯卡蒂原以为洛里安会再过久一些才会决定面对那些东西，在欣喜的同时自然也有些不情愿，到底是为什么她也不清楚
不过这不妨碍她愿意为洛里安付出一切
当踏入大门时，她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对方的位置，这是多年的本能
“我还以为我们下次见面要到龙门市之后”
凯尔希转过身，她的左手插在上衣口袋里，右手端拿着一份血清报告，位于左侧的办公桌上凌乱不堪，不过不妨碍斯卡蒂的视线正好看见一部放着几张照片的da
察觉到她的视线后，凯尔希皱了皱眉，微微挪步挡住了身后的东西“我猜你不是来了解一些不该了解的事物的，对吗”
“确实，我是来了解家弟病情的”她拉低了自己的帽檐“还有，关于他的精神状态”
“我想我们都猜的七七八八不是吗”她的目光重新放到了血清报告上面“一把锁就算再怎么牢固，时间也会让它腐朽，最后自动掉落，里面的东西迟早会被释放出来”
“至于在病情上面，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他确实不会因为矿石病死亡，但是，神经系统是非常脆弱的，他的精神病和幽灵鲨的有些相似，但也有些不同，一旦陷入某种状态，他很有可能成为一部没有理智和感情的杀人机器，一直到极限，而极限，就是死亡”
凯尔希的话让斯卡蒂想起了在格里芬时的再次会面，他不分敌我的展开不要命的攻击，即便是自尽也要带走一批人和他一起陪葬
原来哪个时候他就已经患病了，当时的她们都以为只是单纯的杀红眼，想来是“锁”也在哪次掉落了，这种来自精神的折磨就开始不停的折磨他
“那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事情的”赤红色的眼眸重对上了绿色的眼瞳“别和我说你只是为了罗德岛的利益”
“我无所不知”她冷淡的吐出这几个字，丝毫不顾对方逐渐变得具有威慑力的目光
“你真以为了解所有的事情么”她冷笑一声“大多数人对大海可是一无所知，即便是那些信奉科学的人类，自认为摸透了深海，但实际上都只是表面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审判庭会对大海如此着迷，因为他们信奉神学”
“这一点也不好笑”她漫步走到凯尔希面前“你知道这会带来无尽的黑暗，甚至是足以吞噬大陆的海啸”
“这也是你们深海猎人的职责，不是么”凯尔希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用熟练的阿戈尔语说道“每个深海猎人血脉相连，都要尽全力的去守护身后的东西雷尔肖雷奥妮”
“”
凯尔希退后几步和斯卡蒂拉开距离，随后从办公桌上挑选了几张报告单递交到她面前“这些，是关于洛里安可以公开的病情报告，你也可以交给他，毕竟他现在也算是罗德岛的人”
“这件事，我会告诉他的”她说的自然不是指病情，凯尔希点了点头“我知道，但是请便，换作他来我也会用其他办法堵住他的嘴”
斯卡蒂冷哼一声，带走了几份报告离开了这里，凯尔希目送之后转过身，看着da上面的几张照片
白发长到腰间的女人左手牵着一个小男孩，而男孩的左手好像也拎着什么东西，只是那另一半早已被烧毁，成了一张残缺的照片
另一张仅仅只是男孩有些青涩的笑着和一个比他大几岁的小姑娘打招呼，几乎没什么看头
最后一张照片已经被毁坏了大部分，但可以看出，男孩抱着一块奇特的，疑似源石一样的东西正朝女人一脸兴奋的说着什么
由于损坏度太大，根本看不清那块东西是什么，只是凯尔希十分清楚这是什么，而本应该记住的人却被封锁了记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忆起来
“这个坑挖的可真够深啊只是想要填补的话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自言自语了一番，凯尔希关闭了da，将它收起来，收拾起桌面，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她再次开口“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他肯定记不起你”
黑色的影子微微颤动着，流入进医疗办公室的通风口，凯尔希对此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叹口气“我倒是希望他不要记起来一些事情”
迷途
“所以，你最近都在找丽兹治疗你的病”闪灵歪了歪头“凯尔希医生应该和你说过你的病情有些特殊吧”
“她如果和我说的话我也不用找夜莺了”洛里安坐在她面前，手上正捧着一本有关虎鲸的书籍，这是斯卡蒂给他的，那本鲨鱼的书暂时被她没收了
“那我用你能听得懂的话来简单说一下你的情况吧”闪灵拿起了洛里安带来的病情报告“首先，你的主要创伤是在精神方面的，重点在于神经系统上，其次，丽兹的法术或许能治疗你的外伤，但精神方面这换作是我也做不到，不过，确实能起到一些镇静作用”
这点洛里安亲身体验过了，丽兹的法术确实能够有效安抚精神和心理，所以当时就给了他一种毛病好的差不多的错觉
“听着，法术并不是万能的，或许这是一种神奇的力量，但绝不代表它可以为所欲为”
闪灵开始滔滔不绝的给洛里安讲明白法术这种力量，刚刚还在看虎鲸吃鲨鱼插图的老兵一下子拿出笔记和笔，看样子早就知道她会科普这方面的知识
原本坐在轮椅上的夜莺也放下故事书，开始听起闪灵的讲解，只是她很快就发现
她根本就听不懂但是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摸了摸口袋里的棒棒糖，她熟练的拆开放进嘴里，眉毛顿时拧在一起，闪灵和洛里安立马上前“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唔好酸”
“”
洛里安从她手里拿过糖果的包装纸，柠檬味
虚惊一场，他松了口气，于是将身上的布丁味棒棒糖和夜莺身上一些奇怪味道的棒棒糖交换，互动结束后便接着听闪灵给他的补课
夜莺也听不懂这些太过深奥的东西，便接着低头看故事书，洛里安给她送的书本有很多，因此除了工作时，她大多时间都在看书
不过这些故事书里的一些故事结局似乎都被涂抹过，比如这个罗密欧与朱丽叶，明明双方家族都不同意男女主的爱情，结果却私奔了虽然结局确实很感人，但怎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她还记得每次问洛里安这些故事结局的时候，他都会沉默一会才会肯定的点头说故事结局就是这样的，就连闪灵都是笑着说没有毛病
那就是真的没有问题了
当临光训练完基层干员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洛里安公主抱着夜莺将她放在床铺上，闪灵刚好将轮椅折叠起来摆放在一边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还有，为什么他会在这”她的右手握紧了战锤，闪灵温和的笑了笑“他只是过来了解自己病情的，恰好丽兹睡着了，我让他帮个小忙”
洛里安也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将夜莺的手裹进被窝里后，拿走自己的病情报告，和两位打声招呼就先离开了
“你似乎很看好他”等他走后，临光才放下戒备，只是很快就对自己的好友表示自己的不满
“他原本就是一只误入歧途的孩子，只要稍微拉一把就可以让他回到正途，而且”闪灵看了一眼抱着故事书不放的夜莺“丽兹也很喜欢他，他也很关照丽兹”
“他是个戴着面具的人，更是整合运动的头目，你怎么能够保证他只是为了获得我们的信任而演戏给我们看”临光卸下了身上沉重的装备，可露希尔给她打造的这些东西虽然能够保住性命，但负担也是挺大的
“我们也不能因为他的过去而用另一种眼光去看待他吧”闪灵将兜帽拉下，略显认真的说道“我的曾经，也像他那样，那是一个黑暗的时代，谁都犯过错误，许多人因此而沉沦”
“你和他不一样”
“那么ace呢他曾经也是一个世界大战军人也是洛里安的同事和伙伴，他现在不一样值得所有人信任么”
沉默充满了这个空间，临光无法反驳闪灵的话，刚加入罗德岛之初的ace就像现在的洛里安一样，不被信任、不被认可，然而随着时间的消磨，他成了罗德岛最为可靠的同伴
然而，洛里安的情况太复杂了，给人留下了最差的映像，身份也没有ace那样简单，做出来的事情更是令人难以想象，这样的人突然间“金盆洗手”，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让时间去证明一切吧”闪灵不想在这个话题上面围绕太久，她摸了摸丽兹的头发，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的说道
“关在鸟笼里的夜莺都能够做出自己的决定来突破牢笼，迷途的羔羊没有道理做不出决定走那条路”
体测＝测试
“体测”
洛里安疑惑的从杜宾手中接过面板，上面是自己的个人信息和一部分资历，下面都是六角形的体测表
分别为物理强度、战场机动、生理耐受、战术规划、战斗技巧、源石技艺适应性
已经恶补过源石技艺这种东西的洛里安看见自己在这一项上面为“缺陷”的评价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反而战术规划为“卓越”摸不着头脑
“为了保证罗德岛干员的身体状况，每个季节都要进行全面体检，包括你，洛里安”
“我还以为华法琳会给我做这方面工作”两人的目光同时看向正在准备各种药剂瓶的吸血鬼少女，后者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倒是想这么做，可是我也要记录所有人的血液源石结晶密度，所以算你命大”
我怎么感觉她打算把你榨干呢
不是感觉，她就是洛里安在内心纠正了衔尾蛇的用词
杜宾也没多少时间在这里耗着，洛里安也没有浪费时间的习惯，只能暂时放下手头上的文件跟着她去罗德岛甲板三层的大型训练场
“你是特殊情况，我们还要测试你现在的战斗数据”杜宾看了一眼手上的da“这算是我们对你的考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