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出山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周子然
场面一时间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胡灵珊见无人理她,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周一山身上,冷漠地说道:“你到底是谁难道你是山猫的人”
“你怎么知道的”周一山趁机胡扯道。
“这段时间就山猫想抢我们的地盘,猜到有什么困难!”胡灵珊鄙夷不屑地说道,“病虎都没有你的身手,你是他请来的外援”
“呵呵!”周一山笑道,“他也配!”
这下子,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周一山这句话中的鄙夷不屑,与胡灵珊故意装出来的大不一样,众人都能够感受到他那种发自骨子里的高傲。
能够对病虎说“他也配”这几个字的,在江湖上不多。
当然这个江湖是在“汉子”这种江湖人眼中的江湖,他们还接触不到像太一道、东皇宫这样的势力。
“对了,你们提醒了我,我还真有一件事要问问你们,石大海哪儿去了是死是活”周一山心里一动,突然问道。
“你到底是谁”胡灵珊厉声问道。
“恶魔周一山!”本不想回答,不过看胡灵珊的神情,最终还是回答了。
恶魔周一山
镇三山突然心神大震,吃惊地看着,满脸的不可思议。
一开始听到周一山的名字,他下意识地忽略了周一山这三个字的含义,可现在加上恶魔两个字,一段记忆涌上心头。
有次他去黑龙会上贡,听一个熟识的本部成员恐惧地说了一件事:
内他州分会被恶魔周一山一人所灭,四大家族动用飞机大炮都抓不住,反而损失惨重。
他当时以为是玩笑故事,可后来又听到一些传言,而内他州黑龙会也果真被人灭过,于是恶魔周一山这个名号就深深地扎根在了脑子里。
这时候听到周一山再次报出字号,心灵深处的记忆都活泛了起来,恐惧地问道:“内他州的恶魔周一山”
“呵呵!”周一山淡然一笑。
其他七人看到镇三山的惊讶与恐惧,很是不解,不过却没有询问,自从汉子龙王石大海不在了,镇三山基本上等于龙王的地位,虽然他们心里很不服气,但是也是众人唯一能够稍微信任一点的人。
因为镇三山人如其名,武艺高,心智稳,可现在见镇三山都充满恐惧,知道多半遇到铁板了,于是默默地都站到了镇三山身边。
没外人的时候,可以打生打死,但是有了外人,汉子八王又犹如一体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周一山消除了他们之间的隔阂,哪怕是暂时的,但是至少让他们明白了彼此之间的情谊。
“不知周先生跟我们龙王是什么关系”镇三山感觉到七个兄弟姐妹来到了身边,但还是惶恐地问道。
“本来没关系的,不过后来又有关系了,他儿子是我朋友!”周一山解释道,“当然,如果你们不告诉我,我也不会强求,只希望你们对石头村出来的人好一点,以后自然有人亲自找你们问。”
龙头的儿子
听完周一山的话,胡灵珊神情恍惚,其他人却神色不一,有探寻,有激动,有仇恨,也有默然。
“对了,他儿子你应该认识!”周一山看着镇三山说道,“上次码头,管闲事的那个小孩子就是!”
镇三山本来还抱有侥幸心理,不过想到李乘雪当时表现出来的令人匪夷所思的身手,这一下子就彻底变了脸色。
他知道今天绝不会有任何侥幸了,却又忍不住四下看了一圈。
周一山见镇三山的样子,知道他在找李乘雪,呵呵笑道:“你不用找她,你是找不到的……”
自己女人的大旗,扯一下也没什么!
周一山自我安慰,面对这些普通人他提不起动手的兴趣,当然也不全是提不起兴趣。
86.早点摊的温度
周一山的人前显圣,彻底的镇住了众人,一股叫做敬畏和狂热气氛在游轮上弥漫。
对于长期刀头舔血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实力更让人敬畏的了。
并且周一山转身回来了,回来就表示有投靠的机会,以后有可能有这样神秘强大的人做靠山,谁人能够装作淡然而不狂热。
虽然不知道八王的真实想法而有所畏惧隐藏,可又怎能隐藏得住。
倒不是说他们急于投靠新主子而表现得没有骨气,在生存面前,骨气又算什么。
当然也有一种人,将气节看得比生命还重,其实他们已经超脱了人这一个属性,因为他们已经可以用一个“圣”字来形容。
显然,这些奴隶还是属于人的范畴,还处于为活下去奋斗的阶段。
如果有任何人对还在为活下去奋斗的人说“你要有崇高的精神追求”,那他不是婊子,就是男妓。
只有满足了基本的生活保障,人才会去追求精神上的愉悦,正像有人说艺术起源于一群吃饱了没事干的人。
比如陶潜,“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你看他早出晚归的劳作,却草多于豆,按照这个种地的本领,如果没有他妻子亲戚早就饿死了,哪会有“采菊东篱下”的闲情逸致。
其实按照陶潜自己所述:“僮仆欢迎,稚子候门。三径就荒,松菊犹存。携幼入室,有酒盈樽。引壶觞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颜。”他虽不一定是富裕人家,但是绝对是能吃得上饭的人家。
贫穷人家会养得起童仆,喝得起老酒
要知道古时候私自酿酒饮酒是大罪,《酒诰》记载“惟天降命,肇我民,惟元祀。天降威,我民用大乱丧德,亦罔非酒惟行;越小大邦用丧,亦罔非酒惟辜”。
当然这不是为汉子帮的这群奴隶辩解,只是表明下层百姓的普通追求罢了。
……
下层低级成员的敬畏与狂热,八王都看在眼里,不过却都聪明地装作没看见。
为了表示诚心敬畏,他们都略微落后周一山半个身子,簇拥着进了船舱。
而其他汉子的低级成员只能默默地守在外面。
来到一个茶吧风格的屋子,众人让周一山在上位坐了。
蝎王给每人都泡了茶,沉默了一会儿,镇三山开口说道:“不敢欺瞒周先生,石龙头被我们杀了。”
“继续!”周一山神色淡然,端起茶杯喝着。
“还是我来说吧,石老大不愿意再受黑龙会控制,有人告了密
,黑龙会传出口信,要么石老大死,要么大家一起死!”胡灵珊激动地说道。
“那到底是怎么死的呢”周一山一口喝干杯子里的茶水,又示意续上,蝎王提着开水壶,又给他倒满了。
“石老大自己一刀刺在胸口,跳进托拉克河,尸体一个月后才找到!”镇三山接着说道。
“你们逼迫的吧”周一山淡然一笑,又喝干杯子里的水,说道,“你茶水中的断肠草加多了,一股土腥味。”
蝎王脸若死灰,刚刚见周一山毫无防备地喝他倒的茶水,心里还暗自讥讽,现在看来对方根本不怕那一点区区毒药。
其他七人也一脸苦涩,他们也知道蝎王会下毒,不过没想到结果是这样的,要知道蝎王的毒,一丁点就足以毒死猛兽。
当初石大海就是中了蝎王的毒,才选择在船头自杀的。
“我还是不杀你们,到时候让石头亲自来!”
周一山能够想象一些石大海心情,虽然只听了一些不尽不实的只言片语。
石大海的死与黑龙会有牵连是肯定的,可是却没有临死反扑,加上胡灵珊的怪异表现,就让周一山有些不解了。
他对八王的表现有些失望,他回来的确是想给他们一个机会,可是不愿意领情,也就算了。
还有的疑问他都不准备问了,准备留给石头自己来处理!
毕竟一个人的成长是需要自己面对一些事情的。
“人生而平等无分贵贱,奴隶苦工也有人权,不要占了高位,就忘记了自己的出身,不要一边吸着他们的鲜血,一边还高高在上的说这是你们的荣幸!望各位好自为之!”
周一山站起身,又说道:“人之所以称作人,而不是畜生,是因为人有底线,有情感,也就是人不能吃人!但遗憾的是不少人专门吃人!以后我会常来看你们的!”
说完,他走出舱门,鸿飞冥冥。
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一个小小试探就将事情搞崩了。
至少在蝎王眼中是小小试探!
“我们怎么
87.渣子
妇人皱纹里绽出几分苦涩的笑意,“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道爱惜自己,我们阿明要是……”
“别乱说话,没的别折了阿明在那边的福分,那位先生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男人温柔地打断妇人的话,又说道:“我们现在不是也很幸福吗只是让你跟我受苦了!”
“不,我不苦!”妇人用袖子抹了一下眼睛,“在这个社会,能够安安静静地活着,就是幸福了!”
妇人端出大大的一碗豆浆,轻轻地放在他面前,又去打稀饭、馒头了。
浓浓的粥里有颗大枣,馒头又大又白,一小碟咸菜。
普通人简单的幸福吗
周一山一时间有些失神。
下意识地喝了口豆浆,没放糖,却有一股浓郁的豆香味。
这时候,走过来三个年轻男人,其中一个随手抓起一个馒头,啃了一口,又扔回笼子里。
妇人赶忙过来,拿着一叠钱,讨好地说道:“三位爷,这是今天的份子!”
啃馒头的年轻人,捏了捏钱的厚度,说道:“今天怎么少了”
“没有啊,跟往天是一样的啊!”妇人低着头小声说道。
“我说少了就是少了,不要以为一辈子都能够靠你那个死鬼儿子照顾,要不是他救我,我今天怎么会被人看不起”年轻人捏住妇人的胸口说道。
厨房里切馒头料的男人,手里的菜刀顿了顿,妇人哀求的眼神就扫了过去。
“哟,你是不是想砍我啊!你以为我稀罕摸你婆娘,老子玩的都是十几岁的嫩女!”
另两个年轻人默默地站着,眼里分明有不忍,却什么都没有说。
周一山端着粥站起身来,往门内方向走去,说道:“老板,你粥里好像有东西啊!麻烦你看看!”
厨房里的男人脸色一苦,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就想出来,可是门口被堵住了,他祈求地看着周一山。
周一山端着粥,突然一个趔趄,身体向前倒去,粥碗脱手飞出,刚好扣在那个啃馒头的年轻人头上。
滚烫的粥从头上流下,经过脸一直流进脖子里。
“我曹尼……”馒头年轻人脱口骂道。
“嘭——”
可馒头年轻人话还没有骂完,已经被周一山愤怒地一脚踢飞了。
“要不是他救我,我今天怎么会被人看不起”
救人反而是过错,恩将仇报到如此地步,天下有这样的人吗
别说,还真有!
当恩情过大,又不想报答的时候,往往就变成了仇恨。
这就是丑恶的人性。
周一山在社会底层,这样恩将仇报的事情看得多了,但是都没有这个年轻人做得过分。
发泄性的把仇报在对方父母身上!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丑恶!
欺善怕恶。
如果真有本事,怎么不去反抗四大家族的统治
所谓黑社会,所谓混混,不过都是一群好逸恶劳的人,就是社会的蛀虫。
如果愿意劳作,哪怕是捡垃圾也能够生存。
当然社会其实也是病态的,人们自己还在贫困线上挣扎,笑贫不笑娼,看不起从事低级职业的,却敬畏不务正业的。
见到馒头男被踢飞,另外两个年轻人悄悄有些痛快地呼了口气,跑过去扶,可是那人已经就像是一团棉花,软哒哒地已经废了。
那妇人木然的眸子里稍微闪了一下亮光,急忙拉了拉周一山的袖子,轻声说道:“快跑!那是山猫的人!”
“走吧,年轻人,你太冲动了,不值得的!”男人也说道,“我们已经习惯了,你还年轻!”
周一山笑了笑,说道:“谢谢,大叔大婶,没事的,我会处理好的!我很喜欢你们的稀饭,不知道可不可以请你们以后都为我做啊!”
“你——”女人跺脚,生气地说道,“年轻人,不知道好歹,快走!”
这是一对在社会底层挣扎求生的夫妻,相互扶持理解的夫妻,他们只想能够活下去,哪怕忍气吞声,低三下四。
周一山很悲哀,不是为这对夫妻,而是为这个社会。
“你们两个,跟病虎打电话吧,就说托拉克码头故人在这里等他!”周一山见那两人抬着馒头男要走,扬声说道。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放下馒头男,一个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一连打了五个电话,才畏惧地走到周一山面前,说道:“病……病虎……老大说十分钟就来!”
“你们可以走了!”周一山说道,“看你们做人还有些底线,以后好自为之!”
“我们也不想,可是这个社会……”
“坚持你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