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凤还朝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一鹄淮水
“这只,是从事发的那个死水湖里捞出来的,和小姐你的,一模一样!而且听说这对手钏是极品,坊间很少能碰见一摸一样的,听说当时是王家小姐的首饰,也就是令堂的遗物。宁大小姐……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将军都说了,这手钏成双成对,而且极难寻到一样的……”宁语回头吩咐道“韵儿,去!把我的那对拿给将军看看!”
“是!”韵儿一路小跑地就奔向后院了。
“宁大小姐,你还在挣扎!”
“吴将军,你不信”
……
就在这样无聊的对话中,两人早已在茶杯下互换纸条了。
吴定羌的茶杯下盖着一张纸,然后不经意地将两个茶杯推到一起,宁语再不经意地把错的那杯拿起来。
韵儿很快取来了一个锦盒。
“呐!将军你自己看,这里面是不是一对”
“这……”
“我就说嘛,将军先入为主,看语儿怎么看都像疑犯,这对手钏真是不详,上次流觞会,我就因为这个手钏等了这个丫头好长时间,中间就连孙小姐都知道我的手钏丢了一只……唉,真是丢人!现在又……算了,韵儿,这个就收好吧,我再也不戴了!”
“原来是末将莽撞了,冲撞了小姐,还望小姐见谅。”
“无妨,将军也是为了我京城的安危,语儿一定会尽力配合,若没别的事……”
“哦,末将告退!”
“将军慢走!”
。
第六十九章 大婚
回到清苑,宁语打开那纸条,眉头瞬间展开了。
“小姐,知道是谁了”韵儿在一旁问到。
“不知道。”
“那……您还那么高兴……”
“我高兴是因为那个人有动作了,上次让吴将军散布出去他怀疑我,那这个疑犯肯定就会想趁势嫁祸给我,果然,吴将军蹲哨的人蹲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是那个手钏吗”
“是的,他的手下发现有人经过那个角落,之后就发现了这个手钏,现在他们已经去调查那个经过的乞丐了。还有,我觉得奇怪的就是,孙觅柔!那日你不在,我想下山寻淑儿,就找了个由头,说去找你,说你去找我丢的手钏,那天我确实只戴了一只手钏。”
“您上次和她说您丢了一只,几天后就多出来一个相同的手钏难道是……“
“对,她想利用这只丢掉的手钏来陷害我。”
“但韵儿感觉那个姓孙的好像纵使喜欢和您作对,会不会只是单纯地想给您难堪,但并不是真凶啊”
“我怀疑她的不止这一件事,我记得孙觅柔之前是爱慕晋王的啊,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和大皇子你侬我侬了呢”
韵儿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将手中的线放入牙中,一咬,一捻,手中衣服的洞就消失了,“韵儿感觉那个孙觅柔就是个戏子,以前只不过是看晋王长得比其他皇子都俊俏,才整天缠着那晋王殿下,可谁知被赐给了大皇子,她就连忙见风使舵了呗,毕竟大皇子的条件也不差。”
“也许吧……可总觉得她转换的太快了。”宁语看向韵儿手中的衣物,“你又去哪淘气了怎么衣服都烂了。”
“不是,这是阿柯这个丫头的!”韵儿撅着嘴指了指外面练字的阿柯,“上次流觞会她几番折腾,把衣服都弄破了,我看她笨手笨脚的,就好心帮她补补喽。”
这时宁语才想起来,刚才要叫阿柯写名字呢,看着她那股认真样,疑惑地说道“我刚才还没写完一个字呢,她这是比着什么写的啊写的这么认真。”
“我给她写的,自从来到宁府,我也学了不少字呢!”韵儿得意地炫耀着。
院里的阿柯突然站了起来,拿着一张纸,一板正经地走进了房内,嘴动了动,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猛地把那张纸递到宁语面前,“孝……孝节!”
……
……
宁语和韵儿面面相觑她在说什么
宁语看着眼前的纸,上面一个歪歪扭扭的大字都快蹦出那白纸了,勉强可以看出那是一个“阿”字。
“阿柯,你……”
“孝节!”阿柯又把那张纸宁语这边塞了塞。
“小姐!她在说‘小姐!’”韵儿惊喜地喊到。
宁语也是满脸惊喜,“阿柯……你会叫小姐了!”
估计是阿柯整天跟在韵儿身边,见韵儿整日叫她小姐,慢慢地也就会模仿了,虽然只是个简单的一句“小姐”,但她也觉得很满足了。
宁语伸出去一个大拇指,“我家阿柯写的真棒!真棒!”
怕她还不明白,宁语又加了一个拍拍手的动作。
阿柯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笑意,硬憋着,憋得嘴角都绷成了一条颤抖的直线,眼里却藏不住。
“韵儿,你很懂阿柯嘛!这样吧!以后阿柯的学习就交给你了,她和一般家仆不一样,若是把她交给那些嬷嬷,嬷嬷们肯定得气坏了。”
“啊小姐……”看见宁语的眼神,她的后半句话又收了回去,“好吧。”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一切都很平静,宁淑很平静,宁语也很平静,自从上次,宁语就再也没有去主动找过林续那个家伙。
林续也再未踏足过清苑。
很快,引得京中注目的十月初八就来到了。
十月初八,双龙戏珠,两位皇子同时娶亲,娶的都是朝中一品大臣之女。
要是两家分开娶亲也就算了,这一赶一块,那两位皇子迎亲的场面是一个比一个排场,那迎亲队伍长的哟,恨不得围住这城内的主干道。
相府里,整个府里都是披红挂彩,喜气洋洋的,不得不说,李氏的能立还是有的,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这婚事张罗的井井有条,小到门上的喜字,大到宁淑那曳地长达三尺的嫁衣,还有陪嫁丫头们的礼仪教导,她都安排的明明白白。唉,等自己成婚的时候还要求李氏帮自己张罗吗
石芜院里,一家人都在宁淑的房里房外忙活着。
李氏把下人打发了出去,泪眼婆娑,“淑儿啊,你这次是好福气,因祸得福!这次两家皇子撞在一起娶亲了,我劝老爷给你多添了好多嫁妆!怕你被那孙家比下去,到了王府受气!要不然以老爷那个性子,肯定不愿意如此铺张。而且啊,你听娘的话,成了三皇子的人,就忘了那个负心汉吧!”
“娘……”宁淑的点翠凤冠早已装戴好,一身的百合流霞嫁衣将两眼泪光的她衬得更加楚楚动人。
“别哭……别哭,哭花了,就不好看了,来,娘再给你抹点唇脂,今天一定要喜喜庆庆的!我的淑儿好命!我想着那个宁语都不会有我女儿嫁的这么好!”
“夫人,花轿还有半条街就到了!”
本来相府和豫王府并不远,可遵循西进东出的礼仪,,硬是向西绕着京城走了一圈从东面来到的相府。
“好!”
“淑儿”宁语走了进来。
“长姐!”
“淑儿真好看!”宁语欣慰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从一开始进入相府,这个女孩就一直与自己为善,中间虽说帮李氏做了些错误的事,但这个妹妹一直都像是一只幽兰,让宁语在这个相府里感受到了温馨与感动。
“夫人,迎亲队伍快到门外了。”
“好好好,来来来,淑儿,把这团扇执好。”说着,往宁淑的手里递了一个春花荣景图的点翠大团扇。
之后就是由潇儿将宁淑送出了门外,送到了花轿之上。
一阵唢呐吹打之后,迎亲队伍就动身离开了,等那队伍移动了一些,宁语才看见拉着嫁妆的马车,大略数了数,足足三十辆马车的嫁妆啊!
宁致远见宁语望着那马车出神,便解释道“我本来的意思是不那么奢靡的,可后来听你姨娘说,这嫁妆要是比孙府少了,会让淑儿遭笑话的,所以我就又加了些,语儿你放心,等你出嫁的时候,你的嫁妆绝对和淑儿一样!不对,你的一定是大大多于淑儿的,因为你母亲的嫁妆我会一文不动的全给你!”
“没事,父亲,我知道的。”话音刚落,东面又传来了一阵锣鼓声,想必是大皇子的队伍吧。
这个孙西丰会陪嫁多少呢
宁语处于好奇,就留在人群中等了一会,出乎意料的是,肥肚油肠的孙西丰竟然只陪嫁了十五车。
宁语回头望向宁致远,只见自己的父亲也是疑云满眉,眉头紧锁。
这新娘子一走,相府的喜庆气氛顿时没了大半。宁语闷闷不乐地回到清苑。
“语儿你怎么了,你这段日子都无精打采的。”阿爹还是那么敏感,自己有一点不舒服,他都知道。
“没事,阿爹……”宁语拉着阿爹坐下。
她将脸枕在阿爹的腿上,“阿爹,我也不知道咋了,就是感觉有些心闷,看到淑儿出嫁,一时间感触良多。”
“莫不是我的小女娃也想嫁人了啊哈哈哈……”
“阿爹……我喜欢一个人,可他不喜欢我……”
“是吗没事,你先把他放心里,刚开始可能心里会有些痛,可时间长了……就好了。阿爹知道这种感觉。”
阿爹这种平淡的反应让宁语挺意外的,她本来以为阿爹会刨根问底。
“阿爹,你不是说你十八岁就去军营了,到五十多才回到清平乡的吗莫不是你在十八岁之前遇到过心上人”
“是啊,她是我远房亲戚的养女,因为我那亲戚摊上官司了,就让她寄住在我们家,一住就是两年,那个时候我已经十四岁了,对她日久生情……可,后来那亲戚就回来了,就把她接回去了。”
“那阿爹你后来怎么没去提亲啊”
“她一回家就被嫁给了她们当地的一个地主……”
“这样啊……阿爹,没事的,语儿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就算语儿日后嫁人了,也会带着阿爹的。“
“好好好,语儿最疼爹了!语儿你别难过了,你看!这是什么!”阿爹突然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大大的玩意。
宁语趴在阿爹的腿上,仰着脸看着眼前的这个庞然大物,“这是一只鹰”
“它不只是一只鹰,还是一个会叫的鹰!”阿爹突然一拉鹰的某一根尾巴,这个鹰的嘴突然就张开了,还发出了“啊”的声音,把宁语吓得一激灵,连忙坐直去打量这个玩意。
“阿爹,这就是你上次和丞相爹爹吵架时做的啊我说你那次拿个木头在那里削什么呢。”
“对啊,就是这个玩意,可花了我不少时间呢!阿爹看你心情总是不好,就想着做点小玩意让你开心开心。”
“来来来,阿爹,你别说话,我去吓吓韵儿和阿柯那些丫头们!肯定很好玩。”说完,宁语就一脸兴奋地拿着这只鹰偷偷摸摸地溜进了偏房。
接着就是一阵的尖叫和打闹声,一群女孩玩的不亦乐乎。
看到语儿这般开心,阿爹也开怀的笑了。
语儿懂事,平日里都是一副乖巧稳重的样子,可阿爹他不忍心看见自己女儿藏那么多心事,毕竟自己的女儿再懂事,她也只是个孩子啊!需要人疼、需要人哄……
。
第七十章 彻查
深秋的天空风起云涌,朝堂的水面之下更是早已波涛起伏。
在两位皇子大婚之后,没有几日,一天早朝的朝堂之上,御史大夫木光就参了一本。
“启禀陛下,臣昨日接到了一道举报,弹劾的是……丞相宁致远铺张浪费,其女出嫁嫁妆极尽奢靡,疑其财源来历。”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众所周知,丞相大人一向体恤民情,勤俭治家,即使平日有人上门宴请,除了亲友,其它他一概不应,那些曾经想和丞相大人套近乎的人最后都是碰了一鼻子灰,要说丞相的财源不明,他们实在觉得委屈。
“哟,竟有这种事丞相嫁女朕也略有耳闻,但不知丞相的嫁妆竟然惹得民怒了,丞相,你怎么说。“
宁致远罕见地在朝堂上动了气,一向沉稳的他也忍不住眉头紧锁,执笏道来:“禀陛下,爱女之心,为父皆有,这次小女高攀皇家,微臣只是想多给女儿一些嫁妆,让其在王府的生活可以和和美美,这些财务均是臣这些年的积蓄还有一些承蒙皇上厚爱的赏赐,绝对没有不义之财!”
这时,近日刚刚晋升的杜商又站了出来,“禀皇上,微臣觉得丞相大人所说并无绝对的说服力。同为嫁女,同是与皇家结亲,同是朝廷一品大员,可工部尚书孙大人……前些时日由于体恤灾民,捐了不少金银,前几日其女大婚,孙大人也只是微微备了些嫁妆,忧天下之忧,这才是国之重臣应该有的样子啊!”
“放肆!朝中一品大臣岂是你能随便品头论足的!”林普民怒喝一声,但转而又说道:“不过念你言之有理的份上,就不记你失利之罪了。”
金袖一挥,“此事事关丞相、事关辰盛栋梁,朕现批准御史府彻查此事,查明丞相的资产清白,以还丞相声誉!”
“是!臣谨遵圣旨!”
第七十一章 风波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边御史府还未查清相府的财务,远离京城千米外的冀州又出了状况。
冀州所属的南宫县县令被检举私吞今年洪灾的赈灾粮款,以泥沙槺麸混作米面,百姓苦不堪言。
圣上大怒,当堂怒喝群臣,责其不体察民情、不早些上报于朝廷,并当时就要求彻查此事,以安民心。
宁府里,上下均是人心惶惶。
这天,邢直邢大人登府拜访。
书房内,还未等宁致远邀邢大人坐下,邢直就开口问道:“老弟啊,那冀州之事与你可有关系”
宁致远眉头紧锁,“若说有关系,也算没有;可若说没关系,还是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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