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剑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欲甜
然后两人这才发现,原来这本书籍上的字句,都是一个人极为认真的写的。
他的笔迹极为潦草,看上去很潇洒,但是却带着淡淡的忧伤,像是一条奔流的河流,又像是一条充满战意的长剑。
但是也恰恰如此,他的笔迹正是如同剑一般锋利。
这是一本关于自己的自传。
上面写的一句话便是:
吾四岁修行,同年辟丹,同年初微,同年识灵,同年亦观庭……
“四岁的观庭境”
洛宁的脸上流露了一种极为难以言表的情绪,就算是从小到大都被称为天才的秦薄衣看了这句话都不仅有些惭愧。
这样的人,不能用天才来形容了,简直就是怪物。
“次年入阴阳,七岁入生死,十岁至半步纵横……”
“十岁”
洛宁忍不住骂了一句娘,心说这是什么鬼怪,自己四岁的时候还跟着自己的娘亲去要糖果吃,自己十岁的时候才刚到剑渊进行修行。
这样说来,易水寒在自己的这个年纪,已经是天下无敌了
整个天朝大陆的纵横境都是屈指可数,易水寒竟然十岁就到了纵横
秦薄衣脸上的肉也不禁跳了几下,可以看的出来,仅仅是这两句话,对于她的影响震惊也是非常的大的。
书上的第三句话,“同年跟随阳鼎天学剑,半年内学尽剑渊所有剑诀……”
“后觉无聊,去北海云山和枪林挑战学习,除了老刀客和枪林宗主未曾比试。其余人没有敌手……”
“再后五年,魔宗猖狂,乱杀无辜,天下三大宗合力讨伐,耗时五年,终于攻打到东方光明城中,与魔君一较高下。”
“吾和枪林青树,北海云山铁心然,阳鼎天,老刀客,和枪林宗主六人之力奈何不得魔宗宗主。最后一刻吾顿悟易水剑道,突破纵横,半步入圣,在那魔宗宗主的兵器上留下了一道剑痕,大败魔宗。”
“此后三大宗立下规定,不许自己宗门弟子伤害百姓,合力保卫天朝,无论谁人登基,只要是好皇帝,能使得其国泰民安,便不再干预朝政……”
……
洛宁的眼中露出了一道深深的羡慕之色,“当年的易水寒不过像你我这般大小,却是可以和天下的五大高手比肩一起战魔宗,我要是有他一半的力量,我们今天也不至于这样狼狈。”
秦薄衣轻声说道,“你要是如他这般厉害,想来去这次去天朝,也就没我什么事了。”
洛宁大笑说着,“那我便直接进入天朝的天心塔之中,去把那大司命揪出来,然后问他星陨阁的下落,这样就能救洛雾雾的病。”
秦薄衣的脸上也有了些笑意,如果洛宁真的到了那一步,岂不是就成了自己的老师。
这般想来,果然还是有些有趣。
于是她很开心的笑了。
两个人继续往下看去,却发现这本书的后面没有了任何内容。
直到两人翻到了最后的几页,上面了了的又写着几行字。
“明日便要去争夺玄天神铁,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特此著此书留念。”
洛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极为不屑的笑容,心说这几句话写着自己的生平吹着牛便算是著书,那那些写下剑诀的人岂不是个个都成了神仙。
不知道怎地,洛宁竟然对那十几年前的那个和自己年岁相仿的少年产生了些许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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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夕阳如幕
秦薄衣带着些许激动的声音从屋子之中传了出来。
“洛宁!洛宁!”
……
洛宁没有找到任何吃的,然后他走到了旁边的一处小河流之中用自己包裹之中之前包裹大饼的油纸接了些水,他先是狠狠地喝了几口这山间的清水,然后便是抬头向远处望去——按照他的推算,也许那些人就快来了。
如果没有秦薄衣,他现在也许就可以带着秋水剑跑下山去,那样的话,自己也许就能在魔宗的手下活下来。
他看着远方的层峦叠嶂的青山,许久没有挪动脚步。
因为他知道他不能走,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没走,但是他就是没走。
用秦薄衣的话来说,他很喜欢和这个少女在一起的时候,很喜欢,很欢喜,于是便是舍不得走。
洛宁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对她喜欢,如果就算是喜欢,现在这种情况也不是让他说喜欢的时候。
他从地上捡起来一块石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然后扔到了河水之中,他对着空荡荡的山谷喊道,“我不甘啊!”
确实应该不甘,不过还好,因为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那么多的甘心。
……
洛宁带着水回到了山顶,他听见了秦薄衣叫自己的声音,他有些不解,然后走了进去。
直到看见秦薄衣给他分析起那页纸张上的字迹,洛宁极为认真的听着,只是眼睛之中已经没有了那先前的期待色。
甚至他看见了那个洛字。
他的神情都没有任何的动摇。
洛宁说道,“预言之子又怎么样,可还不是要死了”
秦薄衣说道,“你如果不带着我,其实可以不用死。”
洛宁说道,“你说的话很有道理,可是你明知道我不会那么做。”
秦薄衣很开心的笑了,“如果是我,我也不会这么做。”
少女的脸色有些暗淡,她看着洛宁的眼睛说道,“我还没有吃过你做的饭,可惜……”
洛宁看了看旁边,这草屋之中有着一个许久未曾生过火的锅灶,洛宁无奈的摇了摇头,“可惜这里没有西红柿,也没有鸡蛋,大饼没有,也没有烧鸡……”
秦薄衣笑着说道,“可我还是很开心。”
然后她笑容有些凝固,她看着洛宁说道,“那魔将要追上来了吧”
洛宁回答不上来,他低着头隔着门望着外面的蓝天,把手中的水送到了秦薄衣的嘴边。
“我带你出去走走”
秦薄衣低下头,喝了两口,已经干裂的嘴唇像是有了些血色。
她摇摇手,示意洛宁自己不想再喝了,洛宁低头看着手中的水,突然觉得有些可惜,他低下了头把那油纸里面的水都喝了,然后擦了擦嘴角。
秦薄衣的脸色有些微红。
她第一次与别人共饮,但是洛宁却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他扶起来了秦薄衣,两人走到了屋外。
此时的天空之中云层似乎都要在此时打开,太阳已经西斜,淡淡的金色余辉洒向天地,层林浸染,如血色般肃杀好看。
秦薄衣淡淡的赞了句,“真美。”
洛宁扶着她轻声说道,“真美!”
秦薄衣突然有了些哭腔,“只是这般美丽的景色,为什么不能多看几眼呢”
这次她没有掩饰,她就是哭了。
是一个小姑娘,对于这个世界上的不满,是她的不甘,是她的累,也是她的舍不得。
洛宁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无比认真的说道,“没关系,你喜欢,我便陪你一起看。”
秦薄衣和洛宁并肩坐在了草屋面前,夕阳的余晖洒落在二人的身上。
那座草屋的宫殿似乎都要在这光之中燃烧起来。
秦薄衣靠在洛宁的肩膀之上,她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洛宁当初给她买胭脂时候带着的那片铜镜。
然后在储物袋之中摸索了片刻终于是找到了那已经在角落之中的脂粉和眉笔。
秦薄衣对着铜镜开始化妆。
她化的妆很认真,是用自己头脑之中最后的记忆,努力回忆着红尘阁姑娘的妆容。
她像是初次学剑那般小心,又像是初次修行那般着急。
 
第八十六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叶青脸上的肉狠狠的跳动了几下,然后他便是明白了什么。
洛宁从来都是一个他看不透的人,但是此时居然这样主动跟自己打招呼,那么便是只有一种可能。
那么就是他真的已经到了绝境了。
洛宁看着他淡淡的说道,“我已经找到玄天神铁的秘密了,只是可惜。”
顾长生问道,“可惜什么”
洛宁用手指了指自己背后的茅草宫殿,静静的说道,“你们两大宗的先人已经和我们易水寒定下了约定,三个预言之子十年之后比试,如果谁赢了,便是能拿到那玄天神铁。”
叶青沉思了片刻,说道,“这是一个很好的规定,但是为什么可惜。”
洛宁静静的看着青山之中说道,“因为我们都打不过魔将。”
顾长生低下了头,洛宁说的没有错,即使他们三个人在一起,可是依然不是魔将的对手。
洛宁站起来身子来,然后从屋子之中取出了易水寒的那本自传,放到了两个人的手中。
顾长生和叶青各自的翻阅完毕,脸色都是有些难看。
然后他们便是都感觉到了藏在其中的那三道剑意刀意和枪意,这是三道无比强大的力量。
秦薄衣静静说道,“我能感觉到其中蕴藏的机关,只有当五年之后三大宗之人同时注入各自宗派的灵力,才能解开这道地图。”
当年的青树,铁心然和易水寒都是已经站在这世界顶端的三个人。
他们三个人共同设置的禁止,想来这世间也没有人能够打破。
洛宁看着他们两人平静的说道,“只怕我们活不到那个时候了。”
叶青俊俏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些凝重的神色。
他慢慢的盘膝坐下,似乎是在调养声息。
然后顾长生也就地坐下,他把刀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之上,先前因为撕掉了那他腰间那卷书籍的原因,他也受了不清的伤。
顾长生看着洛宁说道,“之前我只道你们剑渊都是一群垃圾。”
秦薄衣微微挑眉,然后目光之中带着深深的怒意。
顾长生继续说道,“我知道跑不了了,所以即便是要死,也要给那魔宗重创。”
洛宁转过头看着叶青,“那你呢”
叶青冷冷的回答道,“我没有他那般想法,我只是不想让自己死的太难看。”
洛宁轻声说道,“多谢相助。”
叶青淡淡回答道,“不必谢我,我只是为了玄天神铁罢了。”
夜色还没有落下,但是此时北方的天空却如同夜幕降临一般笼罩过来了一片乌云。
没有人知道那个没有辟丹的魔将夜魔是什么境界,但是他仅仅凭借着一具肉身就能碾压他们三个少年,这已经是极为变态的存在了。
天空之中那朵乌云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遇到了一阵狂风,却未曾散,遇到了一片云雾,便连着那片云雾一起吞没。
终于,这片云雾慢慢的移动到了众人所在的青山脚下。
叶青和顾长生没有一个人睁眼。
洛宁抬头看着那块青石若有所思。
远处终于淡淡的笼罩上了一层夜幕。
只是天地还未黑。
……
……
杨木白手中的剑先动了。
他不会给这个魔宗修行者任何机会。
他一出手便是第一重山门的鸣剑式!
一道无比强大的剑风带着似乎不可阻挡的道理从他手中的剑斩向了那个魔将。
杨木白从来只为道心通明。
他的每一场仗,每一次出剑,都是有着足够的道理。
带着这些道理出剑,他的剑便是能无比的快,无比的果决,无比的杀伐,便能一往无前。
他进入识灵境以来第一次出剑,但是面对的却是识灵境第八重的强者。
第八十七章 再战魔将
洛宁坐在木屋的门口已经沉沉睡去。
秦薄衣靠在他的旁边。
那黑云到了第十三重山门剑道的下方。
在那黑云下面静静的站着四个人。
一个农夫,一个少女,两个普通人。
他们踏上了剑道,这条笔直的路本来就该直通山顶,然而此时却显得有些漫长。
叶青依旧在闭目调息,顾长生也在闭目调息。
洛宁没有调息,他酣睡如雷。
秦薄衣的眼神望着那翻涌的黑云,不知道在寻思着什么。
她脸上的妆容已经有些看不清楚了,但是在这夜色即将笼罩的时候可以看到她的脸上是无比的安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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