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十六
白鹤染听得抽了抽嘴角,这一任罗夜国君的死法有点儿惨。
呼元奉还在说:“带兵冲入皇宫的人,是东秦的征北将军白兴仓,也就是歌布女君的三叔。我向征北将军表达了呼元家族的态度,他到是也没有太与我为难,只说要随我一起回来,当面问问他侄女。”他一边说一边指手往外随意指了指,“他人就在庄园外头,眼下东秦的大军围了五溪城,咱们的态度要是不明确,五溪城就要不保。”
呼元家族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大军围到家门口了。
不过也就只是吸了吸冷气而已,至于态度什么的,他们早就有态度了,甚至通过这十几天的相处,就算没有先前的事,他们也不可能再把白鹤染当敌人。呼元家都有小孩子跟白鹤染套近乎叫姐姐了,也有年轻妇人不见外地叫她妹子。反正怎么显得亲近怎么来,实在是白鹤染在毒之一术上的造诣让他们折服的同时,也让他们将她当成了精神崇拜的对象。
如今的白鹤染对于呼元家族来说,那就是一个现世毒神,是比他们呼元家老祖宗还要令人景仰的一个存在。更别提老祖宗本来就是偷人家祖宗的东西,他们这些小偷的后人有什么可骄傲的,乖乖躺平任嘲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所以对于呼元奉带回来的消息,人们没有任何排斥,甚至老家主还告诉呼元奉:“快快将白将军请进来,今后就是一家人,到了五溪城千万不要客气,就跟自己家一样。”
呼元奉懵里个懵,但是家主能这样说也让他松了口气。他如今是真的再也没有跟白鹤染作对的勇气了,甚至要不是顾及家族颜面,他给白鹤染跪的心都有。本来就是跟在国君左右做国师的人,他有理想,有抱负,可惜贺兰择是个傀儡皇帝,一切都听呼元家的,所以他的抱负无处施展,一身本事也用不到正地方。
他现在就琢磨着,都是国君,跟哪个不是跟啊,如果白鹤染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他就是豁出去脸面不要,也得把这个情给自己求来。
他出去请白兴仓去了,老家主借着这个机会跟白鹤染表态:“这些日子女君陛下论毒,让我家族人受益匪浅。呼元家族上下感念女君大恩,愿意追随女君,为女君做事。如今罗夜国已经是女君的了,呼元家族就也是女君的,今后如何行事,请女君陛下点化。”
白鹤染坐着没动,她在想事情。
其实这几日他除了论毒之外,还做了一件大事。她在呼元家的水井里面动了手脚,让所有呼元家的人通过吃水而染上了一种毒。
这是一种挺阴损的毒,中毒的人不会有任何的感觉,水就是平常的水,喝过之后人也就是平常的人。只是他们将再也没有繁衍子嗣的能力,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不管是娶进来的儿媳,还是嫁出去的女儿,都再也不可能生育后代。
她放过这一世的呼元家,却不会再给他们继续下一世的机会。这是偷盗白家毒术的报应,是呼元家族不得不承着的一个因果。
本是想由着呼元家族自生自灭,反正罗夜是她的了,这个家族也翻不上天去。
但是现在她却有了另一种想法。
这些日子的相处,她跟呼元家的这些族人们,已经建立起了一个相对良好的关系,不管是老家主还是呼元奉,她都看得出,是真心折服于她,也愿意辅佐于她。
那么,与其扔这样一个家族在这个地方自生自灭,为何不能收为己用,以此来壮大自己的生死堂呢?生死堂缺人,呼元家族最不缺的就是人啊!
这个想法在她的心里坚定下来,当然,剥夺子嗣的解药她不会给,无论如何,呼元家这一代都是最后一代,再也不可能会有延续。即使他们为生死堂卖命,她也只是给这一代的呼元家人继续生活下去的机会。何况生死堂是她的,她绝不会让生死堂成为呼元家的。
征北将军到了总堂,与白鹤染见面,首先递交的就是罗夜国的国玺。
白鹤染却没接,只是告诉她三叔:“请三叔即刻返回东秦,将罗夜国玺交给皇上。我白鹤染已经占了歌布,没理道再占罗夜了。但呼元家族的总堂又实实在在是我闯的,那么便将这个国家做为我白鹤染的嫁妆,交到皇上手里,是我嫁给东秦太子的随嫁礼。”
众人大骇,如此大手笔的嫁妆,这女子出嫁,可谓是天嫁啊!
白兴仓没有拒绝,他知道,这是白鹤染的自我保护,只有这样做,才能堵住东秦朝臣的悠悠众口,也才能让东秦皇帝心里平衡。
当然,这也是给她自己争脸面,人还没嫁呢,就送上一个国家做嫁妆,还把这个国家的最大隐患呼元家族清理得明明白白的。东秦拿到手的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罗夜,谁能不乐呢!
他的侄女送了这么一大笔嫁妆过来,将来还会带着整个歌布下嫁,这样的皇后,东秦任何一个人都挑不出半点问题来。这是她的脸面,也是太子殿下的脸面。
“放心,三叔一定把国玺平平安安给带回去!”
罗夜事了,白鹤染从呼元家族总堂挑了二十个人一起走,随她回歌布加入生死堂。
这二十人中包括呼元奉,但却没包括那位老家主。
因为老家主太老了,去不了远的地方,他就留在总堂,还带着剩下的呼元家族人在五溪城和景欢城建立生死堂的分堂。
从今往后,他们对外将不再以呼元家族自称,而是统一报上生死堂的名号。
这是老家主呼元庆天的主意,他活到快一百五十岁,太能看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了。如此做,既是表达呼元家族完全归顺歌布女君的态度,也是在用这种方式来保下全族人的性命……
神医毒妃 第1307章 女君出征
没有人会愿意让自己的势力里有一个家族的存在,即使他们真的是家族,也必须打散,必须摒弃从前那种以家族为中心的观念,一切重新来过,一切从头开始。
白鹤染挺满意这个结果的,呼元家族的人还算识趣,也还算有良心,有了这么一个大家族的助力,她的生死堂几乎可以立即步入正轨投入使用了。
当然,她依然是那个一切以阴谋论为出发点的白鹤染,依然不会轻易相信这世上任何一个人。所以,呼元家族的人除了子嗣上的惩罚之外,还被她下了一个忠心侍主的毒,或者说是一个忠心蛊。只要他们还活着,就一生一世必须忠于白鹤染一人,绝对不会背弃。
回程的路上,她反复地想为何当年白家先祖没有将这个时代的事情写入宗籍。想来想去便觉得很有可能进入这个错乱的时空就是个意外,可能来到这里的时间很短,正巧被呼元家的先祖给赶上了。之后白家先祖回到自己的时空,便觉得这一场时空变换太过荒唐,没有必要讲给后人增添烦恼,这才没有留下任何讯息。
当然,这一切也只是她的猜测,具体为何她也不知。总归这世上并没有听说除了呼元家族以外还有擅使绝毒之人,以此判断,先祖在这个时空停留的日子应该是很短暂的。
也不知这个时空是有何魅力,又或是磁场与前世那个时空有相近之处?不然为何白家先祖和风家先祖都会到这里来?还有她和阿珩,还有卿卿,都跟这个时空有了瓜葛?
有些事是百思而不得其解的,时空之事,她永远都想不明白。
罗夜归属东秦,对于罗夜百姓来说没什么不好接受的。罗夜百姓特别想得开,他们觉得罗夜本来就是东秦的属国,一切都仰仗东秦,基本上就是靠东秦的保护过日子。那与其中间还隔着个罗夜国君,显得他们跟外人似的,不如直接就归东秦得了,也省了中间国君赚差价。
何况这两任国君还不消停,明明就是附属的臣国,你说你老老实实的岁贡,时不时上东秦皇帝面前说几句好听的话,讨讨人家欢心多好。你不,你偏偏整个什么国师毒医,隔三差五就跟东秦炫耀一下多么厉害,让东秦知道知道你也是不好惹的。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好么,一个呼元蝶死了,又整个呼元奉去。姑姑都死了,侄子能牛到哪去?简直就是自不量力。所以他们对于罗夜被东秦人和歌布女君给拿下,那是一点儿异议都没有。
特别是有人说了,歌布女君就是东秦那位天赐公主,芭啦芭啦一大堆天赐公主的事迹往出一说,罗夜人当时就想,这怎么不早点儿来收我们呢?早收早扩疆土啊,这让他们等的,真是替你们东秦着急啊!
歌布女君回朝,呼元家族人全部交给了刀光和冬天雪,呼元奉则被她留在了身边,跟大卦师巴争并称为左右国师。巴称为左,呼元奉为右。
歌布人觉得很新鲜,以前只听说过左右丞相,没听说国师也分左右的。不过一朝天子一个规矩,女君愿意这样分,他们也没什么好不能接受的。
就是这个造化真的是弄人啊!好好的一个罗夜国师,月夕的时候还跑到歌布来装13呢,这才不到两个月,居然就又到歌布俯首称臣了,实在是想让他们不笑话呼元奉都难。
好在呼元奉这人脸皮厚,也不怕笑话,确实是他自己把脸给丢没了,那笑话就笑话去吧!左右躲不过这一遭,等这些人都笑话够了,他的日子就也能过得消停了。
就是他还有点儿担心,罗夜好不容易拿下来的,白鹤染却把一个比歌布还要大的国家,说给就给了东秦,这歌布国的人能干么?
事实证明,歌布人干,非常干!
他们很聪明,白鹤染就这么坐到歌布女君的位置上,东秦那头就算靠山再强大,肯定也是会有微词的。他们这回不是为歌布想,完全是为了女君这个人想。他们想让女君在东秦人面前有面子,所以送个罗夜过去就相当于堵那帮人的嘴。
何况收那罗夜,歌布就出了女君一人,兵都是人家东秦征北将军的,他们有什么好不乐意的。没出一兵一卒,还想要人家国家,咋的,歌布想上天啊!
呼元奉愈发觉得,歌布人的心胸甚是宽广,天有多大,心就有多大。
罗夜国玺送到天和帝手里时,老皇帝在朝堂之上高举国玺哈哈大笑,“看到没有,这就是我东秦的天赐公主,这就是我东秦未来的皇后,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这一次,白鹤染把东秦朝臣的嘴给堵得死死的,谁都再说不出半句微词了。
随着罗夜定了大局,寒甘战役,终于正式提上日程。
白鹤染收到君慕凛飞鹰传书,信上除了腻腻歪歪的小情话之外,主要说的就是寒甘的事。
信发出时,君慕凛的大军已经往寒甘方向行进多日。因为带的兵多,所以脚程慢,故而走了一段路后才往她这边发来消息。信上还告诉她不用急,慢慢来,一定要把歌布的事情安顿好,以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才能离开。千万不要寒甘还没等打呢,就先把歌布给弄丢了。
她觉得他的担心甚是有理,她这国君之位才坐上半年多,这就要带兵远征。那么这个国家怎么办?谁替她守着凤乡城和歌布皇宫?谁替她理政,谁替她监国?
东秦有皇子,她什么都没有,只有自己这一个人,和一众事后收服的手下。
不过好在有阎王殿,有生死堂,这也算是她在歌布安身立命的根本。
对于监国的人选,温丞相最终给了她一个提议:前太子,淳于诺。
那是女君的亲舅舅,也是做过太子的人,对于监国一事并不陌生。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所以还要留辅政之臣,温丞相又给出两个人选:左国师巴争,和新科状元孟书玉。
对此,白鹤染没有任何疑议。淳于诺也因又能再次进入朝堂而万般激动,并同她千万保证,一定会替外甥女把这个家给守好了,待他日女君凯旋而归,完好无损再交回来。
白鹤染点兵五万,三日后出征。临行前将一道密旨留给温丞相,旨意很简单,若监国的前太子出现异动,立即抓捕,绝不留情。
这本是淳于家的天下,她从其手中夺过来,即使是亲舅舅,也不得不防。
除此之外,还有一封密信连同她的女君大印一并交到了阎王殿去,命阎王殿派人送至东秦,交到九皇子君慕楚的手中。凡事都有个意外,这是带兵出征,不是去远方游玩,万一她有个闪失,这歌布天下绝不能乱,一定要由东秦来接手。
三日后,女君出征。
寒甘国都,名曰金河。是因为整个寒甘只有一条不冻的河流,在为数不多的阳光照射下,会发现金灿灿的光。这河就在国都城内,故而取名金河。
可惜,这条河流在五年前就干了,剩下的河床被寒冰冻住,这么多年再也没有水流。
所以金河城的名字对于寒甘人来说就是一个极大的讽刺,朝臣多年来无数次请求国君同意更名。然而,国君老了,念旧,也觉得只要还留着这个名字,多少就能是个念想,兴许叫着叫着就能把那条河里的水再给叫出来。所以坚决不同意改名,就叫金河城。
君长宁嫁过来那一日,金河城刮了大风雪,吹得人们几乎都不敢出门。偶有胆子大的想看看新娘是个什么样子,结果才出门走几步路就被大风雪吹回了家。
寒甘一行,君长宁九死一生,要不是她这一路上整天翻媚眼吊住了一个领头的,要不是那人称着翻雪山时扶着她,狠占了不少便宜,她也活不到能踏上寒甘的土地。就连她那个随嫁的宫女广秀,都在爬到半山腰时掉下去摔死了。
她看到了广秀掉下去那一瞬间,太恐怖了,也太叫人绝望了。
就如同这寒甘大地,也太冷了!
这里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冷,从东秦穿来的衣裳已经被她套了一件又一件,还是冷。
寒甘人在雪山脚下接她,只跟东秦送亲的人做了短暂的交接,东秦人就又原路返回了。没有她拖后腿,东秦将士走得十分痛快,山也爬得飞快。
后面的路就只能她自己走,跟着这些寒甘人走。
她看着那个翻山时占了她不少便宜的领头人,扯了扯自己松散的衣衫,几次都想开口把人给留住。只要人留在寒甘,凭她嫁过来的地位,她有一万种法子整死他。
可惜,寒甘人不给她这个机会,硬梆梆地扔出一句:“别看了,再看也回不去,来和亲是你的命,到了寒甘这里就是你的家。从现在起,你就是死也得死在寒甘的冰川雪原上。六公主,走吧!别让国君等急了,还有两位皇子正等着见自己的姨母呢!”
君长宁深吸了一口气,姨母?哼!鬼愿意当他们的姨母。要不是为了那两个小杂种,父皇怎么可能执意再送一位公主来这边和亲。该死的小杂种,她非得掐死他们不可!
神医毒妃 第1308章 国君重病
这一刻,君长宁更加憎恨她的父皇,更加憎恨害她到如今这般田地的白鹤染,也深深地后悔,为何当初在上都城时,她没有早点嫁掉。
寒甘这种地方简直就不是人待的,她翻个雪山没摔死,可是脚踩到寒甘土地之后差点儿没被冻死。寒甘太冷了,她的衣裳套了里三层外三层,可还是觉得冷,还是在打哆嗦。
寒甘来接她的人很不屑地哼了一声,不满地道:“六公主是过来和亲的,按规矩,进入寒甘就要穿喜服,可是公主殿下这穿的是什么?你的喜服呢?”
君长宁气得冒烟,“喜服?你让我在这冰天雪地里穿喜服?你要是想把我给冻死你就直说,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脚的。寒甘有多冷你们自己心里都没数吗?”
寒甘人更加不屑,“冷吗?我们觉得还行,之所以六公主觉得冷,那是因为穿的衣裳不行。切,堂堂东秦,自诩大国,却连点子保暖的衣裳都没有,真是够丢人的。这样的国还好意思自称大国,脸还要不要了!”
君长宁一口气憋在心里,想发火,但是又觉得自己没有必要为东秦出这个头。
虽为故土,但却迫害她至此,虽是生父,却一脚把她踹出国门之外。这样的故土,她护来何用?今后能不能活着得仰仗寒甘人,她跟东秦,再也没关系了。
于是这口气生生咽下,转瞬间愤怒就烟消云散,反而还乐呵呵地说:“这位大哥说得对,东秦是不要脸,上到皇帝下到朝臣,就没有一个要脸的。”
寒甘的人有点儿不理解这位六公主了,东秦的公主,才一到寒甘国土上就把自己家骂成这样,这女人是不是疯了?和亲公主想在寒甘生存下去靠的是什么?靠的是东秦的强大昌盛,如此寒甘人才不敢欺负她,还要敬着她,因为寒甘还不想跟东秦翻脸。
对于这一点,从前那位二公主做和就很好,就凭着自己是东秦二公主这一点,把国君陛下给拿捏得死死的。虽然最后也是难逃一死,但她是病死的,还真不是被人害的。
眼下这个六公主是怎么回事?是脑子也冻住了吗?这么不够用呢?
寒甘人一肚子疑惑,但还是把君长宁请上了椅轿,由人抬着往寒甘皇宫去。
君长宁特别不理解为什么要坐椅轿,这椅轿就是一把椅子,边上有两根长杆子,前后各两个人抬着。她人是坐在上面不用走动,但这玩意就是露天的,她坐在上面不动还不如自己下地走几步来得暖合,寒甘人不准备宫车也就算了,至少也得有顶能让她钻进去坐的轿子,弄这么个玩意来抬她是几个意思?这不是越抬越冷吗?
她牙齿打着架,嘴唇都冻硬了,说出话来语速很慢:“为什么没有宫车和软轿?你们一个个穿着皮毛御寒,我却只穿普通棉衣,用这样的软椅抬着我走,就不怕把我给冻死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我是东秦送来和亲的公主,也是你们的国君陛下主动求来的王后,冻死了我对你们没有半点好处,东秦也不会与寒甘善罢甘休。”
寒甘人都听乐了,“哟,这会儿知道把东秦抬出来压我们了?正常来说不是从最开始就以东秦为尊,以自己是东秦公主为荣么?可是就冲着你刚才说出的话,我们分析着你虽为公主,但是跟东秦皇族的关系应该也不怎么好,既然不好,那就没有东秦为你撑腰,所以咱们也就没必要一定要用宫车来送你。六公主,放心吧,冷是冷了些,但冻不死我。我们会一直看着你,快要冻死时就会用皮毛给你捂上,保证你能有一口气到寒甘的皇宫。”
“对,坐软椅吹吹风能让人保持冷静,也能让你好好看看我们寒甘的大好山河。还有,你是继王后,不是王后,这个身份可得搞清楚了。身为继王后,有必要多了解一下我寒甘的风土人情,所以你得坐在软椅上好好看,仔细看,如此心里才能有数。”
君长宁咬了咬牙,决定不跟这些人再辩下去。她也看出来了,这是寒甘人给她的下马威,也是给东秦的下马威。这是寒甘人在告诉她,不管她在东秦是个什么身份,到了寒甘就是寒甘的人,要守寒甘的规矩。不管这里有多冷,从今往后就是她唯一的家了。
她不甘,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坐在软椅上,两只手臂紧紧抱着,哆哆嗦嗦地让人抬着走。
但不管怎么冷,她也没忘了护好这一路上紧紧护着的包袱。那里头有她从东秦皇宫里带出来的一样东西,是她到了寒甘安身立命的根本。她相信只要把这东西一拿出来,那个寒甘国君最小的弟弟一定会重视她。而她,也能靠着这个东西将那个小王爷一举推到国君位上。
老了的国君没有什么用,她也看不上,更不想跟一个老头子一起生活。她相中的是那位年轻的王爷,国君最小的弟弟。她相信自己带来的东西,只要那位王爷对国君之位稍微有那么一丁点儿惦记,那这东西都可以让这一丁点儿无限发酵,直到逼宫篡位,尊她为后。
冻得脸都发青的东秦公主,死死抱着一只包袱,寒甘人看了就问她:“该不是从东秦带了什么宝贝吧,命都快冻没了还好好护着个包袱,要不要打开给咱们开开眼?”
君长宁吓一哆嗦,把包袱搂得更紧了,“这是我母妃给我的念想,谁都不可以碰。”
“哼!”寒甘人不想再搭理她。这是和亲来的公主,不给好脸色不要紧,但也不能抢公主的东西,毕竟这些东西都是要带进皇宫,献给国君陛下的。
君长宁就这样被人抬着,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冻死时,寒甘皇宫终于到了。
君长宁的软椅抬不进皇宫,想要进皇宫就只能靠双脚走着进去。
她从软椅上下来,有两个宫人上前来搀扶。看着寒甘宫女厚壮的身型和粗糙的皮肤,她真是愈发的想念东秦皇宫。可是回不去了,打从她离开上都城那一日起,那个地方就再也回不去了。她从今往后就只能在这个地方生活,孤苦无依,一切只能靠着自己。
“是带我去见国君吗?”她问身边的宫女。
那宫女看了她一眼,说:“国君身子不好,近日见不了你,先找个宫院住下来,待国君身子好些了才能去叩拜。”
君长宁一愣,“身子不好?他是不是太老了,就快要死了?”
寒甘宫人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大声斥道:“大胆!竟敢诅咒国君,谁给你的胆子?”说话间还推了她一把,推的时候手狠狠地掐上她的胳膊,疼得她眼泪都掉下来了。
为了能晚一点到寒甘,她在路上左拖右拖,又是装病又是真病,拖了半年多,终究还是没拖过去,终究还是被送到了寒甘皇宫。
君长宁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还巴巴地拖着时间指望父皇改变心意,可惜人都到了寒甘了,也没等到宫里召回的圣旨。她的父皇已经不要她了,没有人要她了。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她低头认错,没有敢跟寒甘的宫人争辩。这些都是小人,不能跟小人置气,她忍过一时才能风声水起,既然到了这寒甘,就不可以把日子过得再跟从前一样。她得活得好,活出个样子来给东秦看看,早晚有一天让他们后悔。
“既然国君病了,就等几日再见吧。我很冷,想休息。”她请求身边的宫人。
宫人见她这个态度,到也没有再继续追究,毕竟是未来的王后,总不能闹得太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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