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毒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十六
凌王墓前,白燕语跪坐着,手里捏着一把上山时随手采摘的山花,整整齐齐扎成一束,摆到了墓碑侧方。
她给墓主人倒了三杯酒,然后就一直看着墓碑上的名字,一句语也不说。
白花颜陪着她来的,跟着跪了一会儿,就伸手去扯她三姐的袖子,“三姐,你说说话,别总这么跪着,咱哥也是替你着急的。”
白燕语失笑,“他替我着什么急,着急我告诉他我要嫁人了吗?也是,他是希望我早些嫁人的,嫁人了,就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每个月都来叨扰他,不会总过来跟他念些碎叨的话。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可能早就嫌我烦了。”
“不会。”白花颜安慰她,“咱哥性子好,对你也好,不会嫌你烦的。”
白燕语偏头瞅了瞅她,“你一口一个咱哥咱哥,叫得到是亲络。花颜我问你,你对他还存有多少印象?你还记得住他的样子吗?”
白花颜认真地想,想来想去还是摇头“不太记得了,当年我还小,跟他基本没有过什么交集。见到过面也是远远的看,只听说他长得特别好看,笑起来像只狐狸一样。可是他从来没对我笑过,他可能都不知道还有我这么个庶女存在吧。三姐,你其实挺幸运了,咱们都是庶女,我甚至还做过一阵子荒唐的嫡女。可是你看,你的人生就是比我精彩,哪怕大哥哥他不在了,可至少他在的时候,给你留了足够的念想。”
她手里也有一把小花,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摆到墓前,“我就没什么可以怀念的,好像从前的生活就是一场梦,反而离开文国公府之后的事情能记得许多。”
白燕语拍拍她的手背,“当年你还太小,不记得是正常的。况且文国公府的日子也没有什么好去记的,忘了好,都忘了才好。”
白花颜点点头,不吱声了。
白燕语一声长叹,伸手往墓碑上摸索了去,“你说他给我留下了足够的念想,可那念想是什么呢?念想全是我一厢情愿的追逐,是我给他缝了一个半成品的披风,也是我在一场宫宴上,眼睁睁看着我心怡的皇子变成了我的亲哥哥。这样的念想,其实不要也罢。”
她吸了吸鼻子,只微微发酸,到是没有多少眼泪了。这些年眼泪早就流尽,来到这里也不是为了哭泣,而是成为了一种习惯。习惯跟他说说话,习惯把凌王府的事情讲给他听。
于她白燕语来说,君慕丰是最好的倾听者。
“我就要嫁人了。”她重新跪坐回来,开口呢喃,“哥,我要嫁人了,娶我的人就是我经常同你提起的那位。我知道,你是乐意的。我始终记得当年你跟二姐姐去退敌军,之后再没睁过眼,我的眼睛好像也随你去了。那时候是他向我伸出了手,领着我一步一步往前走,这一走就走到了今天。哥,你留给我那么多的嫁妆,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神医毒妃 番外9 大婚
有风吹过,山林沙沙地响。
就像有人在回应,也像有人在为她送上祈福。
白燕语笑了起来,“你从来都是这样,只希望我好,从不愿我一直陷在你这里走不出去。现在你如愿了,我走出来了,我能好好地叫你一声哥哥了。可是你知不知道,我是宁愿自己永远都走不出,也想要你活着。哪怕你活着娶别人,哪怕你活着,我站在你面前,好好地叫一声哥哥。至少人是活着的呀,不用像现在这样,我想看看你,还要爬这么高的山。”
“哥,我知道当年七殿下为什么在那样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他没瞒着,同我讲过了。所以我觉得这桩婚很适合,他为了救赎,我为了遗忘。或许在这一场救赎与遗忘中我们彼此都动了真心,但是人这一生,总会有一些经历一些事情和一些人,是不可能忘得一干二净的。”
她跪得累了,换了个姿势,干脆坐到地上。
这地儿来得次数多了,也就没有太多讲究,在这里一坐一整天都是常有的事。
“我曾经那么憎恨我的父亲,因为他让我们成了兄妹,因为他在我们中间放置了一道迈不过去的沟壑。可是如今又觉得不该恨他,反而要感谢他。至少我们现在还是兄妹,不管你在何方,我嫁与了谁,我都是要叫你一声哥哥的。有这么个关系,总比没有任何关系要好得多。哥,你说是不是?所以我不恨他了,也不惦记你了,经过了这么多年,我终于放过了我自己。哥,你会为我高兴的,对吧?”
从后山下来时,天都蒙蒙黑了,不知不觉又在山上坐了几个时辰。对此,白燕语习惯了,白花颜也习惯了。
这些年都是她陪着三姐过来的时候多,因为二姐和四姐都嫁人了,就她闲人一个。
两人没急着回京,在白花颜家住了一宿。
谈氏早带着白花颜在天赐镇落了脚,两人有一个二进的小宅子,不大,但也足够亲戚往来住一住。
谈氏到是不意外白燕语在这时候又回了天赐镇,后山上有这孩子放不下的牵挂,要是不来一趟那才叫人看不明白。
晚饭简简单单四菜一汤,谈氏不多问什么,只是在吃完饭后嘱咐她们二人不要太晚睡,明日一早尽快回上都城去,不能耽误了后天的大婚。
这些年天赐镇跟上都城之间已经没有多少荒地了,随着红家和凌安郡主府把地皮都买下来,越来越多的人愿意到京都之外来开辟财路。更有一些生活不太富裕的人家,不愿意继续蜗居在上都城里,于是携家带口地走了出来,在上都城与天赐镇之间买下宅地,住得比城里宽敞,吃穿用度也比在城里开销要少得多。
这一块地带的铺子也有谈氏的份额,虽然不多,只有三小间,但足以让她过得比从前小白府还在时要富足。
当然,这是谈氏的,白花颜的私人产业不算在内。
她是白家最小的女儿,无论白鹤染还是白燕语又或是白蓁蓁,谁都不愿意亏待了这个小妹妹,就连红忘都偏疼她一些。所以上都城里里外外的商铺有许多都挂到了白花颜名下,算是兄姐送给她的产业,希望她这一生能够有所依靠。
白花颜也算争气,这些年跟着哥姐学做生意,如今也是有模有样,足以独挡一面。
所以一来二去的,白家五小姐也成了一位有钱的主儿,此番给她三姐添嫁妆也是豁出去大手笔,几乎送上了自己的全部身家。
白燕语其实并不想拿她这么多,晚间临睡时还在同白花颜讲“你还没有嫁人,这几年前前后后给你那么多铺子,就是为了让你给自己多攒些嫁妆。好不容易手里有些银子了,这一下都给了我,你今后怎么办?再说我也不缺银子,三姐比你有钱。”
白花颜听了就笑,“三姐还好意思同我说这些,当年你给二姐姐添妆,不也是这么干的吗?二姐姐难道还缺钱?咱们家最有钱的就是她了。”
“我那是……”白燕语说我那是想表达心意,想表达没有二姐姐,就没有现在的我。可是在想想,白花颜不也是在表达心意吗?一路从文国公府走出来的孩子,哪一个不是对帮助过自己的人心怀感激。
“三姐,你真不用惦记我今后怎么办。铺子还在,生意还在,钱没有了还可以再赚啊!每个月都有新的进项,每一笔进项都是我花不完的。何况就算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们还能看着我没吃没穿?到时候我就住你家去,你养我就行了。”
白燕语失笑,“三姐肯定会养你,你二姐四姐也会养你,但你还是要寻自己的伴侣,没有人可以自己过一辈子的。”
“怎么就没有?”白花颜的笑容里有些苦涩,但却异常坚定,“我就一个人过一辈子好了,什么伴不伴侣的,我没那个心思。”
白燕语一听这话就皱眉,这些年她不只一次听白花颜这样说话了。以前总觉得最终走不出来的那个人肯定是她,如今才发现,竟是白花颜。
“我记得你从前喜欢六殿下来着,可惜六殿下前些年已经大婚,我们家小五不做侧室,回头姐再帮你留意更好的。”
“那就回头再说吧!”白花颜明显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再说下去,什么正室侧室,她什么都不想做。什么六殿下,她如今连那六殿下长什么样子都记不太清了。十岁时相中的人,如何能做得数的?她就想一个人,陪着二婶,陪着几个姐姐,有哥哥疼爱,还有小外甥和外甥女一起玩耍,这样的日子多好。人为什么一定要有伴侣?她为什么一定要找伴侣?
这一年盛夏,凌安郡主大婚,嫁越王君慕南。
她终于要离开那个人留给她的府邸,终于要跟那个人彻底告别,终于要成为别人的妻了。
恍惚间,似又回到从前在文国公府时的岁月,似又听到父亲说你们这些庶女该要多想想,今后的路如何去走,才能为家族争取最大的利益。不过不想也没关系,听话就行,为父会为你们打算的。
到头来,白家的哪一个人他都没打算着。
可是又每一个人,都被他打算到了……
神医毒妃 番外10 冰川
大陆有冰川带,是比寒甘还要严寒的地方。
极地冰川非常人能去,没有浑厚的内力,一到了那地方就会被冻成冰块。即使内力深厚,也不能在冰川上面待太久,否则内力尽失,一身武功就全都废了。
白鹤染有一枚千年寒冰制成的发簪,就取自那处地方。
传说中的灵云先生,就住在那处地方。
白燕语大婚一个月后,有小童来到灵云先生跟前,躬身道“先生,有上都城的消息。”
灵云先生末动,身边一青衫男子却微怔了下,半晌,开口问了句“是何消息?”
小童答“九王妃生女,红相得子,凌安郡主大婚。”
青衫男子闭了下眼睛,复又睁开,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小童退下,青衫男子转动手上扳指,不知在琢磨什么。
“你信命吗?”灵云先生声音空灵,年过百岁,却并不显苍老。
青衫男子想了想,答“过去不信,后来慢慢就信了。师尊何故有此一问?”
二人隔桌对坐,桌上有清茶两盏,蓄在冰碗中,泛着寒意。
“有些事,命里该有,你纵是躲到这冰川上来,依然是躲不过的。”
“弟子不是躲。”青衫男子微微低头,“弟子只是……只是困扰,不知前方的路该如何走下去。到是随师尊在冰川的这几年,比在俗世中过得更顺意一些。”
“顺意那就不是人生。”灵云先生执起茶盏,寒茶入口,到像是温度刚好。
“师尊觉得如何才叫人生?”
这个问题没有得到回答,他也没有再问。
或许对于灵云先生来说,这片冰川就是他的人生,而于他君慕息来讲,这冰川只是避世之地。执拗地留在这里,既叨扰了师尊,也深埋了自己。
“再陪我三年。”灵云先生的声音再传来,人却起了身,往不远处的冰屋里走了去。“再陪我三年,三年后我阳寿尽,你将我埋骨冰川,便离开这里,回到你原本的地方去吧!”
他一惊,紧跟着站了起来,想追几步,终究是没能抬起脚步来。
忽然对“阳寿尽”这三个字生出了一种期待,如果有一天他的阳寿也到了头,他应该会高兴的吧?
拇指上的板指又转动起来,这已经成为了这些年逐渐养成的一种习惯。那扳指里绞着白惊鸿的发丝,每转动一次,都能想到那个姑娘倒在自己怀里闭上眼睛的那一瞬。
世间之事就是这样难以言说,当年他将自己的一绺发随苏婳宛而葬,如今又把绞着白惊鸿断发的扳指贴身戴着。
是在怀念,还是在祭奠?
冰川严寒,他在这里冻了这么些年,却还是冻不住那些曾经过往……
上都城,凌安郡主府
林氏实在是有些佩服她女儿了,这才大婚没两个月,本来以为这座郡主府以后基本就是她住,白燕语偶尔回娘家探个亲。结果人家拐着七殿下一起回门,就再没回去过。
合着她这不是嫁女儿,是娶了个上门女婿?
对此,林氏十分忐忑,生怕这事儿传到宫里去。
皇帝皇后到没什么了,都是自家人,不会因为这个有什么想法。但问题是宫里还有太上皇和太后娘娘呢!儿子等到三十岁,好不容易大婚,结果媳妇儿没娶进门,到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人家爹娘听了心里能乐意么?
七殿下到是住得悠然自得。
他本就是个赋闲的王爷,从前老皇帝在位时,他也甚少上朝,多是游走天下,诗词书画为伴。
如今虽是从他十弟手上接下了一些担子,但相对于老九来说还是清闲许多,所以有更多的时间留在家里。
他整日在家,林氏就整日找各种理由往外跑。不是去打理生意,就是去红府或是慎王府看孩子。直到有一天白燕语问她为何总往外跑,她这才说了实话“你男人在家,我渗得慌。”
白燕语不解,“他长得又不吓人,你渗什么?”
林氏叹气,“孩子,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你看我总去慎王府和红府看孩子,是不是很久都没进宫去看星河跟潇瑶了?以前我可是隔三差五就去一趟的,那俩孩子跟我可亲着。”
白燕语一想,也确实是很久没见林氏进宫了,她更不解,“你为何不进宫了?”
林氏急得跺脚,“为何不进?还不是因为心虚!皇家清了两座国库娶儿媳妇,可你到好,打从三天回门起,就把人家给拐成了上门女婿,你说这要是太上皇跟太后娘娘问起来,我怎么说?我好意思进宫吗?我哪敢进宫啊!我现在去慎王府和红府之前,都得打听打听太后娘娘在不在,我容易么我?闺女,娘求你了,回家吧,你说你老在这儿住着,也不是回事儿啊!”
白燕语皱眉,“怎么就不是回事了?君慕南都没说什么,你怎么就想那么多呢?再说,父皇母后知道他住我这儿啊,没反对啊!母后还说九殿下也经常随蓁蓁去红府住,一住就好几个月呢!”
“那能一样吗?”林氏简直要被这个女儿气死,“你这座郡主府是怎么来的你心里没数么?你为什么赖这里不走,你以为皇后娘娘心里没谱?孩子,你听娘一句劝,回越王府去吧!这几个月我瞅着越王殿下对你是真好,我也放心了,你随他回去,也算是给你父皇母后表个态,就当是给你二姐姐做脸了。你看我都心虚,你觉得你二姐姐会不心虚?”
白燕语想说,她二姐姐真就一点儿都不心虚,太上皇和陈太后让二姐姐哄得跟两个孩子似的,俩人都把她当神仙供着,谁敢给她脸色看?
不过林氏说得也对,她为何死赖在郡主府不愿意走,其中心思瞒不了人。
她就是舍不得这里,就是想一辈子都生活在这里。
可如此一来,对君慕南来说,又是不公的。
“罢了,我回去。”她松了口,林氏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
次日,凌安郡主准备打道回越王府,君慕南下朝之后却扯了她的胳膊直接把人给拽回屋。
林氏捂脸,这俩孩子,大白天的至于这么急么?
急确实是急,但急的却不是林氏想的那档子事。
君慕南告诉白燕语“赶紧的,收拾东西,一路上穿的用的都带一些,咱们要出远门了……”
神医毒妃 番外11 催婚
这趟远门是蹭的,蹭君慕凛和白鹤染的。
这一路上白鹤染就特别郁闷,时不时地就掀一下车窗帘子往后头瞅,越瞅越闹心。
君慕凛就安慰她“愿意跟着就跟着吧,你就当他们是没见过世面,跟出来看看。”
白鹤染气得直锤车厢,“两个王爷,一个丞相,一个王妃一个郡主一个公主,你说他们是没见过世面?不说别的,就当年青州府水患,君灵犀可是跟着冷若南一起去见识过的。都见识过了还跟着起什么哄?”
君慕凛再劝“她不也只是到了青州外面嘛,没见过无岸海。”
“就你会为他们说话!当年咱俩度蜜月这帮人就跟着,如今好不容易有个私人行程,他们还跟着。太坠脚了这帮人,他们太坠脚了。”
“那要不……”他琢磨着,“你给他们下个毒,强行给弄回去?”
白鹤染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下得了那个手。
“罢了,都是亲的,毒了哪个也不舍得。跟着就跟着吧,不过他们把不晚和安宁两个小孩子也抱出来可就过份了。那俩孩子还没满周岁呢,这么远的路,舟车劳顿,就这么给抱出来遭罪,真不是人干的事儿。”
“对,回头停下来咱就骂他们,骂他们不是人。好了好了不生气了,旅行嘛,咱们就开开心心的,就当是给星河和潇瑶添两个玩伴。”
白鹤染还能说什么?“他们就是主意正,知道有我在孩子不会有什么事。我平时真是太惯着他们了,一个个蹬鼻子上脸。哎?星河他俩在谁家车上呢?”
彼时,君星河君潇瑶兄妹二人,正窝在越王府的宫车里,时不时地探个小脑袋往前瞅。
一会儿瞅瞅自家父皇母君的车,一会儿又瞅瞅九伯伯的车,一会儿再瞅瞅大舅舅的车。
君星河跟君潇瑶讲“这些日子嘴巴要甜一点,要哄着娘亲,不然她会不高兴的。要知道,是我们把这趟出行的消息说给七伯九伯还有大舅舅听,娘亲总是想着要跟父皇单独旅行,咱们破坏了她的计划,嘴巴再不甜一些她该打我们了。”
白燕语好一阵心疼,“娘亲总打你们?”
两个孩子点头,“恩,总打,娘亲可暴力了,不听话就打我们。”
白燕语赶紧把俩孩子往怀里搂,“怎么这样啊,我还以为有你们祖父祖母在身边,没人敢动你们俩呢!星河潇瑶乖,回头三姨一定跟你们娘亲好好说说,劝她收收脾气性子。”
君慕越听不下去了,一把将俩孩子从他媳妇儿身边给扯了开,很是无奈地道“编瞎话也有个度好吧?就你们两个还能挨打?白鹤染她要是敢动你们一个手指头,你们祖母能跟她拼命。君星河你别笑,就属你最能鬼扯,带坏了潇瑶,这罪名可不好乱给你们娘亲扣。”
白燕语抽了抽嘴角,“瞎编的啊?”
君星河摇头,“也不算瞎编,我们确实是挨过两回打的。不过不是娘亲打,是爹爹打的。”
“他为啥打你们?”白燕语又有冲动想去找君慕凛拼命了,挺大个人了居然打孩子?
越君慕赶紧又拦了他一把,“别急,听他俩说。”
君潇瑶拧着胖乎乎的小手指,奶声奶气地说“因为我们赖在娘亲屋里整整一个月,爹爹说就不该生我们两个小兔崽子,还打了我们的屁股。七伯伯,什么叫小兔崽子?我们是娘亲生的,不是兔子生的呀?不是应该骂我们是娘亲的崽子吗?”
君慕越抚额,心里忽然升起一种想法来以后他跟燕语要是有了孩子,千万别精成这样儿。这样的孩子不好养,一不小心就得被带沟里,还会跟他抢媳妇儿。
“哎,问你话呢,说啊!”白燕语拧了他一把,“把手拿下来,捂什么脑袋。”
君慕越叹气,“燕语,这个真怪不得老十,这顿打他俩是跑不了的。如果以后咱们的孩子在你屋里睡一个月,估计本王也得动手。”
君星河和君潇瑶就这件事情又展开了讨论,是在车队停下来休整的时候,去跟他们九伯和四姨一起讨论的,然后又去跟大舅舅和大舅母,以及跟着在红家的车里,玩儿了一路红安宁的白花颜讨论了一下。
最后得出一条结论,好像他俩这种行为在谁家都得挨打。
这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好在后来白花颜说“实在不行你俩跟我过。”
他俩又觉得虽然五姨很好,但又有点儿舍不得皇宫里的富贵荣华。
君慕凛有些动心想把白花颜弄到宫里来住了。
白鹤染郁闷了一路,这会儿终于逮着一双儿女,开始不客气地大声教斥“嘴巴那么不严实呢?谁让你们把这趟去无岸海的行程到处乱说的?瞅瞅,跟来多少人,我跟你们爹还能不能有个像样的蜜月了?”
两个孩子据理力争“这些年娘亲也跟我们普及过什么叫做蜜月,那是新婚夫妇的旅行,你跟父皇都成婚多少年了,怎么还能叫蜜月?”
“对啊,我们就是觉得人多热闹,只有我们四个,漫长旅途多无聊啊!”
白鹤染磨牙,“不是四个人,是两个人,原本连你们也没想带的。”
白花颜在边上听了就笑,“合着你俩把消息散出去,是为了自己能跟着一起去啊?还真以为你俩是为我们着想呢!”
白鹤染瞪了她一眼,“你把嘴给我闭上!谁都有资格跟,就你是个搭的,知道不?瞅瞅,瞅瞅眼下这个形式,心里一点儿数都没有吗?你三姐都嫁出去了,四姐和大哥都抱孩子了,你呢?你给我说说你想要拖到什么时候?就这回,跟着来干什么?人家都成双成对的,你一个人打算跟谁住?晚上我们都一家一个房间,你跟谁过?自己怎么回事儿自己不知道吗?一天到晚还没心没肺的,你不急我都替你急!”
白花颜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这场面简直太熟悉了,这些年她二姐姐的必杀大技就是催婚。一言不合就把她叫宫里发作一回,这套说词她都快背下来了。
可偏偏又没有什么理由反驳,当然,她也不敢反驳,只好由着二姐姐说去。
不过这会儿问她晚上跟谁住,她到是有打算的——“我带着星河跟潇瑶住啊!姐夫你觉得如何?”
神医毒妃 番外12 初见
她姐夫觉得甚好。
说归说,闹归闹,妹妹哥哥带着孩子一起跟过来,白鹤染还是觉得挺开心的。
除去又没了一次两个人单独的旅行外,她想,带着这一世的家人见见阿珩,应该也是一件挺有意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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