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妙玉,看不出来,你的手艺还不错嘛。”萧瑾言微微一笑。
“将军若是喜欢吃,以后妙玉就天天做给将军吃。”阮星玉微微一笑,小脸绯红,一副别样的风采,说话间工夫,又给萧瑾言端上来一碗热乎乎的银耳莲子羹。
萧瑾言却是赶忙将碗接了过来,微微吹了吹碗口的热气,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将军,你跟妙玉说实话,你究竟是怎么从北魏那虎狼之地逃回来的啊”阮星玉一脸疑惑,不禁用手托着自己那娇绣的腮帮,向萧瑾言问道。
萧瑾言听阮星玉说话的语气,倒是有点像质问,可是,萧瑾言此时却懒得向阮星玉这个级别地的人去解释一些没有必要解释的事情,于是便不耐烦地说道“妙玉啊,此事说话长,你就不要再问了。”
热脸贴了个冷屁股,阮星玉不禁眉头一皱,有些失落和沮丧地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将军,可是,现在外边的人都说,你之所以能从北魏那边逃回来,是因为”
说到这里,阮星玉不禁小脸绯红,一脸见不得人的模样,仿佛下面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因为什么”萧瑾言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莲子羹,一边头也不抬地轻蔑说道。
“因为你在北魏的公主那里卖了屁股。”阮星玉小声说道,又摇了摇头,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什么哪个王八蛋信口雌黄”萧瑾言听了这话,顿时勃然大怒,又哭笑不得,莲子羹也吃不下去了,狠狠地一掌拍在桌子上,仿佛要将那散布流言蜚语的可恨之人一掌拍死一样。
“将军不要生气,这大街上的百姓都这么说啊他们还说,将军仗着自己有一副好皮囊,好身板,将那北魏公主侍奉得呃然后那北魏公主一高兴,就把你给放了。”阮星玉一边无奈地喃喃道,一脸羞愧,又失落不已。
萧瑾言听了这话,顿时心里一阵憋屈,比吃了屎还难受。在北魏,萧瑾言虽然和拓跋柔发生了一段不为人知的恋情,也的确是拓跋柔重情重义才将萧瑾言放了回来,这件事貌似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可是,这件事传到了建康百姓的嘴里,怎么却是如此龌龊不堪,也不知道是那个王八蛋故意败坏萧瑾言的名声。
这种事,如果传到了百姓的耳朵里,就相当于一个颇有威望的爱国将领突然和敌国公主传出了绯闻,而且这个爱国将领还如此下作。这样的话,萧瑾言的威名,他在百姓心目中的高大形象无疑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不难理解,任何一个明星,一个公众人物都害怕不利于自己的绯闻,萧瑾言也害怕,因为这很有可能会让他威名扫地,声名狼藉。
“哼杀人诛心制造谣言的人,其心可诛啊”只见萧瑾言狠狠地钻了钻拳头,义愤填膺地说道,眼睛里仿佛冒出了异样的火苗。
第五百五十七章 人心都是肉长的
阮星玉听罢,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微微一笑,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嘿嘿妙玉就知道这是个谣言,即便是整个建康城的百姓全都信了这谣言,妙玉也断然不相信”
萧瑾言听罢,轻松地笑了笑,答道“妙玉,也就是你相信本将军的为人,本将军果真没有看错你”
萧瑾言说完,连忙一脸轻松之态,他端起莲子羹,接着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
阮星玉接着说道“我就说嘛,妙玉这么一个大美人整天在将军的面前晃悠,将军都无动于衷,怎么会跟那个北魏公主怎么、怎么着呢。妙玉都怀疑将军到底是不是男人。”
阮星玉说完,一脸无奈和失落,又戏谑地笑了笑。
“噗”
萧瑾言听罢,顿时哭笑不得,刚刚喝了一口的莲子羹刹那间便吐了出来。握草,阮星玉这话说的,她可真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啊
“妙玉啊,其实,那拓跋公主人不错。”萧瑾言只好淡淡地答道。
阮星玉听罢,顿时心头一惊,连忙对萧瑾言说道“什么将军说那北魏公主人不错不错哪里不错了将军你难道你真的像建康百姓传言的那样,跟那北魏公主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阮星玉这口气,听起来又像是质问,萧瑾言听罢,却是有些无奈,也有些反感,只好不耐烦地说道“妙玉,你想哪去了瑾言是说拓跋公主人真的很不错,她重情重义,侠骨柔肠,要是没有她,瑾言怎么可能从那虎狼之地逃回来呢。当然,拓跋公主嘛,长得也不错,身段也不错,而且,她长得很像瑾言最爱的人,有一种油然而生的亲切感。假如、假如拓跋公主再温柔一点,性格上再多一些理性和大智慧、知书达理,善解人意,那就和佳儿更像了,瑾言就更喜欢她了,嘿嘿”
萧瑾言一边说着,一边不禁有些陶醉。可阮星玉听了这话,真可谓是醋意大发,小宇宙瞬间燃爆,她连忙对萧瑾言说道“这么说,将军真的和那北魏公主”
阮星玉说到有些见不得人的字眼时又不禁顿了顿,一脸的愤恨。
“哎呀、妙玉,你看你,老是往那方面想。其实,瑾言和拓跋公主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什么事也没有,顶多也就算是萍水相逢不、不、不,这个词语用的太浅。那就是情投意合不、不、不,这个词语又用的太重。”
“各取所需互通有无”阮星玉仿佛要一语道破天机。
“呃差不多吧,但是听起来好像有些庸俗。”萧瑾言答道。
“那就是相互倾心,一见如故”
“嗯意思接近,但是好像还不够准确。”
“萧瑾言你”只见阮星玉怒目圆睁,一脸愤怒地看着萧瑾言,气得说不出话来。
阮星玉虽然是萧瑾言从醉仙楼买回来的,萧瑾言却从未把她当成下人看,而久而久之,阮星玉也更是不拿自己当下人,她始终觉得自己距离将军夫人的那个位置,仅仅只差一个台阶而已。而现实却是,阮星玉的确只差一个台阶,但萧瑾言的这个台阶却不是那么容易便能迈上去的。
阮星玉的这番怒吼让萧瑾言瞬间回过神来,是啊,自己和拓跋柔那一点仅存的美好回忆,自己跟阮星玉说来作甚,阮星玉可不会跟自己分享任何喜悦和回味,而是一个能熏死人的大醋坛子。
于是,萧瑾言连忙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好了,妙玉,咱们不说这个,一会瑾言吃完了饭,还得去串个门呢,刚回来,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
没想到,阮星玉听罢,依然不依不饶地对萧瑾言说道“哼真想不到,将军果然是这样的人,建康百姓说得一点也没有错。既然将军那么喜欢那个拓跋公主,为什么不留在北魏做驸马,和她长相厮守算了,干嘛还回建康呢”
萧瑾言听罢,一脸无奈,阮星玉这下子管的确是有些宽了,而且也太放肆了,但是,萧瑾言却从来不是一个拿下人当下人的人,只要是自己身边的人,他都是像朋友一样推心置腹。更何况,此时的阮星玉俨然在萧瑾言身边工作了很长时间,掌握了萧瑾言集团的很多核心机密,萧瑾言也自然不会拿她当外人看。
于是,萧瑾言不禁顿了顿,意味深长地对阮星玉说道“妙玉啊,建康百姓所说的,对,也不对瑾言和拓跋公主之间,绝不是像传言那般如此。而且拓跋公主虽好,但她毕竟是敌国公主,瑾言跟她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至于瑾言为什么回建康,因为建康有瑾言的兄弟们,还有你啊”
阮星玉听了这话,一掠春光刹那间在眼神中闪现出来,她连忙一脸兴奋地对萧瑾言说道“将军,真的你是因为舍不得妙玉,这才回建康的吗”
萧瑾言听罢,却是无奈地点了点头。拓跋公主虽然牵动了萧瑾言的心弦,但是人家毕竟远在天边,是一个触手不可及的人物,说她再多的好话,人家也听不见,反而会让眼前的人吃醋。如此一来,还不如顾及眼前人的,而拓跋柔,她大概这辈子都和瑾言永无相见之日了。
在那一刻,萧瑾言竟然似乎有个奇怪的念头,其实,阮星玉貌似也不错,人家对自己不离不弃,还把齐国公府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做将军夫人嘛,倒也是拿得出手的。萧瑾言此时此刻也已经二十八岁了,在那个时代,也算得上是大龄晚婚青年了。
只是,如果就此把阮星玉娶了,萧瑾言却总是有一丝不甘心,也没有那种对将来幸福的憧憬和兴奋。总的来说,貌似是为了成亲而成亲,为了将来传宗接代,而不是他想要的,完美的爱情。也罢,也许,人生到哪里都会充满无奈,理想和现实之间总会有差距。
阮星玉听罢,顿时兴高采烈连忙一把拉着萧瑾言的胳膊,甜甜地说了句“瑾言,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但是,看着阮星玉这一脸的高兴模样,萧瑾言却没有一丝感觉,尽管阮星玉在别人看来,那就仿佛是天上的仙女,娇艳欲滴。
第五百五十八章 寿衍试探萧瑾言
萧瑾言听罢,连忙摆了摆手,微笑道“好了,妙玉,瑾言还有别的事,先不跟你聊了。”
阮星玉是那种萧瑾言给一丝阳光就会立刻点燃热情的人,所以,萧瑾言适当安抚一下就可以了,如果“蜜糖”吃的太多,阮星玉很有可能会得甲亢,发起疯来,直接把萧瑾言扑倒都很有可能。所以,萧瑾言得赶紧“止损”,找个借口溜掉,不能给阮星玉发飙的机会。
阮星玉听罢,不禁脸上闪现出一丝落寞,连忙无奈地对萧瑾言说道“锅里还有莲子羹呢,你最爱吃的,妙玉做了很多。”
“你吃吧,瑾言还有事。”萧瑾言冷冷地答道。
“哦。”阮星玉只好答道。
随即,萧瑾言便转过身,离开了房间。
望着萧瑾言远去的身影,阮星玉的眼中又闪现出一丝落寞,她不禁微微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哎若即若离,萧瑾言,你对妙玉始终是若即若离,究竟妙玉该如何做,才能让你感到满意呢”
满意如何才能满意其实,感情的事历来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如果说阮星玉有哪里做的不够好,那就是有一点,她不是庾佳。庾佳服毒自尽的时候,她带走了萧瑾言的那颗心,如果萧瑾言心中还残留着一些对别人的感情,那便只剩下对庾佳的一丝幻想,一丝怀念,把这种幻想寄托在别人身上。在这里,拓跋柔有着一种自然而然地先决条件,但是拓跋柔却又有一个尴尬的,足以和萧瑾言天各一方的身份。
只是,阮星玉身在迷局之中,她并不明白,感情的事,顺其自然便轻轻松松,强行追求自己喜欢的,有可能付出很多,也有可能粉身碎骨,得不到任何回报。这种事情,不做任何努力是最好的,也不是努力就能够获得的。
翌日,建康,尚书令府。
只见寿衍和萧瑾言面对面坐在案前,正在攀谈。
寿衍喝了一口茶水,意味深长地对萧瑾言说道“萧兄,你可知道你怎么会离奇地在青州被拓跋懋生擒吗”
萧瑾言听罢,淡淡地答道“寿兄,你的意思是说,陛下”
“据寿衍所知,正是陛下让人故意散播消息给拓跋懋,说你军中断了粮草,拓跋懋这才敢率兵追杀啊。”
萧瑾言不禁顿了顿,异常淡定地答道“哦竟然连你也怎么说,难道圣上真的有害瑾言的心思”
寿衍听罢,连忙点了点头。
萧瑾言接着问道“可是瑾言在青州吃了败仗,陛下为什么非但没有追究瑾言的兵败之罪,反而让瑾言官复原职,对瑾言好生安抚呢”
寿衍听罢,微微一笑,答道“欲擒故纵。陛下越是这样,萧兄就越是要小心了。说不定,陛下现在就在暗地里策划着,要杀你呢”
萧瑾言听罢,不禁将信将疑。
寿衍接着对萧瑾言说道“萧兄难道最近没听过建康百姓之中流传的留言么”
“什么流言”萧瑾言不禁问道。
“建康百姓都在传言,说萧兄你兵败青州,丧师辱国,一代名将,黔驴技穷。不复当年之勇啊。”寿衍淡淡地答道。
萧瑾言听罢,却微微一笑,不以为然地答道“呵呵这有什么瑾言的确是吃了败仗,难不成还能堵住人家的嘴不让人家说话不成,嘴长在他们的身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瑾言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可是,萧兄,青州之败是如何造成的难道你心里没数吗当初陛下让你出兵,你可是拼死拒绝的,现在吃了败仗,这骂名可都在你的身上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接着说道“青州之战,大宋本不该出兵。可是,既然陛下命瑾言出兵,瑾言也只好出兵,毕竟君命不可违。但是,陛下好像明白青州之败不是瑾言的过错,所以陛下也并未治瑾言的罪啊”
寿衍听罢,又摇了摇头,接着对萧瑾言说道“呵呵萧兄啊,这你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陛下的确没有治你得罪,但是你的名声却受到了极大地损害,现在将军的威名真可谓是江河日下,不复当年之盛名了。百姓们都当将军是昨日黄花了。”
萧瑾言听罢,又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对寿衍说道“这也没什么不好嘛,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瑾言的威名如果太甚,却未必是什么好事,有朝一日,恐怕会招来祸患啊”
“将军,你可知道,这流言还有更恶毒的呢。”
“还有什么”
“呵呵、人家都说你萧瑾言在北魏被生擒,为了逃跑,居然居然卖国求荣,同时也出卖了自己,委身于北魏公主,拓跋柔啊。你看看,这不是明摆着往将军的脸上泼大粪吗”
萧瑾言听罢,顿时为之一振,但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不是特别震惊,因为阮星玉已经跟他说过这件事,不过萧瑾言还是眉头一皱,一脸的不甘心和落寞之情,淡淡地说了句“是非自有公论,瑾言是什么样的人,百姓自会评说。再者说,瑾言威名扫地,也未尝还不是一件好事,倘若瑾言真的功高盖主,权倾朝野,在百姓中的声望日甚一日,那样的话,长此以往,才是取祸之道。”
寿衍听罢吗,不禁微微摇了摇头,道“萧瑾言,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有些事情,不是你刻意躲避就可以躲避得了的,有些事情你根本就无法逃避,只有努力去面对他,你难道真的甘心一辈子被刘踩在脚下吗”
萧瑾言听罢,不禁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答道“陛下乃是当今天子,他可以将任何人踩在脚下,包括瑾言,为人臣子,怎么可以跟天子争,又怎么可以逆天而行,跟命去争呢”
寿衍听罢,不禁叹了口气,答道“哎萧瑾言,我知道,这并不是你的真心话,你到底是怎么了,以前的豪情壮志呢英雄气短呢亦或是,你对寿衍心怀戒心,在寿衍面前刻意隐藏了你的锋芒”
寿衍一边说着,一边又下意识地看了看萧瑾言,那双漆黑的伲子下面似乎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第五百五十九章 寿家有女名灵轩
萧瑾言缓缓地站起身来,微微一笑,十分淡定地答道“寿衍兄就不要瞎猜了,瑾言历来就不是一个能成就大事的人。如果可能的话,瑾言只想告老还乡,在小院子里,养养花、种种草,最好再养一条狗,每天喂它吃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