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炼炁士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河有水
“远古之时,天地元炁浓郁,炼炁士多如牛毛,他们炼化天地元炁为己用,拥有种种不可思议的神通!”
“其中的大神通者更是可翻江倒海、轼神诛仙!”
“但随着岁月流转,天地元炁慢慢消散,炼炁士也逐渐衰微,自战国以后渐成隐传之法,不显于世,取而代之的是方术士和道士,符箓之法和金丹之道这才开始盛行。”
“无论符箓也好,丹道也罢,皆是舍本逐末,无奈之举!”
“小庆,本观功法已经传承了数千年,然而至我之时已经多半残缺不全,唯有筑基功法一炁桩还算完善。“
“你只需将此桩法练到一定境界,就可以感应到天地元炁并将之炼为己用!若是能侥幸筑基成功,就可以说是半只脚跨进了仙门!”
“这才是真正的大道!”
说到这儿,李逸云暗暗叹了口气,心里却是想道:“只可惜如今天地元炁稀薄到如此程度,要想筑基成功却是难上加难了!”
此时的周庆却已经被师父描绘的场景带入了yy之中。
翻江倒海!摘星拿月!轼神诛仙!纵横三界!光想想都让人激动得全身颤抖!
可他哪里知道,这只是师父画给他的一只大饼而已。如果这么容易就能炼炁有成,那仙人为何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师父,您说的天地元炁和我练出来的真气到底有什么区别”
幻想了好一会,周庆才回过神来,开口问道。
他现在已经知道师父所说的是“炁”而非“气”。这个“炁”字基本上只出现于道书丹经之中,普通人很多连见都没见过。
周庆虽然看到过多次,但这个字的深层意思,他还真没有弄明白。
“区别到书房来,师父详细跟你讲讲。”
一气观没有藏经楼,也没有藏经阁,所有藏书都放在书房里,平时周庆和吉生就是在这儿读经练字。
师徒二人进了书房,李逸云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吩咐周庆将文房四宝取来。
等他磨好了墨,李逸云挥毫便在宣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炁”字,然后说道:“看清楚了,‘万物负阴而抱阳,冲炁以为和’用的就是这个炁字,你看这个字的结构。”
“上面的无字代表虚无,也就是说,炁来自于开天辟地之前,混沌之中!”
“本无乾坤与坎离,一炁流行天地间!”
“炁先天地而生,所以又称为先天一炁,它源自鸿蒙宇宙,是天地万物的本源!”
周庆听得很认真,因为他是真的喜欢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要不然也不会在四年前被李逸云用几个小法术一忽悠,就心心慌慌地随他跑到一气观行了拜师礼。
“明白了吗”
“大概懂了一点!”
其实他还是有点迷糊。
“师父,崔公《入药镜》中说:先天炁,后天气,得之者,常似醉。其中说的先天炁就是您刚才说的先天一炁吧”
“并不一样。”李逸云摇了摇头。
“最早的道士在对炁的认识上,与咱们炼炁士并无相差,不过后来天地元炁稀薄,修炼艰难,道家另辟蹊径,创出了许多修炼功法,因此对于先天一炁的认识也有了不同。”
“崔真人《入药镜》中说的先天炁,应该只相当于修士修炼出来的先天真气……”
“有很多东西用言语很难说得清楚,两者之间有什么不同,等你以后能够感悟到‘炁’的时候,就自然明白了。”
“炼炁士炼的‘炁’,这个靠修炼是练不出来的,咱们只是将它炼为己用……其实推究起来,咱们一气观应该称为一炁观才对!”
想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先天真炁本就来自开天辟地之前,混沌之中,若是能够凭借自身修炼出来,那人体内岂不是已经可以自成宇宙
这种事情想来只有道祖才能办得到。
“师父,咱们既然是炼炁士,为什么要住在道观
第九章 入静与极静
按李逸云先前所说,其实八大神咒起效果的并非咒语,而是那特殊的韵调,如果调动法力来吟诵,便能引起天地灵气的共鸣,从而起到令人不可思议的神效。
两点前提,韵调和法力,缺一不可。
八大神咒广传天下,许多道门善信甚至也能够将它从头背到尾,但真正能够有效果的却是万中无一,其根本原因就在这儿。
“好了!”一声低喝将周庆从杳杳冥冥中惊醒,只恍惚了片刻,他就跳起来站到了师父面前。
“我先站一遍静桩,你仔细看好了!”
李逸云说罢将道袍一撩,双腿左右一分,身形慢慢沉了下去。
房前有灯,月光也很明亮,但周庆仍然睁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师父的一举一动。
李逸云身形已经下降了一尺,两腿也变成了一前一后,而且一外翻一内裹,看起来十分怪异。
接着,他原本曲于腰间的双手也动了起来,两手各捏不同的手印,左手中指按大椎,右手食指却抵到了后腰命门处。
保持着这个姿势站了两分钟,李逸云才收了桩架,问道:“看清楚了”
“看清了!”
“这个桩的主要作用是感应先天一炁,而且还有引炁入体之功效,它与玄门丹功打坐入静有少许相通之处。桩架本身并不难,难的是心法!”
“心法、桩架和手印配合得天衣无缝,才能够进入极静,只有进入了极静,才有可能感应到天地元炁!”
“光是入静,就不是短时间内能做到的,把心态调整好,不可急躁。”
周庆有些好奇地问道:“师父,我打坐现在只要半个小时就能入静,难道站桩入静要困难得多”
李逸云“呵呵”一笑:“难百倍不止!”
“打坐的时候全身放松容易入静,站咱们这个桩要配合心法和手印做到松、静、自然,你觉得多久能做到”
“况且我说的极静,与你打坐时候的入静完全是两码事!你也不要问我是怎么回事,等你到了那种境界自然就知道了。”
真传的修行功法和修炼中的感悟,确实有许多很难用语言表达出来,这一点周庆自己也有感受,所以便不再追问。
“好了,你现在先配合手印站架子,等站熟了再运行心法……今天晚上师父陪你,必须把桩架站得分毫不差!”
…………
玉兔西坠,金乌东升。
站了一晚上桩的周庆已经摇摇欲坠,要不是站青龙剑桩练出来的基础扎实,他现在早就已经累趴下了。
反倒是已经八十多岁的李逸云却仍然精神抖擞,看得出来,他心情非常不错。
“小庆,今天就到这儿了。”
话音刚落,周庆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连续站桩六个小时,而且还要在师父的敲打下不断调整桩架的一些细微之处,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
不过站桩如烧水,你不一次性把它烧开,总是刚烧热就提起来,然后凉了再烧,那你可能一辈子都喝不上开水。
同样的道理,每次站桩稍微有点难受就收工,第二次第三次还是这样,那怎么能站得出来效果
只有每一次都挑战身体的极限,才能够每一天都有收获。
况且刚开始站一个新的桩架,如果不能一次性将姿势调整标准,慢慢养成了习惯,以后调整起来将会更加困难,甚至有可能一辈子都改变不过来。
“师父,您先去休息吧,这都累了一晚上了。”师父推演大六壬昨天才出关,又接着熬了一个晚上,周庆很是有点担心。
“是得去歇了……人老了,不比以前了!”李逸云自嘲了一句,“你回去之后要勤练,但也不能急于求成,掌握好这个度。有什么事情给你师兄打电话。”
“知道了,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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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五弊三缺必犯其一
寸贝礼是个披着“正一道”外衣的假道士,而正一道不忌荤腥,不禁婚嫁,因此他也是有自己的家庭的。
他的家就在腾越河顺镇上,家中除了妻儿以外,父母也还健在。
一气观不开山门接待香客,不接受善信奉养,连功德箱都没有一个,但观中花销却不小,这一切都要着落在他这个观主身上,寸贝礼负担也不轻。
所以周庆不好意思再要他这两千块钱。
“你有没有钱我还不知道给你你就拿着。”寸贝礼却一把将钱塞进周庆手里,“要不然练废了身子,以后想补也补不回来!”
修行之人开始站桩这个阶段和习武之人差不多,都是要打熬肉身,因此体力消耗很大,如果不能及时进补,确实容易伤了根基。
俗话说“穷文富武”,修行人也是一样,没钱没资源,只能躲起来苦修,苦是肯定要吃的,但能不能修行有成,这个就只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师兄……”周庆心里感激,师父和师兄对他好,他怎么会不清楚
“别婆婆妈妈的了,我是你的师兄,这些不都是应当的吗况且师兄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穷,真的,师兄不缺钱!”寸贝礼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修炼,有不懂的给师兄打电话。”
吉生在一旁满脸羡慕,师父要什么时候才能对他这么好呢
…………
从一气观到周家寨不到二十里路,如果按周庆现在的速度,回家还用不到一个小时。但他心里有点忐忑,所以路上走得很慢,现在已经过了中午一点,他还在村口徘徊。
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这个时候回到家里,得到的肯定不是嘘寒问暖,照他老爹那脾气,挨一顿打也不是不可能。
究其原因,还得说到周庆拜师这个事情上来。
当初他拜李逸云为师之前,李逸云曾经到他家中与他的父母协商过,掏了一万块钱作为补偿,并且双方还签了协议。
他的父母开始时以为占了便宜,哪知两年过后,她们却偶然从村里一位七八十岁的老人那儿听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听村里那位老人说,这老道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才跑到一气观来的,来历不明,非常神秘。六六年破四旧,道观被砸了个稀巴烂,里面的道士一哄而散,这老道也跟着失了踪。
直到前些年政策放宽,他才又带着一个徒弟钻了出来,自己掏钱重修了道观,当了观主。
听说他入的是茅山教,会许多整人害人的茅山术,所以现在一气观大白天都关门闭户,不接待香客。
听说以前有人和他作对,都被他用邪术害死了……
总之,全都是说李逸云的坏话,这一下周庆父母都发了慌,茅山教啊!怎么就把自己的孩子送进了这个火坑呢
民间传言,茅山教传人五弊三缺必犯其一!五弊为“鳏、寡、孤、独、残”,三缺为“缺钱、缺权、缺寿”,说白一点,就是说学了“茅山术”的人,不是无妻就是无子,或者寿命不长,而且孤苦一生。
仔细想一想,谁家父母能受得了这个
周建忠夫妻二人后悔不已,但当时收了人家的钱,签了协议,保证不干扰儿子学艺,而且还不得反悔。
最关键的是,那老家伙可是茅山教的,真要是翻脸不认账,谁知道他会不会使邪术来害人
他们不敢去一气观理论,只能给儿子下了严令:不允许去一气观,更不允许跟那老家伙学什么法术!
但那个时候,周庆修炼青龙剑桩已经到了第三式,尝到了修炼带来的好处,根本不将父母的话听到耳里。
他每月从学校回家一趟,必定要到一气观去住一天,但回到家中,也少不了一顿责骂,有时还要挨几个耳光,于是,每个月回家那天就成了他的“受难日”。
但他却不得不回来,因为要回家拿生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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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绝不放弃
说到周建忠贩毒的问题,就必须得先介绍一下周庆家所处的地理位置。
周家寨位于腾越县的最西面,距离中缅边境线只有十多公里。对世代居住在这里的村民来说,出国是家常便饭,也用不着什么护照,就算被巡逻的边防武警碰到了,也最多就是检查一下边民证。
滇西中缅边境线上几乎没有什么天然屏障,山水相连村寨相望,两国之间有无数的便道相连。面对漫长的边境线,公安机关的警力明显不够,这就给毒品走私提供了可乘之机。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滇西边境走私贩毒最为猖獗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有毒贩频繁来往于这些山道上。
在这种条件下,边境沿线的许多村民为了高额回报,铤而走险为毒贩们运送毒品,有些还直接加入贩毒集团。
周建忠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和同村的几个村民一起,背上背兜加入了为毒贩运送毒品的行列。只不过他运气不好,才跑第二趟就落入法网,被判了十年,减刑两年,实际在监狱里坐了八年。
出狱之后的周建忠改掉了赌钱的坏毛病,但喜欢在家里打孩子这一点却还是没改。
周庆被他一巴掌扇得耳朵“嗡嗡”作响,连脑门都有点发痛,但他仍然站在那儿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他知道,这个时候有任何的动作或语言,都会引来更大的打击。
“你看你,牛高马大的了,为啥还不懂事呢大人为你好就是听不进去!”
“那老家伙是茅山教,学他的茅山术是要遭报应的!”
“老娘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你爸去坐牢这么多年,老娘一个人在家吃了多少苦……”
张翠红指着周庆就开始数落,旁边的周建忠却极为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了她的话:“行了行了,别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妈,我师父不是茅山教,我也没有学茅山术!你没看我师兄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周庆忍不住小声分辩了一句,不过他完全没有一点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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