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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炼炁士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河有水

第一百三十九章 相玉秘诀
    


    四月二十五日,吴老丁开始对周庆的眼力进行考核,只要考核过关,他就会正式收周庆为徒,并且传授相玉秘诀。

    关于拜师的问题,周庆开始的时候是不大愿意的,因为他觉得再拜一个师父,是对以前拜的师父的不尊重,有背叛师门之嫌。

    在腾越的时候,杨师傅也是有意收他为徒的,这个“徒”和厂里带的学徒不一样,而是旧社会“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那种师徒关系,周庆婉言拒绝也是因为有上面的想法。

    不过李逸云和寸贝礼却说他完全是庸人自扰。

    相个石头雕个玉什么的,和修行完全是两码事,你要拜多少师父都可以,只要不是转投到其他修行门派那就没什么问题。

    经过这一段时间朝夕相处,吴老丁对周庆的眼力自然是早就清楚,而且对他在其他方面的表现也很满意,所以这个考核实际上只是一种形式,只看了两块石头之后,吴老丁便告诉周庆考核已经过关。

    接下来就是拜师仪式,和周庆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只是敬了杯茶,连称呼吴老丁都没让改。

    “搞那些虚的没意思。”吴老丁笑着说道,“我以前也收了好几个徒弟,都是叫我‘吴师傅’的,虽然都没多大出息,但对我都还算不错。”

    “周庆,我把相玉秘诀传给你,只是不想这门手艺慢慢失传。在没碰到你之前,我都准备把它带到棺材里去了。”

    “吴师傅,我一定会努力的。”

    “我相信你。”吴老丁点头道:“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悟性的人,而且眼力耳力都远超常人。周庆,你是不是在这方面专门训练过?”

    既然已经拜师,周庆便没打算再隐瞒下去,于是他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没有。吴师傅,其实我是腾越猴子山一气观的弟子,修炼的是玄门功法,所以五感才会远超常人。”

    吴老丁关注的重点竟然不是“一气观的弟子”和“玄门功法”,而是“腾越”两字,他颇为惊讶地问道:“你不是缅甸人?你的克钦语和缅语说得那么好,我还以为你是缅甸人呢。”

    “我是腾越人,只是为了做生意需要,才买了缅甸的身份卡,克钦语和缅语也是到这边来才学的。”

    “华人啊。”吴老丁抿了一口茶,慢腾腾地说道:“其实严格说起来,我也应该算是华人。我的祖父就是腾越人,民国时期才搬到帕敢来的。”

    周庆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因为帕敢的华人本来就多,基本上都是各个时期从国内搬迁来的,其中腾越人就占了很大一部分。

    腾越有句老话,叫作“穷走夷方急走场”,“夷方”指的是东南亚的几个国家,如缅甸、泰国等,而“场”指的就是缅北的玉石场口。

    可见腾越人到玉石场口讨生活是有传统的。

    “我要传你的相玉秘诀,是由清朝咸丰年间的陈廷昌先生所著,一直秘不示人,到了陈廷昌先生的重孙陈祖梁这一代,这个秘诀才由陈祖梁先生向外提供,由腾冲的马罗刚先生将此诀外传。”

    “相玉秘诀共三十六句二百五十二字,每一句都是相玉的精髓,后人有许多关于赌石的著作,都是在它的基础上写出来的。今天我将这个秘诀传给你,你一定要将它记熟了!”

    周庆规规矩矩地回道:“吴师傅,我晓得了,您说吧。”

    “大凡看玉宜重复,厂口沙发审在初。这一句的意思呢,就是说在相玉的时候,应该多看,不是走马观花,而是反复看、仔细看。”

    “石头的场口至少是场区是必须要有把握的,因为什么样的场口什么样的皮壳,出来什么样品质的翡翠,都是有一定规律性的。”

    吴老丁说这一段话,最开始两句就是相玉秘诀的开头,因为用克钦话和缅语都不好翻译,所以他是用汉语来说的。

    “气色精神并生法,看实缓缓讲价目。一块毛料的种水色底等等都要一起看,不要看到某个优点就头脑发热忽略了其他。你心态摆正了,看得仔细了,优缺点都明晰了,在讲价的时候才能胸有成竹地缓缓道来。”

    吴老丁用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将相玉秘诀全部向周庆讲述了一遍,最后他问道:“现在还记得多少?”

    “都记住了!”

    吴老丁有点不相信,“那你说一遍我听听。”

    周庆口齿清晰地将吴老丁刚才说过的话重述了一遍。

    “很好!”吴老丁不得不承认,周庆的记性和其它方面一样出色。

    以前他带的徒弟,光是这三十六句歌诀,就得要用纸抄下来背好几天时间,所以成就也是极为有限。

    而周庆仅仅只听了一遍,就能将他说过的所有话都完整地复述出来!

    吴老丁能够得到相玉秘诀的传承,资质悟性自然也是极好的,但他觉得,哪怕是自己年轻的时候,比周庆也要差了一大截。

    所以他对周庆又多了几分期待。

    “无论哪种技艺,都是熟能生巧,只有熟练了才能得心应手。你光背得歌诀还不行,还要下苦功多练。从现在开始,你再练听声辨玉。”

    “听声辨玉练到顶级,不用看石头单纯靠敲击的声音就能辨别种水,这在以前也是一项基本功,但我这些年来还没听说有谁达到这种境界,可以说这项技艺已经失传。”

    周庆问道:“吴师傅,连您也没达到这种境界吗?”

    吴老丁惋惜地点头道:“我十三岁就在场口捡玉,到现在听玉看玉已经五十多年,但却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我已经老了,耳力眼力都开始退化,这辈子是不可能达到那种境界了!周庆,这项技艺会不会失传,就看你的了!”

    周庆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会给你提供不同种水的毛料来练习。沙法燥手音如铃,种水越好的料子,敲击的的声音越是清扬悦耳。种水相差不大的料子,声音的差别几乎是微不可辨,我练了这么多年,至今也不能百分百肯定一块料子是什么种水。”

    “除了听种水以外,还要听绺裂,有绺裂的料子声音大不同,但要听出绺裂多大多深,那难度比听种水也差不了多少。”

    “周庆,你的耳力非常敏锐,在听声辨玉方面有很大的优势,但你切记不可因此而生了懈怠之心!”






第一百四十章 怪石
    


    接下来的日子非常枯燥,但周庆却乐在其中。

    不得不说,这相玉的本事,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练得成的,不谈有没有师傅指导的问题,光是练习需要的各种各样的毛料,普通人就根本没那个能力找到。

    但在吴老丁这儿,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

    …………

    一晃到了五月中旬,雨季即将来临,帕敢场区的场口经历了雨季来临前的最后疯狂开采之后,大部分都已经逐渐停工,等待雨季后的十月底十一月初再重新开张。

    毛料商人们也开始陆续离开帕敢,随着他们离去的,还有一块块或好或坏的翡翠原石。

    周庆也赶在十六号之前,让拉坤将收到的最后一批毛料运到了密支那。腾密公路是水泥路面,不受雨季影响,拉坤在密支那,可以从容地安排车辆将毛料分批送回国内。

    进了六月,处于低地的玉石场洪水汹涌,帕敢街头也是雨水泛滥,已经彻底没人再送货过来。

    而周庆手上的现金却还有一百多万,他干脆让老乌和早万东一起,趁着没下雨的时候,就亲自到帕敢周围的村寨去收货。

    这样做收到好货的机率并不大,但下雨天打鞋子——闲着也是闲着,况且周庆每个月还要付给他们每人五千元的工资,没道理让他们整天躺在家里睡觉。

    周庆自己则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练习“听声辨玉”当中,整个六月,除了晚上打坐练功和吃饭的时间之外,他都是在反复进行敲击毛料和倾听分辨的过程,就连强光手电都被他敲坏了好几支。

    付出了这么多,收获当然也是显而易见的。

    现在他在仔细敲击倾听过后,已经能够大致分辨出一块毛料的大概种水,但只限于一个大致的范围,比如冰种以上,糯种到豆种之间,豆种以下的低档毛料等等。

    但这还远远不够。

    不说高档玉料中的糯冰和高冰的价格差别,单说中档货色里的糯种,就分粗糯种、细糯种、冰糯种和糯化种,而最差的粗糯种和接近于冰种的糯化种之间的价格,如果不考虑水和色,悬殊至少上百倍!

    所以说他还需要继续努力。

    七月十二日,连续下了一个星期的雨水终于停了下来,周庆也和老乌、早万东以及摆撒(玉石介绍人)茂拉一起,准备到离帕敢二十多公里的龙肯场区的香亚寨去看一块据说很奇怪的石头。

    这个消息是昨天来送货的茂拉提供的,据他所说,这块毛料开采出来已经有将近一年的时间,帕敢和龙肯等地有很多的老板都去看过。

    货主要价也不高,缅币五百万,折合人民币才三万来块钱,但是那些老板都说这块石头太奇怪,看不懂,连还价都没有人还,所以一直放到了现在。

    茂拉对周庆说,现在那个货主急需用钱,所以托他找一个买主,如果周庆要的话,他可以帮忙议价,五千元就可以把那块石头拿下来。

    周庆也想看看这块毛料到底奇怪到什么程度,于是就趁着今天天气好,亲自到香亚寨去看一看。

    雨季的道路无法行车,只能步行,二十公里山路走了四个小时,到中午十二点左右,一行四人终于抵达了香亚寨。

    在一名克钦山民的家里,周庆看到了这块毛料。

    这块料子看上去确实奇怪,个头也不小,货主说他称过,足足有十六点五公斤。

    黑红色的皮壳,就像包裹在融化的腊中一样,形成许多清晰的纹路,似乎是帕敢基第四层的黑乌砂,但整块石头却没有一点砂发的表现。

    砂发就是毛料皮壳上的砂粒。

    翡翠原石在地质搬运过程中经风化作用形成皮壳,同时在皮壳上又会形成或粗糙或细腻的砂粒,除了水石经过水流的冲刷没有砂粒之外,基本上所有的毛料皮壳表面都有砂粒。

    砂发间接的体现出毛料内部玉肉的大致情况,所以也是看石头的一个重要依据,但特么的这块毛料没有砂发!

    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庆也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他继续看石头。

    一颗颗犹如青蛙眼睛一样的绿色松花,散布在整块毛料上,松花的种、色较老,也没有瑕疵、变种和裂的表现。

    周庆的第一个感觉,就认为这是一块野种玉石。

    野种玉石就是与翡翠原石伴生的一种石头,它表面看起来和翡翠毛料很相似,但密度、硬度都差了很多,因此根本没有什么价值。

    龙肯场区的水沫子也是野种玉石中的一种,它的表现就和眼前这块毛料一样,种老、松花色艳,当然也不会有砂发。

    怪不得那么多老板来看过之后连价都没还,看来自己今天也是白跑一趟了。

    周庆有些失望地按熄了强光手电,顺手又在这块毛料上面轻轻敲击了一下。

    这个动作纯粹没有经过大脑,就是这段时间天天敲击毛料练习“听声辨玉”久了之后形成的自然反应。

    怪石发出一声轻响,很清脆,而且似乎还有一丝弱不可闻的回音。

    这似乎不是水沫子!

    周庆一下屏住呼吸,又用手电敲击了两下,同时用心倾听敲击时发出的声音。

    “庆哥,这块石头怎么样?”老乌在旁边问了一句。

    周庆对他摆了摆手,继续敲击、倾听,过了一会,他才抬起头来轻声对老乌说道:“有很大可能是水沫子,不过赌石嘛,就在于一个赌字,不把它切开,谁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他表面上是在和老乌说话,其实这句话是说给货主听的。

    声音控制得刚刚好,那货主刚好能听到,但又不至于传得太远。

    “就是!赌石赌石,做这一行的就得赌,要是能看得穿,那还赌什么?”货主果然不等老乌回答就接了话,看来他也是想早点将这块料子卖出去。

    “老板,你看这块料子的表现,种好水好色也艳,你花三万块钱买去,绝对大涨!”

    “要真是你说的那么好,干吗一年都没人还价?”周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块石头其实我也看不对庄。”

    那名货主的脸色一下就不好看起来。

    这块石头在他手上将近一年,来看过的老板没有三十也有二十,可硬是没有一个看得对庄的,他自己都对这块水沫子不抱希望了。

    做毛料生意的,还真是没几个好糊弄啊。





第一百四十一章 暴风雨
    


    茂拉在一旁劝道:“老板,这块石头皮相这么好,如果运到中国去,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这块石头在香亚寨放了一年,许多老板来看货之后都不还价,这是赌石这一行的规矩,看破不说破,但货主心里很清楚,这块石头还真就是石头。

    所以货主和茂拉约定,只要他能找来老板将这块石头卖出去,那就给他百分之五的提成,所以他现在见周庆似乎不感兴趣,立即就开始劝说。

    “老板你看这松花,色多正,还有这水头多足,色肯定是进去了的,而且还一条裂都没有,这样的料子在帕敢都不多见,买到就是赚到啊!”

    “石不欺人人哄人,你以为中国人就不懂赌石?连砂发都没有能叫毛料?”周庆也不是傻子,他算是看出来了,这茂拉和货主根本就是一伙的,他们这是想“杀水客”呢。

    既然这样,那还价不妨狠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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