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了楚家门,九歌脸上温婉的笑容就消失了。
楚宸一直注意着她,当然是第一时间就发现,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以为她是累了,等他说了几次话九歌都是很敷衍的随便答应了两声,脸还一直朝着窗外,根本不看他,他就反应过来了。
“九歌”
九歌不答。
抿了抿唇,“九歌,你是不是不高兴”
九歌这才转过身来,“我没有表现得很明显吗说说吧,中那位楚小姐是怎么回事”
她当然没有生气,楚想容的那点小花样,怎么会看不穿。
不过就是想要闹闹小脾气,顺便看看身边的男人会用什么办法来哄自己。
要不怎么说女生谈恋爱了,对着喜欢的男人,不作也会变得作。
楚宸有些微的慌乱,“她从小就那样,你不要生气,我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她。”不光是楚想容,他好像从来没有和某个女孩走得稍微近一些。
从小到大,就连和女孩子说话都很少。
虽然,和男孩说话也不多。
九歌当然知道,翘着嘴,“那她怎么喊你宸哥,那么亲密,还一副主人的姿态”
正好是红绿灯,楚宸偏过头来,“九歌,我和她真的没有什么”
九歌点点头,“我当然知道。”抬手摸了摸发间的金钗。
“那你怎么”
“怎么还生气是吧”
楚宸点头。
“你怎么没有提前和我说还有这么一号人在”要是她当时真的生气怎么办
出乎意料的,楚宸竟然为难的说道“我忘记了她了。”
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楚想容了,虽然知道今天二伯一家会过来,但是根本没有想到还有这一号人了。
看出来了他的未尽之言,九歌忽然噗哧一下笑了。
很快收拢笑容,“反正我就是生气了。”
楚宸明白了,女孩没有生气,这是在逗自己呢。
可是,还是忍不住配合啊。
就算知道她没有生气,看她板着脸就是担心啊。
“那,我以后不让她靠近我两米之内,随时报备。”
“三米”说完九歌自己都愣了。
摸了摸脸,自己,怎么好像有点无理取闹了啊。
楚宸却是想都没想,直接应下了。
以前是懒得关心,现在不同了,要尽早掐灭某些人的妄念了。
“你多久来陈家啊”
正好红灯过去,车子驶出。
“那,你说什么时候合适啊”
什么时候,当然是越早越好啊。
九歌不知道,等他们都离开之后,楚老爷子就打了电话到陈爷爷这边。
“哈哈哈哈。”
电话接通,楚老爷子就是一阵得意的大笑。
相反,陈爷爷表情严肃。
等笑够了,楚老爷子才停下来。
“老陈啊,咱们商量商量什么时候会个面”楚宸是他最疼爱的孙子,更是最放心不下的。
他其实之前和九歌说的话没有夸张,他一直很担心楚宸以后会没有一个暖心的人陪伴,在世家大族中,双方为了各种因素在一起,却独独不是为了爱情的,太多了。
而他这个大孙子,小小年纪就没有了父母,后来更是投身军营,整日一群糙汉子为伍。
他很骄傲,可是也担心,担心自己去了之后大孙子会更加的冷硬。
现在好了,快准稳的将孙媳妇抱回家了,可不得让他老人家乐呵吗
更何况,这孩子,也正好是老妻曾经定下的婚约,不是缘分是什么
陈爷爷知道孙女很快可能就会成为电话那头姓楚的家中的了,“见面最近要到国去访问,没空啊”
第四百三十九章远方来人
没空
楚老爷子眯了眯眼睛,“老陈啊,你这就不厚道了,我可是送你一个孙女婿啊,这样好的事,还没空啊。”国是有事,可是两家人见个面的功夫还是有的啊。
居然想和自己打太极,继续不慌不忙的说道“反正我这边是已经放出风去了,九歌这丫头,我是越看越满意啊,要不是年纪不到,我都想让我家那小子将人给娶进来。”
紧接着又打感情牌,“老陈啊,咱曾经也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楚宸也是你看这长大的,这孩子怎么样,你想必也清楚,当初,淑英走之前都一直念叨着九歌这丫头啊。”
淑英就是楚奶奶的名讳。
陈爷爷沉默了,“先让楚小子过来一趟吧”
楚爷爷满意了,“好啊,等会我就和宸小子讲,就这几天吧。”
就这几天
还不等陈爷爷想好,楚老爷子这边却已经三两句话结束了电话。
“哎”陈爷爷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背着手进书房了。
陈定邦没能够在春节赶回来,好歹是在十五之前回来了。
“我在新闻上都看见您了,老爸,您真厉害。”
陈家,陈云远给陈定邦竖起一个大大的拇指。
因为春运,几个骑摩托返乡的农名工,不仅没能赶回家吃年夜饭,还在路上出了车祸。
而且出车祸的地方也很巧,就在陈定邦的省委一号车上前不远,当时要不是避让得快,陈定邦就要被撞上。
经过询问得知几名农名工正好是和陈定邦要下乡慰问的地方隔壁乡的,而且其中竟然还有一个孕妇,便让孕妇和其老公上车一起走。
更不凑巧的是,那孕妇竟然已经怀孕九个月,这一次急着赶回家也是为了让孩子在本地出生,结果这么一惊吓孩子就吓出来了。
而因为冬天,骑摩托车又冷,孕妇穿得很厚实,根本看不出到底是怀孕多久。
因为紧张,孕妇也没有说,陈定邦什么身份,尽管他自己平易近人,对两人多是亲切的问候,可是两人也很是不自在,孕妇就忍着不适,直到忍不住。
而此时,他们却还在路上,距离最近的一个医院至少都要二十分钟车程。
孩子又出来得快,几乎是临时的帐篷搭建起来没几分钟,孩子就出生了。
孕妇是头胎,根本没有经验,丈夫急得只知道搓手,完全没有办法。
在场的人中,司机左致远不说了,开车打架是把好手,生孩子,连女朋友都还没有的人怎么会知道,秘书王信老婆还在孕期,剩下的人中就只有随行的几名官员还有宣传部的人。
自然,这个指挥的重任就要曾经因为叶婉容产双胎而对此略微有些研究的陈定邦担起来,由他在外面电话和医生沟通,一边指挥唯一的一名宣传部的人员在里面接生。
好在最后母子均安。
说起这个事情陈定邦就有些担心和无奈,“每年的春运,不仅是对铁路部门的一个重大考验,也是对我们的一个考验啊。”
在其位谋其职,处在这个位置上,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的雪景,在他的眼中是对其中所蕴含的危险的担忧。
“爸,您就放心吧,都是越来越好的,现在的情况比起往年已经是好上了很多了。”
陈定邦点点头,转而说起了九歌,“你姐呢”他是凌晨时分回来的,倒是女儿和儿子一起去接的机,只是一觉醒来,儿子还在,女儿却不见人影。
陈云远啧了一声,“我姐啊,和楚哥出去了呗,您还没起来的时候人就接走了。”说是要出去玩,竟然不带着自己。
陈定邦心情忽然有些低落,“明天那小子就要过来了吧”
九歌去楚家见面的时候是去拜见的楚老爷子,那是因为楚宸的父母双亡,自该如此。
转过来却是不同的,陈定邦夫妻都在,楚宸又是第一次上门,断然是不会去陈爷爷那里而非陈家的。
陈云远阴恻恻一笑,“爸,您想好怎么对付楚哥没有。”
这女婿上门,老丈人可都得好好考教考教的。
陈定邦没有正面回答,“你去帮你妈看看有什么要准备的,不要有什么差错。”
考教其实已经没有太多了,自从上次女儿将人带着来吃饭表明过意思之后,他就已经暗地里联系过楚宸了,同时也好好的调查了一番。
当然是合理正当的途径去了解一些事情,总体来说是满意的,不过是作为父亲,对女儿的不舍。
两人的事情几乎已经定了下来,他也不会再做一些为难人的事,不过也要让他知道,他陈定邦的女儿,可不是那么好娶的,同时,让他明白,自己的女儿,绝对不是有些人嘴中披了凤凰外衣的乌鸦。
更不是被放弃的之人,是他陈定邦最为疼爱的大女儿。
有些时候,男人忙事业而忽略了家人,只是一种借口,要真有心,有些事,自然会知道。
与此同时,就在京城某一处酒店中,一个有些憔悴的老头背着几乎比他自己还要高一些的箱子打开了房门。
将箱子靠着墙放置好,老头还没有来得及歇口气,箱子里就发出一种像是铁片刮擦、令人牙酸的声响来。
老头从腰间的布兜里掏出几张符篆,摆弄了一阵之后那响声才慢慢停下。
老头转身去接水喝,捞开有些耷拉的头发,露出完整的脸来,居然是半山。
灌了两杯水下肚,胸口那火烧火燎的感觉总算是好了一些,砸吧砸吧有些皲裂的嘴唇,半山随意靠着椅子坐了下来。
他背着的木箱子里正是九歌的师祖,归元真人。
在奎的帮助下,他总算是让尸体内产生了一缕意识,只是这缕意识实在是太过脆弱,而更多的是因为这尸体因为被炼制,充满了阴邪。
新生的意识纯净无比,和邪气冲天的身体根本就无法相融。
最好的解决办法,也是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用神龙的龙息来重新洗涤肉身,再将层层保护的意识放开,让其成长,最后实现归元真人的复活。
第三百四十章老顽童
而神龙的龙息,只有九歌受过神龙馈赠,而她在京城,他便来了。
要是,要是不成的话,京城,神龙也在这里,总归还有一丝希望。
因为特管部的追稽,要是他一人自然没有太大的问题,可是背着归元真人,难度可是不小。
在加上现在的归元真人的肉身发生了变化,不仅仅是身体的物理变化,还有内在。
变得嗜血,犹如丧尸觉醒一般发狂。
他想尽了办法,才平安到达京城。
再次产生变异的师傅不是没有让他产生放弃的念头,嗜血、发狂,怎么都不像是复活。
可是,他按照奎的办法之后,师傅是真的产生了一点意识,而且在这点意识刚刚产生还没有被邪气冲天的肉身影响的时候,师傅开口喊了他的小名。
这个小名只有他和师傅知道,在师傅失踪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听到。
所以,他无法不继续坚持下去。
每当自己要产生放弃的念头的时候,那一声呼喊,就让他再次坚定了起来。
九歌这时候正和楚宸在一起,两人做着情侣之间最常做的事情,压马路。
只要是和对方在一起,好像做什么都不会觉得无聊。
“明天你就要过来了,想好了带什么礼物吗”九歌停下脚步,笑吟吟的看着面前的人。
她去楚家之前可是做足了准备,设想了许多可能,却没有想到到了楚家之后除了楚想容这一个小插曲,别的都顺利得不得了。
楚宸低头,明知道她不会冷,还是伸手将她因为走动而有些松掉的围巾重新系好。
“没有准备好”
九歌才不信,“你没有找兄弟朋友取取经没有准备好的话,小心明天我爸妈不同意”
“明天你就知道了。”他也是丝毫都没有想过九歌会给楚老爷子亲手做礼物的。
楚老爷子不知道,只是感觉那玉雕摆放着,看着很舒服,却不知道上面布满了金吉之气。
他自从紫极剑渡劫之后,丹田中有了灵力,虽然和九歌他们的有所差别,倒像是另外的一个修炼体系,却不妨碍他看明白那玉雕的可贵之处。
根据他们决定九歌到楚家的时间开始来算的话,要将玉雕准备好,时间是很紧的,那一段时间她应该都在忙着这个事。
这让他很是感动,绞尽脑汁的想了许多礼物,最后却又都一一叉掉。
现在好不容易拿定的主意,想要等到了明天再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