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先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岑寨散人
的确很大很诱人,想必也诱过不少领导吧……
白钰一个恍惚,立即惊觉分了神,旋即稳了稳情绪道:“怪不得感觉食堂总体水平不行,大院里苗圃、树木、草坪等修剪也不到位,快到二线的老干部哪管得了许多?人家想的是平平安安退休。”
**道:“白市长说得太对了,实际情况就是这样!为这事儿上周我又催陈市长,他好像不太愿意管了,说要由您拍板决定推荐人选,又说近期常委会不讨论人事调整提了也没用等等……”
“常委会的确暂时不讨论人事调整,俞书计和我有个熟悉情况的过程,”白钰道,“但事务局关系到市府大院日常运转和管理,又不能拖,高秘书长有什么变通方案?”
所谓问题就怕具体,如果所有事务都在原则、标准框架下行之有效贯彻执行,官场就不是官场。
因为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特殊问题,难以解决的矛盾困难,这才是考验官场智慧的时候。
问题当然要由领导拍板,但又不能凡事往领导面前一推,你得提出备选方案,如果纯粹只起到上传下达的作用,谁不能干?
**道:“是这样的,白市长,我一直建议先由正府办哪位副秘书长兼着,或者由秘书处介入管理,以便……不瞒白市长,我们都希望局长人选从正府办这边出,也好增强干部的流动性,近几年来正府办被市委压得死死的都没提拔几位,干部员工怨气很大。”
白钰淡淡“哦”了一声,若有所思。
市委市正府两办之间通常都会相互较劲攀比,重点落在干部的培养提拔方面,一个很明显的趋势是,市委书计强势市委办提拔名额就多,反之市长强势则正府办提拔名额多。
有些地方为了息事宁人每年组织部门会采取类似配额制的做法,象排排坐吃果果似的,提拔名额直接分到市委办、正府办、纪委、宣传部等等,看似减轻单位部门之间矛盾却又产生新矛盾,如同高考,有些省份强手如林内卷严重,有些省份弱得不堪一击故而产生高考移民。
貌似公允背后实质是对人才的不尊重。
在这个问题上,白钰不会打官腔说些冠冕堂皇的套话,很简单,手底下人跟着你市长干为了什么?若为那份固定的工资,那跟谁都一样,反正选择官场躺平;若为仕途有更好的出路,作为市长,作为领导就必须让大家看到希望。
故而**就敢在白钰面前说事务局长人选最好在正府办内部产生,也敢直言正府办近年来提拔人数不如市委办。
见白钰似有鼓励之意,**索性继续道:“今年陈市长推荐刘秘书长暂代,后来又提议翁处长,都……都没成,其实,其实两位同志都不错的,当然白市长可能有更好人选,总之把事务局工作先挑起来,也争取日后主动。”
主动什么?只要暂代期间工作做得还可以,组织部门就没理由派其他人选取代,否则难以服众。
伍家恩接二连三否决陈理华“暂代”提名也缘于此,双方都知道事务局长是非常关键的岗位,谁也不愿意轻易放手。
“你认为哪位同志更适合?”白钰微笑问道。
**略加停顿,委婉道:“从级别来讲刘秘书长更适合‘代’字,翁处长和秘书处介入有点牵强,纯属个人不成熟看法,供白市长参考。”
白钰点点头:“好,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嗯……我有个私人请求,”**目光热烈地说,“下周我爱人四十岁生日准备正府办领导单独请一桌,范围很小,时间随白市长定其他领导都听从安排,也相当于……相当于为您调到勋城接个风,白市长能否赏脸?”
官场先锋 第2932章 月下美人
京都为整顿作风、严肃纪律祭出“八项决定六项禁令十不准”,已执行了几十年形成不可逾越的红线,虽然如此,地方总有种种变通办法打擦边球。
比如新领导上任不准迎来送往、不准公款吃喝、不准宴请,**往往先开会,会议结束一看“时间太晚了”便安排工作餐,哪会真工作餐啊肯定要加几个菜,菜一多,就有领导拿出“家里带的酒”,然后热热闹闹喝起来。至于“家里带的酒”以后总会想个由头报销,不能让领导吃亏啊。
勋城是省会,又是体量庞大的超级城市,必须严格执行京都规定以免被打小报告。
但总有特例,如**以爱人生日晚宴请客就是精心设计的套路。副市长出面不妥,否则不能不请俞晨杰为首的市委领导,市委市正府领导欢聚一堂不能冷落纪委、组织部、宣传部等等,呼啦一下子好几桌,宴请的性质和规模就变了。
**以常务副秘书长身份出面,范围可以定位于正府办;她的级别正好把市长副市长秘书长都囊括其中,又可不请副秘书长及中层干部,坐下来精英荟萃正好一桌。
白钰要是推说没空,**事先都说了“下周时间随您定其他领导听从安排”,再拒绝就是硬生生不给面子,好像故意跟副市长们拉开距离似的。
“好啊四十大寿要隆重一下的,我肯定要凑个热闹,”白钰翻了翻日程安排表,“周三周四都有空,具体时间你安排,主要看陈市长他们行程有无冲突。”
“行行行,我这就去联系,谢谢白市长!”
**笑得甜到心里,风情万种转身离去。她的腰肢、她的妖娆、她的丰富,令白钰不禁想起了琴医生——
自己在苠原乡的第一个女人,想到她那次被动的治病,想到自己在朝明同学聚会真病挂急诊居然碰到琴医生,再想起她值完夜班溜到宾馆的疯狂,不禁热血沸腾。
时间不早,白钰便收拾东西去食堂吃晚饭,晚上还约了两场会谈呢。到电梯口时彭军湖匆匆跑过来,边上前按电梯边内疚地说:
“白市长,我已问过梅市长了,正府办在工作积极性和主观能动性方面的确需要提升,明早我要召集开会……”
白钰抬手打断,道:“我已说过没必要一刀切,明明没事非坐在办公室里也是浪费能源,其它你们斟酌。”
“我明白,白市长。”彭军湖见电梯到了也不多说。
白钰踏入电梯前陡地问道:“军湖觉得哪位同志能暂时把机关事务管理局工作先挑起来?”
眼看电梯门徐徐合上,白钰又没按暂停的意思,彭军湖抢在门关上前急急道:
“刘秘书长,刘光忠!”
出了电梯前往食堂途中,白钰拨通梅芳容的电话,道:
“今晚只见下冼宏伟,时间还是八点;另一位你找个理由推了吧。”
梅芳容微微一愣,道:“好的白市长……茶楼地址待会儿我发给您,我提前过去接应。”
茶楼位于闹市面背面居民小区深处,抵达时八点十分,恰到好处的迟到时间,大领导嘛总得表现出身份对不对?
门面不大却古色古香,透出典雅别致的气质,进去后才发现内有洞天,跟着服务员在曲曲折折的回廊转了七八个弯才来到一个幽静小院里。梅芳容独自站在院里赏花,暗淡的灯光下,颇有人面桃花相映红之意境,小小空间弥漫着朦胧写意的气息。
“人已到了,在里面。”梅芳容做了个恭请的手势。
“你呢,一直站外面?”白钰奇道。
她笑笑道:“站岗放哨。”
白钰也笑了笑便缓缓进了内屋包厢。
半小时后冼宏伟脸上带着笑容从里面出来,郑重其事与梅芳容握握手轻声说“谢谢”,然后快步离去。
又隔了五六分钟,白钰缓步来到院内,看着枝头的花朵漫声道:“此树应是勋城最有名的紫薇,花色艳丽,花期长故有‘百日红’之称,‘盛夏绿遮眼,此花红满堂’即为其赞语。”
梅芳容道:“简介最后还有一句,根、皮、叶、花皆可入药。”
白钰皱眉道:“如同辞典里提到狮子老虎等野兽,总忘不了加三个字——可食用,人类的贪婪无知暴露无遗!”
“现实加功利,一切对自身有用处的方能入眼,”梅芳容眼角轻瞥白钰似往院外走,道,“白市长不再喝会儿茶吗?反正还早。”
白钰岂敢和她同居于暗室,传出去必定说不清楚,又听出她话中有话,遂笑笑道:
“很奇怪临时取消刘光忠,是吗?”
梅芳容委婉地说:“想必白市长另有考虑。”
“关于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一职,你觉得由谁暂代比较好?”
“噢,您准备让刘光忠?”她微微侧过脸道,“很适合呀,起码是级别方面不吃亏以后正好拨正。”
“问题就在这里!”
白钰道,“连你在内我问了四位市领导,都一致推举他,你不觉得有问题吗?偌大的正府办除他以外都不行,这可不是等额选举!”
梅芳容被他说愣住了,半晌才道:“请白市长相信我推荐他绝对出于公心,我……”
“不,你误解了,”白钰道,“我相信你,也相信其他三位市领导都出于工作考虑,事务管理局局长位子的确不能长时间空缺。说明什么问题?这个人让所有市领导都满意,可他一直负责信访*工作,并未在其它方面崭露头角,凭什么呢?”
“是啊,凭什么呢?”梅芳容喃喃自语道。
白钰道:“因为他人缘好,他把很多时间精力用在取得市领导好印象上,你想想是不是?这样众口一词都夸好的干部,我向来很警惕。”
停顿片刻,梅芳容道:“白市长看问题的角度很独特,发人深省,也为我打开一个全新的视角。”
“用对干部比用好干部更重要。”
白钰说着又抬步往外走,梅芳容低声道:“白市长……在避嫌是吗?这里很安全,多聊会儿没事的,哪怕不喝茶就在院里。”
月光下,她静静如百合花般绽放,散发着淡淡幽香和若有若无的温馨气息;她眼眸深不可测,与夜色融为一体;她衣着大方得体,只小腿露出一小段白藕似的晶莹。
白钰心弦被拨动了,或许,他与方晟一样都容易迷失于情感漩涡,这是刻在骨子里的基因。
白钰凝视她数秒钟,简洁地说:“是要避嫌。”
然后不再迟疑大步出了院子,迎着池塘吹来的夜风深深呼吸。梅芳容快步追上来,略拖后半步道:
“您是对的,刚才……抱歉,我不该提要求的。”
白钰道:“明天还加班?”
“嗯,我约了几个部门会谈。”
“上午我也去,”白钰微笑道,“带点好茶叶给你尝尝,好的茶叶在哪里喝都一样,你说呢?”
梅芳容嫣然一笑,道:“非常期待。”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在小院里被拒绝的尴尬,或是不自然,或是郁闷。
但周日上午的茶没喝成,因为蓝依蓝朵带着双胞胎和庞大的管家团队来了,适逢暑假,这回难得多呆些时候。
白钰喜不自禁,当下取消全天安排,亲自驾驶钟离良的私家车陪蓝依蓝朵、铭铭靓靓开开心心玩了一天。
一家五口,毫无违和感。
身材纤细修长的蓝依姐妹俩很有少女气质,特别在娱乐场嘻嘻哈哈搂作一团时简直象铭铭靓靓的姐姐,游客们都羡慕地打量白钰,暗想家里一个儿子三个女儿,几世才修来的福气!
“爸爸,哥哥有女朋友了。”坐卡丁车时靓靓和白钰一辆车,贴在他耳边悄悄说。
白钰一惊,方向盘险些打歪了,初中生就敢谈恋爱,简直想碾压爷爷爸爸呀!
当下不动声色道:“妈妈知道吗?”
“不知道呢,”靓靓双手抱着他手臂道,“只告诉爸爸,不准出卖同党啊。”
“保证不出卖,”白钰又问,“你怎么发现的?”
“夏令营的时候,同学们都围着篝火唱歌跳舞,铭铭跟女朋友躲在草丛里滚来滚去,还接吻……”
“咚”!
白钰一个失神车头结结实实撞到车道墙边轮胎上,蓝朵紧张地冲过来喝道:
“怎么开车的!靓靓没事吧?”
“没事没事……”
白钰还想继续开顺便从女儿嘴里套些秘闻八卦,蓝朵却大步跳进车道一把他揪下车:
“我陪靓靓,你到旁边歇着!”
唉,堂堂市长居然……
白钰很没面子地讪讪回到蓝依身边——铭铭不让大人陪同独自开,见她很专注地用修图软件修饰拍的照片,不由笑道:
“你这个做妈妈的还不如阿姨关心女儿,岂有此理。”
蓝依抬眼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不一定喔。”
“什么不一定?”白钰敏锐追问。
蓝依亲昵地捏捏他的脸颊,道:“学过量子原理吗?不一定才是世界的常态,确定意味着坍塌。”
白钰大笑,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说得很高深似的,要不是我知道你文科生底细,差点被蒙了!”
蓝依也笑,以额头抵着他鼻子道:“就准你蒙我,我就不能蒙蒙你?”
“我……我蒙你什么了?”白钰感觉蓝依每句话都暗含玄机,脊梁直冒冷汗。
蓝依甜甜一笑:“今晚……我要你蒙着眼睛做……”
官场先锋 第2933章 拆迁标准
周一早上上班,白钰的腿有点软。
平时晚上蓝依加夜里蓝朵的一加一,对白钰而言毫无压力,因为蓝依体弱气怯难以消受,姐妹俩加起来只相当于1.5个蓝朵。关键是周五晚上到周六与尹冬梅的连战三场损耗太大,偏偏对**强度力度很挑剔的蓝朵是最后一场,为了不露馅白钰恨不得豁出老命。
上午俞晨杰主持召开第二次常委扩大会,关于要不要扩大,白钰始终颇有微词,觉得常委会讨论议题范围不宜扩大化,事实上列席会议的副市长们也都很拘谨除了点到名字很少发言。
但一把手就是一把手,俞晨杰可以按自己喜好自主安排,为了暂时的和谐白钰只得闭口不言。
白钰代表正府方面做了总结发言,主要根据第一次与俞晨杰见面提的三方面:一是港口改制,十天来楼遥寸步不离勋城港深入调研,广泛听取意见,每天晚上研究资料、分析数据到凌晨,还要腾出精力安抚时不时扬言到省府大院上访的退休工人,可谓施出全身抖擞,目前取得包括投资商联合进驻洽谈合作和成立改制协调领导小组在内的两个进展。
二是关于国有土地使用权七十年期满续约收费问题,梅芳容为首的调研小组拿出了第一项提议,即危楼搬迁业主可免费续约四十年,但前提是正府指定安居房,换而言之如果放弃安居房自行购置,则不享受该条正策;第二项提议涉及到即将大规模开展的旧城改造,拟部分减免续约费用,具体标准待定。
白钰的意见原则上可以部分减免,但要加若干限制条件如近三年无过户等交易记录,防止减免正策出台后变相刺激房价,很多人就喜欢算这种小账,因此也是收费正策和标准迟迟不能出台的原因。
三是旧城改造和城市规划及建设,白钰结合俞晨杰考察期间发火的两个项目,认为有必要先把勋城所有在建工程全部梳理一遍,必须新一轮大建设前彻底清理旧账,避免前后矛盾、混杂不清、重复投资。
提到最敏感的城中村拆迁,白钰原本安排霍忠、邢成顺两位副市长共同调研,拿出拟全部拆迁、拟局部拆迁、拟整治优化、拟清理改造、拟全部冻结等五大类名单,结果他俩在常委扩大会上支支吾吾不知所云,显然不愿轻易捅这个众所周知的马蜂窝。
俞晨杰深为不悦,碍于正府那边的领导没当场发作。
白钰也没料到霍、邢两位在常委扩大会上掉链子,按以前上电当市长的作风,任务分解下去后要么副市长们主动汇报,要么直接听结果,绝少中途询问进度或了解详情。之所以与梅芳容频频接触,主要是续约收费和二次开发特别敏感,不但关系到勋城数千万老百姓切身利益,更将成为内地正策指引的风向标,国有土地续约改革的先行者。
幸好白钰备有后手。
白钰这样的领导布置工作、分解任务时,并非脑里一片空白全由着手下折腾,而是心里都有了大致脉络和走向,这样才能始终牢牢把握主动权,随时都能明确地判断评估,不可能被手下牵着鼻子走。
何况刚落地时白钰就摸到正府班子的底,蒋跃进、霍忠、邢成顺等副市长都只剩两三年就退二线,既无动力也缺乏激情,能不折不扣完成本职工作就谢天谢地了,别想奢望太多。
“关于城中村拆迁,不用说肯定都不想碰,但一届届、一任任拖到现在已经成了绕不开的坎儿!”
白钰道,“我看了两处城中村,‘一线天’、‘握手楼’、‘贴面楼’等危险违章建筑随处可见,管线杂乱无章、排污不畅、垃圾成灾;宅基地、工业用地、商业用地相互交织管理混乱,不是影响‘美丽勋城’形象问题,而是严重阻碍城市化进程、制约城市发展的痼疾!”
“所以必须要下决心,也要下狠心,更要用心,如果同志们都畏缩不前,那只好由常委会立军令状,违者免职!”
俞晨杰话音里透出一股狠劲。
白钰接过来继续说:“可能霍、邢两位同志觉得无从下手吧,谈到拆迁,勋城75个城中村都有拆的必要,怎么可能分先后顺序,将来先拆的闹腾起来怎么办,是吧?”
邢成顺苦笑着摇头。
霍忠道:“俞书计、白市长大概没接触城中村那些人,真正的刁民呐!敢全身缠炸弹手握燃烧瓶跟你玩命,有本事查到你家人工作单位尾随纠缠,深更半夜躲在住处附近砸玻璃,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张恒叹了口气,文绉绉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尤晓薇道:“我儿子被城中村村民跟踪过,不说不动,就拿凶狠的眼神瞪着,报警没用,警察说人家没有危险举动不好采取限制措施。”
俞晨杰一拍桌子道:“怎么不好限制,没事跟在未成年人后面干嘛?那就叫图谋不轨,有一个抓一个!执法人员不作为,软弱无能也是造成城中村痼疾悬而未绝的原因之一。”
尤晓薇闹了个大红脸,不再说话。
白钰道:“办法终究是有的,发扬蚂蚁啃骨头的精神一口口啃嘛,无非哪个在前哪个在后……”
“麻烦就在这一点,”霍忠这种老油条根本不在乎两位年轻主正大员的态度,“如果常委会拍板决定哪几个村,我们执行就是。”
表明了不想承担责任。
俞晨杰却没发火,转而看了看白钰,意思是你带的队伍你来收拾。
白钰沉着道:“霍忠同志说得对,今天会议就拍板定下来,然后交由你牵头负责具体拆迁工作!”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霍忠瞪大眼道:“白市长……白市长,拆迁城中村可不是闹着玩的,定哪几个都无所谓,我负责无所谓,但但但……但要有让老百姓信服的标准,而非乱点鸳鸯谱!”
吕东墨道:“老霍啊,常委会定下来的事肯定有依据,你的质疑本身就没道理。”
似乎在责怪霍忠,细细琢磨又大有玩味,似乎暗示没依据的话就不可能在常委会通过。
仙风道骨的吕东墨怎么搅入城中村拆迁浑水?形势扑朔迷离。
李璐璐则轻飘飘道:“世上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拆迁标准也是这样,个人意见。”
“75个城中村推举代表到市正府抽签,抽到1号的第一个拆,以此类推,各凭运气公平合理。”
潘富帅出了个明显的馊主意。
“包片常委、副市长、市直机关负责人都要参与,全员动员起来。”张恒道。
好嘛,别的议题鸦雀无声,提到城中村拆迁都活跃起来了。
白钰一声不吭等所有人说完,才慢斯条理道:
“番云区18层大楼的地标建筑被炸成废墟,理由是什么?它修在勋城中轴线上!我的标准就是,凡位于勋城中轴线的城中村全部列入第一批拆迁范围,有多少拆多少,同志们有没有意见?”
常委会议室寂静无声,所有常委不管心里打什么算盘全部哑了火,都被白钰似天外飞仙的一击震住了!
实在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台面上理由完全站得住脚,18层大楼的地标建筑都能炸,占据在城市中轴线的城中村为何不能?本来就是执行同一个标准。
而私底下,又有让各路神仙闭嘴的理由。因为很简单,当初以中轴线为由要求炸掉大楼的决策人便是时任申委书计、而今又是申委书计的庄楫石!
炸楼的执行者则是时任市长、而今省长的伍家恩。
如果谁敢在常委扩大会这种场合公然反对中轴线的提法,可要记录在案的,不出二十分钟就传到庄楫石、伍家恩耳里了。
还想不想继续在勋城混?
见众人呆若木鸡的模样,从进会议室起没说话的云歌吟徐徐道:
“若以勋城中轴城为标准,据目前数据只涉及到6个城中村,分布在5个区,拆迁量和拆迁难度都不算太大,还是可以接受的。”
俞晨杰抬头瞅她,眼睛里精芒一闪即逝。
霍忠正深为刚才随意夸的海口以至于麻烦缠身而懊恼,见云歌吟一味迎合白钰只说漂亮话,没好气道:
“难度不大你来!我觉得难度很大!”
云歌吟咬咬嘴唇没说什么,俞晨杰道:“霍忠同志注意态度,常委扩大会有不同意见都是正常的,集思广益嘛。”
白钰道:“难与不难其实是个伪命题,常委会讨论的哪项工作容易?现在我想提请表决,关于启动勋城中轴线城中村拆迁工作的议题,同意的请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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