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镜之映照诸天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广白道公子
难道它还能追到福地洞天之中,以前朝的剑,斩本朝的官
终究一无灵无慧之辈,可为吾等所乘
借永昌陵之龙气,披了一层马甲的叶凝,在徐徐清风中,化作一团无形雾气,瞬间没入皇宫大内、殿宇楼阁深处。
宝文阁。
赵顼放下御笔,将灯火又挑亮了一些,看着御案之上,那厚厚的一叠还未曾批阅过的奏折,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
“老了,朕真的是老了。”
赵顼走到窗前,伸手推开了窗户,望着天际悬挂的明月,沙哑的如此叹道。
纵然身为一代人间帝皇,众灵拱卫,万民臣服,心有滔天之志,亦不得不在流走的时光面前,低下头来。
澄澈的月色下,堂皇的宫廷山水间,赵顼目光一凝,忽见一道人影自九天之上、月光之中,渐渐凝聚成型,踏空而来。
人影朦胧间融于月色深处,仿佛月光所凝聚,明亮而澄澈,其白发在夜风中随风舞动,羽衣星冠,剑眉朗目,风姿绝世。
那人越走越近,迅速从天边行至身前,赵顼猛地一惊,他想要呼喊四周的大内侍卫、宫廷道人,前来护驾,但在开口之际却猛然发现,自己根本喊不出声来。
甚至在他的脚下,亦仿佛生了根一般,无法挪动。
“官家不必着急。”
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那人已行到了近处,就在身前。
平生遍历风霜的赵顼很快便冷静了下来,他凝神抬头望去,顿时眉头一皱,沉声喝道“道人自何处竟擅入大内,若是无因,此死罪也”
“官家勿扰。”羽衣道人拱手一礼,面目温和的笑道“贫道昔日在凡间历劫前,曾欠下一桩因果,此番上门,只为了结前缘而矣。”
赵项心中微微一松,当场连连发问,“道人能入我大内,想是修为不凡,不知何时欠下何人因果,又要如何了结前缘”
道人抬头,目光温和的看着眼前的人间天子,赵顼面相仁厚,皮肤苍白而眼眶青黑,眉羽间一点紫气不怒自威。
在他身上,有淡淡的金光萦绕,化作一条五爪赤龙盘旋狰狞。
万民信念以及香火气运化作一尊青紫华盖,鼎立在他头顶,这是身为人间帝皇最大也是最后的一层庇护。
此虽然不能保他长命百岁、病痛不侵,却可令他不受妖魔侵害
此时此刻,那盘绕在华盖之上的赤龙看到雨衣道人,不但没有半分敌视之心,反而似乎颇为亲近。
当然,这一切对于身为凡人的赵顼而言,自然是毫不知情,只是本能的受气运之故,对眼前的道人一见便心生好感。
“贫道此行只是一信使而已,官家勿忧,且随贫道一行。”
言毕,道人上前一步,虚虚抓着赵顼的右臂,顿时,赵顼只觉自己的身体不断轻盈,与此同时,二人却是恍若无物一般,不断的下沉。
皇宫之中,有昔日道门高人留下来的符阵法印,可禁绝五灵遁术,然而此时的赵顼却猛
第175章:阴土龙庭论大劫
“见过太祖,启运立极英武睿文神德圣功至明大孝皇帝”
勉力收息凝神的赵顼,望着上方皇室秘传丹青图中,与太祖中年一般无二,甚至更显威仪的中年皇者,神色郑重的长身一拜。
“倒是胜过你父你祖,有你高祖父当年三分气魄。”
中年皇者赵匡胤忽然淡淡一笑,平静的道,“起吧。”
“不知太祖皇帝命这位真人接引赵顼来此,所谓何事”
赵顼保持着俯首下拜之姿势,面上神色变化无常,心中却是不断的想要接引、平日里几乎可谓是一念及至的大宋龙气。
只是此地有着赵匡胤这位开朝太祖之龙气坐镇,就仿佛太祖坐命,岂有后世子孙操纵龙气之理
太祖皇帝与后世皇帝之间差异极大,太祖乃是开朝奠基之人,自然最得龙气眷顾,而后世天子,除非极其贤明,又有大功绩,能增长王朝龙气天柱
否则,如神宗赵顼一流人物也不过只是龙气天柱的代言人而已,一朝龙驭宾天或失了帝位,便再无龙气眷顾之神异,言出法随之威能。
就更别说龙气封神之权柄了
相较之于修道者自我修行所得的力量,人间王朝的天子所执掌的龙气权柄都只是暂时的,是由名位,位格所带来的附加物。
纵然龙气霸道,可有如此之弊端,自然便难逃算计。
自古以来,道人行扶龙庭之事,所求者不过气运而已。
寻常道人附真龙尾骥,分润一二气运助益修行便是邀天之幸。
而高级的道门宗师,谋求的却是朝廷册封,以求气运庇佑,泽被门中后辈,福泽延绵不绝。
就比如当年的龙虎山张家,便是此中翘楚。
然而此法虽然延绵不绝,却是细水长流,固然可保后辈福泽延绵,却难以支撑道门高人本人修行之时庞大的气运消耗。
简单的来说,这种方法只能福泽后辈,对于行扶龙庭之事的道门宗师却是聊胜于无。
所以有些心狠手辣或者了无牵挂之人,便会谋求国师之位,调用庞大的气运以供自身修炼,行涸泽而渔之事。
然而此举却是破釜沉舟之策,不成功,便成仁,少有善终之辈。
盖因人主秉承天命,龙气有灵自有感应,若是抽取过甚,便会自动示警,使得人主心生厌恶,猜忌之心。
历史中,因此被诛灭满门,神魂俱灭之辈不在少数。
正所谓圣人不死,大盗不止,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如叶凝这般深得“圣人”的精髓的顶尖地仙修士,所行所取之法,则又有不同。
此方世界虽然也有轮回之所,鬼界幽冥,但阴土龙庭
自然是不可能存在的
连阴土龙庭都不存在,神宗赵顼自然也不在鬼界幽冥,而是处于昆仑山叶凝所开辟的那一方金丹福地之中。
福地沉于阴土阳世之间,赵顼所闻所见,皆只是叶凝以福地之力演化而出的真实幻象,只是由于福地之力,并不逊色于龙气。
而宋太祖更是叶凝以秘术抽取永昌陵中的龙气所成,借此气施法,纵然赵顼身为人间帝皇,一身龙气可本能破除幻术邪法,亦不免落于叶凝算计之中。
如果说原先的宋太祖赵匡胤,启运立极英武睿文神德圣功至明大孝皇帝,只是一种介乎于真实与虚幻之间的龙气幻影。
那么此时,得当代人间帝王赵顼亲自承认,并主动下拜
等同于异类讨封之理
不是,也就是了
如今有着这样一尊太祖皇帝在手,叶凝若是心狠手辣一点,再以秘法祭炼一二,便可直接借此插手皇朝更替,
甚至,可如西方教皇一般,执神权而凌驾于王权之上
而叶凝及太祖皇帝移花接木所抽取而来的气运,在龙气感应中乃是被“开国太祖”所消耗,自然不会生出感应,示警人主。
甚至这一轮乃至于下一任皇帝中,恐怕都会对天墉城心生好感,毕竟“太祖”在位,龙气亲近,身为代言人的皇帝,自然也难逃其影响
是故。
叶凝籍此抽取无穷气运以供天墉城一纵弟子修行,有着整个人间王朝几乎算得上是与国同休的支持,而且无惧大宋亡国时的反扑
如此,二十余年后,天墉城与蜀山两极鼎立
未必不能实现
当然,叶凝身为仙道之高人,秉承“仙道贵生”理念,自然不会将事情做到如此地步,赶尽杀绝。
“所为何事”
中年皇者赵匡胤玩味一笑,随即竟是毫不隐瞒的坦然道“天机已显,命数一定。一百五十年后,人主之位,当重归我这一脉
你说我接引你来阴土龙庭,所为何事”
“呼”
闻言,赵顼心中先是一松,明了自身此番当是无碍,继而心又高高悬起,一百五十年后,龙脉重归太祖一脉天机秘术已定
心中思绪急转,已然渐渐相信自己此番遭遇的赵顼,本能的想要寻求破解之法,只是数息之后,见高台龙椅之上,太祖皇帝似笑非笑的望来
赵顼顿时惊醒过来,不禁苦笑一声,自己此番可谓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太祖没将帐算到自己身上已是幸运至极,何谈为子孙筹谋
罢罢罢,我活着便好,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儿孙自有儿孙福,若是有能为,自然无惧他人觊觎,若是无能,这皇位落到太祖一脉,也总比落到外人手中好
心下思及此处,赵顼微微一松,当下再是一拜,“后世子孙顼,为太祖皇帝贺。”
“哈哈哈哈”
闻言,赵匡胤忽然大笑,“诸卿且看,我大宋这第五代皇帝如何”
此言一出,原本一片肃然的紫宸大殿,顿时渐渐活跃开来,不过众臣仍然只是竖立两侧,似并不准备参与其中。
唯有立于众臣前列的赵普上前一步,向着赵匡胤一拜,“今上贤明,皇宋赫赫,恭喜官家,龙庭鼎盛。”
“卿家此言有理,来人,上酒。”赵匡胤笑脸一收,右手按在龙椅之龙手上,淡淡的说道。
立刻,便有绯衣内监斟满一盅灵酒,徐徐行至赵顼身前,低头奉上。
“谢太祖皇帝赏。”
赵顼没有丝毫犹豫,便自青玉案中取出尚带些许温香的灵酒,一饮而尽。
霎时间灵酒入体,化作一阵清爽灵力,滋养精神,润泽神躯,纵是久病体疲的赵顼,此时顺着灵酒入体处,亦是感到一阵少见的清灵。
赵顼精神一震,立时夸口赞道“好酒”
“此酒乃魂力菁英所化,是世间少有能对人间帝王有用的灵酒,自是不凡。”
说着,赵匡胤带着一丝凝重的道,“朕今次请老友接引你入我大宋之阴土龙庭,这是有要事商议。”
“请太祖直言,顼敢不从命”
赵顼迅速凝神,小心戒备,至此时,他忽又发现,随着那一盅灵酒在体内渐渐消化,自己思绪运转之速度与灵性,竟都有着显而易见的进步。
果是好酒,朕离去这时,不知能否带走几壶
心中思绪虽是惊叹转动,但赵顼面上却是丝毫不露。
“第一件事你已知晓,一百五十年后,龙气之主当归于朕之子孙,此番回去,有朕灵酒之助,可去病增慧,你切不可再浪费我大宋龙庭气运”
“顼明白。”
赵顼苦笑,龙庭气运乃是大宋王朝立身之根本,一旦过度消耗,必将天下不稳,故即便未有太祖皇帝之言,他也绝不可能会随随意浪费龙庭气运。
“明白便好。”
赵匡胤冷然一直点出,一道龙气化作吞吐遨游的五爪赤龙,瞬间没入赵顼之脑中识海。
这道龙气之中蕴含的,正是有关赵顼之元封改制、元封八年兵败西下,还有他死后政令更改之简讯信息
“此为朕与吾友共镶之天机,你心之即可,切不可宣于口舌”
随着无数讯息霸烈无比的涌入识海,赵顼只觉脑海一昏,一时半会间几乎立足不稳,脚步呛哴,待得信息分解、一一为他所知,昏厥之意方才渐渐退去。
“这,这太祖”
品味着那段讯息,赵顼抬头仰望赵匡胤之际,面上彻底变了颜色,再不复原先之淡定、威严,“这怎会如此”
无视了赵顼面上之茫然与困惑,赵匡胤站起身来,面容严肃的沉声道,“此事不过开胃之菜而已,你自行解决,接下来朕所言之事,你需牢牢记于心上,不可有忘”
赵顼怔怔的勉力打起精神,做洗耳倾听之状。
“二十年后,人间大魔将出此魔虽出于蜀山圣境,却以世间之负面情绪为食,摩挲人心,超脱人间界限,将掀起大劫,一洗这世间积攒百年之错杂因果”
赵匡胤沉重的道,“此魔超乎人
第176章:云在青山月在天
“太祖、真君……”
随着龙椅之的赵匡胤大袖一拂,赵顼周身,原本那种如鱼得水之感,瞬间化为极大之斥力,而在极、极阳之处,则有一道磅礴吸力向他绕来。
魂体一清,眼前一黑,在赵顼的感知之中,自己便处于了一种急速升之状,随着穿破一层层阴煞阴风,赵顼心中恐惧至极,不禁连声高呼。
心中一急,升之速愈甚,忽然间眼前的黑暗突兀的破碎开来,一股懒洋洋的暖和与安全感,渐渐至灵魂深处涌心间。
他睁开双眼,却是忽然发现,自己趴在桌子,似乎是睡着了……
“原来只是一个梦……”
赵顼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然而紧接着,掌心之处的一股温润,却让他打消了这个幻想。
“难道刚才的梦是真的”
赵顼心中惊疑不定,不禁将右手所握之物置于眼前,那是一枚温润白玉,白玉之龙鳞隐隐,汇成一枚奇异朱文云篆。
隐约有些许温润之力,自玉中流入赵顼体内,令他这久病之身顿感大为轻松,便是苍白之容颜,此时也染了几缕血色。
赵顼仔细翻看这枚玉牌,玉牌周身遍布龙鳞,显然乃是皇家之物,大家所做,巧夺天工。
不过奇怪的是,这枚玉牌除却正面留有“玄元”二字外,却是再无其他印记。
“玄元……这不是那位真君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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