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世双界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LL林灵
所以,一个正在诉说孩子婚姻大事无着落
第六章 不愿离 不得不离
赵志呈死后第九天下午,他生前住处的小区广场,今个突然来了个生人,在下午摆了个算命摊子,而守着摊子的是一个戴墨镜穿西装翘二郎腿的年轻人。
一群穿粉红武术服手拿红色太极扇的大妈说笑着从算命摊子边的小路走进广场。
感觉来了生意,年轻小伙取下墨镜,面上现出邪笑,并轻佻吹了一声口哨。
“哟,前面拿扇子的美女们,算命不”
“六个人以上打八折。”
兴高采烈往广场中间走的大妈们回头,见算命摊上坐着的是一个细皮嫩脸的黑西装小伙子,或许是看中了美色,她们停下脚步,后先后转身看着他。
活了几十年,大妈年轻时什么乱局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而今老了,当了那老了的姜,会羞你个小年轻
拖音响走最后的卷发大妈莞尔一笑,然后,回应:“算个屁!”
“毛都没长齐,还想给我算命,装个瞎子都不成样!”边说边转身,她面无表情拖着音响走到最前头,领着一众老姐们去占场子去了。
一伙老姐妹的想法大致都是这样:年纪轻轻看着就像个痞子,算命
是想泡妹吧!
一不小心惹到了人间“第一势力”团伙不悦,怕被围攻,年纪轻,性子也有些毛躁的清风不敢凶回去,墨镜垮鼻子上,呆滞看着大妈们离开。
装瞎不成样的小伙面容平静,内心却越发恼火。
家门前好好拉着屎呢,连裤腰带都没拴好,就莫名其妙被遂等三个东西,主要还是清东明子这厮强行把摊子搬这里守了一下午。
顶着大太阳却分文未入账,主要还是没美女看,他着实有点冒火,揪了边上一把嫩草边扯边骂骂咧咧“妈了个x的清东,老子xxx……”
算个屁的命,今天守着大半天的收入还没自己偏巷里小卖部在学生们放学时卖辣条挣得钱多。
有点想念自己的小卖部了,伤感着,清风邪恶之手又伸向了边上的草,刚刚揪上,一扫把便打上了他的手。
提着垃圾铲的大妈低头看了看清风脚边一地碎草叶,用扫把指了指他后背抵着的树干上挂着的牌子“不得恶意损坏绿化,违者罚款五十!”
于是,拽着半斤去看广场有没有美女的清东明子走回算命摊子时,正巧便看见了刚在罚款本上签了大名的清风不情不愿从鞋底掏出五张皱巴巴的十块钱递给了清洁工大妈。
头一次对自己热爱的职业究竟有没有未来,并能否走下去饿不死产生了怀疑,清风很坚强,吞声忍泪目送嫌弃用二指捻着把散发脚臭味的钱放入包里的清洁大妈离开。
正伤心中,忽瞟见憋笑看热闹的清东明子,他霍然起身,气势汹汹走了两步,一眼便看见二人身后十几米外,有一个穿凌乱白色睡裙面色憔悴,头顶似染了红发的女孩,他纳闷,却还是不忘抬腿一脚踹向清东明子。
“诶,现在的染发剂还有荧光效果吗”如果真是这样,他明个也要去染一个,就是怕晚上脑袋发光会吓到人,然后被打。
“傻逼,你怕是真的快瞎眼当神算了,你他妈见过谁染毛用荧光”
清东明子嬉笑向后退了一步,骂了清风傻逼后,自以为不傻逼的他转身,看见那头顶一抹红,却是诧异:“还真有!!”
然后,清风忘了报复清东明子,二人回到“帮遂追魂”事发前的好兄弟状态,并排站着,瞠目结舌看着整个状态死气沉沉头顶红毛的女孩子,在两个中年妇女的陪护下,拖着沉重的身子垂头慢慢走过。
会不会,名儿前带“清”字的,都是傻货
已经烦闷了一天的半斤真的很想死,是真的很想杀清东明子死。
一大清早就兴冲冲的布置起,等的人已经出现,该有反应的人居然没有反应。
“什么荧光染发剂,这是遂使的法术,你们真的都没能看出来”
一个是天上任命守护人间一隅的神人,一个是早早开了天眼懂得一
第七章 不愿离 情人泪
赵志呈死后第九天,晚。
也不知为何,可能,是做了鬼后都喜躲阴暗,明知不会有人能看得见自己,遂还是诡秘在卧室门那堵墙的尽头角落背靠墙站着。
怀中红伞,忽明忽暗闪着淡红色冷光,映出一张惨白的脸阴凄凄,与一双漆黑如空洞的瞳子。
这样一个姿势,是从她中午进入赵志呈家后,依依被两位母亲带出去散心开始,赵志呈站在窗户那里多久,她就这样站了多久。在这期间,烈日当空至星月上场,二鬼共处一室,却没说一句话。
因为,无话可说。
她,为追魂者,亲手撕裂魂魄与人间的粘连,最后,同她离去的魂魄,哪个的后背不是血淋淋。
见得多了当生死时的至悲至痛,本就平静的心变麻木,鲜少会有感同魂魄此生与亲人、爱人永别的绝望悲痛。遇人伤心悲切,只觉平常,就和每日慢悠悠从无间一步一步走到无间道一样平常。
他,为永别亲历者,面临命运忽安排的绝望,却不得不接受,他觉自己是空空荡荡,不甘心,此生来一次为何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抓不住。
如此,两个鬼,一个追,一个为猎物,又能有多少闲话来说。
再之,遂今日来,可不是陪赵志呈傻站的,虽然,在旁观者那里看来,追魂者遂闲逸得很,实则,她很忙的,那份忙中悠然,大多是因为不管面对什么都是不急不慌给旁人的错觉。
觉到等的人回来了,遂走出阴暗角落站到了赵志呈身边,抬手,“哗”一声,窗帘左右分开。
毕竟是大城市,就算是郊区,到了夜晚,厂区的灯与远处工地吊塔上的彩灯也映亮了天。
小区外的广场大声放着音乐,那是人间第一势力团伙,大妈们的欢乐场伴奏。
此时,遂看不见的地方,有两个年轻男人很开心的领着另一个满脸不悦的年轻男人同大妈们跳着鬼步舞。
还是没说话,两鬼就这么并排站着静静看窗外的夜景。
没一会儿,安静中,忽传来了外面客厅大门被打开的声音,是外出散心的人回来了。
仅隔一两分钟,便是繁乱脚步与锅碗瓢盆碰撞的响声,他们在商量今晚吃什么,与这热闹不一,一慢而沉重的的脚步声接近卧室。
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的一瞬间,赵志呈快速转身,一张死人血脸现出欣喜看向那将被打开的卧室门。
忽有点担心清东老兄的办事能力,想试试新法子做业务的遂收回落放空的视线,也侧头看向门。
门被打开的一瞬间,走廊灯光照了进来,近日来一直处于精神涣散状态的依依没立刻进来,而是站在门口,冷静扫视了一圈卧室,似有些失望,她低头,苦笑。
或许,他们是骗她的。
一瞬间,刚得到一点希望的她,整个人又充满了死气。
垂头站在门口好一会儿,依依抹掉脸上的泪水,拖着疲乏沉重的身子走到了挨窗户的那方床沿坐下。
刚好,赵志呈也在这方。
他上前一步蹲在了她面前,笑看着被垂头乱发遮掩的她的脸,伸手搭上她膝盖,却穿空。
床头柜上的手机忽亮了起来,是公司通知她上班的短信。
“嗡嗡”震动后,显示电量用尽三十秒后关机的手机屏仍亮着,手机壁纸是她和赵志呈高中时的照片,九年前,那时候两个人正值青涩,笑颜很是干净透着纯真。
什么也听不见,坐床边的依依垂头看着窗下墙角,没有什么能打扰她回忆过往,不知情人就在眼前,两滴泪落放膝盖上的手背。
与平常的眼泪不一样,这伤心泪,两个鬼可见散发淡淡莹亮绿光。
人间引追魂九十年,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况,遂皱眉,诧异中,她忽然想起一事,也,算是传闻吧!
这是关于孟引汤的传闻,真与假,她从未去验真,也从未想过去验真。
听说,无间熬汤苦的孟引汤脖子上挂着一颗莹亮的水珠子,而这珠子不是一般的珠子,是前世爱人滴落她身上的伤心泪,还是她日日所熬的忘情汤上好汤引。
为何说传闻,因为就算经常被孟引汤扯住听她叨叨,这珠子遂也没见过。
遂有听别的引者说过,引汤脖子上的珠子刚好就是在她入无间后便不见了。
至于这鲜少可得泪珠子忽然消失,有引者玩笑问过,而引汤不答,只骂“关你厮儿屁事!”
原来,真有这种悲伤至极流出会发光的眼泪,无间有引者前辈曾看见过一颗,而今日,在依依这里,做差事的她看见了两颗。
无关珠子多珍贵,能遇真正的有情人,想来,她还是幸运的。
遂看了一眼依依,手挥过依依眼前使了障眼法,随后,她张开捏着的手,掌心赫然出现便两颗微弱荧光的水珠子。
只看了一眼,遂弯身,笑把珠子递到赵志呈面前。
“你收好吧,或许,过几天对你有用。”
本以为年轻哪有情刻骨,哪知,一个死不离,一个活着却如同死去,这种情况下,死不离的赵志呈去了孟引汤那里,怕是一碗汤打发不了,恰巧出现了两颗情人泪,想来,是命运使之。
忽然出现,必有它的用处,所以,遂第一想法便是把它交给赵志呈。
“有,有用”
这两颗还没弹珠大的珠子拿来能有什么用
不知道无间这些
第八章 不愿离 没有人间一百年 只有九十多年
赵志呈死后第十天。
想改变做事的方式,遂没像以前追魂那样,成天守在赵志呈身边叨叨一些自己都不信的宽慰话。
想开点
事情已经至此,何不释然
没经历过别人所遭受的痛苦,作为旁观者,有什么资格去劝人想开,释然。
天将将亮,日未出。
位于巷子里的小卖部早早便开了门,不是为做生意,只是为等人来。
旁边一棵两人抱的大树,此时,离地最近的树枝上吊着一个人影,这是附近日日来锻炼身体的王大爷。
由于天是刚刚亮,被茂密枝叶遮盖的树下还有些幽暗,无人声的安静中似有门扉“咯吱咯吱”响,风旋过,几片树叶落下。
就这么一个场景,老大爷一大清早就挂树上,轻飘飘晃荡,看着,真有点渗人。
看不见身边诡异一幕,店老板拿着手机,却看着对面光秃秃的墙壁发呆。
另一边,与往常一样,女孩叼着面包边走边把从家里带出的餐盒放书包里,小跑下建在缓坡上的巷子后,她沿着这条直通大街的巷子往外走。
走到小卖部边上,看见了那个基本上日日都会早起坐窗口发呆的年轻男人,她笑挥手,喊道:“清风老板好。”
女孩年纪不大,眉目清秀,笑起来白净圆脸隐现两个小酒窝,今个是星期一,她穿着白蓝两色的高中校服。
清风收回拿着手机搭出窗台的手,开屏瞄了一眼时间,还未到六点,上学、上班什么的这个点去实在太早了些。
但清风没多问,守小巷边上闲来无事便与人聊天,他知道,这女孩是即将面临高考的高三生,现下,他真正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不见同清东明子相处时的流里流气,此时的清风就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孩,他问同自己打过招呼便着往巷口去的女孩:“妍妍,你怎么又吃面包”
由于赶时间急着去学校,女孩快步时而又小跑几步沿着巷子往外走,对于关切,她头也不回道:“面包吃着简单。”
头伸出窗口看了一眼,视线能所见的巷子已经看不见妍妍的身影,清风起身走到厨房拿了灶台上两熟鸡蛋走到了小卖部外面,边在树上磕碎鸡蛋,随手就把另一个鸡蛋递给了吊树枝甩腿的王大爷。
不知为什么,忽然有点不高兴,王大爷斜睨清风,不踢腿,不说话,也不从树上下来。
手上东西没被接过去,专心吃着鸡蛋的清风纳闷抬头,忽恍悟,他“噢”了一声:“呀,大爷,你看我这记性,真不好意思,我看你精神头好得很,吊树上甩得挺利落,忽然忘了你已经是个死了快一百年的鬼了。”
最后一个字了,反应过来自己对鬼说了不该说的话,清风捂住嘴,对王大爷“呵呵”干笑,赶紧跑回小卖部关好了门窗,并拿出自己从清东明子那里抢的符纸与一把桃木剑。
没想着和小屁孩计较,冷哼一声,王大爷横了清风的背影一眼。
如此反应,不为什么,只为清风提到了他的死因。
毕竟已经是个老鬼了,该有的气度得有,他倒是不会因为怨恨失了理智为恶鬼,只是,忽然又有些感伤而已,而这伤感是因为清风话多起。
没有人间一百年,大致是九十多年前,国还不是现在的国,位于大都市中心边界的街巷还只是个村,那时正值乱世,有外敌入侵,仅仅半年就侵占了大半国土,内有军阀遍地起,各位当家意在学古时乱里血杀称王,而王大爷,就在这么一个局势下,就在这棵树下,被人一枪打死了……
王大爷至今也还清楚记得,自己死的那日,也是夏日,风和日丽。
那头清晨,天是别样的红,红得有些异常,血色,就像姑娘的抹脸红的胭脂撒出去了一样。
不知是哪家大户办事,从半夜起,到现在都还有鞭炮、烟花“咻咻”不停响,有点奇怪,这鞭炮声越来越近。
没过一会儿,啐骂烧缺德钱的人才知道,这不是鞭炮、烟花响。
如同今日一样,那日他早早便起了床,出门到了小坝子便吊在那时还只有大腿粗的树上踢腿活动筋骨。
住村口刚嫁过来的小媳妇穿着花衣拿着洋糖回娘家,成天与他作对的张老头和他一样起得早。
刚嫁过来的小媳妇打扮得很妖艳,觉得默言端庄的女子好,王大爷不是很喜欢她。
可没过一会儿,王大爷才知道,比起那些只笑不说话看着顺眼的女子,打扮妖艳不像个正经人的她,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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