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世双界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LL林灵
“少说废话了,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选择。不管你们想要怎样,今天我一定要周死狗的命。。”
说着,海棠凶相毕露看向了车里的周死狗,周身黑雾缭绕,准备动手。
不知在想什么,遂换了性子,有意废话连篇,不急动手。
见海棠不听劝,她没有不耐烦,只是把红伞在手中抛了一下,待伞重回手中时,她顺势拿着便朝着海棠的方向一挥,随即,一道红光打在了海棠与周死狗中间的地面,跟个火圈一样冒着光,隔开有恩怨纠葛的一鬼一人。
动作干净利落做完这些,遂甩了甩头发,有点无奈,她叹了声气,“其实我也不想拦你,只是不忍看你为一时痛快,之后更痛苦而已。”
她知道海棠姑娘虽然大大咧咧,打扮张扬,脏话也随口便来,可真实的她性子温顺,有点怯弱怕事,刚柔并济,短短一生遇到的故事太多,让她变得倔强,遇到该坚定立场的事儿,鲜少服软。
这样的女孩比一味只知柔弱的女人更让人怜惜,与她啰啰嗦嗦这大半天,遂也没有恼,所谓女人何必为难女人,我能知你难处,大概便是如此。
默然思量一会儿,遂忽地失笑,“海棠,我不知道你背后的人给你说了什么,用了什么样的法子让你道行大涨,我今言,只是单方面为你掂量了好坏,才会如此劝你。”
茫然看了看后面,海棠摇头否认,“我背后没人。”
吃过亏,清东明子知道遂所说暗指什么人,闻言,他提了提裤子,立马帮着遂严厉驳斥海棠:“呔,阴谋已经被拆穿,竟然还再狡辩!好言劝你回头,给你指了明路,海棠,你不要不识好歹!!”
纵然再温柔,混社会这么久,海棠还是有些脾气,“屁,老子要你们多管闲事活着的时候向左向右我没法子,死了之后你们也要管”
清东明子瞪大眼睛,语噎,一时不知怎么回应好,想了想,他撸起袖子,双手叉腰,抬腿阔步,准备走到遂面前……
遂忽然一把抓住清东明子的胳膊,不让他挡在自己跟前。
重心向前,被猛地拽住,清东明子身子强行向后一带,抬起未落地的脚于半空收回。
接下来,清东明子觉得遂犯了疯病,她直直盯着海棠,开始胡言乱语,“开始变化了,明子,上去打的时候小心些。”
不懂遂是什么意思,清东明子讶异,“一个不成气候的小鬼而已,没什么好忌惮的。再说了,不是说过不动手的吗”
没给清东明子反应的机会,遂横踢一脚,把他踹了出去,还不忘表明歉意,“事出有因,明子,只能委屈你了!”
“说好不动手的!!”
刚刚还在道歉,这会儿,她却说:“说说而已,别当真。”
待清东明子三两招把海棠打趴下后,海棠制造的怨境消失,周死狗怔怔站在厕所起初海棠所站的墙角树下,遂,仍谨慎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一动不动,不敢松懈,如临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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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凭什么?就凭你强不过。
假的真不了,虚假世界与现实人世,终归不一样。
虚假世界里有如真实的画面,却没有声音。假若风吹过,便只见树叶子晃动,除外,只有闯入者的心跳,与主宰者想让你听见的声音;刚才,遂与清东明子便只听见了海棠与两个男人争吵。
无意懒倦,只是秋风萧瑟,让流浪的人想回去棉被厚实的温暖。
路上徘徊的人早已一个一个离开,风呼呼刮过寂寥大街,高瘦像豆芽的路灯像一条明路,指引迷途尽头,是向远方城市中心而去。
周围奇静无比,一种无法言明气氛悄悄蔓延,致使空气凝滞。
其实,遂一直以为,今日依旧阴谋重重,有人会跳出来说要给她讲故事的,哪知,欺负完海棠,她左等右等也没等到自己想等的场景。
这个时候,气氛开始有些微妙……
看了一眼同样困惑的清东明子,遂收回伞抱在怀里,干咳两声正了正声气,掩饰窘迫。
鬼生头一遭,她咋咋呼呼出了糗,得亏张宣仪没在现场,要不然,他可能会觉得爱不起。
无辜,哇啦喷出一口黑雾,海棠摇头,眼泛幽幽水光,颇为委屈,“我背后没人。”
……
遂,“……我知道。”
海棠愤怒,“知道你还叫他打我。”
迟疑片刻,遂有点不好意思,“我这会儿知道了。”
……
海棠忒想骂你妈。
不喜欢强求他人,遂头一回做这种事便发现不顺利,下不去狠手,从头到尾便都是坎。
“算了,不强求你了,你不想去无间便不去。”
已然放弃带走海棠,遂转头便对清东明子说,“不过,为了她好,明子你还是把她封印在这里,免得哪个路过的道人以为她是为恶的野鬼,三两下就灭了她。”
没埋怨遂给找没必要存在的事要管,清东明子爽快应下,“行。”
海棠弱弱插了一句话,“我没答应。”
遂微笑,“你没说话的资格。”
闻言,海棠愤然不平,“凭什么”
凭什么
“海棠,就凭你强不过。封印你,让你留在这里已经是我与明子宽容,网开一面,若非如此,现在我们就该直接灭了你,你还能跟我们说话”
不管先前善恶哪方多,如今,海棠为复仇,已经沦为了“恶”一方,身为异类,自然遭正道排挤,除之后快,免得后患无穷。
为弱,女子多性刚。
……海棠,选择宁死不从。
她张开双手,挺起胸膛露出血迹斑驳青一块紫一块的脖子,“少大言不惭装圣人,我不需要你们所谓好意留我一命,要杀要剐请尽兴。”
清东明子问遂,“朋友,这就是你说的温顺”
实在不敢恭维。
恨了清东明子一眼,遂一巴掌把他头打了回去,“难不成像狗一样摇尾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就是温顺。”
“这是贱,”大力揉着自己脸皮子扭曲变形,清东明子咕哝,“其实猫不也挺温顺的。”
见清东明子神经大条又跑题,遂甩了一个眼刀子,然后问海棠,“那杀了人之后呢,杀了人之后你打算怎么办漂泊人间,等大限之日滚过铁床么在你等魂飞魄散的这段时间,会比这痛苦百倍千倍。”
“你能理解我你能理解恨这事儿么恨得牙痒痒,恨得捏紧手也忍不住想杀人你不懂,所以,你不能理解我。让我眼睁睁看着恨的人安然活在这世间,却什么都不能做,这难道不是痛苦,不是折磨甭管你们关我多久,我永远都释然不了,他日再见,仇恨只会比今日多。”
我永远都释然不了,他日再见,仇恨只会比今日多……
现在管的,就不是自己职权范围该管的事儿,遂想放弃,“海棠,之前我已经给过你选择,现在,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说完,她转头对清东明子说话,语气沉重,“明子,你看着办吧,不管了,若嫌需要成天盯着麻烦,便收拾了。”
见遂不是开玩笑,往前做这种事最激动的清东明子讶异:“不留了”
“她自己都不想留,你强留她干嘛”遂笑,扬起下颚示意了一下海棠所在的方向,“喏,人家嫌你多管闲事。”
遂把事情说得很简单明了,可,清东明子忽然下不去手,站在原地望着海棠愣住,没有动作。
这苦命的女孩忽然让他心酸,想起了一个人,很心疼,但他却不知道自己想起了谁。
"qg ren"泪,算什么东西。
心酸爱念凝结成一颗,却是有让人忘却所有痴念的作用,除此之外,别无用处,想来,爱情走到尽头,便该是相互遗忘,从此陌路。
“我给你时间想想,七天之后,等我再来,如果你还是现在的想法,那我便成全你。”
“让我杀人”
清东明子摇头,“杀了你。”
俨然重拳狠狠捶了心口一拳,海棠怔住,过了好一会儿,像听到什么极为匪夷所思的笑话一般,她无可奈何笑了笑,没有说话。
“谁给你们的权利操控他人的命运,上天他又有什么权利可笑,你们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控制,妄自菲薄,管他人闲事,一口一个因果轮回!轮回是什么,命运是什么,扪心自问,你们看透了么”
先前,在清东明子与遂未来到之前,海棠只有恨,现在,他二人强势插手这事,让她有了不甘,本没多少不甘命运,如今,她竟然有了。
宁鱼死网破,也不低头一分。
不需要七天领悟,清东明子面前承认过错来拯救自己,海棠讥讽看了他与遂一眼,身体一团黑雾渐淡,消失在原地。
海棠消失后,周死狗霍然抬起头来,然后又捂着头喊疼。
冷眼望着周死狗痛得抱头在地上打滚直至失禁尿了一地,也不知嫌弃难看还是怎么地,清东明子双手插裤包走到了他身边,脚轻轻跺了跺地面,周死狗不再打滚喊疼。
事儿只做了一半还未成功,清东明子俯视着周死狗,开始一本正经要求加钱,“十二万。”
急促抽了几口气,周死狗十分困惑,有气无力问,“什么”
“女鬼太凶了,我打不过,得找一个兄弟来帮忙。我这兄弟叫清风,你听这名字都能知道他身份不同,他是大家弟子,出场费高,少则十二万,瞧你是熟人,我让他收十万,我再牺牲一下,把我的五万余给他。”
这样,就凑够了十万……
周死狗犹豫,见状清东明子轻轻踢了他一下,“要钱不要命刚刚我把那女鬼打跑,她走的时候可说了,不弄死你,誓不罢休,明儿还来看你。”
“他们不是说你很厉害吗”
“他们”管他们是谁,都不能阻止老子的赚钱奔小康的路,清东明子摆手,谦虚道:“光环而已。别当真。”
“但人家说要弄死你可不是假的。”
自出社会后就游花浪荡,周死狗积蓄不多,六万块已经是极限,清东明子忽提十二万,他真不知道另六万从哪里拿来。
但恐惧死,让周死狗无暇顾及其它,“钱我给,钱我给,大师东哥……大师你救救我!”
见得逞,清东明子微微撇嘴笑了起来,眼睛却眯起,看着贼兮兮。
遂在心头替清东明子算了算,假若以周死狗这个价钱搞下去的话,凑齐一百万需要多久
别忘了,她是个文盲,大字不识一个,算数更是不行,于是,没得出结果,她反而差点把把脑子弄昏……
摆了摆脑袋,遂笑睨清东明子,以极轻淡的语气鄙夷,“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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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比比谁的绝望多
两方人头一次交流结果并不愉快,在海棠愤然离去后,遂与清东明子并没有离开。
他俩倒是淡然,并肩而立站路边,抬头望望暗沉的天,吹着冷风感悟人生不易,而周死狗,全身凉飕飕,抱着胳膊搓,惶惶不安。
有种习惯很好,当天的事当天做完。
遂便是如此。
无事一身轻,追自由为上,她不喜欢把事情拖着,心里总吊着一事未做完实在烦人,若能快刀斩乱麻,何必拖泥带水,把事情搞得乱乱糟糟。
“这姑娘,看不出来性子有点烈。”
“她以前挺温柔的,应该是周死狗不知道怎么地触及她底线了。”
没有参与过海棠的过往,遂却笃定,不时重复一事——海棠,是温柔的。
若问遂这话从何而来,那她该会笑着说:直觉,直觉是个很奇怪的东西。
至于海棠,她的锋芒、尖厉、蛮横,皆是从生活中来,遂,一眼便看到了被她藏得最深的温柔。
风势渐小。
遂陪清东明子站路边当了大概半小时的木头后,周围流动沉重阴气稳定下来,不再时盛时弱,时机已到,她让清东明子在原地等着,自己飘到了曾浸满海棠鲜红热血的那块地方站着。
闭上眼,遂凝聚神思,进入了一片黑暗,浓墨粘稠,伸手不见五指。
或许,死亡,是一道门,一面是人间,打开门垮过百年那道坎,便是地狱,可海棠没有来到神造的那个地狱,她把自己关在了自己的地狱里。
生而为人时,她堆积内心的阴暗,在死后,变成了困住灵魂停滞不前的地狱。
出于礼貌,遂闭上眼,在心里呢喃:海棠,我想找你谈谈,话在心头默念完,待她睁开眼,眼前便出现一片围绕在暗沉红色的世界。
不似王丽雅那般直戳戳的杀意,海棠的地狱很简单,一条小路,一个干净平敞的坝子,一间泥墙黛瓦的老屋。
遂打量周围,沿着小路慢慢向老屋走去,推开门,她看见海棠斜坐在一张平板床上,脏兮兮的手,轻轻地,一下又一下抚摸着身侧在床上打盹花猫的毛。
猫安静闭上眼,不会睁开。
“这是你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摸猫的手停滞了一瞬,然后又继续轻轻抚摸,海棠,没有说话,静静听向来寡言的遂独自说。
“乡下,你奶奶家这是我在你记忆里看见存在美好最多的地方,比有那个白衣少年存在的理发店还要多。”
“你奶奶对你很严厉,骂你,打你,可,你对她却没有怨恨,反而在她离去后会很怀念。”
遂提起海棠奶奶,海棠笑了,脑海中出现了那个身材矮小,拿着竹鞭,成天凶巴巴的老妇人。
“小时候也怕她,讨厌她,长大点了,我才懂她是想教好我,怕我学坏了。她虽然打我,骂我,可她却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会关心我疼不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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