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世双界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LL林灵
等等……这般埋怨,好像,怨妇
遂捏紧手,却在心底默默扇了自己一巴掌。
你他妈说的究竟是什么鬼!
觉得丢脸,她不动声色,缓缓挪动屁股与脚,换了方向,面朝另一边,不看张宣仪。
重重叹气,张宣仪不顾形象坐在她身边,一把拉过她的手抱在怀里,眼神渺茫望着街对面,是对遂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媳妇,记住了,秋分过后,八月廿六,等我来娶你。”
谁能把结婚的日子忘了去,遂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张宣仪一眼,没回应,用沉默表示自己知道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
故事里常说的,很久很久以后……那时,故人不回,他日回顾今日,自是水中幻影,破灭,重回不了。
遂面朝石壁悔过,跨过已逝去时光,喃喃自语,回应今日张宣仪的话:记住了,秋分过后,八月廿六,你来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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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八月廿六期
惧与张宣仪路边洽谈后,遂,便成了待嫁女。
事过,她仍觉莫名其妙。
她的终身大事,在大街上,被两个男人几句话就敲定,重要的是,半推半就,她也没有拒绝……
一生一次的事,该是隆重,如此便被定下,太随意了。
婚宴地点在遂与张宣仪好上的时候,便被众人默认是在无间轰轰烈烈办一场,那时,张宣仪会从人间来,脚踩七彩祥云,或者骑着一匹油光水亮的大红马。
怎么帅,怎么来。
婚事被惧与张宣仪强行定下的第一时间,遂转身便告诉了半斤,这时候,张宣仪已经跑去与无间接洽,准备谈婚事对的事宜。
而遂,有需告知婚期的好友,就得半斤与清东明子俩人。
“半斤,八月廿六,我和张宣仪大婚。”
闻言,刚起床头发仍凌乱的半斤抬起头探究的目光看着遂,过了一会儿才点头:“我在楼上都听见了。”
知道你听见了……
遂,“我的意思是,你记得准备送我的礼,不要太寒酸了,毕竟我也就结这一次婚。”
……
思考片刻,半斤回答:“……这你该给明子说一说。”
“他穷,我不管他。”
莫说有钱,就算有钱,明子也不知道会搞出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送给遂当贺礼。
最后,半斤数落她,“现实。”
婚期已定,遂不知道张宣仪会和无间怎么说,反正现下,她是没有回无间的打算,便继续赖在无间道半斤铺子。
听闻喜事,过客拱手道喜,讨个吉利。
无聊,遂就坐在路边。
无间引者路过时,一个二个停下,乐呵呵对她说恭喜,听烦了,假笑脸都麻了,遂便躲进半斤铺子里去,哪知这些个无间引者三三两两飘到半斤铺子门口探出个脑袋,对坐在沙发上的遂说恭喜……
压下心中烦躁翻涌打鬼的想法,遂挥手关上门,世界,终于清静。
第二日傍晚,清东明子才风尘仆仆回无间道来。
夕阳下,他扛着剑,就像农人扛着锄,背负生活压力,困乏无比,脚下如坠千斤,一步一步,沉重向前。
他,一个大师,帮人看风水迁祖坟了去……
辛苦两天,挣得五千块。
比起八十八万,这数字显然不够看的,不过,已经比当代坐办公室的白领好了,这点钱,或许还是他们一个月的工资。
生活潦倒的时候,还是比比惨,这样,自信心就有了。
瞥眼看见半斤铺子外站着一个脑袋黑乎乎身材有些熟悉的鬼,清东明子随意挥了挥手,便准备穿门进入不能上了封条不能打开门的清东超市。
等候已久,遂斜靠着半斤铺子的门框,喊住疲累沧桑的清东明子:“明子。”
抬腿一只脚已经穿进了门,清东明子半阖眼回头,没好气问:“干嘛”
“我要结婚了。”
忽然间无法消化这消息,清东明子愣原地,思索,他反应平淡“哦”了一声儿,便准备进超市里休息。
见他一反常态居然漠不关心,遂好奇,“明子,你怎么都不问我和谁结婚”
睡觉之路被接二连三打断,明子开始发脾气,“屁话,你还能何谁结婚问无间道的狗都知道你会和谁结婚。”
说着,这厮儿真喊住刚好闲逛过超市前,无间道一住户养的狗,“旺旺,你说,你知不知道和遂结婚的事张宣仪!”
都叫了名儿,狗自然而然叫了一声,算,算是回应了。
于是,狗叫声止的下一瞬,清东明子提着剑抱头仓皇躲进了超市,只余一把白骨刀子冷悠悠冒寒气插在清东明子刚站定处门上。
夜风不停,已干萎枯黄的树叶子巍巍颤颤狂舞,被带落,随着风漫天飞,落屋顶上,又落一地,明早起来,光是屋檐下的树叶子都够收拾的。
纵然还是有些赌气,可清东明子该还是在乎遂这个朋友的,因为,困觉的他在回超市洗了一个澡后,便踩着两片拖鞋,提着一塑料袋东西,又一蹦一跳进了半斤铺子。
每到夜晚,半斤铺子光线昏暗,一盏灯焰火熄烁,晦影浅浅,平淡无奇,挥手即灭,可就是这点点渺茫希望,照亮了这个年轻人无数个漫漫无止的寂寥黑夜。
“半斤啊,哥们我今天太累,在你这里喝点酒行不义气,你就别打我……不行的话,就下手轻点。”说着,清东明子自若掏出袋子里的酒喝了一口,之后又抓了一把花生塞嘴里,吧唧吧唧嚼着,酒气醺醺问遂,“之前都没听到过你说这事儿,怎么忽然就要结婚了”
不该提。
清东明子不说还好,他一说,遂便想起,自己好像有一事,没找他算账。
一只手揪住了清东明子耳朵,像扭煤气灶开关一样转了一圈儿。
“明子,你莫给我说你没听说过之前在无间道以我订婚名义收礼金的不是你么娘家哥老子娘家是无间,你能给我置办嫁妆,豪车、别墅,办婚宴是不”
这多年头一回被别人揪耳朵,困意刹那间消散,清东明子跟个小奶狗一样,嗷嗷喊疼,“放开,放开,耳朵要掉了,要掉了!!我错了,我错了!!”
“钱呢”
说到这个,清东明子就来气,口不择言开始嫌弃。
“就你们无间引者这么穷,忙活几天,老子就收来一千块钱。”
这,是嫌少了
遂气极反笑,手上用力重重揪了一下清东明子的耳朵,“你还嫌弃”
挣不脱遂的手,理亏,清东明子求救看向半斤,哇哇大哭呼唤:“半斤救我。”
本不想管,可嫌再闹下去吵,半斤喝止一人一鬼安静。
“别闹了,好好说话。”
主人家发话了,遂便收回手,仍不忘替自己,以及被哄骗的无间引者讨回公道,“钱呢”
“早就还给他们了……”这人嘴贱,还不忘碎叨叨,“我还以为有多大的搞头,拿着个本本等来等去,结果全是十块二十块。你们无间引者也忒没意思了,小气!”
其实,不是小气,究根结底——是穷。
想一想,孟引汤待无间几百年,吃个糖都得无间引者一块两块的凑钱。
无间管薪资的大人,对人间的印象怕是还停留在几十年前吃个馒头一分钱的时间段,所以才导致无间引者手上的工资压根与人间消费不成正比。
一巴掌把清东明子说话冒酒气冲鼻子的脸扇回去,遂板着脸飘到沙发上坐下,此事已隔许久,她也没初知这事儿时那么生气,除外,在半斤铺子里,她选择给半斤面子,收敛一些。
张开嘴左右活动着腮帮子,清东明子揉脸,问遂,“日子定在什么时候”
话说,每次被遂打,他不是揉屁股就是揉脸,要么就是被刀子吓的汗毛竖起……
真是个可怜见的。
“八月廿六。”
“这么急”知道无间催得急,可清东明子从未听过遂与张宣仪说过订婚的事,现下订婚日子就这么急……他,眼睛转了一圈儿,狐疑看向遂的肚子,“你们不会……”
未懂明子这话是何意,看他内心又是一片茫然,遂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肚子,愣了一会儿,才明悟……
用伞敲了清东明子头一下,遂板正这老兄的已然不正的思想。
“思想放干净点,没成亲我怎么可能做这些事,再有,我最讨厌小孩子了。”
清东明子切了一声,故意和遂唱反调,“吹吧你就。凭哥哥我阅人无数得知来的经验,世上就没女人不爱孩子的,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孩子。”
清东明子说得绝对,遂皱眉。
只见清东明子在遂与陆半斤迷茫注视下,大手一挥,“其它的,压根不算人。”
半斤难得没讥讽人,只是语重心长吐槽了一句,“明子,我不知道你这话和没说有什么不一样。”
清东明子认真思索片刻,“不一样就是,我说了,和我没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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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回去哪里,又回哪里来。
遂回无间去了。
她回无间那日,是清东明子回无间道后的第二日。
清晨寂寥无人来往,半斤依旧在楼上睡觉,坐沙发上望着黑沉沉一片的铺子发了一夜的呆,外面天迷蒙快亮,她走出半斤铺子,坐屋檐下在台阶上,望着弥漫泠泠雾气的巷子,又开始发呆。
这回,惧没从迷雾中走出来。
遂与张宣仪许下婚期一事已过三天。
婚期将近,新娘子却仍在人间晃荡,没归家的心思,若张宣仪没耽搁办事的进度,无间,该有相应的动作了。
比如,派鬼来请……
一阵一阵风穿过巷子,一位无间引者飘到她跟前停下,“遂大人,神管让您回去,商量婚嫁事宜。”
一切自然而然,就像路边等车,车驶来停下,投币上车一样,遂掸了掸身上压根不会沾染到的灰,头也不回挥了挥手,“半斤,我回去了,明天再回来。”
我回去了,明天再回来
回去哪里,又回哪里来……
听遂说话,理解起来很费力,请遂回无间去的引者迷糊,暗暗发问:到底,是回哪里去
其实,哪里都不是回去。
早时,该是出门上工的时候,清东明子用剑挑着摆算命摊子的布包出门,刚好听见遂说话的声音,他“咦”了一声,回身对迷雾通往无间的方向喊,“嘛呢,当我不是个人是不回去就别回来了,都要结婚了,不在家呆着往外面跑是怎么回事!一点样子都没有,无间是你娘家,还是半斤铺子是你娘家”
清东明子在骂遂,姑娘家家不归家,却日日待在年轻男人家不成个样子,闻言,遂侧头看了一眼身后,迷雾重重外清东明子正在大喊大叫,她笑,一句话气得清东明子双脚跳,甩了肩上求生计的家伙事儿扔地上。
“也没有,其实,明子,我本来还想把你超市当娘家的,哪知,计划跟不上变化,它,被封了。”
无间。
朝朝暮暮颜色旧,三生石前三生泪,曾经枕边人是她人好,一生走一次陌路,前生你是谁
所谓三生,过往,过往,还是过往。
知遂遂今天可能会回无间来,引汤让小黑在她喜欢悄咪咪回家的那条林间小路等着,遂慢悠悠出现的时候,小黑已等候多时,头顶堆了几片黑紫还发绿的树叶子。
多日不归无间,遂已然成为了稀客。
翘首以盼的角终于等来,小黑拍大腿,像看见亲人一样激动,就差呼天唤地喊亲娘。
“遂大人,你终于回来了!我老大成天念叨你,她在汤铺子忙,抽不开身,你快和我一起去看看她吧。”
小黑戴上了无间墨玉牌,若不是他开口说话,听声音耳熟,遂还真不知道哪个小鬼胆子这么大敢拦住自己去路。
原来是小黑,如此,便不打他了。
于是,遂收回了已扬起的手和手上的剑,诧异上下打量了小黑一眼,摇头,“我得回去,神管大人还等着我,商量我结婚的事儿。”
遂拒绝的理由挑不出错没错,可小黑知道遂,是用神管来推脱,想了想,他不顾规矩,捞起了衣裳一角,露出腰间褪去死皮长出变换成的白净皮肉,除外,还有杏子那么大,青一块紫一块的印记……很显然,这伤痕是被揪的,而罪魁祸首,就是——无间孟引汤!!
因为,只有引汤喜欢这么做,闲来无事骂神管,揪一揪,打一打鬼消磨时间……恐怖如斯。
露出被欺凌的伤痕,小黑是想遂可怜来着,哪知,她盯着伤痕看了一会儿,却安慰小黑,退一步,海阔天空。
“小黑,她脾气就这样,你忍忍就好了。”
人世艰辛,忍者为上。
没料到遂会对自己满身伤痕毫不动容,小黑怔怔望着她离去,嗫嚅,“忍……这母鬼这么凶,再忍,我还不如投胎去。”
遂一推开住处院落的门,便看见神管大人躺在树下她走时未收拾的躺椅上,等了许久,困意难敌,他睡着了,还保持着生前习性,打着呼噜。
站门口观察了一会儿,遂飘到神管大人身旁,伸手,毫不留情捏住了他的大鼻子,不让他吸气打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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