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世双界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LL林灵
尽管在他俩口中清东明子被贬的一文不值,但要是被外人欺负,那清东明子也是比猪金贵的白菜,不是谁想打烂就打烂的。
座落繁华中心,此地,达官贵人来往云集,你我初次相见,便唤作老友推杯换盏,把名利摆酒桌上谈。
马路上一辆又一辆车倏然而过,遂与半斤站在路边,一齐仰头望着这栋大楼,视线缓缓向下,落到一片富丽堂皇,于正中,五个大字——“国庭府酒楼”格外显眼。
本以为会来到深山老林,荒郊僻野那种地与绑匪见面,哪知来到了市中心,遂与半斤一时反应不过来所以然,愕然相视,虽你看不见我,我看得见你,但一人一鬼眼里皆是困惑……鸿门宴还是,清东明子是被bangjia来作食材了
不怪乎这俩位没良心咒明子,只是,最近不知从何处刮来一股风,现在各界很是很流行抓妖物等有灵力的活物来制仙丹、养身大餐来补充灵力啊什么的。
遂想,清东明子这厮八成是招摇过市被人盯上,沦为他人盘中餐了,毕竟,除外,他好像也没什么用处……
“半斤,你说,明子……不会是被吃了吧。”
遂不着边际担心清东明子安危,换来陆半斤展颜一笑,他指了指进入酒楼大厅的台阶,开口便是晦气,“走吧,我们去看看还能不能捞回点明子的骨头渣渣。”
闻言,遂先摇了摇头,又叹气,然后才抱着伞踏上台阶,忽然间,她有点可怜清东明子老兄了,但,仅仅一瞬间,一句话而已。
“唉,明子最近也挺倒霉,接二连三被人欺负……可,这也怪他以前太张扬,肆意妄为,丝毫没想过结果,才导致如今这般境地,嘚瑟就嘚瑟吧,谁想到报应一下子全来了,嘿嘿。”
话到最后,遂情不自禁嘴角溢出笑,她这一笑,引来陆半斤侧目,也跟着笑了,此情此景,就像清东明子只剩骨头渣渣他俩挺高兴。
虽不能以偏概全,但,若他收敛些,引汤也不至于忍无可忍,特意跑出无间把他举报了,无风不起浪,被bangjia,多多少少他自身也有点原因。
进到酒店大厅,半斤看都不看一眼便直接把纸条递给了服务员,就像提前预约一样,服务员面带微笑领着半斤横穿大厅走入后花园,沿着小路走到尽头,再穿过一拱门,便到了一处清幽雅致的庭院,这里,和一院墙之隔的富贵热闹世界完全不一样。
边走边四下打量,遂点头,“这里环境不错,能找到这种地方做交易的人,会瞧得上明子八成,明子是惹到什么大人物了,要么,就是他们想在明子身上得到什么东西。”
有外人在,半斤没有说话,只是抿嘴一笑,算是认同。
到了目的地后,服务员停下端正站在门边,抬手作了一个请的姿势,门随之打开。
看清门内是怎样一副场景后,遂立即皱眉,随后同依旧淡然处之的半斤走了进去。
里面很热闹,人多,人界外的客人也很多,气氛融洽,交杯换盏其乐融融,一副和谐好景象。
而我们故事的主角清东明子先生,没有一点被bangjia后凄惨落魄的样子,门打开的时候,遂与半斤一眼便瞧见他在包厢里正和一群人喝酒吃肉闹得开心,而他左侧,坐的是……卢百年,右侧空两位,其余,零星间隔落座的,便是各种样式的六界客人。
妖魔鬼怪齐聚一屋,好一锅大杂烩。
撇去可窥探比自己修为低的同行内心这一异禀,光比脑子,遂比不上半斤,毕竟,阅历占是否能准确分辨出事物真假究竟如何很大一部分。
“这……是在开六界交流会”
从错愕中缓过神来,半斤很耿直回答:“光见着面不打起来就已经很好了,心平气和坐下来交流会不可能的。”
六界,一直都是我看不惯你,你又看不惯我,互相鄙视来着,一碰面,便是你骂我傻吊,我骂你shabi。
见半斤走进来,一个候在一旁的黑衣人便狗腿子跑得飞快拉开椅子防备半斤坐下。
不想张扬让大家都能看得见她这个无间来的鬼,遂盯着卢百年,跟在半斤身后走,他坐下,她顺势就站定在他身后,哪知,半斤坐下后,黑衣人立即拉开了边上另一张椅子……
卢百年笑看着遂,抬手,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没有扭捏,遂爽快坐下,开始谈话期间,她一直以冒杀气的气势,斜睨笑眯眯的卢百年与酒后失态的清东明子。
不知老友为自己而来,清东明子趴在桌上,一脸爱意望着边上以为头话,喋喋不休,在此刻的清东明子眼里,成了两口子在被窝里的哝哝私语。
卢百年站起身,对遂与半斤举起酒杯:“二位,清东明子先生的事,事出有因,若有让二位不满的地方,请大人大量,多多担待。”
说完,他仰头一口喝下杯里酒。
没有回应,半斤微皱眉盯着卢百年,眼里全是探究,与纳闷。
半斤和善,不愿拉下脸面与人起口语摩擦,叽叽呱呱争执不休,可遂就不一样了,与她相处过的人都知道,看起来随意散漫,这母鬼,看人不爽便斜睨,说话不入耳便直接呛回去,出口好比刀刮皮,伤人体无完肤。
而此时此刻,卢百年随时挂在脸上的笑容虚假,莫名的,让她很讨厌。
闻言,遂莞尔一笑,随之便是冷厉,没有激愤失态,她不动声色,俨然自己只是旁观者,语气依旧轻淡,质问的话里却暗藏讽刺:“你送你纸条是什么意思不死心非得找人帮你出生入死既然是为大义,为何你自己不去百年,百年,不是挺厉害的么,墓里去一趟,再活个一百年铁定不成问题。”
所以,要去死就自己个去死,别拉着别人垫背。
好像遂说到痛处成功中伤他一样,卢百年叹气,放下酒杯,十分感伤:“百年能力有限,也在轮回中,并不能百年又百年,一副肉身不死不灭,所以这才几次三番请清东明子先生与小姐助力。”
在场其他瞧不见遂的客人傻傻卢百年对着空气吧啦吧啦在说些什么,茫然左看看又看看。
“生死有命,你说的恶鬼,自有除他的人来,你说的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公墓山底下的恶鬼生前残暴成性,便以喜欢用各种酷刑折磨人而恶名远传,如果等一日封印失效,他跑出来,没人能压制他,那,生活在这片土地的人便会重现多年前那般人人自危,好生生的人,却和圈里的羔羊一样低贱,任人挑选宰杀,丝毫没有公理可言。没人主动,除他的人怎么会来小姐怎么就不认为,我们就是命运安排除他的人”
生命脆弱低微,强者面前,弱者轻贱。
不知道卢百年在和他们看不见的遂说话,同落一桌的客人见半斤爱搭不理,压根没把卢百年放眼里,皆暗暗有点不爽,可不论他们怎么甩眼刀子喁喁私语,半斤反应依旧从容不迫,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很疲累般叹气后,卢百年站起身,拿出无间道外对遂说过的那套说辞恭敬对半斤与清东明子说道:“家师是几十年前出手封印鬼王铁眼独的人,想来是恨之入骨,鬼王对家师身上的气息很是敏感,我是师父一把手教出来的,身上所习功法、内息皆有他的影子,我曾经有意靠近公墓山,哪知刚走进公墓,那里怨气波动异常,霎时汹涌。恐有变,百年才做那怂人,请来诸位帮忙。”
“百年一人能力有限,如今恶鬼铁眼独一事实在无法,在此恳求半斤先生与清东明子先生出手相助,今在座诸位兄弟,皆是听闻恶鬼一事前来相助,身为外界人,况且如此有情有义,半斤先生与清东明子先生为何不考虑一下。”
管你大道理一套又一套,世界和平,永无硝烟,人民无难,富足安康……半斤和遂一样的态度,漠然摇头,不去就是不去。
沉思片刻,卢百年笑道:“诸位,事成之后必有重谢,屠鬼王者,酬金两百万。”
闻言,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清东明子唰一下站起身,醉酒之后两边脸颊红彤彤,眼睛亮得吓人,他高举手,咕哝两声,口齿不清却在大声吼:“我去!”
之前一番功夫枉费,遂强压下怒气,起身一红伞敲到清东明子身上,“去你妈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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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什么叫跑龙套
君子之道,言而有信……
在清东明子醉醺醺被金钱迷惑快口答应下卢百年后,遂难得丧了一回,她面无表情翻眼,黑溜溜的大眼珠子越翻越大,随后,她斜睨卢百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你还真是执着,不达目的,绝不善罢甘休。”
对于遂的敌意,卢百年不卑不亢,礼貌有度亲近有止,面带微笑简单四字回应,“小姐过誉。”
遂在心头回应:还真不是过誉。
不想和这人瞎扯,她打量他宽大墨镜下苍白异常的脸,在脑中勾画他的面容,猜测他究竟是不是如他所说那般友好,来意是否简单。
潜意识这个东西说不清楚,遂能感觉出卢百年不对头,却琢磨不透他。
这人行为举止一副大家培养出来的风范,年纪轻轻便游走与达官贵人之中,浑身却不见一点沾染金钱的市侩气息。
此人,绝非俗人,只要墨镜下的眼睛不是豆豆耗子眼,该是个人才端正的谦谦君子。
可话又说回来,同是相貌一绝帅哥,他不像宣仪那般温柔阳光,如一团阳光下晒过的棉花,也不像半斤那般平淡温和,如一杯渐冷的白水,他清瘦羸弱,没有一点脾气,接触下来,让人感觉面对的是一面水雾做的镜子,极其不真实……
所以,遂才会说他虚假。
暗自感叹世间人精多,她一个死鬼愚钝又玩不过,遂顿时泄气。她懒懒靠在椅子里,望着边上醉得没有理智,嘴角流哈喇子笑嘻嘻与人碰杯的清东明子,暗暗想,等会该怎么弄死他才好。
没能给遂动手的机会。下了酒桌,清东明子便被卢百年手下的人半拖半扛带到安排好的客房,任凭旁人怎么搬他,都没意识。在他酣睡期间,遂与半斤不离不弃,很是义气,他睡了多久,他俩便在客房里守了多久。
遂坐在沙发上,安静望着干净透明玻璃窗外亮着万家灯火的城市。
夜风从顶上窗户灌进来,站在落地窗前,便可以看见小小一方城市夜景。就像身处钢筋水泥铸造的森林中一般,脚下一路灯火通明,放眼望去,却被附近脚低矮的楼房挡住视线,看不开。
在城市里,站最高,可以看最远,站底层,看世界最清,站得不高不低,偏偏是看不清也看不远。
心事重重,半斤站在遂身便,看望着地面出神,眉头紧皱,像打结的线头解也解不开,不知道究竟担心什么事,他忽然开口说道:“遂,明子这里我看着,你回无间去吧。”
“你陪他进墓”
过了一会儿,半斤缓缓点了点头。
遂有些担心,不过不是担心清东明子,而是担心陆半斤。
“好像他们明天中午就要去公墓。听说地底下那东西很凶,控制着附近一带的鬼魂。这种情况下,一进去便是吉凶难测,不知道要纠缠多久的时间才能脱身……你要陪他进去,铺子放得下么”
放不下。
半斤担心遂安危,遂却不想让他放弃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勉强选择拥护友情……真正的友情,不该是互相体谅么就如同半斤担心遂,遂却不想让他为难一般。
“我把它带身上。”
这可行不通,遂摇头,打了个比方,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万一……
“万一突如其来一股阴风灭了呢”
“你得知道,它很脆弱,你也等不起再来一次。”
半斤默然,两边都很重要,现下要他选一个,确实难以抉择。
“卢百年这人不简单,你迷迷糊糊对很多事都不知情,我不放心你在他身边,更何况还有个明子。”
……清东明子的存在,是个拖累。
遂困惑不解:“……很多事都不知情什么事”
她该知道什么事
半斤苦笑摇头,明明愁得不可开交,却装深沉,表示不可说,不可提,只含糊其辞说了一句儿:“我不敢确定,只是觉得卢百年这个人很危险。”
说着,他低头看着毫无动静的手机,喃喃自语:“张宣仪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想让他查一查卢百年却没有消息,怎么办好……”
张宣仪最近很忙,一边要准备婚礼的事,一边又得注意着宗教局,她这个女朋友想找他说说话都得打三道电话才会接到回信儿。
以为半斤是放心不下店铺有点精神失常狂躁的状态,遂提议:“半斤,实在担心你就回去吧。明子这里我看着,关于那些不该出现的人和事,我自会注意。吃过一次亏,吃过第二次亏,绝不会吃第三次亏。墓地下阴气重,怨气充沛,我去那里不会被压制,大不了,遇到危险,我丢下明子跑赶快跑就是了……”
像是听到好友商量怎么背叛自己,床上睡的跟死猪一样的清东明子呓语:“别丢下我。”
正在与半斤说话,遂抽空敷衍回应了一句,安抚清东明子乖乖睡觉,“嗯嗯,不丢下你,走哪里都带上你。”
安抚有作用,清东明子嗯嗯了两声,翻个身继续昏睡。
“你哪次不把自己说得很厉害,结果,最后连自己怎么被别人黑的都不知道。”
“这不打紧,只要剑够利,该知道的,会知道的。”
“你就是这点最让人放心不下,从你嘴里,就没听到过‘怕’字。”
“怕个锤子,又不是不知道打不过就跑。”
像不谙世事一般,不知此行“除恶”迷雾重重,遂信心满满,半斤很是无奈,低头看了一会儿手机,他不再犹豫,很果断选择回铺子去:“行吧,你注意一点,到了那里,如果发现不好解决,打电话我。”
谈话完,再待了大概有十多分钟,半斤便离开,回了无间道。
客房门关上的一霎,遂笑容消失,放空视线望着地面出神,过了半晌,她自言自语:“我看你要怎么玩儿。”
她倒要看看,卢百年是真的为正道,为百姓谋福,还是大言不惭,实则谋利为己
第二日清晨,清东明子准时七点醒来,在此之前,房门已经被卢百年的人敲了两次,敲门的人也进来看了两次,见清东明子睡得跟死猪一样,没有一点醒来的动静,他们转身又走了出去。
很是体贴,离开时,他们还特意放轻脚步没有吵醒他。
就是这样的礼貌,让人心生疑惑。
望着卢百年手下踮脚走出去,遂慢慢皱眉。
卢百年手下的人做事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生怕出一点差错,谨慎太过,以至于行为举止看着实在小家子气。以卢百年的身份来说,待在他身边做事,见过的大人物铁定不少,该有临危不乱的气度,怎还会如此上不得台面,像初出江湖的毛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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