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魔领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死翼耐萨里奥(书坊)
“不是吧……难道是卧底卧槽!”
罗迪一把扔下手中的布袋,赶紧迈了几步冲了过来,扫了眼信件内容,确认这还剩一口气的女人的确是“卧底”无误,顿时拍了拍脑袋,“真他娘失误啊,错把人家当成反动分子了啊!”
索德洛尔有些发愣,不明白为什么罗迪如此痛心疾首——他和“玫瑰十字”的关系不是很好吧
心中这么想着,他迟疑的问道:“要救她么”
“废话,赶紧的!”罗迪心急火燎的抬手便抓了过去,根本没管是不是摸到了阿卡莎的还是蛮腰,只管“嘶啦”一下撕开衣服便开始查看伤口,嘴里不忘叨叨着:“这救活了能换多少声望啊这…”
因为没带绷带,随后罗迪和索德洛尔只能就地脱下自己的外套撕开来给阿卡莎包扎止血,而两人也都被她后背那鲜血淋漓的情景吓了一跳,好在那件薄薄的胸衣并没有遮住太多伤口,罗迪也就没有把这内衣扯掉,于是两个大男人就这样围着没有知觉的阿卡莎忙活了起来…
密道外,溜达着警戒的鲁格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他听到了一阵阵衣服撕扯的声音,心中虽然疑惑,却并没有随便离开岗位——等过了十几分钟后,他才听到索德洛尔和罗迪拖拖拉拉从密道爬出来的声音,走过去一看,登时有些两眼发直。
走在前面的索德洛尔举着火把,后面的罗迪却背了个香肩而披头散发的女人,那身段儿,那摸样…
联想到刚才撕扯衣服的声音,鲁格顿时想到了某些少儿不宜的场面,有些结巴的问道:“这这这——队长,这是…活的”
“差点就死了,赶紧走,这里回头再来——”
“我说你俩怎么呆了那么久…呼,不是x尸就好…”
“废话,我们要——”罗迪一边回答一边走,突然觉得刚才听到的句子有些不对劲,登时一脚踹在鲁格屁股上——“卧槽你他妈想哪里去了!”
自己好端端救人,怎么在他眼里就成了呢!
旁边索德洛尔脸色诡异,根本就是一副憋笑憋出内伤的样子,走在前面闷头不说话,结果同样被罗迪踹了一脚屁股:“都给我严肃点!”
说完这些罗迪喘了口气——密道太狭窄了,从那里面背着个人走出来还真是费劲,所以他抱怨道:“看着没多少肉,背着还真沉…”
“队长不行的话我来吧我来吧…”
鲁格赶紧自告奋勇,结果被罗迪一脚踹开——“怎么听你这话怎么跟赶着要上去轮x似的!”
“哈哈哈哈…”
索德洛尔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后三个大男人就这样满口胡言乱语的背着“蝮蛇十字”的牧师朝旅馆走去……
同一时刻,鲁西弗隆公爵府邸则显得灯火通明。
许久没有人使用过的会客大厅在几年时间内早就变得冷清异常,因为弗朗西斯从来不会在这里接待客人,所以这里的壁炉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燃起过,不过此时壁炉内却燃烧着熊熊火焰,木炭通红的光芒让屋子内充满了暖意。
房间内走动着的都是公爵府邸的仆人,自阿尔法管家“失踪”之后,安格玛公爵苏醒的事情便给这原本死气沉沉的府邸带来了难以想象的勃勃生机,很难想象仅仅是一个人便能改变整个府邸上下的气氛,无论以往如何,此时来回忙碌的仆人们都是面带喜色,那种心中的喜悦是根本不加掩饰的。
“哥顿庄园的改动在这里,税金提两成,他要是不交就自己看着办。”
“把这个队伍解散,他们存在的意义不大。”
“这份请帖直接塔塔伯爵,估计等他接到再赶过来时间也差不多了,明天一早就去。”
一道道命令包含着对政治、经济、军事等等各方面的安排,安格玛公爵坐在扶手以前好似闲谈般轻松的对书记员和仆人说着,条理清晰甚至连人名地名都没有出现过任何错误。
这样的情况,已经说明老公爵的“病情”完全康复,虽然身体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仍旧虚弱,但不过一个星期左右的调养和饱餐之后,安格玛的身体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恢复着,此时已经能够随意在府邸内走动,更不用提这样接连下达几十条政令了。
他坐在扶手椅上翻看着手中的羊皮纸,上面是有关于领地这些年来税收及城内各项举措的详细记录,老人一边看一边摇头,最终在放下羊皮纸的时候叹息一声——“愚蠢啊…”
这便是在感叹弗朗西斯以前的做法了。
“好了,今天到这里,你们去休息吧。”
他抬起手,仆人立刻走过来将那羊皮纸接住,随后便端来了晚上喝的奶茶,刚沏了一杯,便听到门外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
“公爵大人。”
提图斯骑士站在门口打了声招呼,他与惠灵顿骑士和公爵都是生死之交,往日里都不会使用太多繁文缛节,此时安格玛也是料到了他回来,抬手招呼道:“来来来,倒一杯茶,外面还是比较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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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夜谈
惠灵顿骑士的话语说完后,自苏醒之后便始终带着强势的安格玛公爵有那么一瞬间的愣怔,随即眼帘便微微低垂下去,缓缓呼出一口后,声音略显沙哑的问道:“这么说,他死了。”
在曾经并肩战斗过的岁月中,类似的话语其实安格玛公爵已经问过不下十次,提问的对象也变了很多——那些曾经一起战斗的骑士们一个个逝去,每当有人阵亡的时候,安格玛公爵便淡淡的说出这样的话语…
但这一次终究不一样,因为死的是他唯一的儿子,弗朗西斯?鲁西弗隆。
无论再怎么习惯死亡,但面对这样的消息时,老公爵的心情终究是复杂而带着难以言喻的伤感的,他伸出手轻轻捏了捏鼻梁,布满皱纹的面庞微微有些颤抖——抬起目光的时候,恍惚间还能看到提图斯与惠灵顿年轻时的摸样,可是等视野清晰时,才能看到岁月在这两位曾经年轻的骑士身上留下的痕迹。
一切,都在变啊。
同样的,他也想起了那个曾经满脸笑容、喜欢问这问那的小男孩的身影——可内心的疑惑却也随之而来:自己病倒的这几年,他到底走上了什么样的道路,才会导致如今这无法挽回的结果
面容好似瞬间苍老几岁的安格玛倏然叹气,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多余的情绪表露出来。
一旁的提图斯不再谈笑,而惠灵顿骑士则起身坐在一旁,在侍女自觉离开后,轻声开始述说起了自己所见到的一切…
这样的过程并不长,可安格玛公爵却也细细询问了足有一个小时,当听到莎莉亲自动手把弗朗西斯砍成肉酱的消息时,始终平静接收所有信息的公爵却摇了摇头,轻声道:“她不会这么做的…”
“可能和另一个人有关吧。”
惠灵顿想了想,轻声继续道:“我想说,那个斥候队长……”
时间缓缓流逝,将近午夜的时候,位于坎贝区某家廉价旅店房间的阿卡莎终于苏醒过来。
眼皮动了动,右手臂传来的剧痛让她从昏迷中逐渐恢复了意识。
隐约听到有说话声,阿卡莎的听觉最先恢复了正常,想要睁眼,可两只眼皮却依旧沉重的抬不起来,身体更是疼痛无比——如此过了很久,她才意识到自己正趴在一张柔软的床上。
胸口有些闷,嗓子很干,但这些感受都比不上手臂传来的一阵阵剧痛……痛不要紧,最让阿卡莎感到恐惧的是,她能感觉到一双手正在自己的手臂上来回摸着,耳边断断续续还有一些交谈声音传来。
“…骨折的时候得找个好点的夹板固定,这个你们知道吧”
有个声音显得很随意,听上去应该是领头的,一副“我说你听”的语气。
“记得有医师说过,但骨头上的问题,我只是大概懂些,她这样的比较复杂,我就没把握了。”
回答的年轻男人语气带着许些谨慎。
“鲁格,你觉得呢”
“我我觉得随便捋直了包扎一下就行吧…”
这个声音粗哑一些,应该岁数过了三十多。
“要是你骨折成这样,我随便给你捋直了包扎,那你下半辈子就别想拿剑了。”
一共三个人,好像拿自己当教材一样在这里说着什么,阿卡莎感觉自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样,心里很是难堪,但脑子里浑浑噩噩的,还没有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想要动,却根本使不上力气…
“她运气还好,骨头没戳破皮肤出来,要么感染了可就麻烦了。”
“什么叫感染”
“说了你们也听不懂,反正要记得,以后身上出现伤口了,先冲洗干净。”
阿卡莎迷迷糊糊的听着,渐渐回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受伤:那个密道、自己后背的伤口…
难道自己是被他们从密道抓住了
心中想不出什么别的可能,她第一时间就以为这些人是“玫瑰十字”的,可随后听到的话语,却让她愣了愣——
“还说今天给送到修道院呢,但晚上刚去人家那装了个,现在过去也不太合适。咱明天再送就没问题了,那群神棍应该会用神术给她治疗的,现在确保伤口干净些就行。”
这个说话的男人边说边伸手在自己后背用毛巾擦拭着,阿卡莎心中立刻升起无比羞愤的情绪——完了…自己的后背都被他看到了吧…
“好了,现在来把夹板弄上,索德洛尔来帮我拽着她的手——对,鲁格,把木板夹上——歪…太歪了,正过来——好了,绷带…绷带呢奶奶的,索德洛尔你屁股后面那——”
后面的话阿卡莎已经完全听不见了,因为手臂传来的剧痛已经让她再次晕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时,阿卡莎感觉身体好似被埋在土里一样无法动弹。
眼皮微微翕动两下,趴在床上的她最终睁开了一道细缝:入目是昏暗烛光下简陋的床头柜,角落里还有一张面积不小的蜘蛛网,看得出这里很少有人去打扫。
鼻息间是浓重的血腥味,却也混杂着一丝淡淡的药草味道,脑袋被一个枕头垫着,一股子陈旧气息扑面而来,想来这里应该是一个廉价旅店…
意识一点点的恢复,刺杀发生时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最终停留在了那个密道之中。
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被救下来了…
心中这么想着,但阿卡莎却没有产生多少庆幸的情绪,因为她很快意识到一个自己即将面对的危机:这几个救下自己的陌生人似乎要把自己交给修道院…而一想到那个直接下令逮捕甚至攻击自己的督主教,她的内心便升起了许些复杂的情绪。
后悔不至于,自己终究是摆脱了“蝮蛇十字”;愤怒很愤怒,鲁本斯对的攻击让阿卡莎心中的怒意好似灼烧着心脏般难受——但想到报仇,心中却立刻被无力感所笼罩。
“督主教”的身份对于阿卡莎而言根本就是一座大山,现在自己要什么没什么,又没势力又没实力,就算找上他,恐怕也是分分钟被拍死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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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阿卡莎的落寞与...
对于始终生活在王国南部的阿卡莎而言,“兽人”始终只是吟游诗人口中那些凶残贪婪的象征。他们嗜血好战,甚至生吃活人,战力强大而野蛮…人类对上兽人完全就是弱渣,若非拥有精良的武器,根本难以匹敌!
可眼前这两个不知道隶属什么势力的家伙,竟然杀入了兽人王国!
阿卡莎感觉脑袋一下子乱糟糟的,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而就在她发懵的时候,罗迪和索德洛尔的谈话仍在继续。
“‘玫瑰十字’和‘蝮蛇十字’之间爆发这么大的冲突,我本来可以完全置身事外的,但我还是决定叫上你们参与了…说起来我这时的状态,其实和当初去兽人王国差不多。”
索德洛尔扬起了眉毛,有些不解的问道:“你害怕的是弗朗西斯他——”
罗迪挥了挥手:“记得当初我去芬克斯村让你疏散村民么为什么莎莉会答应的那么痛快因为她也知道那些兽人之所以袭击村子,就是弗朗西斯提供的情报。”
“他是叛国者,这样的事情他现在会做,以后也会做,所以我们必须把他干掉。”
话说到这里,气氛便有些沉默下来。
“总之,能否做成什么事,我觉得终归还是取决这个人当前的‘状态’。比如…我现在终于赚了点外快,距离培养出王国第一骑兵团又进了一步,心情就很舒畅,接下来做什么事都有干劲。”
这便是说笑的语气了,关于“骑士团”的设想罗迪曾经说过,可索德洛尔终究还是个“正常人”,始终没觉得自己这群斥候能成为什么“王国第一骑兵团”,笑着说这些事情太扯淡。
而在旁边偷听这些的阿卡莎却蹙紧了眉头——他们似乎不止去兽人王国大开杀戒那么简单…难不成还杀了一个伯爵!
弗朗西斯伯爵那不是鲁西弗隆公爵的长子么!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阿卡莎是绝对不会信的,可听他们的语气,却又的确煞有介事——这种事情如果专门是拿来骗人就算了,却偏偏是两人不经意的交谈间提起,由此阿卡莎心中便惊疑不定起来…
没准,是真的呢
“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玫瑰十字估计也是得缓缓了…”
索德洛尔把话题转向了今日事件的中心角色,“印象中这些宗教都很温和才是,没想到这次会闹这么大动静。”
“树大招风嘛,宗教——嘿,聚拢资源、给人洗脑什么的比贵族领主可利索多了,那个蝮蛇十字也是这样,不过就是做的更过分点罢了。”罗迪喝了口水,靠在椅背上随口说道,“很多东西都是表面光鲜,内地里其实肮脏不堪,我不随便说‘玫瑰十字’什么,单说‘蝮蛇十字’就绝对是一个无底洞。”
“你还了解他们”
“知道一些…那个教派外表平和,内里极端的很,不懂的人开始还以为这是什么善良教派,可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水深火热,等你发现自己已经成了暴徒和恐怖分子的时候,那就根本无法脱身了。要我说,这种教派早一天消失就是早一天造福王国。”
两个人平时闲聊也就是这种语气,今天也是大战结束后心情有些亢奋,不知不觉聊了许多。索德洛尔对罗迪这些新奇却不乏深刻的观点经常感到好奇,但如果说全部吸收或信服还不至于,毕竟他是有脑子会思考的人,有些东西空口无凭,类似“蝮蛇十字凶残无道”之类的话语,没证据他是不会信的。
不过他不信不要紧,阿卡莎的心中却因此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人是什么队长怎么能对“蝮蛇十字”了解的这么透彻!
如果说前面那些话语还只是让阿卡莎惊疑不定,那此时罗迪说的东西,便是完全让她感到“认同”的了——阿卡莎作为一个高级别的“光明牧师”,之所以沦落到跟随“蝮蛇十字”从事恐怖活动,说到底正是因为这个教派内部的“高压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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