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相天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狼苏西
第四十六章 武术玄术
用过午饭虞夏又在贺宅逗留了半日,贺奶奶精神不济回房睡午觉了,吴长兴与贺夫人两人不知道去了哪里。www虞琅缠着贺恂要跟他过招,虞夏便问贺恂要了笔墨纸砚,直接在院中的石桌上铺上,扎紧了袖口便开始练字。
贺宅院墙高,爬满了爬山虎,加之院中草木繁盛,即便是在炎炎夏日,院中依然荫凉。
虞夏一提起笔,整个人的气质,乃至周身的气场都发生了变化。
天地元气在她身边聚集,绕着她缓缓流动,其间又时不时有一缕元气朝着虞夏飞去,化为更细微的游丝从灵台渗入,顺着不同的经络汇于丹田,复又从丹田游出,渐渐聚集在她的右手,顺着笔尖浸入墨里,墨透入藤纸,随着笔尖在纸上结出一个个流畅的字体,字体的脉络似乎在纸上流动,灵动非常。
“你的书法提高了不少。”耳边忽然传来贺恂的声音。
虞夏抬头,少年不知道何时站到了他的身后,正低头看她的字,清浅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耳廓,惹得她发痒,下意识便侧了侧身,远了他一些。
贺恂脸上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失落,却又迅速恢复了寻常清冷的模样。
虞夏有些心不在焉地“唔”了声,想着他刚刚与虞琅打了半天架,身上竟依然如此清爽,他难道不会出汗不成
贺恂正要开口,那边虞琅见他撇下自己看虞夏的字去了,顿时就追了过来。www
“你跑什么呀,还没打完呢!”
贺恂抬眸,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方才你五战五败。”
“再来我就赢了!”虞琅不服气,还想拉着贺恂再来几个回合。
“再来十遍你也赢不了。”贺恂说完再不理他,垂了眸极其自然地拿过虞夏手中的笔,飞快写了几行字,“你看,你这几个字这么写会更有韵味。”
虞夏歪着头仔细对比她跟贺恂字迹的差异,发现果然如他所说,落笔时更果断些、回锋转向时更圆融些、收笔时不要留恋纸张,整个字显得愈加飘逸灵秀了起来。
“我看你俩的字都差不多啊。”虞琅把脑袋凑上来,打量着字迹皱着眉点评道,“不对,仔细看还真有中说不出的感觉,明明乍一看两个字意思都一样,偏偏阿恂的看着更顺眼些。”
他伸手拍了拍虞夏的肩膀,“不过小夏你现在已经不错啦,你现在才八岁便有如此功底实属不易,况且跟你一个月前的字迹比起来,简直就是进步神速啊,就凭你这天分,很快就能超过讨厌的某人啦。”
虞夏失笑,轻轻摇了摇头,明明刚刚顺口之间“阿恂”都喊出来了,这会儿又变成“讨厌的某人”了,真是孩子心性。
不过虞琅说的她也察觉到了,贺恂的字胜在风骨,这是实打实的扎实功底,没有十年八年的功夫是练不出来的。
而她运笔时则不自觉运转了导气术,将灵气导入了笔墨中,所以她的字才看起来有股灵动之气。
倘若把这个增益效果去除,那么她的字便会恢复到她真实水平的平平无奇的状态。
贺恂将毛笔置于笔架上,重新取过一张纸铺平,将袖口挽起,“小夏,你先休息会儿吧,我给你写几个字贴,一会儿你带回去有时间照着练。”
还没等虞夏应声,虞琅便大着嗓门嚷嚷开了,“唉唉不带你这样的啊,你就光顾着小夏也来管管我啊,你写字帖谁跟我过招啊,我可是你亲师弟!”
贺恂不理他,虞夏怕他打扰贺恂写字,赶紧拦住他,“不就是过招嘛,我来陪你。”
虞琅听了这话就忍不住笑喷了,捧着肚子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再抬
第四十七章 人生极乐
虞琅知道虞夏先前救自己之事,但他原以为虞夏只是同街头算命先生差不多的意思,谁料今日一露手,他在她手底下直接没走过三招,这个认知让他看向虞夏的神情发生了变化。www
虞琅缩着脖子跟个鹌鹑似的,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那我是不是该喊你小夏……大师”
虞夏乐了,故意逗他,“你想喊我姑奶奶也没问题。”
虞琅果然不禁逗,话一入耳脸上便闪过一丝恼色,“好啊你,居然敢占我便宜,惹恼了我,以后休想我给你带吃的!”
刚刚那点子讪讪之意立刻烟消云散。
虞夏伸出手本想摸摸他的脑袋,但是这小胖子到底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她踮起脚也未必够得着,只好改了主意,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
“阿琅啊,你一个富贵人家的少爷都愿意跟我们相交,将来即便咱们各有际遇,身份不同了,情分也不会变呀,你说对不对”
贺恂注意到她的动作,便有些蠢蠢欲动,再听她说的这番话,心下更是熨帖,于是便伸了手,状似极其自然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贺恂心里充满了甜意,脸上笑意差点没压得下去,辛苦地绷着脸,“小夏说的对,我们不会嫌弃你的。”
虞琅本来听着虞夏这一番话感觉安慰了许多,正要高兴起来,听到贺恂这么一句心里立刻不舒服了起来,觉得贺恂是在嘲讽自己。闪舞www
“你凭什么嫌弃我!就知道欺负人!”虞琅噘嘴,气鼓鼓的。
这真是冤枉贺恂了,他虽嫌弃虞琅,但也真心实意认同虞夏的话,好不容易跟虞琅说句好听的,无奈对方不领情。
“你别以为我原谅你了,当初你偷袭我,还往我脸上画乌龟,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虞琅叉着腰,指着贺恂的鼻子骂道。
贺恂微微一怔,随即想到了什么,看了虞夏一眼,正待背了这黑锅,虞夏却抢先一步开口了。
“那个……你脸上的乌龟,是我画的……”虞夏缓缓举起手,吞吞吐吐道。
啥
虞琅正在满含悲愤地控诉贺恂,乍听见虞夏这么说,一时脑子没转过弯来,只傻傻张了张嘴,瞪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虞夏。
“你……你说的是真的没骗我”虞琅难以置信。
虞夏艰难地点了点头。
虞琅“哇”地一声就要哭出来,苦着脸委屈之极。
“亏我还把你当亲妹妹疼,我真是错看你了,你竟然会做这种事!”
这是他心中温柔乖巧的妹妹这是每次他被贺恂欺负维护者他的好妹妹
虞琅觉得他的信念一下子就崩得粉碎。闪舞www
虞夏也觉得内疚,她当初只是一时兴起,有了恶作剧的玩闹心理,但对于虞琅本人或许并不愿意,再怎么说他也是族长之子,脸面极为重要,她在人脸上画乌龟……确实不太妥当。
嗯……虽然当时的他总欺负人。
“对不起。”虞夏满脸愧色,“是我做错了,早该与你道歉的。”
初初了解此事,虞琅心中怨气横生,毕竟他曾为这事吃了亏,但见虞夏小小的个头仰着脸看他,双眼中满含歉意,他的那点气顿时烟消云散了。
罢了罢了,到底还是小姑娘,我都大她那么多,跟她置什么气。既然说了要拿她当妹妹,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再说,比起家里几个要么骄横无礼、要么装腔作势的妹妹,小夏可爱多了嘛。
就那么件小事,早就过去了,有什么好计较的。
这么想着,虞琅顿时豁然开朗,当下便面带骄色,昂首挺胸起来。
“哼,看在你真心实意跟我道歉的份上,我这个做哥哥的就不跟你计较了。”虞琅说着,嘴角止不住地往上翘。
 
第四十八章 县令登门
虞夏最后也没问出那个少年的身份来,虞春精明强干,那少年对她处处曲意逢迎,想来大姐也吃不了亏。闪舞www
嗯……要是他敢对不起大姐,她一定要叫他好看,睡着前虞夏迷迷糊糊想着。
这一日,虞夏跟虞贤从族学回来,家里来了客人。
虞家小小的堂屋正中间坐着两个人,两人衣着简单,身后站着个仆从,虞大有夫妇站在一旁陪着,虞春在给客人倒水喝。
小小的地方一下子显得格外拥挤。
“曹主簿”虞夏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右边一脸福相笑呵呵的人,扫了眼他的面相,轻咦一声,“或许现在该改口了”
这位正是先前为着孩童被拐之事与虞夏有一面之缘的主簿曹茂,只是他神精气足,面泛喜色,官禄宫丰隆,却是官运亨隆的面相。
坐在上首的是个三十多岁文士模样的男子,样貌普通却自有一股清雅之气,听到虞夏的话立刻抚掌而笑,“小姑娘说得没错,如今该叫曹县丞了。”
先前陆炳生陆县丞受陈家牵连,县丞的职位便空缺了出来,曹茂顶了缺,又把持着原来管辖的钱粮税赋等事宜,与文县令同心同德,可谓大权在握,春风得意。
曹茂端起粗陶碗极其自然地喝了口水,笑眯眯道,“虞夏姑娘,这位是咱们的文县令。”
虞夏恭恭敬敬见了礼,文声音和煦,“虞夏姑娘不必多礼,今日冒昧前来,实是有事相求。闪舞www”
虞夏进门便见到了文县令双目赤红,脸色憔悴,眉眼间一股青黑之色,这时候听他开口,并不意外。
刚刚虞夏那一手让文确信了虞夏的本事,此刻见她沉着的模样,对她的信心又多了几分。
曹茂对虞大有夫妇拱手,“今日前来有秘事要与令爱相商,还望二位见谅。”
虞大有虽有些疑惑,却还是赶紧摆了摆手,急切道,“应该的应该的。”说完便推着杨翠莲并一双儿女出了屋。
曹茂对文县令身后的仆从使了个眼色,仆从会意从屋里退了出去。
虞夏眼神微闪,这是防止她家人偷听呢,当下便对文县令所求之事有了几分好奇。
不过曹茂把她家人支开正合她意,她也怕家人知道她所行之事,让家人徒增担忧。
屋里只剩下三个人,文县令便跟虞夏说了来意。
原来前些日子文县令带一众民夫开垦荒地,金坛县虽处江南,物产丰富,但是米粮却仍是精贵之物,乡民缴完税之后便所剩无几,更多的乡民为了生活,会选择把余粮卖出,换更便宜的劣等米粮,大多数乡民吃着粗粮杂面,堪堪够到了温饱线。
开垦的荒地选在了金坛县西北边的一座无人的山脚下,此地土中带砂砾,不易蓄水,文便从游方商人那儿买来了些番薯,预备将这块荒地松松土利用起来。www
番薯耐寒,喜沙土,好养活,产量比稻米高。文先前找了块地试种了一番,结果认为可行。便打算将西北的无人荒地利用起来,缓解百姓们的饥饱问题。
文自掏腰包征用了二十个民夫,头几日还无事,到第三日的时候,刨地的时候却露出了棺材一角。
谁也没想到在那一片荒地里会埋了一副棺材。
荒地之所以会成为荒地,除了砂砾多以外,地质也比较硬,难以挖掘。正是因为如此,文县令才选了二十个个个精壮的民夫,先行开挖松土。
哪里知道,竟会挖到一副棺材。
挖出棺材的农夫当时吓了一跳,但这棺材就这么埋在土里,也没堆坟也没立墓碑,有些诡异。不过要真论起来,往上数一两千年,到如今,谁也不能保证有那块土地从没埋过人。所以文没往心里去,荒地已经开垦了一小半,不可能再重新择址,于是便让人将棺材挖出,另寻一处葬下,找了和尚做了场法事,为扰其清净之举向其赔罪。
谁知当晚就发生了怪事。
一个民夫疯了。
当天夜里,那家人正在熟睡,忽地听见一阵女子的尖叫声,从民夫王铁屋里传来,家人听到声音赶过去,却见王铁满嘴是血,嘴巴上下阖动不知
第四十九章 失心之症
“趺阳脉微而浮,胃气虚,这是恐惧之脉。www他又行为异常,有可能是惊悸过度。人的行为由心而主,心之所养者血,心血一虚,神气不守,这恐怕是失心疯了……”
文县令听闻心凉了半截。
王家人一听立刻往后退了几步,都吃人了,可不就是失心疯嘛!
王家人还想讨个说法,文县令直接把王铁扣下了,“他什么情况本县自会找高人出手,此时事关重大,你们还是不要掺和为好。”
文给了他们二十两银子,算是给王家人的补偿,又私掏了腰包让差役护送着柳大夫去王家跑一趟给两个受伤的女人医治一番,软硬兼施,让王家人熄了闹事的心思。
来的这些王家人跟王老太太不一样,他们担心王铁放家里还会伤人,如今县衙肯接手那便再好不过了,更别说还有钱拿。当下便留下王铁,跟着柳大夫一行一块儿回去了。
本以为王铁这事只是意外,谁料往后几天参与开荒的几个民夫接连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文皱着眉,“到今日已经是第五个了,我也找过高人帮忙驱邪,但收效甚微。”五个好好的青壮年民夫变成了这样,文有些自责。www而其他民夫人心惶惶,生怕下一个就轮到了自己。除此之外,开始有流言说他们开垦荒地触怒了山神,民夫们变成如今这样,是神灵发怒惩罚他们。
开荒事宜就这样停了下来,文县令当初大费周章弄来番薯茎块试种下苗,此事做得好了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莫大功德,他怎肯轻易放弃,于是,在曹茂的推举下,找到了虞夏。
当初孩子被拐事了之后,曹茂特意打听了下这件事的始末,才知道原来虞孝全先前找遍了县里有名气的算命先生,给出的结果无一不是凶卦,虞夏出手却偏偏把虞琅全须全尾地带回来了,甚至还救下了其他被拐的孩子。他当时就觉得这姑娘不简单,于是知道文遇到了怪事,他第一个便想到了虞夏。
“虞夏姑娘,实不相瞒,到今年年底我在金坛县任上的三年便能期满,我只想着临走前为百姓做件好事,谁料会发生这样的事。”文眉头紧锁,“这事若解决不了,到时候我任期一满直接走人了,可这些民夫该怎么办谁也不能保证出事的仅仅是这几个民夫,牵连越来越广,那后果将愈发不堪设想。”
文起身,对着身高只到他腰间的虞夏深深鞠了一躬,“虞夏姑娘,文恳请您出手,救救金坛县的百姓。”
文实在没办法了,先前他不是没上九霄上清宫求助,可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没有资格面见掌门,能见到的道人一听他所说之事,眉头紧锁,直接摇头推拒了此事。
以县令之尊却对一个八岁女童卑躬屈膝,此事实在有些荒谬,就连一直保持笑呵呵状态的曹茂脸上也忍不住闪过一丝讶异之色。
早就知道这文县令是个实在人,所以他当初才坚定地站到了他一边,共同对付陆县丞,没想到文县令为了金坛百姓竟肯做到如此地步。金坛县有这样的县令,实乃百姓之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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