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京已经太久没有见过黎初夏穿得这样明艳好看的样子。
两年前,自从黎家败落以后,她就几乎不怎么穿裙子,每次出门都是套头衫,牛仔裤的随意搭配。
如今,好像一切又回到了两年前——
她仍是那个被宠坏了的大小姐,仍旧骄傲又肆意妄为地活着。
“初初,你真的好美……”
傅西京的目光始终落在黎初夏身上,眼底的炙热像暗含着火焰,也愈发的浓烈。
黎初夏面色冷然的看了男人一眼。
看男人眼神热切,黎初夏直接丢了一张纸巾,盖在男人的头上,遮住他的眼上,“请收起你那猥一琐不堪的表情。”
“…………”
傅西京瞬间就不开心了。他深情凝望心上人的表情,怎么就变成猥一琐不堪了。黎初夏这话也未免太冤枉了他。
傅西京从脸上摘下纸巾,替自己申辩,“初初,你这么说是不对的。我那是饱含爱意的眼神,怎么就成猥琐了。再说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初初这么美丽,我多看几眼那是天经地义,必须的。”
“可能是你长得太猥琐了,所以不管作出什么动作,都显得有点恶心。”黎初夏压根不被傅西京的彩虹屁收买,仍旧句句毒舌地扎他心。
“啊……真的吗?”
傅西京伸手摸了摸自己清俊白皙的脸蛋。面色,浮出了显而易见的苦恼。
他淡淡地叹了口气,道,“看来,我得找个时间去整形了。不过,初初,你喜欢什么样子的长相啊?”
他想,就算是整形,也要一次就整成黎初夏喜欢的样子。这样才不会辣黎初夏的眼。
“……”,黎初夏看他完全当真了,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她丢了一句“白痴”,就走出了房间。
傅西京立马小尾巴似的跟了上去。
他看到黎初夏背后的“风光”,立马就炸毛了,“初初,你怎么把裙子的后面处理成这样了?”
“怎么,不好看?”
“不,不会不好看。相反,很好看。可就是因为太好看,我才不想让其他男人看见。”男人天生都有占有一欲,都不想让其他男人窥探到自己喜欢的女人过分美丽的样子。
黎初夏把裙子的后面做了改造。原本是保守的拉链设计,她直接改造成系带样式。
黑色的绑带自她的腰窝处,向上延伸,一路交叉至她的脖颈处。最终打了一个形状完美的蝴蝶结。
让她此刻看起来,像是一个待拆卸的精致礼物。
傅西京突然感到很吃醋,胸口酸酸的,英俊白皙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不大乐意的神色。
他穿着浅白色的手工西服,说,“初初,要不然这样子吧,我把外套给你穿。你搭一个外套,也挺好看的。”
“土。”
黎初夏压根不采纳傅西京的意见,直接踩着镶钻的高跟鞋走掉了。
第98章 生日晚宴(7)
傅西京有些无奈地看着黎初夏的背影。
该怎么办呢?都怪自己太喜欢她,她现在连他讲话都不听了。
他也知道男人应该强势一点,狠一点,女人才会乖乖听话。可面对黎初夏,他就是连狠心的话语都说不出来。
他只想要给予她无穷无尽的宠爱,以及无法无天的纵容。
“哎。傅西京,你真的是……”对于自己有些无能的表现,男人幽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才快步跟上即将走掉的女人。
黎初夏扶着护栏,沿着旋转楼梯一步步走下。
她姿态优雅,长相又过于艳丽。很快,她就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那群名媛淑女打量着她,忍不住窃窃私语,“那女人谁啊?”
“不知道。她怎么和傅瑶穿一模一样的裙子?”
“不知道啊。感觉有点眼熟却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不晓得是哪家的大小姐。”
“估计不是什么排得上名号的家族吧。不过,我看她穿这身裙子倒是挺漂亮的。”
“全球限量款的裙子,能不好看吗?不过,她穿得的确比傅瑶还好看……”
“是啊。我看她长得真的有点面熟,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她呢?”
周围不大不小的声音把傅瑶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她也只不过是无意中的一瞥,却骤然顿住了目光——
紧接着,她的手下意识地攥紧在一起。
傅瑶抿紧了唇瓣,心想着黎初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
黎初夏扬着天鹅颈,走下了楼梯。
她走到姜慧面前,不重不轻唤了一声,“妈。”
姜慧原本含笑的脸,瞬间就僵住了。
她没想到黎初夏会来,还在众人面前叫她“妈”。这无疑是在故意揭露她们之间的关系。
这两年,她从未在任何公众场合提起黎初夏,也没有和黎初夏出现在公众视野里,为的就是让人淡忘她是二婚的事实。
虽然,在现代社会二婚是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可,身处豪门世家,二婚就是一个耻辱。
人们会觉得你出身不够干净。就算真的有二婚的女人嫁入豪门,那也必定是背后藏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现如今,姜慧一直试图掩盖的那段过去,又渐渐的浮出水面,让人忍不住想起,这个女人曾经嫁作人妇,却在丈夫病倒之时,抛夫弃女,一跃成为了京都最显贵的豪门太太。
周围的宾客虽然没有说话,但看姜慧的眼神,却隐隐约约地透出一抹鄙夷。
说穿了,这样的女人就算再怎么光鲜亮丽,姿态优雅,也摆脱不了“冷血无情薄情寡义”的事实。
姜慧只觉得众人的目光像是利剑。看她的眼神,就像要剥一光了她的衣服那般,令她感到难堪。
几乎是强撑着,她才勉强维持住自己那优雅得体的形象。
此刻,她当然不能够问黎初夏“你怎么来了”,这样只会愈发显得她薄情寡义。
姜慧的面上浮起一丝温婉的笑,她从傅震霆的手中抽出手臂,轻轻地抱了黎初夏一下,声音细微地带了一丝哽咽,“初初,你能来,真是太好了。”
那饱含一丝惊喜,甚至喜出望外的声音,透露出了她有多渴盼自己的女儿能来参加今天的生日晚宴。
黎初夏的面上同样是愈发甜腻地笑,她抱歉的道,“真不好意思啊妈。因为今天爸爸醒了,我就在医院待得久一点,你可千万别生气啊。”
哦,是了。众人的面上再次浮出一抹了然,这女人就是这般无情,宁愿在家办生日宴,也不愿意去医院看看前夫。
当年,黎骆南宠爱妻子,那可是传遍京都大街小巷的事情。
第99章 生日晚宴(8)
他们之间不存在情感与金钱纠纷,纯粹就是姜慧在黎骆南最落魄无助的时候,一脚踢开了他。转身就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跻身成为京都最显贵风光的豪门太太——
姜慧,还当真是一个冷血无情,忘恩负义的女人。
人们终于想起了黎初夏是谁——当年京都名震一时的首富黎骆南的掌上明珠。
只因为黎初夏整整销声匿迹了两年,人们才会逐渐淡忘了她的存在。
如今,她以这般高的姿态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立马就成为了全场焦点。
原来,时隔两年,她不但没有落魄黯淡,依然是京都最美艳无边,高贵绝伦的女孩。
纵使家世不在,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实在叫人无法忽视。
一时之间,人们看姜慧的目光,愈发的鄙夷。
也难怪了傅家老太太不待见这个女人。纵使儿子再爱,也无法掩盖这个女人有多么冷血无情的事实。连这么漂亮的女儿都要抛弃,这个姜慧到底还是不是人。
姜慧只觉得气血上涌。
这么多宾客在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黎初夏切切实实地给她摆了一道,把她辛苦经营的一切都破坏殆尽。
这两年,她一直致力于扮演好一个好太太,好妻子,好母亲的角色,现如今,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不管她包装的再好,人们也无法忘记她有一个前夫,一个女儿的事实。
姜慧的身体无法自抑地轻轻颤抖起来。
那样的羞辱宛如潮水,包裹着她,漫像她的四肢百骸,令她难堪地无法呼吸——
她真的好恨,她当年为什么不……
感受到姜慧的颤抖,傅震霆眉眼一沉,更加用力地搂住她。
当年的事,他自知有错。但,他和姜慧真心相爱,这是谁也无法阻挡的。
傅震霆看着眼前,眉眼与姜慧极其相似的女孩,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口气,宛如慈父那般透着无奈与纵容,“初初,举办这场生日宴完全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与你妈妈无关。”
“傅叔叔对我妈可真好。”黎初夏笑言晏晏,可那笑意,始终冷冰冰的,达不到眼底。
她转过身,看了一眼始终站在她的身后,像骑士守卫着她的傅西京,“走吧,哥哥,我们就乖乖待在角落,不要打扰我妈和傅叔叔了。”
“哦……”
傅西京好像只有面对她的时候,玩世不恭的脸上才会难得的透出认真。
她这么说了,傅西京也没有给姜慧摆脸色,只是乖乖地跟在她身后,同她一块走道酒水区。那模样,倒真的像是黎初夏身边最忠贞不二的骑士。
众人不由一阵唏嘘。傅西京在京都,那可是出了名的嚣张狂妄。他虽然面如冠玉,长相斯文,但了解傅西京的人都知道——这男人面上有多温柔,背地里就有多阴狠。
但凡招惹了他,那必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可没忘记刚才傅西京对姜慧的态度有多差。
现在,他竟然对姜慧的女儿言听计从。
这莫不是,母亲搞定了老子,女儿搞定了儿子吧……
啧啧啧。这豪门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姜慧看着黎初夏和傅西京亲密无间的样子,不由得捏紧手心。
黎初夏,可当真是在她最在意的地方,处处戳她的心窝。她可真是好样的!
另一面,黎初夏走到酒水自助区,拿起一杯草莓果汁。
“初初,你刚才为什么要叫我哥?”傅西京虽然全程乖乖的,也没有拆黎初夏的台。可听到黎初夏叫他“哥哥”,他还是觉得很不满意。
他可是要当她未来老公的人,怎么可以变成她的“哥哥”?
黎初夏冷寂的目光落在姜慧的身上,与她无声地对峙着。
她漫不经心的道,“你爸娶了那个老女人,你不就是我哥吗?”
“才不是。你以后别这么叫我,简直太糟心了。”
第100章 反正,我们也不过是交浅的关系(1)
黎初夏收回目光,看向傅西京。
她发现,在场的所有女人几乎都把目光落在傅西京身上,甚至满含爱意地看着他。只有他自己少了根筋,完全没注意到。
黎初夏说,“我突然觉得,当你妹妹好像挺不错的。”
“哪有什么不错。”傅西京没好气道,“当我女人才很不错。”
他都不知道黎初夏这一天到晚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怎么小脑袋里全是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黎初夏喝了一口果汁,心想着,也许未来可以在网上贩卖傅西京的周边。
毕竟,傅西京比顾北冥好搞定。从他身上获取素材也方便容易的多。
甚至,她还可以打着傅西京妹妹的名义,替那些名媛淑女们送情书也说不定……
拟订了赚钱计划,黎初夏看傅西京的眼神透着一股精明算计的味道,把傅西京看得全身毛毛的。
黎初夏在宴会上待了一会儿,就觉得没什么好继续留在这里。
她今晚让姜慧丢脸的计划已经达成,继续再这儿看那对“狗男女”恩恩爱爱也没什么意思。
黎初夏放下果汁,说了一句,“哥哥,我要走了。”
傅西京立马跟上她,“我送你。”
“不用。”
“这么晚了,不安全。”
“……”,黎初夏脸蛋鼓了鼓,压低声音无比嫌弃的道,“傅西京,你婆婆妈妈的,真的很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