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外乡人，所以好欺负。还是觉得我是没有嘴，不会去问其他人？”
“是。”
居然承认了，恬不知耻啊。冯猛倒是想到一个可能，于是问道:“阁下是不是和那名叫索菲亚的相识？”
“你还蛮聪明的，实话跟你说，我们关系亲密的很，像这样的纸只有我这里有的卖。”
“哦！”做出一副恍然大悟，却又忍着笑的表情。
“你什么意思？”商人不明白他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关系那么亲密的你们，索菲亚给你的也是这样的假物。十一级大魔法师是不可能的，最多六级的魔法师，不能再高了。”
鉴定完毕，如果是十一级的被赋予魔力的纸张，冯猛是不会去买的。虽然值这个价，但是用不了有什么用。
“大概是随便找人糊弄你，不过对你可真好，想必你在这里打着她的旗帜骗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没被人打死应该就是那个索菲亚的功劳，像你这样的人真是见多了。”乱七糟的说一通，随便嘲弄嘲弄，说错了也无妨。这里的对面就是雪风厅，整个房间都有什么东西保护，难以窃听里面的谈话。
“你说的对。”意外的，那名商人的态度软化了。
“十一级的大魔法师怎么会给一张小小的纸赋予魔法，就算是亲密的人又有什么用。”失落，无力的感觉，商人好像变了一个人。
冯猛关注的雪风厅已经有很多人进去了，应该是要开场了。在他关注的眼神下，一个熟悉的身影跟着一位大主教打扮的人走了进去。
“史黛拉小姐还真是无处不在啊。”冯猛心里想到。
“想必索菲亚年轻有为吧。”他同样注意到商人的表情，是失恋？
“是啊，不像我，快三十岁的人，还在仰仗她。”
“恋人？”冯猛试探的问到。
“不是，只是曾经很要好。”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算是吧，我们曾经两小无猜。”他好像很痛苦，整个人身体向下弯，双臂支撑在桌子上。要不是纸张被赋予过魔力，恐怕已经被他颤动的双臂毁掉。
“你很痛苦？两小无猜变成现在的仰人鼻息？”因为人群逐渐拥挤，冯猛同样将双手撑到桌上，脸无比的靠近他。
商人没有说话，冯猛明白他很痛苦，他现在也是喜欢那个叫索菲亚的人。眼神充满迷茫，冯猛废了一番劲才从他低下的头，看清表情。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是她实力强了以后翻脸不认人。还是她曾经和你有过约定，说长大之后要嫁给你，现在却没有一丝那种意愿。”
停下，那名商人依旧低着头，两人间的异样气氛使得周围人不想接近这里。
“还是她其实要嫁给别人了，那个别人还是你的好朋友之类的？”
衣领被紧紧抓住，愤怒的人青筋暴出。
“不是她的错，是我不努力，是我自己配不上她。”
拍掉抓住自己衣领的手，整理好衣服。
“原来是你自己的原因啊，那你装出一副怨天尤人的表情干嘛，自己废物就只能怪自己。都是这个世界的错，那是没能力的时候说的话，成功都是人会说这样的话吗？”
商人摇头，这他懂的。
“可惜啊，十一级大魔法师，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染指的。你看上去也像是一名魔法师的样子，可惜，还不如我。”
冯猛早看出来这位也是一名魔法师，二级三级的样子，确实弱小的很，想必卖出的那些纸张也是给跟他差不多等级的人。
“我天资低下，怎么努力也没有用。”绝望的口气，是出于对自己的不自信。
“是啊，你只能远远的看她，不敢接近。靠着她施舍给你的纸张过日子。尽管她现在还没有嫁人，以后肯定会的。”
“那时候，我就去死。”话被商人打断。
被打断的冯猛有点不开心。
“想让她自责？别开玩笑了，人家都看不上你。要我说，你还不如现在去死，到时候也不会被你们俩说认识的人说，你是承受不住打击才死的。”
“你说的对。”商人居然同意了冯猛胡扯的话，坚定的眼神出现在眼中，晚死不如早死。
“这些纸就送你了，再见。”风风火火，也不管冯猛要不要，匆忙离去。
“真的要寻短见？”
将死之人的东西他不想要，如果现在就死了，他还可以勉强接受。转身离开摊位，他也想看看人鱼，他也很好奇。
“请问，怎么才能进雪风厅？”
他一拍前面人的肩膀，开始打听。
第六十章 人鱼
被拍的人身体颤动了一下，很明显，冯猛下手不知轻重。
那人回头，想看看是谁下手这么重。
“是外国人啊！还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黑发黄皮肤的人。”看清拍的人的面貌，原本生气的人，突然就不生气了，听他的话他就是本地人。
“什么事？”很热情的模样。
“请问，这里的大家都是来看人鱼的吗？”双手张开，问面前的男人。
“是的，大家都是来看人鱼的。”
本地人给了他肯定的回答，要不是因为人鱼，恐怕交易所也不会有这么多人。
“可是，大家都不一定能进去吧。”
这里的人山人海很大的一部分是因为魔法阵的缘故，大概是需要一定的身份才能进入，这是看到史黛拉小姐后冯猛下的结论。
“不需要进去，我们只是来看热闹的。交易所放出消息，和众多的买家沟通完，他们决定交易完成后，将人鱼在大厅。”本地人一指交易所中间的巨大石台，上面本来应该展览了什么，现在却消失不见。“就在那个石台上进行一天的展览。”
“原来如此。”冯猛点点头，怪不得这群人现在就拥挤在这。
里面拍卖估计已经开始了，没有人再进去就说明这一点。
漫长的时间过去了，外面等待的人有增无减，对新奇事物的好奇每个人都有。里面绝不是在拍卖一件东西，想想也是，就为了一条人鱼，没有那个必要兴师动众。
一起等待吧，冯猛回到那个跑掉的卖纸商人的摊位，坐在他曾经坐过的地方，无聊的等待着，顺便帮他卖掉一些纸张。
是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已经不重要了，面前大门的打开让人们忘却了等待的疲劳。看来贵客们都从另外一个出口走了，这里只有交易所的护卫推着一个巨大的水槽从门内走出。
倒是楚楚可怜，一副倾国倾城之色，又好像失去灵魂，呆滞的眼光就是脸上唯一的败笔。身上仅仅缠绕一层薄纱，重要部位若隐若现，围观的人类大多已经看呆了。护卫们好不容易分开人群将鱼缸放于平台之上，人鱼一直保持在水槽中间。
“原来不是只有头像人的那种人鱼啊，倒是和鲛人一般无二。”
打量所谓的人鱼，终于还是发现和东方鲛人的不同之处。
“她有两条尾鳍，身上那层薄纱似乎也不是本身之物，像是后人随意给她披上。”
有四个侍卫站在水槽的四个方向，淡淡的光芒从他们身上发出，其中站在东方的一个侍卫时不时会对人鱼看上几眼。
“会不会就是那名侍卫给她的薄纱？远不如鲛人，鲛人的衣物可是极其珍贵的宝物，鲛人的眼泪都是珍宝，这个人鱼看上去平平无奇。”
过了一会儿，目光呆滞的人鱼好像是恢复了神志。她在水槽中游动起来，表情有点惶恐，原本有些单纯的脸上浮现出性感，配合玲珑有致的身材对在场的男性是很大的杀伤。
她好像要说什么，张张嘴却没有声音传出。
“被魔法封住了声音吗？”冯猛推测，人鱼很着急，敲打水槽壁的双拳软弱无力。
“和鲛人不一样，似乎力量不大。奇怪，连将要得道者进入大海中都是小心翼翼，难道有弱到连挥拳都困难的生物。”
“她在挣扎。”
“好久不见。”
“不久，才一天多。”
“嗯。”
站在头上的蝴蝶，没有人看见，没有人听见。
“你想帮她吗？”
“不用，她很强，大概再有一会就可以破壳而出了。”
“这么说，我应该跑路了？”
“看看热闹不好吗？”
“不好，不好。”冯猛摇头。“你都说她很强了，我肯定打不过，到时候被打死了怎么办？”
“你不是有一魂一魄在你师父那里，死不掉又怕什么。”
“话不能这么说，重聚肉身和魂魄是要花很大力气的，甚至对这天地，对这人感悟都会下降许多，得不偿失的。”
“那我护住你不就好了。”
“那就无所谓了。你可不要坑我。”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回答的很爽快，爽快到冯猛想起一些事。
“嗯，没有。”答应的有气无力。
人鱼还在敲打槽壁，有气无力的姿势仿佛撒娇。现场人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倒是像冯猛这类修道的人，感觉气有些不对。
拿起笔不停的在面前的纸上划一些正常人看不懂的线条，一张又一张，速度飞快。
“人在有压力的时候，果然潜力就会被激发出来。”
蝴蝶说着不痛不痒的话，冯猛不理会她的话，继续奋笔疾书。
“没事的，这里有很多大人物，城里的女王大人可是比我还强。噢！对了，外面谈论的在什么湖边被打的半死的黑发年轻人是你吧。”
没有回答，平常一天画出五十道符咒就算对得起列祖列宗的人，现在已经超过五十张。
“你遇到了什么？在湖边？”
不说话，蝴蝶就默认他就是那个人。
“一个漂亮的女人。”冯猛简略的回答。
“发生了什么？”
“她对我随手一指，我差点炸碎。”
“她是谁？”
人鱼的气已经越来越重，在水中飘散的长发不知什么原因全部垂下来。
“我不认识。”
“哦。”蝴蝶的语气带着不相信。
“砰砰砰！”敲击水槽终于发出响声，四名侍卫有些在意的看了看。
继续敲击，一下比一下有力。水槽上魔法阵的纹路出现，随着敲击颤抖。有些人开始有些慌乱，担心水槽被破坏。
“你不告诉这些平民跑吗？”
“他们又不是大汉子民，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们。”不曾听过的声音，是那名人鱼发出的。
“你们竟然敢！”愤怒，被比自己低等的生物像观察动物一样看着，愤怒。垂下的头发再次散乱，像人的耳朵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像鱼鳍一般的存在。
“今天的展览提前结束，交易所即将关闭。”四名侍卫感到不对劲，大声吆喝，打算关闭交易所。身上的光芒越来越厚实，很有质感。
“和你实力差不多。”
“嗯。”冯猛点头。
“接下来事情会怎样发展呢？”
“我不想知道。”
桌上画好的符咒颤动，要是有危险就要保护自己了。
第六十一章 争斗
王宫，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入口处，在一名女性出来后，进入了宫殿。
“女王最近身体如何？”沧桑的男人声音，背有些佝偻，前面领路的侍女为了配合老人的速度走的很慢。
“女王身体很好。”侍女回答他的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听到话后很开心。
不知道拐过几道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这里到处都是一样的情景。除了能在墙壁中看到自己，这里单调的很。
侍女停了下来，手在墙壁上敲了敲，一道门打开。
“议长，女王请您进去。”侍女恭敬的请老人进去。
被称为议长的老人走进去，侍女没有进去，她待在门外。
很空旷，自己走路都有回声，大厅内只有一个座位，女王高高在上的坐着。
老者微微鞠躬，表达对女王的敬意。地上缓缓升起一把椅子，似乎是女王赐给他的座位。
议长想要坐上椅子，却被女王喊住了。
“有些事你需要讲清楚，你才能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