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令天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依依可人01
走了二三丈远,一眼看见自己的顶头上司宴尔持着剑过来,小头目忙禀报主子令浓彩和红妆已经抓到了。
原来宴尔为了万无一失,亲自冒险下了悬崖来到谷底寻找令浓彩和红妆的尸骨,哪知令浓彩和红妆不仅没有变成两具僵尸,反而毫发未损,虽然觉得此事太蹊跷,可也十分庆幸,不然丢了令浓彩和红妆性命太子非得剥他的皮不可。
宴尔带着人往回路走,经过一番折腾,令浓彩和红妆被弄出了悬崖谷底。
宴尔命人清点马匹车辆和人数,损伤一百锦衣卫,一辆马车坠崖连带着四匹马……
丢的那四匹马和一辆马车自然就是押运令浓彩和红妆的。
宴尔正愁用什么样的马车押运令浓彩和红妆才能保险,忽然一眼看见几丈之外出现闪闪荧光,那暗影恰如一辆四马马车,宴尔一愣,走近一看,果真是一辆四匹马的马车,那马匹一白三红,膘肥体壮,十分健硕。马车车厢的材质是上千年的紫檀树木,车厢上的编号也正是宴尔亲手笔……
宴尔一楞,这不正是那一辆押运令浓彩的马车么
“这……怎么回事,谁,谁从谷底弄上来的吗”宴尔指着马车不觉退后一步。他太明白,那一辆犯人押车车辆在谷底被支离粉碎,没人有本事弄上来……
众人团团围着马车,想靠近又不敢,只是隔着丈外观看,没有人能说出一个子丑寅卯来。
车队里十三号马车门被打开,衣着华丽豪贵的二皇子瑞王披着一件白色貂皮披风走下了马车,一脸肃穆“怎么回事”瑞丹坐着车里一直暗中观察,想必是重墨搞的鬼,重墨玩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游戏,在没有损害自己利益之前,自己也没有必要把他捅出来。
随即,他在一刹那间假装十分惊讶地发现了那一辆怪异的马车和令浓彩、红妆两个。
瑞王脸色即怒“宴尔,这两个妖女果然在你手中!”
宴尔卑贱地拱手道“禀瑞王,宴尔也不再隐瞒了,宴尔确实秘密押了这令浓彩和红妆回京……只是下官这么做,想必瑞王也知道下官是奉了太子旨令,如果瑞王和这两个妖女有什么纠葛摩擦,也只能回京之后瑞王亲自去和太子交涉,下官只能说除了完成主子交给的任务,别的都恕难从命。”
宴尔的话是软中带硬,硬里藏着尖利,瑞王想,回京之路浩浩,路途艰险,除了宴尔,还有汉之广和冷顾峰……自己和他们现在比起来力量太悬殊了,就刚才暗夺令浓彩和红妆的一番较量,除了两败俱伤,自己实在难轻易取胜,不如回京后再做算计。
瑞王随之哈哈大笑“宴尔,看你一本正经的样子,本王是那样横蛮不讲理的人吗,连你献给太子在画廊山搜刮来的两个女妓本王爷要去抢。”
“你……”红妆满脸绯红,被瑞丹称谓女妓红妆感到莫大的羞辱。
瑞王若无其事,置若罔闻,正眼也不看她们两个一眼,对宴尔道“宴大人,天气寒重,可能还有大雪来,别磨蹭了,抓紧时间整理了上车赶路吧。”
“上车上车。”杂乱的车队又整理好队形。
令浓彩和红妆又被押上了紫檀木马车,宴尔亲自检查一番,确信没有破绽,便上了后面一辆的马车紧紧跟着。
第106章 到京城
一路倒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二天后已是京城之地。
京城繁华不是乡野集市可比的。街市如流,热闹非凡。
瑞王自然回自己的瑞王府去了。
宴尔的车队很快来到了太子府。宴尔的马车和令浓彩红妆的马车朝南门侧院进去,其它的则退下去。
东宫正大厅里歌舞笙箫,靠窗一侧的锦玉锦榻上斜依着一个面容如画皮肤白皙男子,左右一美人相拥,前面是舞池,舞池里舞姬们穿着透明的轻纱在翩翩起舞,这锦榻之人便是太子金瀚楚了。
宴尔躬身进前“太子,宴尔来见!”
金瀚楚挥了挥手,那身边的美人和舞池歌姬都冉冉退下去。
金瀚楚坐正了身体,问“宴尔,你倒是按时赶回来了,那重墨呢”
“太子,谨遵您的旨令,有汉之广守要胡狼山,有冷顾峰守要入京喉头,重墨再有天大本事也休想回得了京城。”
“好!明日便是皇后寿诞,本宫正好代他尽尽孝心,哈哈哈。”太子说到尽孝心三个字,真是笑从心来。笑毕,又问“那两个叫令浓彩和红妆的女子呢”
“太子,令浓彩和红妆已经被押进入了东宫,在南院里等候太子处理。”
金瀚楚听说令浓彩和红妆被押进了东宫,大喜“快押进来,本宫倒要看看江湖在传的女子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两个小太监把令浓彩和红妆押进大厅。
宴尔对着令浓彩和红妆冷喝一声“见了太子,还不给跪下。”
令浓彩和红妆看了看面前衣着华丽戴着金冠面容俱佳的男子,其面容和重墨有几分相似,气势却更加高不可攀。
令浓彩拉了一把红妆,给太子跪下行了一个礼。
太子自认为见过美女无数,没想眼前这两个女子容貌比起他身边的无数粉饰佳丽来更加有一种芙蓉出水的清丽脱俗,那种自然的娇艳和粉饰的娇媚完全是不可比拟的,不觉怔了。
“太子……”宴尔以为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哦……怎么捆着呢快松绑。”
小太监忙给令浓彩和红妆解下了青藤锁。
太子问“你们就是传闻中的令浓彩和红妆”太子眉头皱了皱“令浓彩是哪个”
令浓彩微微一低头“太子,民女便是。”
态度不卑不亢,言语温和雅致。
“听说你便是画廊山第一古画赝品高手”
令浓彩道“民女不是什么高手,只是从小学画,若有心得一二。”
“哈哈哈,好,好,谦虚得好。”太子随手挥了挥,马上有一个内侍下去,很快又进来,后面跟着二哥小太监抬着一个精致的木箱子。
“打开。”太子冷冷命令。
小太监赶紧打开了箱子。
金瀚楚道“令浓彩,你看看东西少了没有。”
令浓彩疑惑地看了一眼金瀚楚,金瀚楚目光含笑,正盈盈地对她点点头。
令浓彩犹豫了一下,走到木箱子前,低头一看,是一箱子古画,她拿出一卷打开,一眼认出正是她娘那收藏品……令浓彩不觉愣住了。
金瀚楚道“令浓彩,我的手下汉之广抢了你家的东西,现在还给你。”
有这样好的事情,被抢的东西还能完璧归赵令浓彩是不相信啊,她看了看金瀚楚,然后又看了看红妆,红妆也是一脸迷惘,这强盗一般的皇室之子仗势抢了东西又乖乖还回,这是唱的那一曲
金瀚楚的声音再次响起“令浓彩,你查一查,看少了没有”
“谢谢太子好意,不过这箱子里的古画不是我令浓彩家的东西,我家也没有这些珍贵的藏品。”
怎么,敢不给太子面子,太子的盛情都要被拒
宴尔脸色立即沉下来“令浓彩,你以为这是在哪里,这可是太子府东宫。太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哪里容得了你说不是。”
令浓彩和红妆吞了一口唾沫。
是的,这是东宫,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地方!
“那好,谢太子恩惠。”令浓彩来不及想太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第107章 乱熙园
熙园宫里此时乱成一锅粥。
明日便是皇后寿诞,皇儿重墨此时还没回来,明日皇上要问起来,她对皇上撒谎说重墨在武琼山冬猎的谎言岂不被拆穿,欺君罔上是大罪!本来备受冷落蔑视的熙园宫无疑会雪上加霜,甚至获罪……皇后孝直此时的心情和熙园宫华丽的铺设真的呈鲜明而讽刺的对比。
“葛覃。”孝直无力呼唤,这临近寿诞,她反倒更加心涩难安。
“皇后娘娘。”葛覃匆匆进来,低头做了一个万福。
“葛覃,这二天,东巷亭有没有飞鸽传书”
东巷亭是皇后在熙园宫暗里特别设置的特务机构,专门承接往来书信和接待宫里的特别客人。
“皇后娘娘,还没有”
“为什么会没有我们发出了那么多飞鸽,难道就没有一只飞回”皇后连发怒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是低声问。
“皇后娘娘,我们的书信……”葛覃欲言又止。
“说……”
“太子东宫这一次为了绝杀九殿下,选拔出一批弓射手,专门射杀熙园宫飞出的信鸽……”
孝直扯着嗓子道“葛覃,你怎么不早说”她扬起手,甚至想打面前这个熙园宫最忠诚的仆役一耳光。
葛覃慌忙跪下去,叩首在地上一动不动“皇后娘娘,奴婢也是才知道的。”
孝直的视线都有些僵直了,身体僵硬,忽然眼睛一闭仰天后倒,重重跌在锦榻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皇后娘娘!”
惊得熙园宫的奴仆一起扑向锦榻,还好,只是倒在锦榻上,没有受伤。
“快,端一杯醒神烫来。”葛覃命下面的仆侍们。
“葛覃姑姑,醒神烫来了。”
这醒神烫里有千年人参等补养药材,孝直被灌下后,慢慢苏醒过来。
因为慌乱无助,谁也没有看见大厅角落站着一个颀长的身影,一直默默看着乱成热锅蚂蚁的熙园宫主仆们,他便是借了宴尔之车成功回皇宫的重墨。
“皇后娘娘。”葛覃扶着孝直斜躺着在她背下塞了一个高枕。
“葛覃,还有没有回天之力”
整个京城局势现在几乎被太子暗自控制,葛覃只是一区区奴婢,又能如何,她回力乏术啊,葛覃低着头。
“葛覃,枉费我这么多年信任你栽培你,你却不能替我解难。”
葛覃流泪,哽噎道“奴婢该死,请皇后娘娘赐死奴婢吧。”
孝直摇头冷笑,无比悲哀绝望说道“赐死你本宫都马上要被皇上赐死了,还有能力去赐死谁!”
“皇后,容奴婢再想想……”葛覃眨了眨眼,果然有了一个主意“娘娘,我们明日就对皇上说九殿下武琼山狩猎,遭了风寒,病了,怕传染给皇上和其他皇子,所以不熙园宫面见皇上。”
角落里的重墨冷哼了一声。
“谁”孝直虽然情绪极度低落中,这常年皇室的生活却养成她极度敏感善知的听觉。
重墨不再掩藏,从容从大厅侧门出来,走向锦榻前的皇后“皇额娘,是重墨。”
“重墨!”孝直皇后一下反应不过来,怔怔看着眼前的重墨,喃喃道“重墨,是你吗”
“皇额娘,是你的皇儿。”重墨作礼跪在孝直面前。
孝直一下急血上涌,一下抱住重墨,哭道“我的皇儿,你真的回来了。”
葛覃跟着擦了擦脸上湿漉漉的液体,也不知道是泪还是汗。
“皇额娘,让你着急了。”
孝直把重墨扶起来,坐在锦榻边“重墨,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可救了皇额娘。”
重墨点点头,眼里含着一丝似笑非笑的意味。
第108章 宴会
皇后寿诞,一大早迎来了各妃宫的大贺礼。
宴席便安置在熙园宫的凤雅亭。
衣着华丽的皇室贵胄先后到了。
皇上似乎兴致极好,才过巳时皇上就前呼后拥来了,自然赏赐给孝直一份大礼。孝直跪下谢恩时侥幸,幸而重墨回来了,不然皇上如此心情下不知会怒成什么样子……
各宫皇子们也纷纷来了。
太子和皇贵妃也非常给皇后脸面,很早就来了,还各自带了一份不薄的贺礼。皇后心里明白,太子和皇贵妃禄媛是带着充分看戏的心情来的,就怕自己不成落水狗。想到这里,皇后不觉气血上涌,常日漫漫,自己和太子母子相斗的时间还长着呢。鹿死谁手,还得看谁更能化危险为安逸。
皇上皇后坐居中间首席,其余的分主次排列坐下。
太子和皇贵妃谈笑融洽,十分欢愉,皇后态度自若,很平静,这让太子稍稍有些愣神,太子下意识里眼光扫了一下宴席,很快被震住了“母妃。”
禄媛皇贵妃不觉惊疑,跟着太子的眼光看过去,也怔怔地震住不动了。
“宴尔!”太子脸色发黑。
站在太子身后的宴尔躬身低问“太子,奴臣在。”然后,宴尔就看见了末位席位上镇定自若喝酒吃菜的九皇子重墨。
“重……墨……”宴尔惊得浑身一颤。
“他怎么回来了,你真无用。”太子低声怒喝一句。
“太子,今日喜宴,为何还在训斥下面的人”皇上眼尖,很快发现太子情绪不对。
太子忙道“父皇教训得是。”随即对宴尔瞪一眼,宴尔不敢怠慢,退下去。
一切如旧……
因为恒源皇上亲来,皇后为此准备的节目层出不穷,恒源皇上心情极佳,一边品酒,一边观赏,完全没在意太子母子坐立不安。
皇后不失时机,对重墨暗自点头示意,重墨明白,端了一杯酒上来给皇上皇后敬酒庆寿。
“重墨!”恒源皇上一直冷落这个养在皇后身边的九皇子,几月半年不见是常事,此时凝视着重墨,淡淡道“听说你前一段去了武琼山冬猎”
重墨不急不缓答道“父皇,重墨一时兴奋,本来是准备去武琼山打猎,可皇后知道后,训斥孩儿贪玩无度,不务正业,所以孩儿半道折回,没敢去,近日皆在自己的寝殿看书习武,不敢随意出府。”
“嗯。”皇上脸上看不出喜怒,脸色淡淡的“你身为皇子,从小养在熙园宫,应该是六宫各皇子的榜样,皇额娘对你管制严厉一点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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