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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凰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眉上风止

    可是不远的,眨眼之间,河萝和敕娓娅不就到了玉朝吗,不就到了玉京吗和那个怯生生的小女孩一起长大是敕萝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福气,可是那个小陶瓷娃娃对她还不错,敕萝打心眼里发誓,一定要护的这个小陶瓷娃娃平安一世因为还听那个商人说,陶瓷娃娃都是易碎的,就算是那外表看起来再怎么光滑,就像那打磨了无数次光滑圆润的石头,可是是没有办法比的,只要轻轻一掉在地上,陶瓷娃娃就会碎掉的。再后来,敕萝看见了敕娓娅的绝望和挣扎,那般陶瓷娃娃一般脆弱,一般软,从小被呵护着无忧长大的,温柔如水的人,怎么可能负担的起呢所以敕萝看见敕娓娅慢慢的越来越好的时候,打心眼里觉得高兴,她也不平,她也想为国家报仇,可是她知道那对于敕娓娅来说是什么,可能是下半生无尽的地狱吧,所以等到了玉京的尚书府之后,敕娓娅发现了当今被皇上一路提拔位高权重的人和那日夜晚捧着一壶酒和她看月色的人是一个人之后,敕萝毅然决然的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饮干一碗化功散宁尚书那个时候,是不允许敕娓娅走的,那个老人是冲越国的皇后的父亲,冲越国的皇后是那个老人最疼爱的小女儿,可是却在交好世家来提亲履行指腹为婚的婚约之前,先告了罪退了婚,原是小女儿不久前无福病逝了,实际上那个任性的小女儿,那位老人的掌上明珠,那位老人听说噩耗之后流着泪望着外面残阳喃喃自语说想要再见一面的小女儿,嫁去了冲越国为皇后,过的很好,夫妇恩爱,只是没想到一夕之间,竟如此了。

    敕萝记得那天真乱啊,有敕氏遗族恨不得直接跳起来生吞活剥了这个不争气的懦弱的废物公主,还有一些敕氏遗族满脸失望怨恨的静静的看着敕娓娅,心里想的应该是一样的吧。宁尚书暴跳如雷,原因无他,其实敕萝觉得,那不是作为拥有着一半冲越国血脉作为一个冲越国的人来玉朝潜伏这么久的宁尚书的暴躁和权衡,不是对家仇国恨的痛怒,而是作为一个鬓边早已斑驳的老人对于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的仅剩下的一个血脉的怜惜,宁尚书当时气的胡须发抖,说了很多重话,可是敕萝看见了宁尚书那眼底深深的悲伤,敕萝想,宁老爷子,是害怕的,害怕这事情一旦出了一点苗头风声,这位老人连小女儿最后留下的孩子都护不住了,可是宁老爷子也是深深的无奈和痛惜的,他知道拦不住的。宁老爷子是知道,自己拦不住的,这个眼神坚定,从来的时候一直温润如水脾气软糯的外孙女,眼神是那般的坚定,就和当初自己的那个小女儿一样,是那般的不听话,可是他还是同意了,同意了自己那任性的小女儿,希望她一生快乐,不要过的不如意,搭上了终身的幸福,可是他现在却无言,只能用暴怒之后的沉默来面对敕娓娅。他真的怪敕娓娅吗怪的,怪敕娓娅这般做了万一来日,是要活生生再在他这个老头子的心上剜下去一块肉吗这份无言沉默放走了敕娓娅,可宁老爷子做了很多的,他还是给敕娓娅找了好身份,却是作为他的女儿,那个在小女儿出嫁冲越国之后又出生的一个女儿,可惜那个女儿身子太弱了甚至没熬过出生的冬天,本也是个意外出生的孩子,所以宁尚书没有让旁人知晓,尚书府里都是自己的人,所以本也是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宁尚书藏在深闺里藏的十分好,十分疼爱的女儿宁如意,就这样嫁给了当时还在节节高升的丹甫阁。

    其实说是嫁给了节节高升的丹甫阁,不如说后来仍在高升的丹甫阁始终有一个痛处,那就是总被人说这也是沾了前兵部尚书的光,是沾了宁如意的光,倒是个好运气的,得了皇上青眼一朝是从贫寒成了权臣,娶了个夫人更是得力的。那冷嘲热讽阴阳怪气是让丹甫阁不舒服的,既是宁尚书后来不知为何隐退朝堂也不能驱散这阴霾和窃窃私语。开始的时候丹甫阁本来更不愿意娶这位夫人了,谁又能知道他本是不愿意的呢,还要被那般说,如同攀了什么一样,直到发现是宁如意,丹甫阁还算好了点。

    可是,敕萝也一点点看见,看见丹甫阁从一开始的震惊,到沉默,到最后甚至看见丹甫阁的怪罪怨怼为什么呢,她为什么要这般糊弄他呢一个藏在深闺里千娇万宠的女儿,那个月夜之下的灵动和心动,仿佛都是一场大梦,丹甫阁是那样的怪宁如意,怪她为什么如此心机,早知道却还是什么样子的,处心积虑的为了嫁进他家的门,为了日后尚书府的荣华富贵敕娓娅没有办法解释的。她怎么解释呢她怎么张嘴解释呢也是了,那时候的丹甫阁虽然也是个无名小卒,他没有欺骗她,可是敕娓娅却没有办法告诉他她是什么人,丹甫阁停留的几天,和敕娓娅谈天说地了好久,他十分欣赏这个竟然如此见地又温柔的女子。可是撒一个谎是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弥补的,她不是敕娓娅,她是宁如意,她本是宁尚书养在深闺里的小女儿,不知道那些个别的的,她也不该知道的。




第212章 风华(16)
    她更怕丹甫阁起了疑心去多知道些别的什么,所以她只能不断的去弥补这个谎言圆满这个谎言,最终的结果就是在丹甫阁的眼里从一个月夜下泛着清澈的水泽变成了污水沟里的脏水。可是宁如意没有办法开口的,又该如何开口呢。

    敕萝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是她们都是有口不能言的。似乎也可以什么都不顾了,直接说清楚,直接放个干净坦荡,倒是比着这些难熬的日子好上太多了。可是偏偏,宁如意是不肯的,她只是默默的看着曾经这个无话不谈谈天说地似乎是生来就有的默契的男人,离她越来越远。原来那个男人的柔情也可以分给别人,原来他也可以对着别人笑的那般开心,原来别人也可以依偎在他的怀里,原来他从来不是那般在乎宁如意的,他只不过就是对那日的宁如意惊鸿一瞥,不过就是那几日的萍水相逢罢了。

    宁如意弥补着谎言,然后越补越糟糕,宁如意一边守着这要命的真相,不肯透露丝毫风声,她不敢的,她甚至都不敢笃定丹甫阁会不会将这件事情讲出去,然后给整个剩下的敕氏遗族带来毁灭一般的打击,所以宁如意不能也不敢说,这般的想下去,就越发的显得心事重重,十分沉静,而丹甫阁却从不是那种长情的男子的,若是他喜欢的,也不过是有时限的,碰到新鲜的就会换一个,最后丹甫阁,彻底不见宁如意了。后来就是严氏进府,可偏偏严氏只是一个商贾之家的女儿,没有尊贵的身份,家中也没有什么能够帮得上当时已经是丞相的丹甫阁,可偏偏丹甫阁将严氏疼宠进了骨子里,宁如意本来对丹甫阁对她的冷言冷语和彻底不相见这种话是没有那么伤心的。左右这样一生,已经走到这里了,早就没有回头和后悔的地步了,也没有什么能回转的地步了,唯一的选择就是走下去,哪怕走的遍体鳞伤,哪怕饮尽苦涩。可是心中所想和眼前所见,却是不一样的。宁如意看着严氏和丹甫阁在一起的时候,恍惚见到了以前那个还不是什么有名的只是当时还是王爷的皇帝身边的一个无名小卒的丹甫阁,是那般的纯粹的笑,是那般真心的疼爱,原来宁如意不是一个意外,只是她太没用了,不能换得了丹甫阁长久的心动。

    宁如意的心一生只动了这一次,只一动就是终生,只不过这终身太短,当看透之后宁如意的动心里面就再也没有了什么说破天的什么荒唐的情爱,而是对女儿的爱,而是对那时候还在肚子里的孩子的爱,可丹甫阁不一样的,他的动心,不过那寥寥数日,或是那之后的相思难捱,或是刚刚成婚后勉强压下心中所思所想的夫妇恩爱,而后就是不过寥寥几月的时间,猜忌就越来越重,原来宁如意才知道,哪里有什么一见钟情和一见如故,长久的相处下来,当两个人之间所有共同的点可以拿过来说的,可以用来为之骄傲的都说完了之后,方知道有缘无分,方知道若是强行凑在一起,不过就是一场伤心事罢了,这世间哪有什么长久的爱意,只是三两日就能说清楚的,她能让丹甫阁动心的,早已经消磨在了多久之前的那几日里。如此这般,若是没有丹云隐的话,可能宁如意早就已经死掉了吧。

    曾经小小的敕娓娅也是不明白的,为什么姐姐很认真的对她说“活在这个世间呢,要么就是选择好自己孑然一身孤独终老,享尽人间,恣意快活,倒是也不白活一场,可是若是要与人共度的话,那一定要找个真正心动的,否则的话,在这个世间上最能消磨人的就是时间了,岁月辗转之间当什么一时间的情谊消失不见了,别说白头偕老,怕是最后都要怨怼。”那时候年才十一的敕娓娅不明白敕悉则为什么这么说,敕悉则那个时候才十七岁,正是好时候,豆蔻年华,风华绝代,心悦冲越国长公主的人,从冲越国的皇宫,可以排到玉朝去了。傻乎乎的敕娓娅问,像是父皇母后那样恩爱一辈子的人才行吗

    敕悉则则是揉了揉傻乎乎的妹妹的头,然后一撩裙子跑了,敕悉则是那般的明媚好动,和有些傻乎乎却可爱,十分认真安静温柔的妹妹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后来敕悉则却成了圣女,直到二十二岁的时候碰见了那个带来了血光之灾的男人。敕悉则偷偷溜走之前曾经来找过

    敕娓娅,告诉妹妹自己可能要去一个比较远的地方,那时候敕娓娅慌里慌张的问姐姐要去哪里,难道是要偷偷溜走吗,敕悉则却满脸幸福洋溢的说

    “阿姐去的那个地方可能是离咱们这里远一些,可是阿姐会回来的,阿姐也舍不得,可是阿姐是自私的吧,觉得这之前活在世间总觉得,来这人世间一遭少了些什么,总也是想看看话本子里面写的神仙眷侣是什么样子的阿姐觉得那个人很好,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下一任的圣女已经选定了,现在阿姐偷偷溜走也不会有大麻烦了,只希望父皇母后能原谅阿姐的任性了。阿姐也想觅得一个如意郎君,去世间游山玩水,等到有些累了的时候,停下脚步看看什么是岁月静好,人间无事。”

    敕娓娅始终是不理解的,曾经那般风华绝代的阿姐咳的撕心裂肺,差一点将肺子都咳出来,鲜血从嘴边咕嘟咕嘟的流出来,想说一句话却先被鲜血呛了个满口,挣扎着从草席子上爬下来,眼泪一滴一滴的滚落,拉着敕娓娅冰凉的手,看着满目的尸体,和鲜血,颤抖的说

    “阿姐没有什么资格求原谅的”

    “情之一字,害人害己哈哈哈哈哈情”



第213章 风华(17)
    “快走吧,小如意,别被发现了”

    “别再提起这件事情了,阿姐知道的,你千万别难为自己,好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生在这世上,为家族带来血光,享尽了荣华富贵,却要以鲜血淋漓来偿还,我是什么”

    “幸好,父亲母亲原谅我了。”

    “原谅我了吧”

    宁如意每每想起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血色的模糊,敕悉则的声音是断断续续的,那般凄惨的笑容,那般惨烈的笑声,身上的衣裳是被自己的鲜血和族人的鲜血染红的,带着那般不确定和轻微的声音,越来越小的声音,渐渐微弱的呼吸,渐渐低垂下去的手,尽量掩藏的却还是刻骨的恨意,微微隆起的小腹里面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资格的孩子,冰凉的尸体

    没有人再会叫她小如意了,叫也是叫她在玉朝的名字,而不是身为玉朝人的母后给她的小女儿起的小名。慈爱的父母,疼爱她的姐姐,无忧无虑的童年都灰飞烟灭了。

    都太痛的,一碰就是尖锐的痛,撕心裂肺到崩溃。

    “我曾经以为啊,人生真的是很快,匆匆几十载罢了。现在才发现,那是顺心如意的人才能有觉得时间过的快的资本的,我早就没有这个资格这样想了,谁说过的日子不是度日如年的,活着有多难啊,可是无论日子再难过,也要过下去啊,看着这小小软软的孩子长大,看着这个孩子过上我们都梦寐以求的生活,她不会受苦的,她会快乐一辈子的。”

    宁如意眉眼弯弯抱着那个小小软软的正在哇哇啼哭的婴儿对着敕萝说,那是敕萝见过宁如意这些年来第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让人感到如此的温暖和心安,“我不想让她出头,不想让她出什么名堂,她最好是不要受到任何关注,虽然是委屈了她些,可是活在这个世间已经是不容易了,我们的身份这般的特殊”

    “只希望她就这样,平安长大,觅得一个如意郎君,最好是不要嫁进什么权贵之家,平凡一些最好了,恩爱甜蜜的过完这一生,若是没碰到厮守一生的,那就快活自由的去外面一方天地里看看这个世间,替我们都看看,那些我们没有看过的风景,那些不曾拥有的宁静,等到最后能在闲定下来的时候,坐饮一壶酒,或是这孩子不能喝酒,酒量不好也是好的,那就坐着烹些茶,闲着看这世间岁月静好。”

    那时宁如意浅浅的笑着,敕萝的眼睛越来越模糊,来玉京之前,敕娓娅无意间知道小小的敕萝很喜欢陶瓷娃娃,于是赠送给了敕萝一个,小小的敕萝一直小心翼翼的保管着,那个陶瓷娃娃很小,放在袖子里的荷包里仔细收着也无妨的,敕萝到底还是坚持了训练,无论如何也不同意敕娓娅将她带出去,她想保护这个比陶瓷娃娃还好的小女孩,她时刻紧绷着弦注意着,不会让那陶瓷娃娃从袖子里掉出去,摔碎的。那时候绿萝看着笑着的宁如意,只觉得那个小婴儿一定很暖和,她袖子里的陶瓷娃娃仿佛也在发暖呢,让她遍体都是暖洋洋的,哪怕行在黑暗无光的路上,也觉得前路有了点星火之光。

    可是所谓希冀终究只是希冀罢了。谁都没有看到那一天,惊涛骇浪就再一次会席卷而来。说什么她能护着,她哪里有那个资格,哪里有那个本事。她护不住的,她拼了命的责怪自己,可是却没有用,唯一活下去的理由,就是还需要照看着小主子主子说过的,要让小主子看见她们不曾看见却梦寐以求的岁月静好的光景的。

    “就只有这些吗”林佩樱在绿萝诉说的时候已经冷静下来了,只是眼眶仍是红红的。林佩樱喃喃道:“天底下,谁不可怜呢谁又不是可怜人呢倒是那个小公主的脾性,当初她也是这么说的她说,她不敢去触碰那些血仇,她只想老老实实的,能熬就熬完这一生吧。”

    那便是敕娓娅真的没有别的心思了。

    “所以,丹家的那个丫头,什么都不知道吗”林佩樱又问了一句,虽然林佩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绿萝摇头:“小主子不知道的。我想主子也是不想她知道的。主子说,她希望小主子能过上她们希望的岁月静好的生活,哪怕她们已经无缘体会到了,若是能在小主子的身上延续就好了,那便也是心满意足了,可”

    绿萝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闭上了嘴,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

    “可丹家的那个丫头,若是个笨些的无妨,若是个冰雪聪明的,就如现在,怕是想,也是不能的。”林佩樱替绿萝说出了绿萝没有说出来的话,看着绿萝的头埋的更低了,林佩樱咬咬牙道:“这便是天意吧。这个旋涡,终究不会放过任何人的,事情已经如此了一切,就看天意吧。”

    绿萝只是喃喃道:“天意是如何呢天意让旧主死,让冲越国的皇室覆灭,让主子也受到了什么磋磨,谁知道会不会放过小主子呢”

    林佩樱无力的垂下了自己的手,让人送走了绿萝。

    丹云隐的声音唤回了林贵妃的思绪:“只是这般明艳,倒是”

    林贵妃回神看了一眼丹云隐,浑然不在意的摆摆手,温声肯定道:“什么明艳不明艳的,年华正好就是要穿这些个明艳一些的,别等到了本宫这个年岁,就是想穿也没有机会了。穿出去不是让人笑话。”



第214章 风华(18)
    丹云隐无奈的看了一眼林贵妃,林贵妃刚刚似乎说完之后又思绪万千,林贵妃身上必定有事隐瞒着,且一定是极其重要的事情,不过似乎又是宫中的一些旧事,林贵妃不愿意提。丹云隐眯了眯眼睛,温声道:“那就多谢贵妃的美意了。”

    林贵妃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失态了,实在是看见丹云隐,二人独处的时候就是在是忍不住就想的有些多了,这些事情这些年来她自己想着挨着,唯独一个知情的又不是常常能进宫的,所以自己憋的久了些,又看见故人之女,实在是忍不住多思了一些。

    二人再闲聊了一会,不过这回倒是没有再提什么别的事情了,只是一些闲话罢了,不一会萧明思就回来了,叽叽喳喳的还要用些下午的点心,眼见着时间过去了很久了,丹云隐起身准备要走了,林贵妃和萧明思挽留了一下,萧明思更是眼巴巴的看着丹云隐,一张脸上就差写满了,皇嫂能不能再待一会还没有和我玩呢,只是丹云隐无奈的摸了摸萧明思的头,言道:“实在是下午还有些事情,抽不开身来,等下次空着了,定然过来找贵妃赔罪,来找思儿玩,可好”

    林贵妃呵斥道:“萧明思,不准无礼,像个什么样子,还扯着你皇嫂的袖子还不撒手你刚刚用手抓过点心之后净手了吗萧明思!!”说到这里,林贵妃忍不住怒气冲冲的瞪了一眼萧明思,然后又声音柔和一些对丹云隐道:“隐丫头有事便快回去吧,若是耽误了可如何是好,这小丫头就是粘腻不好打发的很,不知道满足,再耽误你皇嫂的时辰”

    萧明思一撅嘴巴,气鼓鼓的撒手了,哼哼唧唧道:“思儿最懂事的没有粘着下次皇嫂有空的时候,那约好了,皇嫂一定要过来找思儿。”

    丹云隐眉眼弯弯一笑,应了,告了个礼,让锦冬接过林贵妃贴身宫女端着的托盘,然后走了。

    林贵妃深深的看了一眼丹云隐离开的背影,待丹云隐离开兰苑宫后,坐回到主位上,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岁数大些了,就总是忍不住回想起来年少的时候,还有以前的事情,天意究竟会如何呢林佩樱还是很喜欢这个故人之女的,倒是不像宁如意一样是个温柔如水的性子的,倒是冰雪聪明,可如今丹云隐已经是太子妃了,江南水患此次之事就连林佩樱知道萧君阙有本事,可是却不知道萧君阙是这般的有本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如此让皇帝都挠头的水患竟然一个月就被解决了,没有暴动,没有发生更坏的影响,这锋芒就有些太甚了,可是林佩樱眼睛没瞎,也看的清楚,也知道皇后忌惮也记恨安知霜的长相三分相似敕悉则,可是却不会告诉萧君阙的,那就只能提点萧君阙要收敛锋芒,不要遭了皇帝的厌恶的点,皇帝那人最是自私狭隘的,最是不能容忍别人凌驾他之上的,就算是亲生的儿子,怕也是不兴行的,萧君阙是一定要登上大宝的,否则都不提皇后日后的日子,就是光从安知霜这个人来说,皇后死都不会瞑目的。尤其是皇后不能跟萧君阙明说将近二十载之前早已经在皇帝登基之日前一夜就被尘封的销声匿迹的事情,就更是要提醒萧君阙不能行差踏错,皇帝就是再能耐,太子之前是征战西域,成了玉朝的战神可见一斑,那时候才多大岁数,不过是个少年,皇帝这么些年了想要削弱顾氏和一些别的势力,林氏已经被皇帝削弱了一些了,只是皇帝也不会下手做多大的动作,只是一点点,林氏知道分寸,知道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所以皇帝只不过给了个小惩大诫,林氏就知道该如何做了,所以在朝堂上乖巧的很,倒是合皇帝的心意,皇帝也就没有太削弱林氏,但顾氏被削弱的程度倒是和林氏半斤八两,因为纵使皇帝更想削弱顾氏多一些,却是没法子,也不知是不是皇帝手腕不够,林佩樱嘲讽的想,那般一个人,说句难听的怕不是后来满门心思都在催眠自己活在对敕悉则的想念之中,催眠自己是一个情深义重的情种,满心怀念敕悉则,所以耽误了自己的正事,左右都已经登基了皇帝就是再能耐,顾氏没倒台之前就动不了萧君阙太子的位置,只要萧君阙不自己傻了往枪口上撞,皇帝不喜欢什么他不但要做什么还要做的光明正大毫不掩饰放在明面上让所有人都看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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