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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凰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眉上风止

    这是什么敕婉的替代品,这是什么所谓温驯的好儿子!他配吗现在在萧平凛的心里,甚至萧君林都有些不够资格去当敕婉和他的那个没有来得及出生看看这世界上的太阳的孩子的替代品了,简直是让他气的魂灵颤抖,若是敕婉若是敕婉的话,若是敕婉和他的孩子的话,断断不会做出来这种事情,他一定会好好的等着他作为一个父亲将一切都替他打点安排好了,绝对不会自己自作聪明的去触碰帝王的底线,且不说这个,萧平凛相信,若是敕婉和他的儿子,那是绝对不会这般的贪恋权势的,他一定会更加的听话可爱,甚至不要权势萧平凛都要硬生生的将江山给他的。可是这不是,这是安知霜的儿子,这是安知霜和他的儿子萧君林,不是他和敕婉的孩子安知霜,对了,安知霜,安知霜最近这些年来做的动作也是越发的过火了,可是奈何一直没有人能够取缔安知霜带给他的那种敕婉的熟悉的感觉,现在不一样了若是萧君林听话一些,就像他之前刚刚所想的,也无妨,他的后宫就算有再多人他都不会愿意为了那些个无名无分的去让安知霜不高兴不愿意了,那般她撒娇的样子实在是和敕婉不大一样,就不像敕婉了,可是现在有个更像的了若是萧君林听话一些,他们一直都安分守己老老实实待在他编制好的囚笼里面,他当然不会去动萧君林,毕竟长成的孩子里面还是要数萧君林,不然再等那个新来的美人生下一个孩子再长成,可实在是太晚了,可是若是这般自己作死,上赶着偏要失了君父的心的话

    萧平凛看了一眼现在默不作声的文远侯,文远侯现在心里也是在打鼓,他倒是知道今日将发生的事的仔细,也少不了他的功夫和帮忙,可是现在一看着皇帝的脸色,可是在朝堂上这些年的惊艳却告诉文远侯似乎萧平凛不大高兴,外孙所说的递过来的这一根小树枝,萧平凛根本就不愿意去接的样子,文远侯实在是说不清道不明自己现在的感觉,总是隐隐约约的觉得好像哪里不大对,却又根本说不上来,只得现在看没有自己说话的份,低头做个鹌鹑,生怕自己说了什么不合规矩的话或是引了皇帝的注意,现在更要小心谨慎的才好。

    萧平凛那一眼文远侯也是战战兢兢的低头缩着做鹌鹑不敢说话,低着头自然是没有看见,若是看见定然会想方设法的将今日之事不着声色,不,不是不着声色,应当是想方设法的,抑或是再糟糕一些的就算是不惜一切也要将这件事搅黄摊子,因为萧平凛的那一眼,文远侯绝对会看出来的——那是狂风暴雨,不是对着萧君阙,而是将将要对着萧君林,乃至文远侯府。萧君阙不好处理,顾氏不好处理,这些年来文远侯府虽然也是在朝堂之上起着平衡的作用,皇帝用着也是顺手,可是若是皇帝真的起了心思的话,动一动萧君阙和顾氏自然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到时候还能借机敲打萧君阙和顾氏一脉,左右这么做对于萧平凛来说只是要维系的平衡关系会变得有些微妙,他又不是要直接抹杀了文远侯府,而只是惩戒一下文远侯府,让文远侯府知道知道自己的地位和自己的身份罢了,只不过是削弱了一点权力,倒是也无可厚非的。

    萧平凛眯了眯眼睛,这些年来,还是给了文远侯府太多他们本不应该得到的东西了。其实文远侯府现在是个大的世家,从前的话,倒是真的不是什么顶尖的侯府,若是真的论起来倒是和平裘的爵位传承差不多,只不过还有个候字没有被削弱,不随着世袭削弱罢了,可是真论起衰败来可能还比不上平裘家的定清候繁荣昌盛,只是面子上留着几分大世家曾经有的颜面了,还是先帝的时候才慢慢的有了点起色,还是到了安知霜进宫盛宠无双之后,才终于又艰难的恢复了当年世祖封爵的时候的那般家大业大的风光。

    如此的这般来之不易,竟然不是摇尾乞怜感谢他这个真正的主人,反而是不知道小心翼翼的收起来自己的狐狸尾巴,这样实在是有点让人觉得不知感恩,实在是令人顿起杀心。

    尤其是对于萧平凛来说。萧平凛眯了眯眼睛,终于还是慢悠悠的开了口。




第306章 婆娑(1)
    第306章婆娑(1)

    这一开口就是跟平地一声炸雷一样,将人唬的肝胆俱裂:“说的好。说的极好。”

    “为君不仁,于百姓不义。让布衣揭竿而起,长此以往,若不是卿今日点醒朕,前朝之灭亡,就是前车之鉴。”萧平凛听完了那个‘难民’的慷慨激昂的甚至是言辞十分不好听的叙述,那难民的陈词已经不能说是十分不好听了,说话的时候吐沫星子飞溅出来,能看出来那嘴唇都是干裂的,眼睛睁的滚圆,都是红血丝,当真是声嘶力竭,当真是字字难听,听到这些天潢贵胄的耳朵里面,那可真是不堪入耳,可真是平民老百姓的那些言辞,也是豁出去了的说法,那比老百姓拌嘴时候说的话还要难听,几乎是要将萧平凛数落成了一个亡国之君,几乎是要恨不得直接跳上那几节台阶蹦到萧平凛面前指着他的鼻子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可是万万没想到萧平凛的回应是如此的谦卑,如此的诚恳,竟然是真的带了几分君王虚怀纳谏的态度,竟然是如此的诚恳,杜克勤心中长出了一口气,今日之事可算是稳了。

    “朕教子无方,任太子铸成如此大错,朕竟不知”作为一个君主,说出来朕竟不知这种话来,对于任何一个有雄心壮志的君主来说都是一种天大的侮辱,就像是对着一个信心满满的要去做大事的人说,少用点功夫吧你真没用一样的ciji,一样的羞辱。

    “即日起,废萧君阙太子之位,宗人府除太子之位记撰,废除典籍史录所载,贬为庶人,押入天牢。”萧平凛面无表情的说完这一段话,本来应当说的更加有些感情或是掺杂一些别的复杂的感情的,可是萧平凛的语气十分平淡,也不像是暴怒之下的样子,就是十分的平淡,平淡的好像说今天去哪个妃子的宫中一样,丝毫没有一点伤心或是动怒的样子。

    “呵”这一声是萧君阙发出来的,在一片寂静之中显得格外的清晰,萧君阙轻轻的笑了一声,瞧瞧,他是不是该骄傲一些,毕竟他的父亲似乎不是特别想放弃他,似乎还是这般的说了,虽然这惩罚看起来实在是相当的重,可是押入天牢,废除名录罢了,前朝三废三立的太子倒是也经历过这些,又有什么真正痛痒了不过萧君阙还是清楚,这份不想放弃里面,又有几分是因为被萧君林逼出来的呢让萧平凛不爽的事情,岂止是他萧君阙啊!设计的真是巧妙,甚至是不想给萧平凛任何一个台阶下,方才明明是萧平凛已经将这件事情单方面的宣布了结果,可是有心人却不愿意就这样结束了这件事,反而是将这件事延伸的长了起来,硬生生的是要逼着萧平凛做点什么,那萧平凛现在心里是个什么心思啊实在是有趣,实在是一场心术的大戏啊!

    “太罪臣之身,还敢如此放肆!”在萧平凛开口之前,萧君林先开口对着萧君阙冷哼了一声,然后就是痛心疾首的眼神。

    萧君阙浑然不在意的摊摊手,示意自己没什么要说的了,这一副不羁狂傲的样子倒是有些像几年前还年轻的心高气傲的萧君阙的样子了,倒不是像这些年来安静下来的萧君阙,反倒是这个样子让萧平凛的心里咯噔一下子,看着萧君阙的样子,萧君阙似乎是浑然不在乎的又笑了起来,只不过萧平凛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了,在萧君阙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一点亮晶晶的东西,甚至看出了那狂傲的不羁的笑容里面,似乎是有满满的失望——

    萧君阙是知道的吧,萧平凛其实不得不承认,他的心中有一杆秤,他愿意去‘相信’的事情就算是没有人告诉他他也会笃定,可是若是他自己本来就觉得不会的事情,那别人就是再说,他也定然会自己先查个清楚,当然,这查的过程中别人做的是不是天衣无缝,到底那人是不是可怜无辜就两说了,可是他绝对不会一开始就这样空口白牙的只看着别人的单方面压制或是单方面表演来听风就是雨。他耳根子软,可是那是听进去了自己会去查,自己想要控制的方向事情是朝着那边去的他才会直接什么都不查选择无条件的顺从着说下去。可是现在眼下明明不是,说到底,萧君阙到底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虽然他并没有参与他成长的全过程,可是不得不承认萧君阙的确不像是那种会做下这种勾当且如此丧心病狂甚至可以说是十分不谨慎不小心的手法

    不过萧平凛知道,如果是他的话,现在如果面临这种情况,这是有利的是有大笔的银子进自己的口袋,他会去做,可是那是他,他的外家帮不上忙,皇位之争更是腥风血雨的太多,可是萧君阙的外家是顾氏,母亲是皇后,实在是不至于到要用整个江南百姓的安危做出这种天下大不韪的事情,甚至还被如此轻易的抓获了所有的证据。萧君阙狠辣和下得去手的话,像他的儿子,可是这般愚蠢的话可不像啊。

    想想当年那个小娃娃,萧平凛没由来的心中有一点抽痛,不过也就仅仅那么一瞬间罢了,可是那一瞬间也就足够萧平凛想清楚想起来很多事情了,想来这个儿子现在也是十分失望的吧,他怕是也不知道如何自己的父皇,从那个还是记忆里高大的教他如何为人的父亲变成了现在这般狠心模样

    相反听着萧君林阴阳怪气的讽刺,还开口本来是要说太子结果却忽然想起来什么异样的做作样子,萧平凛看着根本就掩盖不住得意洋洋的萧君林,心中一阵厌烦疲倦。



第307章 婆娑(2)
    再看看那个刚刚慷慨激昂现在听了他的话之后竟然是转变的如此之快的‘难民’,是用看着仁君的眼神一般,是无与伦比的激动,像是萧平凛是他的再造父母一样——可不是了,这不就是他们逼着他,非要做出来的效果吗像是尴尬的带不动任何气氛的戏子,将他当作一个傻子耍弄。

    萧平凛觉得心中一阵膈应腻歪。

    萧君阙也不回答萧君林,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等着那御前侍卫都要走到跟前的时候,却忽然发难。

    “此事之下,儿臣曾经也是如户部尚书所言,为天家颜面,也是为了手足之情,实在是不愿意将此事公之于众,或是大肆宣扬。”萧君阙忽然的开口,让原本上去擒拿前太子的几个御前侍卫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动手,只能站在原地一时之间手足无措看着巧妙的躲开了的萧君阙,又看看皇上,显然是不知道该如何做,兹事体大,实在是不敢有一丁点冲撞了皇上心意的事情再发生了。显然萧君阙并不知道这几个侍卫心中是正在怎么纠结犹豫。

    萧君阙跪在地上,叩了个头,随后直起身子,不卑不亢,脊背挺直,那脊背一直是直着的,没有什么能将这骄傲的脊背折弯,就连现在说话的样子都是那般的骄傲,他的骄傲和尊严从来都不会被谁的三言两语的污蔑而消失,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哪怕是跪下。

    萧平凛皱着眉头,刚刚那点心疼萧君阙的残余感觉仿佛还停留了那么一点儿,于是萧平凛竟然鬼使神差的挥手让御前侍卫停下,让萧君阙说完。

    “不妨直说,此前你只字不提,更是拒不认罪,如此恶劣,就算是什么难言之隐,朕也定不会轻饶。”萧平凛还是颇为威严的补上了这一句话来敲打敲打众人,不只是对萧君阙一个人说的,是不是萧平凛这些时候年岁大了,不再是像年轻时候那样,竟然是忘了上面坐着的是一个君主,竟然敢如此乖张悖逆

    “还请父皇谅解儿臣一片赤诚之心。”萧君阙又叩了个头,然后不急不缓的抬起头来,此前萧君阙一直用的都是臣自称,现在却是称起来了血脉关系,明眼人很快就能找到这一点不同,也知道太子现在已经是废太子了,是只字不提更是桀骜的不认罪,甚至是对于一点基本的礼仪都没有了,对帝王如此不敬,甚至是直接撇开了本来更加亲密的高贵的一层关系,只是称臣,听起来和萧君林所称那可是亲疏有别,高下立见,现在却又这可是卡了好关节,这是终于想起来了用自己的亲缘关系服个软了

    萧君阙可不管也不想知道别的人在想些什么,见萧平凛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没有不听的意思便直接接着开口道:“无非是儿臣觉得实在是太过荒谬,太过荒唐,也实在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见闻和所解,深觉这当中该有误会,实在是想查清楚这当中症结,只不过不曾想过未等儿臣开口抑或说出这件事情,儿臣反倒是被人反咬一口,成了个恶人。”萧君阙淡淡的说完之后也不解释其他了,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杜克勤,甚至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萧君林。

    杜克勤见情况有变,本就十分紧张的关注着,此刻见了萧君阙看过来的这深深的一眼,瞬间觉得自己的后脖颈子好像被什么毒蛇盯住了,好像是有什么滑腻的东西一点点从他的腿脚蔓延到他的大脑上,让他浑身发麻,头皮更是炸麻的厉害。杜克勤往后退了一步,他已经很久没有被别人的眼神威慑住了,可是却难以说清楚萧君阙那一眼里到底包含了什么复杂的东西,只是觉得自己心慌的厉害,不自觉的竟然倒退了一步。哪知道平裘是什么时候窜到他身后的,本来是在他右后边的平裘,现在却在他的身后很好的伸手戳在了他的背上,止住了他后退的脚步,萧平凛没有在看杜克勤这边,只是盯着那几个难民和萧君阙,杜克勤见状连忙回头看一眼平裘,哪想平裘也是正看着萧平凛没有空看这边呢,平裘笑眯眯的冲着杜克勤用口型说了不谢二字,然后就是笑眯眯的,露出来了两颗小虎牙,甚至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杜克勤甚至看到了平裘磨了磨他的小虎牙,那神情就像是外出猎食物的野兽,而他就是被洪水猛兽盯上的盘中餐。

    杜克勤勉强的转过头去,正打算赶紧去说些什么打住今天的事,他刚刚也是冷不丁被吓了一跳罢了,再听萧君阙这么说,仿佛是萧君阙才是被冤枉可怜人一样,萧君阙好像也知道什么一样,这让杜克勤感觉非常不妙,反观萧君林,虽然仍旧镇定,可是杜克勤看的出来现在萧君林可不是刚刚那个只是抱着冷嘲热讽看输家一样的眼神看萧君阙的样子了,显然萧君林也不知道萧君阙本来一直没有开口一直憋到了现在甚至萧平凛都宣布了结果,可是却忽然开口还可以说是有些信誓旦旦知道了什么的样子,甚至还提到了手足之情,简直就是和刚刚萧君林站出来控告萧君阙时候一模一样的打着冠冕堂皇的牌面,实在是让人忍不住心慌。

    还没等杜克勤和萧君林或是文远侯或是他们的林羽说出来点什么,耿徇最先反应过来,本来听着刚刚那个难民那样慷慨陈词跟不要命了一样的冲撞控诉之后,耿徇早就面如死灰的等着自己的惨死结局了,甚至刚刚听萧平凛说了之后也知道接下来就要发落自己了,太子还能有个押入天牢的机会,可是他去了天牢,他是被冤枉的,应该是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去了能活上几个时辰再不好点的更糟糕点的估计就是直接就地正法了吧。



第308章 婆娑(3)
    耿徇面如死灰的等待着命运的来临,可是却没想到刚刚还不说话的废太子忽然这样说了一堆话,耿徇忽然激动起来——他是不是有救了,萧君阙是无辜的,那他就是无辜的啊!

    耿徇本来刚刚已经被丢回了后面一点,面如死灰的在地上趴着,现在又一个激动的要往前爬两步要跪着跟皇帝慷慨陈情一下,却被仍旧笑眯眯的平裘一不小心的踩到了后面的衣摆,平裘装作不经意的蹲下去整理衣摆一样,然后也是冲着耿徇露着两颗小虎牙一笑小声道:“耿大人还是闭嘴吧,你实在是聒噪,惹的人厌烦,还是等着前太子说完,你再陈述你的冤屈吧,从你刚刚的话来看,我估摸着耿大人也就是会说自己无辜了,那空口白话的还是闭、嘴、吧。”平裘最后三个字一字一顿的咬牙切齿的,耿徇看着平裘笑眯眯的样子,恍然大悟,这人是不是和太子一伙的管他呢,是不该插嘴,他也没什么证据也不知道说什么,还是不惹人烦好了,对,还是等着太子说完吧,耿徇那耿直的不怎么会转弯的脑子,不怎么会看人眼色的眼睛,忽然就一下子明亮了一下,明显是看到了平裘眼里那明晃晃的嫌弃和让他赶紧闭嘴不要说话招人厌恶的意思。

    虽然好像这样也没有好到那里去,甚至还觉得自己是被别人都嫌弃可是天知道他本来就不知道这件事情,莫名其妙的卷进来已经够了,赶快让他拿回他的身家性命吧——萧君阙倒是快说吧,他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太子能够洗脱自己的罪名了,这样他也就得救了。明明不关他的事,可是现在他的性命却被牵扯了进去,在这里是如此的提心吊胆,现在想来就跟虚脱了一样,两行热泪从眼眶里就要滚落下来。

    看着耿徇没有再要挣扎的样子,平裘才慢慢站起来撇了撇嘴嫌弃的看了一眼平裘然后迅速的收回了自己的脚,这就是他为什么不喜欢这种人,实在是一点都喜欢不起来,不识时务的也就算了,还傻不拉几的一点眼色都看不出来,现在哪里有你插话的份你要是真的知道什么或是是个聪明人也就罢了,就会喊冤枉,别人就是有心思听下去看着你这幅痛哭流涕毫无形象的恨不得当场撞柱以死明志的样子就够够的了,说起来这到底是和看了丈夫满心别的人女人的时候只会一哭二闹三上吊满口说着妾身是真的爱你你怎么能这样无理取闹,怎么能这样对不起妾身的满腔爱意的泼妇,有什么区别啊好像真是没什么区别,平裘觉得自己的胳膊上细细密密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整个人都抖了抖,就好像刚刚他拉住的脚踩住的不是一个朝堂上的官员,一个男人,而是一个怨妇,甚至这个怨妇现在还变得无比脆弱,看起来好像就是委屈的不得了之后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一甩袖子一扬帕子,到大街上连连喊着自己难过的哭天抢地的泼妇。

    平裘搓了搓自己的手,这才觉得自己的恶寒好了点,再看看萧君阙,萧君阙是真的不着急,现在还是慢吞吞的,平裘觉得如果是别人这样和萧君阙说话的话说不准早就被萧君阙一脚踹出去了,可是没想到轮到了萧君阙自己的头上,不知道萧君阙有没有觉得自己这样慢吞吞不着急不着慌看似高深莫测的吊人胃口的样子很是讨打呢

    萧平凛显然不像是平裘那样激进,也不是那样着急,也没有动作,那些御前侍卫就这样僵硬着,也不知道皇帝到底是想要赶紧将废太子带下去还是说让他们不要动让废太子将话讲完,萧平凛这样,萧君阙也是这样,就好像是敌不动我不动一样,就在二人都不表态甚至也没有要继续下去的意思的时候,萧君林却忍不住开口了,指责道:“事已至此,废太子还想巧舌如簧愚弄天下吗莫不是以为谁都能是任你愚弄的说这些不知所云的话来拖延时间,你究竟意欲何为!到底是图谋不轨还是”萧君林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萧君阙饶有兴致的打断了。

    这声音听起来就是让人觉得这声音的主人现在兴致勃勃,丝毫没有一点刀都快要架在脖子上了,自己天潢贵胄的身份都被剥夺了的应该有的伤心恐惧的样子,而是饶有兴致的,不急不缓的一声轻笑,听起来像是嘲讽一样,让萧君林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乎是咬牙要说出来更难听的话,不过这回倒是萧君阙抢在萧君林的前面开口了。

    和萧君林不同,萧君阙不大喜欢像萧君林那样总是长篇大论的就着那一点错处是将犯错之人指责成千夫所指的样子,萧君阙的话十分简洁明了,只有一句话,只是这一句话简直比刚刚萧君林说出来的那一串长长的句句在理的指责分量重了太多,甚至比萧平凛废了萧君阙的太子之位废了他天潢贵胄的身份贬为庶人然后将他拖下去,还要更平地炸雷一些,几乎是满朝哗然——“儿臣这里有一证人,前因后果,便由其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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