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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这个年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红烧豆腐干

    “那你知道不知道哪儿收草鞋”

    “出了门在隔壁。”小男孩指了指右侧,“还收草绳子,十个结一分钱。”

    六岁的关天佑懵了,抓了抓脑袋,十个结啥意思他爹没告诉过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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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该如何赚钱?
    “闺女,是去废品站还是收购站”

    “爹,有啥不同”

    “那你得先告诉爹,你想干吗”

    关平安瞄了他一眼,低下头对了对手指,好像六岁的孩子应该都是如此,应该不会有错吧。

    “爹,妹妹想知道哪儿收草鞋草绳子。”

    “哈哈……行,爹带你们去隔壁瞧瞧。这城里废品站呢,一般都收碎玻璃、废铜烂铁、废旧报纸。”

    关有寿见俩孩子有兴趣,接着笑道,“咱们村里一般都是到了秋天收山货,那些到了一三九赶集就能卖。”

    “爹,你真厉害,啥都懂。”

    “等你们大了也会懂。”

    关平安迟疑一会儿,问道,“爹,那马爷爷卖草药上的哪”

    “哟,爹的闺女连这都知道啊”

    “爹,我也知道。马小栓就说他爷爷来城里卖一趟草药,就给他带糖豆,糖果,有一次还给他带了罐头。”

    “隔壁就有收购中草药。儿子,馋罐头啦等一下爹去买一瓶你们兄妹俩一人半瓶,咋样”

    “我不要,给妹妹。”

    关平安好笑地看着哥哥一边拒绝一边舔了舔嘴唇,拉上她爹踏过收购站的石头门槛,再说下去,她哥该掉眼泪了。

    罐头可是他们一群孩子眼中最珍贵的东西,上次马小栓就拿着空玻璃瓶在村子里兜一圈,害得个个哭着向父母要罐头。

    结果倒好,全挨揍。

    就连她那快十岁的大堂哥都在地里打滚撒泼,要不是吓住了她哥,也逃不了被她娘给揍一顿。

    柜台后坐在一位头发半百的老人家,见他们一家四口进来,抬了抬头又低头翻起一本旧书。

    被矮小的关平安看了个正着。上面繁体字赫然就是关于中草药的书籍,就是不知里面都描述了什么。

    关有寿先问了好,接着请教最近都收购些什么东西,各种收购价几何,细心地接了一支笔在一张黄色草纸上记录。

    临走前他特意问了一句如今野山参收购价,得知百年参是论克计算,关平安敏感地发现她爹眼睛一亮。

    难道她爹手上有老参,还是想偷摸着上深山采野山参这要是她爹真是她师父,她是一点也不担忧,可……

    关平安懊恼地看了看自己的一双小短腿,因为营养不良,在医院时照着镜子,她特意观察过自己看似最多4岁。

    她该如何赚钱

    回到医院病房,叶秀荷抱着昨天租的脸盆棉被去退押金,关平安站在走廊上朝左右病房看了看,迈着小短腿来回走了两趟。

    一直等见到最里面的一间病房传出婴儿的啼哭声,听着应该是当婆婆的老大娘一直埋怨买不到老母鸡。

    她若有所思的慢慢走回自己病床,“老奶奶,城里不能养鸡吗”

    “不行啊。就象我家,一家子住都不够住。有自家私人院子的人家养几天没事,时间长了也不行,街道会过来检查。

    还是你们乡下好,能养猪能养鸡鸭,还有自留地啥的。咱们城里人也就是面上光,每天一睁眼就得花钱。

    咱们县城还好点,省城最难。我小儿媳妇她娘家大哥,他就住在省城,一个人领工资养活媳妇孩子六人,就差西北风不要钱,啥啥都得花钱。”

    关平安坐在床上摇晃着一双小腿,听着老太太的碎碎念,不由露出笑容。这老太太也太夸张。

    要是城里都不好,那为何如今的人全一个劲想往城里挤,就如当初那些举人全往京城赶考一样

    一想起京城,她就不由地想起当初的京城,原来现在的京城已经不是当初的京城,有机会她也去一趟,瞧瞧他们话里的首都有何不同。

    关平安哀怨地拍了拍小腿,啥时候长大哦随即她发出



第8章 回屯
    马振中“吁”的一身,将牛车停在关家大门口,此时正是午饭时间,很多人正下工在家。

    整个生产队除了外出修水渠的壮劳力,剩下的也不是能闲着,春耕前还有不少农活要干,比如选好了种子,还得烧茬子,翻地。

    所谓的烧茬子,就是将去年收割的玉米高粱时,留在田里的庄稼根挖除了烧掉,这也是为了肥田。

    不过总有害群之马。

    比如关老大关有福,据说又腰伤复发,而关老头就信了这个邪,正想找马队长卖卖老脸为大儿子求个轻松活。

    听到动静,关大爷背着双手,来到大门口,扭头朝院子喊道,“出来个人帮把手。”说着他问道,“安安没事吧”

    关有寿抱着孩子下来,轻声嗯了一声。

    关平安赶紧喊了一声爷爷。

    不管如何,她是孙女,礼貌还得讲究。也就是现在,要是放在一千年前,一个不孝之名,她爹可就惨了。

    关大娘正好年过五十,已经白了一半头发,脸上皱纹也不少,迈着小脚,走路一颤一颤的,正是所谓的三寸金莲。

    她的身后跟着大儿媳、几位孙子们踏出院子,不等她开口,大儿媳刘春花大声嚷道,“哟,还舍得回来啊”

    关大娘操起手上的笤扫嘎达就往她身上抽,边抽边骂,“你个搅家精,我让你话多,我让你……”

    刘春花迈开大步往旁一闪,“娘,你干啥呢,我就说说咋啦,你发啥脾气,本来就是,人家马大爷都说没啥事,就他家小丫头片子值钱搁在前几年早就往后山一扔,还去县城,美得他关老三……”

    关大爷怒喝一声:“给我住口!”

    刘春花还是有些怕公公生气,立马闭上嘴,眼珠子瞄到叶秀荷拎着的包裹皮,一步窜了上前,“弟妹,我来,我帮你拎。”

    叶秀荷翻了个白眼,一手推开她,喊了一声爹娘,挤进大门径直往自己房间而去。

    关平安目瞪口呆地望着她的大伯母刘春花一脸无所谓的撇了撇嘴,嘀咕一句:臭显摆啥呀,还不是花我的钱

    这话连关有寿都听到了,他冷笑一声,转身对马振中说道,“感谢的话,兄弟不多说,回头上你家再聊。”

    马振中同情地拍了拍他肩膀,跳上牛车甩起牛鞭子就急急忙忙离开,就担心迟了自己这张破嘴又控制不住。

    “老三,吃了没娘给你们留了饭,快抱孩子先去吃了。”

    关有寿朝关大娘笑了笑,“娘,我马上就来。”

    看着儿子一家人进去,关大娘朝老伴皱了皱眉,叹了口气也转身进去。

    “爷,我三叔买了东西。”

    “我也闻到香味了。”

    关大爷瞪了一对孙子一眼,背着双手紧随其后进入院子。

    这两天家里气氛不对,大房的两个小儿子也不敢多言,垂头丧气地进了院子,朝三房方向啐了一口口水。

    关大爷眼角抽了抽,狠狠地瞪了眼进门的大儿媳妇。

    刘春花一等他转身朝天翻了一个白眼,扭转屁股往自己房间而去,她得找孩子爹说说理,她可是长房长媳,还有没有规矩

    外面的动静,关平安一家人毫无所知,此刻她正认真地打量着自己小家。

    与记忆中相似,这间房间不小,可东西也不多,其中最显眼的便是靠窗位置的一个大炕。

    炕上铺着发亮的炕席,炕上还有两床洗得发白摞在一起,大红大绿花朵夹着鸳鸯样的大花被子。

    这还是她父母结婚时做的被子。

    坑稍处,并排放着两个红色大木箱,上面还放着两个一大一小的笸箩,其中一个就是针线笸箩。

    房门后的墙角位置有一个她爹亲手制作的木头架子,上面放着一个圆形洗脸木盆,下面放着洗脚盆。

    墙上糊了发黄的白纸,还贴着五幅花花绿绿的年画,新旧不一,但是都很干净,应该是父母住进来五年一直舍不得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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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初提分家
    关大爷抽着大烟袋,坐在秫秸编织的炕席上,紧皱眉头听着此刻在外屋地里老伴和儿子的唠嗑声。

    唉……儿大不由娘。

    好肉得烂在一个锅。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干啥这么爱计较,这个儿子的心眼儿到底还是小了点。

    分家

    分了家就是四户人家,往后寒冬腊月修水利、修江堤搞基建,一抽丁就得四个儿子全一块上。

    就连一到年关分肉,他们队里都是先让工分最多一户人家先挑选好肉,自家一分散后都得落人一步。

    以后是干啥,啥事都得吃亏呀。

    外屋地儿就是一厨房。是做饭的地方,也是放一些生活杂物的地方,比如碗柜、水缸、酱缸、酸菜缸。

    两口大锅台管着一家十几人口一日三餐和两头猪的猪食同时,还兼顾入冬后东西两屋内的火炕取暖。

    靠里还有一张不见真面目的八仙桌,此刻关有寿带着自家四口正在用餐,身边的关大娘正絮絮叨叨。

    粗糙的野菜粥又苦又涩,参杂玉米面和野菜的玉米饼干巴巴,咬一口直掉渣,粗得直砬嗓子。

    关平安端起野菜粥往下顺玉米饼,见父母和小兄长都吃得一脸美滋滋,下意识将啃了一口的玉米饼揣在怀里。

    印象中今儿轮到老婶做饭,这还算好的,等明天轮到的大伯母下厨,那简直跟喝药没啥区别。

    关家四位儿媳妇,她娘叶秀荷干活利索,最善于将寻常菜色烧出美味。只因她娘在娘家不用干农活就管灶上活。

    而大伯母为何手艺一直生疏据说唯一的姑姑一向勤快,大嫂进门之后还是她姑姑掌管厨房。

    等她一出嫁,二伯娘也紧跟其后进了关家门,那是性子懦弱的人,自从她接手,大伯母更是不想动手。

    这情况,还是一直到她娘进门半年之后,妯娌俩人打了一架之后,她奶奶才开始明确分工。

    想到这里,关平安瞥了眼她奶奶关大娘,怎么教出一位成功的闺女,却被大儿媳妇骑在脖子上

    难道真为了大伯娘肚子争气,一口气生了三个孙子不见得吧。应该是为了将来与长子共处。

    自古有个惯例,一旦分家,老人都跟长子过日子。

    不用她爹亲口说,关平安也能瞧出二老多偏心,就说这西屋两间房,为何独独被老大一家人霸占

    要是她爹当初没闹,也没忙着自己日夜打土坯,多出来的二个儿子岂不是要住猪圈,住柴房

    东屋里她爷爷没出来,这边她奶奶一个劲的扯起谁谁家的儿子不孝,这一番敲打之下她爹居然眉开眼笑啃着野菜团子,就着野菜粥。

    强!

    关有寿呼噜完最后一口粥,拍了拍自己肚子,笑道:“娘,你瞧村里谁不儿子成家就分家,也就那几户不讲究的,三四代人还南北屋一炕。”

    “死小子!浑说……”

    关有寿摆了摆手打断,“我是孝顺儿子,听您老的。”说着他率先出了门,“娘,我腰酸躺一会啊。”

    关大娘闻言立即站起身要追出去,想了想,就老三这软硬不吃的,罢工就罢工吧,她就不信对付不了他。

    想到这,她眼神复杂地看了看埋头喝粥的关平安,视线扫向儿媳妇,“老三家的,这次花了多少”

    叶秀荷连忙放下碗,“娘,都是孩子爹付钱,我不是很清楚,就听他和孩子马大爷说了几句。”

    “磨蹭啥快说。”

    叶秀荷瞥了眼婆婆,不安地捏紧筷子,“大中向队里支了十块,孩子爹说口袋里只有四块不到。”

    “啥”关大娘高声的惊呼一声,“你说啥那败家子真花了这么多一片去痛片才几分”

    叶秀荷连忙解释,“医院里的老大夫开的药,人家说了孩子伤的是脑袋,万一晚上发烧会烧成傻子。

    挂



第10章 迟来的道歉
    “不是已请了马爷爷我不讨厌爷奶,他们生了你。不过我特讨厌大伯娘,他们欺负了我娘和我哥。”

    关有寿欣慰地抱起女儿。瞧瞧,恩怨分明,重感情,明事理,多好的孩子,活该是他闺女。

    “好,等一下爹去看你奶奶。”

    “三叔,安安。”

    期期艾艾的声音在父女俩人身后响起,关有寿眼神复杂地望着西屋门帘前的侄女,自己闺女已经跟他说了是如何出事。

    平时他一直可怜二哥家的丫头,特别是这个侄女,上有姐,下有两个弟弟,打小受到待遇不同。

    难免就对她多照顾点,可谁知是个白眼狼。八岁的孩子,就是当时吓坏了,可一直到现在才出现。

    “三叔,我不是故意的,我吓懵了。”

    关有寿相信当时一定是吓坏,可后来自己媳妇儿子在院子都撕了一场,到今儿回来没出来瞧一眼,还吓懵

    那就是开玩笑。

    见小小的一巴掌脸欲哭不哭的,关有寿心里有些腻歪,自己还真是小瞧了人。咋就忘了当初主家后院那些小丫头有多厉害。

    特别是自己伺候的三少爷,他的贴身小丫鬟可不就是才八岁就那么一个小丫头片子让自己挨了一顿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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