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娇女之冷王悍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二月清风
微微侧头看向蔚蓝所在的矮榻,黑暗中,蔚蓝身体微微向右侧卧着,发出均匀规律的呼吸声,簌月难得的露出一抹安心,只要小姐能睡个安稳觉就好!
这些日子大家是真的太累了。
从四月二十八日老皇帝驾崩伊始,上京城中便哭声震天,将军府也一直是人仰马翻的状态。因着京中五品以上的官眷夫人每日辰初至酉末要轮流到宫中哭灵,府中成年女主子白日里几乎都不着家,府中管事的奴仆或者大丫鬟,总要比平时更精心劳苦一些。
加之还要为老皇帝守孝,府中上下自然也不能沾染荤腥,每日里除了关门闭户停止一切娱乐活动,还需谨言慎行,大人们倒是要好过些,小主子们却是难了!平日里哪家高门大户的小主子不是锦衣玉食捧在手心里过的好不容易熬到五月底老皇帝入了皇陵,府中各人均是面有菜色,几位女主子和小主子们尤甚。
接着便是六月初六新帝登基,按说新帝登基是普天同庆的大事,应该欢欢喜喜才对,偏临近新帝登基的那几日,上京城中气氛很是紧张,从南城门穿过鷲漯河及至泰宁街到皇宫门口,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禁卫军身着铠甲手握银枪威风凛凛。
喜庆簌月是没看出来,但让京中百姓胆寒却是真的,如此氛围之下,无论是小主子还是老主子,自然还是轻松不起来的。但好歹这样的日子并不长,也就短短几日,过了也就罢了。
送走老皇帝迎来新皇帝,原以为新人新气象,日子该是红红火火才对,谁知天降厄运,新帝登基后不足半月,边关就传来了大老爷在萧关追击贼寇遇险、以至于下落不明的消息。
镇国将军蔚池是谁那是放眼四国都战功赫赫威震四方的铁血悍将!这样的人怎么会轻易栽在区区贼寇手里簌月反正是不信的,但架不住夫人信了,然后夫人又用眼泪征服了小姐和少爷,让小姐和少爷也信了!
这样一来,轻松愉快的日子依旧是没法指望,大家需得绷紧了皮子继续累着。
时间划过了六月,又划过七月,大老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边关再没有传来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簌月觉得,有时候没有消息其实就是好消息,毕竟没有“死”嘛,那生的机率也就大了!可惜夫人并不这么想,每日郁郁寡欢,堪堪熬到八月中旬就病倒了,病来如山倒,虽然新帝打发了好几拨御医到将军府问诊,但夫人还是眼见着熬不下去,从病发到撒手而去,统共也就三天时间。
镇国将军府刚经历了顶梁柱失踪下落不明,紧接着又当家夫人病逝,世人慨叹世事无常令人唏嘘,簌月同样觉得悲伤煎熬
第五章 脚踏现实
“哎,小姐,您怎么又在欺负少爷等会醒了又要闹翻天了!”蔚蓝正玩得开心,就见簌月端了盥洗用具进来,那双水灵灵的妙目里满是不赞同。
“咳,没事,他睡着了不知道。”蔚蓝干咳一声,自然而然转移话题,“他什么时候过来的他身边的人呢”
常理推断,这小萌物是镇国将军府的最高领导人、也就是自己亲老爹的嫡亲儿子。
时人推崇血脉和正统,小萌物将军府下一代继承人的身份金贵非常,身边就算没有七八个丫鬟小厮众星拱月的伺候着,至少一两个奴仆也是该有的。就连自己身边都有簌月贴身伺候着,没道理他会没有。
簌月抿了抿嘴,熟练的送上一盏温水,轻声道:“昨儿夜里奴婢睡熟了,并不知道小少爷什么时候过来的,今日一早奴婢醒来时小少爷就在榻上。”
蔚蓝伸手接过轻抿了口,先让温水顺着嗓子缓缓滑下,再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垂下眼帘点点头,心里明白了几分。
按照昨日崔嬷嬷与簌月的对话来推断,整个镇国将军府分为两房,一房是原配嫡出的大房自己老爹一派,一派是后来居上继室所出的二房一派。而大房目前因为意外受到重创实力锐减,二房正虎视眈眈伺机而动,打的是抢夺家产当家作主的主意。两房又自来有龃龉,甚至是有仇。
“用完饭让伺候他的人来见我。”蔚蓝将空杯递给簌月,又给小萌物掖好被子翻身下榻。
簌月楞楞的点头,心说那几个黑了心肝的白眼狼实在是不必见,省得见了闹心,但见蔚蓝不但豪迈的将往日需一盏茶时间才能喝完的水喝了个精光,又精神抖擞的翻身下榻—这行云流水的动作实在是气势大盛!既如此,见就见吧!反正大房如今是小姐当家!
蔚蓝并未忽略掉簌月那一瞬间的欲言又止,但既然簌月不说,想必是没有一定要说的必要。
将军府的事情她已经从崔嬷嬷和簌月的对话中分析了个大概,只要大方向没有问题,剩下的就是对号入座,从细节入手,再了解全局。
能从别人的描述中得到消息自然是好,但很多时候,传递消息的人往往会根据个人主观情绪传递出与事实并不相符的消息,例如昨夜崔嬷嬷的失态,对陈氏带有深刻的仇恨,也对高门大户内里的阴私事有着最深的鄙夷和愤慨。
再说了,打探消息分析大房处境的这个过程,她不仅可以完善属于这具身体的详细背景及死因,还能顺便探查属于这个时代的背景信息。
所以,相比单纯从别人口中得到消息,蔚蓝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将军府的信息毕竟局限于将军府,只适宜在将军府内通行,而大时代背景则又不同,政治,经济、文化、礼教、局势;只有清楚的了解游戏规则,适应起来才可能游刃有余。
对于一名合格的狙击手来说,持久的忍耐力,超强的毅力、灵敏的反应、沉稳的理心素质、纵观全局的分析力和判断力,以及体能身手缺一不可。
而蔚蓝,恰好在此列。
从体能挂尾射击脱靶的新兵蛋子到久经淬炼的特级战士,其中需要付出的汗水和艰辛可想而知。
蔚蓝并不是资质傲人的天才,过去生活的二十六年里,从青葱岁月的十七岁踏入军营,层层选拔不断奋进,她所取得的每一项成绩,是三千多个日日夜夜每日长达十三小
第六章 蛛丝马迹
簌月向前的脚步默默顿住,小爷,您这是找虐呢吧!您家亲姐虽然还算不得是女子,但至少也是女孩儿好吧您是怎么把她排除在“男女授受不亲”这个范畴之外的
蔚蓝也是一怔,倒不是因为小萌物对礼教的伪遵循,而是因为这具身体跟自己同名同姓,这算不算是灵魂易主万千规律中的一种
勾唇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蔚蓝上前一步直接抓住小萌物的后领将他拎到地上,“喏,穿鞋,自己去。”
蔚栩被蔚蓝的动作吓了一跳,双眼瞪大还有些懵,见蔚蓝好整以暇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不由得捂住小丁丁色脸涨得通红,着急道:“姐姐,蔚蓝,我,我不会解裤带!”
蔚蓝扶额,真是作孽!
“簌月,你去!顺便教他怎么穿衣。”
簌月含笑点点头,疾步抱起蔚栩往净室走,边走边柔声道:“少爷,这地上凉,咱赶紧去嘘嘘,要不染了风寒还得喝苦药!”
蔚栩被憋得狠了,又见蔚蓝不理他,心里委屈得不行,挂在簌月怀里闷闷的不说话。
蔚蓝见二人身影消失,摇摇头松了口气,径直走到书案前翻看昨夜就想看的线装书。
《启泰国地域志》,《萧关风物集》,《四海名人传》、《铁氏名器榜》、《闺训》、《褚謦字集》,字体是繁体,从右往左竖排列。
蔚蓝挑眉,《闺训》和《褚謦字集》也就罢了,另外四本书出现在普通闺阁女子的书案上,怎么看都值得玩味,不过,这里是启泰国
翻开《褚謦字集》,蔚蓝打算先看看自己有没有彻底沦为半文盲,繁体字是个高深活,蔚蓝之所以认识书皮上的字是因为这些字在华夏国的出场率并不低,君不见常有某某风物集,某某志备受追捧,无数学者前赴后继的苦心钻研么
字集的字体是蔚蓝熟悉的,翻了几页,与柳体颇为相似。然而字,蔚蓝真的认不全,能认出个百分之七十已是万幸。
书页中还夹着几页写得满满的宣纸和一张小小的工笔画,字体风骨初成,结构严谨,只是稍显笔力不足,大约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以前练习时所写。
工笔画上是栩栩如生的一家四口,画中人物一目了然,碧草如茵的草地,身形窈窕面目温婉的妇人眉眼含笑的骑在骏马之上,身穿银白铠甲的俊雅男子在一侧牵着缰绳,旁边两个小孩儿,一个是自己,一个是小萌物;旁边有题字:圣元二十二年夏,格达草原。
蔚蓝皱眉敲了敲案头,极力压下心底迅速升起的孺慕和悲伤情绪。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工笔画兴盛于唐朝,人物画在晋代时就有了,而原主一手工笔画虽显稚嫩,却线条工整严谨,着色细腻,显然并非一两日之功。
那么,这个启泰国,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簌月伺候着蔚栩洗漱好,见蔚蓝还在看书,上前几步轻言细语道:“小姐,先用饭吧,今日天气好,早饭后您可以搬了躺椅到院子里去看,奴婢跟您准备甜甜的杏仁茶。”
蔚蓝放下《启泰国地域志》点点头,见小萌物垂头丧气的坐在圈椅上对手指,便扬眉叫了声,“蔚栩,过来。”
不怪蔚蓝这么快就知道小萌物的名字,原主练字的时候写得最多的只有四个人的名字,蔚池和雷雨薇并排在前,蔚蓝紧随其后,而蔚栩这个名字排在最后。
将蔚池和雷雨薇并排写在前,可见原主下意识对两人的尊重,而蔚蓝与蔚栩是姐弟,这镇国将军府显然是个蔚姓人家,再加上四口之家的工笔画,蔚池和雷雨薇得身份也就不言而喻。让蔚蓝觉得颇为有趣的是,在这个重男轻女、以男子为尊的时代,原主会将自己的小弟,
第七章 东院西院
因为还在孝期,厨房做的早餐只是两样粥品,两三份点心和几样小菜。
分量都不大,但胜在营养清淡,对于啃了两天压缩饼干的蔚蓝来说,能喝上热米粥已经很好,她从来不挑食—更何况也没得挑,没东西吃想活命的时候,生田鼠和生蛇肉,甚至是某些蠕虫也能果腹。
“小姐,少爷身边的银杏和忍冬来了,昨夜是她俩值夜,此时正哭着跪在外面请罪。”蔚蓝吃饭速度极快,刚放下筷子便听簌月上前禀报。
瞥了眼还在啃素饺的蔚栩,蔚蓝抬了抬眉,放下擦手的毛巾道:“让她们跪着。”
蔚蓝初来乍到,虽然骨子里没有严苛的等级观念,但两个小丫鬟弄丢了主子到这会儿才发现,也需要小惩大戒。
簌月点点头,又抬头看了眼埋头苦吃的蔚栩,心下暗叹,遇上个精怪的主子也是她们运道不好!银杏和忍冬都是头年才从外面买来的,是蔚栩跟前的三等丫鬟,本来值夜这类的事情也是轮不到二人的,估摸着是青松和青柳又作妖,另外几个丫鬟也溜号了,二人这才倒霉催的撞上了。
等蔚栩吃完收拾好,已是一刻钟之后,蔚蓝这才拉着他慢悠悠的步出厅堂。
太阳已经缓缓升起,但早晨的室外还是沁满凉意,空气干燥而又清冷。起先在内室蔚蓝只估摸着个大概,此时实实在在的站在朝阳和煦的晴空下,又见远处已有凋敝之色的花草树木,蔚蓝这才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她所处的将军府,大约位于北方。
石阶下跪了两个年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丫鬟,身穿粗布麻衣,头上梳着丫髻,正颤巍巍的伏在地上,哭得一抽一抽的。
“起来吧。”蔚蓝缓缓出声,声音平静,温软柔和的语调在听在银杏和忍冬耳里不啻于天籁。
二人错愕欣喜地抬起头来,哭得红肿的双眼亮晶晶的,“奴婢们多谢小姐不罚之恩!”
她们都是今年年初才进的府,起初只是做洒扫丫鬟,后来将军出事,府里人心不稳,夫人便做主放了批丫鬟出去,她们这才有幸做了少爷院子里的三等丫鬟。
原以为这次她们必死无疑了,就是不死,也得撸了差事挨顿板子扔出府去,没曾想小姐竟然原谅了她们!小姐可真是好人!
蔚蓝读懂了她们眼中闪烁的情绪,情不自禁的弯了弯唇,面上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走吧,把眼泪擦干,陪我和少爷遛弯去。”
二人楞了楞,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腿脚发麻,激动的撸起袖子擦眼泪,“是,是,小姐!”
簌月古怪的看了眼自家小姐,心中满是诧异,小姐这是改性子了按照往常,这两个小丫鬟至少要挨顿板子扫半个月茅厕才算完啊……
蔚栩看看蔚蓝又看看银杏和忍冬,弯着唇没说话,任由蔚蓝拉着他往垂花门走去。
蔚蓝心情舒畅颇为愉悦,如此光明正大察看将军府布局和地形,又能拉体能,同时还可以从两个小丫鬟嘴里套话的好事哪里找比之以往的任务不要太轻松好不好
天下主位四分,南有南疆,西有大夏、北有启泰、东有北戎,另启泰国都城上京。
上京城位处启泰国正北,呈葫芦形状南北走向,四季分明,春秋季节短,冬夏长,夏季酷热,而冬季严寒;鹫漯河将上京城拦腰截断从葫芦腰穿城而过。
第八章 所谓刁奴
蔚栩有些坐不住,见蔚蓝闭目不言,不由得在躺椅上扭来扭去,好奇道:“姐姐,你要打杨嬷嬷她们板子”
“看情况,你想她们挨打”小萌物很聪明,蔚蓝笑眯眯看他。
就在刚刚围着将军府绕圈的时候,蔚蓝打发簌月去给陈老夫人和孔心竹请安;已经从银杏和忍冬嘴里将启泰的大致情况和蔚栩身边伺候着的人了解个七七八八,只有关启泰国之前的朝代二人所知有限并不清楚。
伺候蔚栩的班底以杨嬷嬷为首,另外还有两名大丫鬟,一个叫青松,一个叫青柳,三人是关键人物,其余小虾米可以忽略不计。
杨嬷嬷是雷雨薇的奶娘,伺候着雷雨薇长大,又以雷雨薇陪嫁嬷嬷的身份跟着到了镇国将军府,可说是雷雨薇的亲信。但就是这样一个被雷雨薇极度信赖的“忠仆”,在雷雨薇病逝后不足两月迅速倒戈,手中还掌管着曦和院的私库钥匙,银杏和忍冬会被青柳青松坑成炮灰,也跟杨嬷嬷的视而不见不作为有关。
青松青柳则是雷雨薇四年前从外面去买回来的,进府的时间并不长,跟簌月差不多。
蔚蓝套话的时候也没避讳蔚栩,没曾想蔚栩一路听着半声不吭,等到这会儿人全散了才问,小小年纪,心智可见一斑。
蔚栩笑着点头,双目晶亮,“能狠狠打才好!”
蔚蓝挑挑眉,眉眼含笑的看着他,“理由呢”
蔚栩想了想垂下头,“她们对我不好,娘亲不在了,她们就常往二婶哪儿去。”
蔚蓝默了默,换了个姿势重新在躺椅上躺好,半眯着眼看向虚空,平静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若非必要,武力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
蔚栩皱眉看着蔚蓝,与蔚蓝如出一辙的凤眼中满是困惑,嗫嚅了下嘴唇可怜兮兮道:“姐姐,我不懂。”
“认识多少字了”蔚蓝失笑,她可能是真的太厌恶战争和牺牲了。
蔚栩失落的摇摇头,“我没数过,但先生已经教到千字文了。”
蔚蓝点点头,“想知道是什么意思等下我写给你,你自己抄几遍记住它。”
“好!”蔚栩露出个笑脸,“姐姐,她们来了。”
蔚蓝挑眉,“哦,你怎么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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